82. 第 82 章
作品:《恶女训犬的基本法》 祝译捏着伪造的身份卡,她颇为心虚地踏上前往A区的列车,直到列车真正运行起来,她才感觉到几分踏实。
现在是清晨,距离殷肆的行刑还有时间,在那之前她必须要和槐翎汇合,要想阻止这一切没有槐翎不行。
她缩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紧紧抓着身份卡,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等她真正到达A区就能知道昨天的结果了吧。
她是相信槐翎的,但是……
怀着忐忑不安,祝译抬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要是这个列车还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同样焦急等待着的还有苍恃,他被槐雾下令解除了扣押,且恢复了上校职位。
但是没有槐翎不行。
所以他在恢复自由后就马上赶来槐翎这边,他弯腰透过那小小的玻璃窗户看槐翎,她依旧闭着眼睛,旁边的仪器显示各项数据都正常。
“她目前的状态还不错。”医生主动过来和苍恃说话,“醒来后我也跟她进行了短暂的对话,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有等待她恢复过来。”
今天她就得出院。这样的话苍恃没有勇气说出来。
毕竟这对槐翎来说太勉强了,她昨天可是中了三枪,从身上取了两颗子弹出来,就算身体再好也不能这么折腾。
苍恃低头看了手表,已经接近7点了,还有两个小时……
另一边的槐雾也向他打来电话,苍恃只好到外面去接。
“都准备好了,你也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殷肆的行刑你们是要阻止的吧?”
苍恃不知道他说的收拾是什么意思,他刚一抬头就看见槐雾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看样子是要接他到别的地方去。
他不担心槐雾会对自己做什么,于是主动来到车旁边,槐雾按下玻璃窗,他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示意苍恃上车。
“阿翎那边我会让人盯着,只要她一醒来就会通知到。”
苍恃只好听从槐雾的安排,毕竟这个时候拥有话语权的人也只有槐雾一个,如果槐雾有了多余的举动,他不介意把槐雾也解决掉。
槐雾的手机响个没完,他升起前面的隔断,不让司机听见对话的内容。
“文书写完了就拿过来我签字,这是证明她正统的重要文件……至于那些被杀掉的人,通通弄成失踪自杀就行了,这种小事别来烦我。”
“没有十吨炸药?都查过地下了吗?服了,我就知道那老头满嘴谎话!”
“嗯?阿翎的尺码?我怎么会知道……她的身材很标准,你们就按照常规尺码做就行了。”
苍恃说了一串数字出来,旁边的槐雾瞪大眼睛看向他。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的?”说完之后槐雾也明白过来了,他差点就要把手机砸过去,但想到手机还在通话,他只能咬牙切齿忍了下来。
等挂了电话之后,他伸手就想去掐苍恃的脖子。
苍恃轻松地避开他的攻击,槐雾不怎么服气地白了他一眼,气得浑身都要颤抖。
“你们真是那种关系?”
“嗯。”苍恃用力地点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只是‘那种’关系吧,反正她过段时间就会厌倦你了。”看到苍恃的表情,槐雾没忍住冷嘲热讽,“看了感觉真可怜。”
“她不会的。”苍恃毫不畏惧地反击了回去。
“你给我下车!”
*
殷肆看见那扇禁锢自己数日的门再次打开。
他不太习惯面对自然光,长达半年的监禁让他的肤色变得苍白,因为被控制住手脚,他连走路都觉得有些困难。
卫兵们按照计划把他从牢房里放出来,走过一段长长的路后,他将会出现在全国人民面前。
他走得很慢,就算想走快一些,萎缩了的肌肉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殷肆面无表情,要说害怕那肯定是有的,但他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在经历过无数个无法安眠的夜晚后,他对死亡的恐惧也逐渐减少了。
他有时候在想,要不自己就这么一头撞死算了,被关在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除了基本的水和食物确保他不会死,他其他的需求根本没办法得到保证。
偶尔他会听见人的说话声音,他们声音压得很低,没有窗户的房间只能从门缝里捕捉到一些活人的气息,等到那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还活着,不过是活在一个只有他一人的世界里。
他从未有过那么强烈的社交欲望,殷肆开始反复唱自己的歌,演自己演过的戏,在脑海里反复演练,成为了自己的导演编剧。
他会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想象上面有星星在闪烁,各种各样的星座变换着,殷肆觉得自己早就离崩溃的边缘不远了。
等到行刑的那一天,他就能解脱了。
于是殷肆有些雀跃地,顺从地跟着卫兵走出去,他哼着自己那首没有发布的歌曲,如果还有笔,他还能改一下未定稿的曲子,那首歌他很喜欢,只是再也没有机会唱一次了。
卫兵一言不发,他们统一戴着头盔,浑身上下都全副武装,只露出了半张脸,殷肆一边哼,一边观察卫兵的脸。
他们都还很年轻,从半张脸就能看出他们的稚嫩,正值年轻气盛的年纪,殷肆有些大言不惭地想着,这些孩子应该也听过他的歌。
“打算怎么送我上路?是用枪还是药物?还是老一套用电椅?”殷肆主动地搭话,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恐惧,相反还有点兴奋,其中一个卫兵的嘴角抽了抽,没有理会殷肆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用药物行不行?我不想死得太难看,这样还会吓到人的,毕竟我们这次行刑是全国直播的,还有未成年会看到吧……”殷肆越说越激动,旁边的卫兵没忍住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
“我也是提个建议,放轻松一点好吗?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有什么反抗能力。”殷肆伸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这半年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看上去还多了几分风流的味道,其中一个卫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意识到自己看得有些久了之后,他才紧张地别过脸去。
“诶,前面那个平台都是给我一个人用的?这让我想起来之前课本上的皇帝砍头图,没想到我也有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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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没看到断头台……我这个人比较怕疼。”殷肆笑眯眯地,他看见了那被泰坦和军队包围的平台,很快就明白那都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卫兵推了他一把,殷肆自觉地走上台阶,他刚出现在平台上,就能听到震耳欲聋的惊呼,被太阳光照射到的殷肆下意识地举手挡住自己的脸,他的眼睛几乎要睁不开,冬天的太阳总是让人喜爱的,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等他终于适应过来的时候,殷肆才睁开眼睛看周围的景色,无数的、不可计量的人正在警戒线后集结,他们脸上都是悲伤、担心与痛苦,殷肆曾经开过很多场演唱会,人数和现在差不多,但是他们脸上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见过无数的笑脸,那都洋溢着对他的喜爱与宠爱。
殷肆突然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恐慌与痛苦,这些人或许曾经爱过他,拥护他,但如今他们都来到最前方,只为送别他。
寒风吹来,只穿着一件单薄衣服的殷肆不住地颤抖起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一个稍年长的卫兵过来抓着他的手臂,把他往中间拖去,那是为殷肆准备的位置。好几名拿着枪的卫兵一字排开在一旁,他们的脸全部蒙上,没有人看见他们的表情。
殷肆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闭上了嘴巴,使劲地、用力地闭眼,然后过了一会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他看见好些人开始流泪。
他们的眼泪是无声的,被淹没在风声中,其实从他们的衣着来看,他们根本就不像是来自B区的人,殷肆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沧桑,那是被岁月长期摧残的痕迹,还有被苦难压垮接近崩溃边缘的痛苦。
广场上的巨大时钟就在殷肆的正面,他清楚地看见分针动了一下,然后时针往上动了一些,紧接着是响亮沉重的钟声。
九点到了。
四周围着的泰坦统一启动,它们身上的热量因为温差爆发出蒸汽,白色的雾气挡住了围观群众的脸,它们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有人轻举妄动,这样的兵器就会马上让这一片成为火海。
紧接着,一阵悠扬的歌声从每一个角落响起,每个人的手机,电脑,原本正在直播的大屏幕、电视都亮了起来,不知名的程序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侵了每一个电子产品,上面都在播放着同一首歌。
屏幕里的殷肆正抱着吉他,轻声唱着那首demo,他的声线如同山间清泉清澈,所有人都呆呆看着电子屏幕,就连卫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四处张望,试图找出罪魁祸首,但很遗憾,就连泰坦的系统也被入侵,所有的频道都在播放殷肆的歌,他的歌声响彻了天空,诡异地暂停了行刑。
“怎么回事?快联系总部!”
“谁做的手脚?!”
围观的人群开始变得骚动起来,他们高举双手,向前行进试图挤压困住他们的警戒线,他们流着泪跟唱,眼里只有殷肆那跪在台上的身影。
“妈妈,大家为什么要哭?”小孩拉着母亲的手,懵懂地看着远方。
母亲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吊坠,她默默拭去泪水,握紧了小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