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诸伏景光敏锐地觉察出两人之间有些异样的气氛。


    黑泽慎半遮住降谷零,不让诸星大看清他的表情,“没什么事,业务不熟练而已。”


    他非常自然地转移话题,“琴酒说你们之前独自出过任务,这些还不够,既然把你们组成小队就要学会配合。”


    诸星大在他说话期间多次尝试找角度去看一直没说话的降谷零,奈何黑泽慎站的位置太巧妙,再加上后者一直垂着头,什么也没看到。


    “就像莱伊和苏格兰,你们俩应该随时警戒,波本撤出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你们作为队员就要利用视野帮他警戒四周,那个喊话的保镖应该第一时间被除掉。”


    “我们开枪的话会在现场留下血迹。”


    诸星大反驳道。


    “好问题,”黑泽慎借用了之前琴酒的话,“作为狙击手,果断应该是你们的基本素养之一,作为队友,我们需要互相信任,相信我们有能力把现场的血迹清理干净,明白了吗?”


    “明白。”


    回程的路上,黑泽慎时不时抬头看后视镜,想要看看坐在后排的降谷零。


    他和诸伏景光一人坐在一边,诸伏景光在摆弄自己的枪,但降谷零撇着头,黑泽慎看不到他的脸。


    今晚的任务诸伏景光实际上并没有参与到真正动手的部分,黑泽慎一句轻飘飘的“任务完成”对他来说还没有造成冲击,但是被他逼着对那个私生子下手的降谷零明显状态不对。


    想来在警校里学的都是怎么救人,进入组织又被分到情报组,估计之前的任务根本没见过行动现场。


    回到安全屋,降谷零连想要拉住他的诸伏景光都没注意到,“嘭”一声摔上门。


    他怎么了?


    诸伏景光用眼神询问黑泽慎,后者在诸星大看过来之前隐秘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管。


    至于诸星大就更好应付了。


    “业务不熟练被我训了,”黑泽慎努努嘴,“你们也一样,做好自己的事。”


    诸星大的目光在降谷零紧闭的房门上停顿片刻,又看向黑泽慎。


    “……”


    两人对视片刻,诸星大率先移开视线,关门进屋。


    诸伏景光虽然担心降谷零,但他并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听黑泽慎的话,没有追进去。


    一门之隔,降谷零几乎是刚进房间就软了腿,靠着墙壁滑坐在地。


    服毒死亡并不是一点痛苦都没有,少年死前的挣扎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他险些没有摁住。


    挣扎把少年强烈的求生意愿具象化,可是他却不得不看着对方去死。


    他把胳膊搭在眼睛上,却仿佛在虚空中看见少年断气后目眦欲裂的面孔。


    “嗬嗬……”


    降谷零艰难地倒抽一口气,在警校的所学和在组织的任务在他的脑袋里剧烈冲突着。


    头好疼,他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被组织同化?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故事会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他不知道答案。


    反胃感涌上来,降谷零忽然很想吐。


    可是他不能,他要演好“波本”的角色,更不能让那个看上去就很奇怪的黑麦威士忌看出端倪。


    但是呕吐的冲动始终不消散,他蜷缩起身体,一拳打向自己的胃部,试图通过用疼痛来转移注意力。


    也因此,他漏掉了门把手被摁下的声音。


    黑泽慎一直坐在客厅,他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听力上,没有错过降谷零房间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


    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持续着,让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下心让降谷零自己面对这一切。


    黑泽慎站起身,站起身,大步走向降谷零的房间,直接打开门进去。


    降谷零就窝在靠门这一侧的墙边,进去一眼就能看到。


    黑泽慎夜视能力也很好,几乎不需要任何适应时间。


    “唔!”


    他弯下腰,一手捂住降谷零的嘴巴,一手把他直接捞起来。


    “听我说,降谷。”


    黑泽慎把声音压的极低,基本上是在用气音在说话。


    “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想。”


    他把降谷零放在床上,自己站在床边将人抱在怀里。


    “深呼吸……深呼吸……”


    他非常用力,降谷零觉得自己的肩膀乃至后背都在隐隐作痛,鼻腔里满是黑泽慎衣服上的味道。


    “把你脑袋里的东西全部扔出去,深呼吸……”


    黑泽慎同样闭上眼,全身心的感受对方的呼吸频率。


    在他的引导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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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零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缓。


    “……呼……”


    他悬着的心还没放下,怀里的人呼吸突然又乱了起来,并且愈发急促。


    “降!谷!零!”


    黑泽慎顾不上什么保密不保密的了,咬着牙,弯下腰在降谷零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把他的名字叫出来。


    降谷零抬眼看向他,但是那眼神算不上清明。


    黑泽慎直接把他推倒,自己欺身而上,一只手撑在他耳边一只手指引他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去想其他的东西。”


    降谷零这一次乖乖照做。


    “你要知道一点,凡是组织分派下来的任务,让我们去暗杀某个人,那么这个人绝不无辜!”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能和组织沾上边搭上关系的没有善茬。”


    “他们的死绝不无辜,甚至有些人死有余辜,不要为他们的死感到愧疚!”


    “永远不要为这些人渣感到愧疚。”


    黑泽慎半是强硬的摁住了降谷零,不断地解释,对方也终于在他不厌其烦地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


    做完这一切,黑泽慎的后背早已沁了一层汗。


    “你要记住你是公安降谷零,公安不需要对人渣的死感到惋惜,想一想以后,你要铲除组织,这会死更多的人,你难道要因为这而放弃这个任务吗?”


    “不。”


    降谷零摇头,声音有些虚弱,但是很坚定。


    黑泽慎一直绷紧的肩膀终于松下来,他翻身坐起来,“睡吧,天快亮了。”


    “等等……黑泽,”降谷零低声叫住他,“你是怎么熬过这一关的?”


    黑泽慎侧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冲着他眨眨眼,“这是秘密。”


    他会藏好这些秘密,直至将它们带入坟墓中。


    组织并不是铁板一块,相反,它是一棵内部被蛀空的大树,终有一天会被飓风连根拔起。


    父亲已经为了长生走火入魔、朗姆野心勃勃想要在组织里更进一步,琴酒倒是混邪一方,谁掌权他不在乎,这家伙只享受鲜血。


    如果父亲没有让他去警视厅警察学校,他或许会一直和琴酒做搭档——谁掌权也不会影响他在组织里的位置,而他早已适应杀戮和鲜血,自然不会闲得无聊走出舒适圈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