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三十七章

作品:《被迫嫁给一个枭雄

    第37章三十七章


    谢绍一时语塞。


    她口里说着歧路,可他却感到一种冥冥之中的天意,世界上的路很多,他却只能走这唯一的一条。


    沉默许久,他终于抬起头,一双眼睛似比这夜色还沉:“请公主为绍指路。”


    他并不是这一刻才下定的决心,而是很早就预感到了这一天。


    “我说过的,南方的山河是将军登场的高台。”姜从珚眼神看向南边遥远天际处密布的繁星,平静地说。


    “桓均不久即会奔赴淮南之地行事,这些年,大梁天灾不断起义不绝,正需平定内患,你若与他一文一武互为支应,届时便能将淮南之地尽握于手……”


    谢绍见她把话说得如此露骨又大胆,其中的意思更叫他心跳加速。


    将数州之地掌控于手……这分明是历史上称霸一方的诸侯才会做的事,她让自己这么做,究竟是想保住大梁江山还是分裂大梁?


    姜从珚知道他的疑虑,可她也只能这样做。


    北方早被士族把持铁板一块,就算她知道历史也无法改变太多的现状,唯有淮南之地还未开发太久,在中原士人眼里还是“烟瘴之地”不屑于去经营,其间的士族力量相较北方薄弱许多,又有许多本地山民,势力错综复杂,交州南越之地就更是偏僻狭隘了,若能利用好其中的矛盾,或许能打破士族的桎梏;再加上气候日益寒冷,在南方垦田种粮比北方划算许多,届时有粮有兵,桓均才可能与北方士族对抗将改革进行下去。


    大梁那么多人口,比胡人多出数倍不止,为何终究还是覆灭了,究其根本是统治阶级的败坏,这种败坏是自上而下的,早与大梁交缠不休了。


    先保住淮南,保证粮食供应,在淮南练出一支强兵,这样说不定才能反过来压制住北方,为大梁续上一口短气。


    至于桓均和谢绍掌权后会不会野心膨胀,姜从珚并不担心,再如何也不会比史书上的结局更差了。


    而且——


    桓均,谢绍,皆殉梁!


    姜从珚说了几个他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又给了几点建议,不过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看那时的情形。


    她又道:“将军勇武,可谋略上需有人辅佐,武陵渠县有位诸葛优先


    生,据说是武侯后人,将军可去拜访。


    诸葛优,字子羊,武陵人,隐居于罗山。


    这时的诸葛优已有了一定名气,当地政官也一直邀请他入仕,可他只说无心仕途惟愿寄情山水,通通都拒绝了,直到他四十岁时,长安沦陷朝廷南迁,谢绍苦苦支应眼将不敌,诸葛优却在此时入世来到谢绍身边,及时为他调整了对敌战略,终于在危急关头逼退匈奴大军,紧接着帮谢绍在江淮建立起抵御匈奴的防线,这才堪堪为南梁续了十年的命。


    姜从珚知道,诸葛优是不喜欢现在的朝廷,宁愿布衣草芥也不出仕,一直到日后神州陆沉、汉室穷途末路,他才不得已协助谢绍。


    她现在也没有十足把握诸葛优会为谢绍出山,只想他心中既然装着汉室江山,知道谢绍所作为何,或许会动一份恻隐之心吧。


    “我有几句话,将军去见诸葛先生时可面述于他,或许能为将军添两分说力……


    谈完此事,谢绍站起身,抱拳行礼,“多谢公主指路,绍受教了,打扰公主歇息,绍这便告辞。


    他刚转过身,背后却传来一句清冷的女音。


    “将军何必急着离开?


    一句话就定住了他的动作。


    谢绍不解,回过身来,恭敬地问,“公主可还有吩咐?


    姜从珚依旧端坐在石凳上,只是微微侧了下脸看过来,雪白的肌肤在暗淡的月光下莹莹生辉,似比天上的明月还要皎洁。


    难怪歌谣里的唱词会说她是月中仙。谢绍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这个念头。


    “将军明日就要拔营回长安?


    “……是。


    “将军何不多留几日?


    “可……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姜从珚抬起眼帘,缓慢而犀利地说。


    谢绍发现自己还是不了解面前这位公主,她出生尊贵,有着世上最美丽的容颜,纤细的身姿仿佛连把剑都拿不动,可她说出来的话、展露出来的气质,却带着截然不同的大胆和铁血。


    明明是极矛盾的特质,出现在她身上却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好像她就该如此。


    他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她两次借剑的情形,第一次是在宫宴上,她被迫献艺,满朝的目光都被她缥缈的舞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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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他当时却只注意到那双被剑光照亮的清冷的黑瞳;第二次借剑,她锋芒毕露,纤细的手腕执起对她而言过分沉重的铁剑,却将剑锋毫不犹豫指向了凶猛的鲜卑将军。


    她要嫁去王庭,她今后要在王庭生活,可她却不怕得罪他们。


    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儿,她依旧将对方视作子民,不允许他人任意践踏。


    那一刻,他甚至从她身上看到了君王之威。


    “末将需要一个留下的理由。谢绍说。


    他并不觉得公主是怕旅贲卫离开失去了保护,可他确实想不通她这么要求自己的原因。


    “你说……其余胡部会眼睁睁看着大梁与鲜卑结盟吗?她带着循循善诱的语气低低说。


    谢绍眼神一变。


    “两地不接,地形复杂,多么好的截杀机会啊,送嫁队伍已经平静太、久、了!最后一句,带着风雨欲来的压抑。


    谢绍瞳孔骤缩。


    他听她说队伍会遇到埋伏,可他却没从她脸上看出丝毫惊惧之色。


    “想必公主早有应对之策。谢绍强压着胸中的惊诧。


    短短一月送嫁,他发现这位公主的聪明和见识实在不容小觑,若是男儿,迟早会有封侯之功。


    姜从珚看了他一眼,她也发现这个人的性格是有些执拗的,要让他去干什么,一定要有理由说服他。


    姜从珚也不卖关子,告诉他,“我留将军非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将军。


    “嗯?谢绍疑惑重重,俯首作聆听状。


    “将军难道不期待在战场上真正厮杀一回吗?


    姜从珚从石凳起身,朝他逼近一步,一双清眸直直看着他。


    “新开刃的剑,总要见过血才知道锋不锋利!新入伍的士兵,也要杀过敌才能勇猛无畏!新上任的将军,自然需要打过胜仗才能让底下的人臣服,不是吗?


    “这一次的截杀,正是将军表现自己英勇、收拢人心的机会,也能让将军知道自己跟胡人骑兵,究竟——孰强孰弱!


    话音落,庭院里安静得过分,只有淡淡的桃花香漂浮在半空中。


    女郎站在桃花树下,花影摇曳,微凉的夜风吹动她如瀑的长发和月华似的衣摆,圆月前的流云散去,清辉如霜,凝在她精致清冷


    的眉眼间,似结了一抹淡淡的忧愁,可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分明是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意!


    谢绍心头巨震,沉稳的表情渐渐裂出一道缝隙,他心里生出一股诡异的情绪,汹涌到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忽然想到一句话,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他先前的想法错了,即使是女儿身,公主也能成就封侯之功。


    而这样一个女子,如今却被天子下令送去草原和亲,他心里生出一股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惋惜。


    只能庆幸公主心里是有大梁的,否则以她之能若是想要毁灭梁国简直是轻而易举,毕竟在她身后,还有漠北王这个一方枭雄。


    然而下一秒他想起她的身份,想起十七年前先楚王妃路遇劫匪难产而亡的惨剧,即便他对政治不敏感也能猜到当年的事情不那么简单,甚至很可能跟当今天子有关。


    面对可能存在的母仇,公主真的会一心一意帮着梁国吗?再想她暗中安排自己和桓均的事,真的不会把梁国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谢绍不确定,他忽然感觉后脊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爬了上来,可他早已入了她的局。


    他想,天子把公主送去漠北,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末将遵命!”他涩着声音说。-


    第二日,送嫁队伍穿越固原城楼,向东北而去。


    固原,一说因地势险固而命名,扼守萧关,雄踞六盘,是为天下锁钥的古原州。


    固原受河水切割、冲击,丘陵起伏、沟壑纵横、梁峁交错,这样的地形,若是有心埋伏,绝对一击即中。


    出了固原城便出了大梁国境,西北边是长期被羌族占据的阿拉善地区,东边是被羯族虎视的河中、河东地区,再远一点,便是分庭抗礼的匈奴和鲜卑部族。


    左右俱是强敌,送嫁队伍要穿过势力犬牙交错的山陵地带,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拓跋骁来时没遇到麻烦是因为他轻装简行,所率皆是精锐骑兵,无论是战力还是机动能力都是这片大地上最强的,这种情况下想要截杀成功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现在的情况又完全不一样了,除了鲜卑骑兵,队伍里更多的是梁国的送嫁队伍和工匠,还有随路押送的许多物资。


    车马笨重,队伍无论


    如何都走不快,还有许多非战斗人员需要他们分兵保护,如此一来便是最佳的下手时机。


    不说杀掉拓跋骁这个宏伟的目标,他们只要杀掉梁国的和亲公主,或者杀掉梁国大部分人员,便能给两国的结盟一记重击。


    这么做无异于在挑战拓跋骁的威严,若他不亡,截杀之后肯定会举兵报复,可对身处夹缝中的羌、羯而言,他们早早感受到了拓跋骁威服四海的野心,就算不主动去找拓跋骁的麻烦,拓跋骁迟早有一天也会踏马而来。


    拓跋骁太年轻了,他才二十岁,如无意外,他至少还能雄霸草原二十年。


    他十六岁登上王位,短短四年就收服了鲜卑各部,又将周边小部落全都击破,纳入了自己野心的版图,不用太久,五年十年,等他羽翼愈丰,届时他们有何能力再抵挡鲜卑铁骑?或许都不用五年十年,只需两年三年,他们就会成为他马蹄下的一抔黄土。


    拓跋骁崛起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让所有人都害怕!不管是有野心的没野心的,所有人都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姜从珚明显感觉到,出了固原后,队伍里的氛围一下紧张起来,像拉满了弦的弓。


    她撩起车帘淡淡地看了眼外面绵延不绝的山陵,又缓缓放下,坐在车中面色平静地闭目养神。


    谢绍送队伍出城三十里后仍未有要停下的迹象,众人有些疑惑。


    他主动驾马走到拓跋骁面前,下马行礼,“此地势力交错地势险峻,末将担忧羌、羯等胡部欲趁机取乱,故请再送一程,此亦为保公主和我大梁子民安宁,请漠北王应允。


    拓跋骁高坐在骊鹰背上,毫不收敛身上的气势,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高挺的眉骨下一双深眸看了他一会儿,才冷冷地吐出一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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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拓跋骁就不喜欢谢绍。


    没有原因,就是一种直觉。


    他听说,昨晚这人主动去找她了,哼!


    拓跋骁甩了甩马鞭,骑马走到了队伍前面,擦身而过瞬间,骊鹰的尾巴从谢绍肩膀处狠狠扫过,谢绍眉头一动,身形却依旧稳稳当当。


    旅贲卫的几个队长虽然有些疑惑谢绍为什么要多送一段路,但这一个月下来谢绍还是有些威信的,谢绍说担心胡人劫路,他们作为护送卫队,为了两


    国盟约顺利务必保证公主安全否则回京之后难以交差于是也都应了下来。


    第二日队伍经过一片地形狭长的沟谷地带两边俱是陡峭山峦只有一前一后两个出口。


    四周安静得过分风声啸唳空气紧绷到了极致连不知内情的工匠们也被这股情绪感染整支队伍不闻任何交谈声前所未有地沉默起来只有旗帜被风吹得呼啦作响翻卷不已。


    就在此时远处淡白色的天际似乎昏暗了些狂风卷起了沙尘。


    这种天气在北地很正常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拓跋骁却忽的一勒缰绳扬起利掌示意队伍停下。


    他眯起危险的碧眸看了眼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人翻身下马趴在地上去听那细微的动静另有人快马飞到前面去探路。


    四周群山霭霭青黑色的山体沉默地矗立在大地上仿佛一只盘踞在大地上的凶兽随时会张开狰狞的血口。


    队伍停在原地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异议。


    拉车的牛和马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原地踩着路上的杂草时不时从鼻腔发出一生闷叫。


    不一会儿趴在地上听声音的鲜卑骑兵向拓跋骁禀告


    拓跋骁的眸色陡然暗下来他又抬起眼皮看了看越来越近的烟尘目光锋利得宛如一只寒箭。


    “御敌!”他提起高呼雄浑的声音响彻山谷回音如涟漪扩散。


    令一下他身后的鲜卑骑兵便纷纷变幻队形拔刀挽弓霎时间刀光林立。


    队伍中间张铮等人也纷纷围拢到姜从珚的马车身边队伍之后谢绍率旅贲卫将仪仗和工匠队伍聚到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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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圈里。


    这时一开始骑马去前面探情况的骑兵也回来了给拓跋骁带来了更具体的消息。


    “……是羯部有一千八到两千骑都是穿甲的精锐打的大王子或比能的旗帜。”


    拓跋骁听到这么多骑兵来袭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唇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甚至露出几分轻蔑之意。


    不到一刻钟烟尘越来越浓遮蔽了半壁天空山林间的飞鸟相继惊起脚下的大地震动起来。


    拉货的牛马


    已经忍不住嘶鸣起来,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环境,“吁~车夫用力勒着缰绳控住它们,但那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犹如闷雷,大地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山壁两侧的石子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仿佛砸在了人心上,尚未窥见敌人的面貌,但光是这份威势便叫一些胆小的人变了脸色。


    旅贲卫的表情尤其严肃,在这严肃之下,却是极力掩饰的紧张。他们虽是长安城中的精锐,可干的最多的也不过就是游街巡查,连山匪都没杀过几次,现在却要骤然对上凶悍的胡人,怎么可能不生怯意。


    相反,拓跋骁那边的鲜卑骑兵却跃跃欲试一脸兴奋,不断摸着锋利的刃口,好像即将来临的不是一场截杀,而是独属于他们的游戏。


    如此鲜明的对比,谢绍的心往下沉了两分。


    公主说的对,刚入伍的士兵,总要杀过敌才能变得勇猛。


    他扫了眼底下的旅贲卫,驾马走到他们前面,沉着眉,表情威严肃穆,“诸位将士,吾等奉命护送公主,今强敌来袭,两军对垒士气为先,岂能临阵生怯,失我大国威仪?况且这一仗亦关乎到你们自身的性命,本将现在需要你们拿出悍不畏死的气势来对敌,能不能做到?


    “能!众人应声。


    谢绍不满,眉骨一压,再次提了声音,厉声问,“大声点,能不能?


    “能!能!能!众人举起兵器,敲在胸前的盔甲上,金鸣铮铮,呼声震天。


    谢绍这才满意了,重新将所有注意力放到即将来临的敌人身上。


    敌人终于出现在了面前。


    他们骑着战马奔腾而来,扬起的阵阵沙尘中,一道道寒芒如流星飞出,直奔送嫁队伍而来。


    细密的箭矢如雨落下,列在最前方的骑兵纷纷举盾结阵抵挡,不给对方射出第二支箭的机会,拓跋骁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他手持一杆银亮的雁翎长枪,枪尖锋芒毕露,折射出的寒光叫人不敢直视。


    对方见漠北王一马当先迎上来,有那想出名的,不管不顾也冲了出来想单挑拓跋骁。


    要能伤到漠北王可是大功一件,自己也能一战成名。


    抱着这样的想法,羯人中一个将军提着一把长刀对上了拓跋骁。


    战马飞驰,极速冲锋之下带来堪称恐怖的惯性和冲击力,兵刃相接,撞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迸溅,那羯人将军只感到一股巨力仿佛整座山都压了下来,整只手臂都被震得失去了知觉,长刀从手中脱落,他急忙去捞,却在下一秒,拓跋骁勒马急停,回身出枪,一道寒光闪过,他的头与脖子就分了家。


    滚烫赤红的鲜血狂喷至半空中后又星星点点落下,犹如下了场红色的小雨。


    拓跋骁冷硬的脸庞上亦沾了血,眉骨和太阳穴上,血滴顺着肌理滑落,在那嗜血碧眸的映衬下,整个人宛如传说中的修罗将军,浑身煞气。


    然后转身,眼神冰冷地看向余下羯人。


    他身后的鲜卑铁骑爆发出一阵得意的欢呼,为他们勇武的王助威。


    甫一接触就斩落己方一员大将,羯人为之震惊,一开始积蓄出的凶悍气势被捅了个洞。


    漠北王当真勇猛至此!


    为首的大王子或比能愣了一瞬,然后满脸怒意,“上,全都给我上,杀了他!


    混战开始,鲜卑骑兵紧随着王的脚步,跟着他们勇猛无双的王冲入敌阵与敌人展开了厮杀。


    姜从珚出了马车,站在车辕上,举目望去,借着马车的高度正好能看清前方的战场。


    羯人兵多,乌压压一片压过来确实令人害怕,可鲜卑骑兵在其中却宛如一条凶猛的黑龙,将这片乌云搅得天翻地覆,而拓跋骁,就是那龙头处最锋利的龙爪。


    据说,漠北王战无不胜,他之勇猛无人能敌,现在看来,这不是传说,是事实。


    对方将近两千人,而他所率去的鲜卑骑兵只有不到四百人,五倍兵力之下,凭借骑兵优越的机动性和冲击力,加上勇猛的体格和武艺,他在羯人军阵里来回穿插,依旧能把对方冲击得支离破碎再难结成完整的阵型。


    优越的战术会让人惊叹主将用兵如神,最直观的武力威慑却更叫人热血沸腾,也更能令敌人肝胆俱碎。


    历史上有一次战事记录,说朝廷南渡时匈奴骑兵紧追不舍,整整三千人的军队,却被不到两百人的匈奴骑兵吓得屁滚尿流,他们争相逃命,完全没有迎上去对敌,甚至大多数人不是死在匈奴人的刀下,而是在逃亡过程中被自己人踩踏致死。


    如此离谱的敌我比例、如此离


    谱的战损程度,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当时有网友说,哪怕是杀三千头猪呢都得杀上好几天吧,这些梁国军队简直比猪还不如。


    猪在受到生命危险时会凭借原始的兽性想办法逃命,但作为人,有些时候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外部,而是他们那颗恐惧的心。


    人心一但有了恐惧,便是一阵轻风都能令其魂飞魄散。


    乌达鞮侯能跟拓跋骁齐名,自不是吹嘘出来的,如果当时的梁国面对的是这样如狼似虎的军队,确实不能不叫人惊惧。


    车队众人见拓跋骁在羯人军队里如入无人之境,都放心下来,然而下一刻,车队身后的山谷入口处却传来另一股马蹄声,紧接着,另一队羯人骑兵现身,也有一千多人。


    他们早早埋伏在远处的密林中,只等送嫁队伍踏入他们的猎网。


    车队前后被围,羯族大王子见此,哈哈大笑了几声,得意地说,“拓跋骁,你以为我会那么愚蠢地依靠这两千人就杀了你吗?你恐怕没想到吧,我还有另一队人马。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你的汉人公主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刀下亡魂。结盟?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盟约还能不能结成!”


    拓跋骁闻言,深邃的碧眸似结了冰,闪过浓烈的杀气。


    或比能有一句话触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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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回去,反而提着枪直直朝或比能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