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东西都准备好了。”


    诸伏景光最后一次检查贝尔摩德交给他的清单，确认无误后换好两人的机票。


    “三年没有回日本，波尔多，还能习惯吗？”


    戴着墨镜的大明星坐在头等舱候机室，一手举着镜子，一手给自己补口红。


    “谈得上什么习惯不习惯。”


    诸伏景光十分敷衍地随口应了一句。


    “波本应该和你有提起过，”贝尔摩德和波本私交还算不错，之前为了方便有牵线搭桥让两人交换过联系方式，“现在东京那边是什么样子。”


    诸伏景光摩挲着小拇指上的尾戒，那是黑泽慎交给他用来在美国机场和贝尔摩德的人接头的信物。


    “现在的东京啊……”


    他看向虚空，“我还真有点好奇，能让波本都觉得有些麻烦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两人从未中断过联系，只是最近一年来，降谷零似乎变得异常忙碌，再加上时差，联络变得屈指可数。


    贝尔摩德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眉梢一挑，“话说起来，你就不好奇里卡尔怎么不再和你联系？”


    “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理由，再说现在我可是你的人，轮不到我去操心他。”


    诸伏景光眼神一闪，不动声色地避开贝尔摩德的视线。


    “不知道里卡尔听到你这话会不会伤心。”


    贝尔摩德“啧啧”几声，似乎真的在为黑泽慎感到惋惜。


    诸伏景光隐约觉察出她应当知道有关黑泽慎消失的消息，奈何总是找不到好的时机套话。


    广播提示两人登机，贝尔摩德上了飞机就闭眼睡下，诸伏景光却看着窗外地面的夜景久久不能入眠。


    对于黑泽慎的身世，他的疑惑不比降谷零要少半分，而且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眼下返回日本在即，他相信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还不知道这一消息的降谷零还在焦头烂额忙着组织的事。


    自打黑泽慎出事之后，警察厅里原本属于两个人的工作全部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整个零组他一个人要挑大梁不说，组织那边没多久也爆了雷：那个名叫赤井秀一的FBI在意图抓捕琴酒的行动中暴露，狼狈叛出组织。


    明明这些事情陆陆续续发生在几年的光景里，他却觉得是一件接一件的心累，小半年前组织又从美国接回来一个少年科学家，直接跳过了他们情报组的信息录入，直接空降实验组那边。


    还没等他把这个代号雪莉，据说和黑泽慎相处过的少年天才摸清楚，行动组又传来赤井秀一被琴酒手下的基尔弄死的消息——当然，这家伙大概率是假死，毕竟基尔可是不折不扣的CIA卧底。


    不得不说，组织里的卧底是真的多。


    卧底先生吐槽道。


    组织和公安让降谷零忙的团团转，一时间竟让他忽略了过去那个三天两头就要上一次报纸电视的工藤新一已经许久没了风声。


    同一时间段位于鸟取县的黄金别馆，一间最高等级安保的手术室里，乌丸莲耶完成了最后一次手术。


    “大人已经完成了全部的手术。”


    隔壁房间里，格拉霍普斯满是狂热的对着琴酒比划，“看！我们离实现那个伟大的目标已经不远了！”


    与他的兴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琴酒的态度，这位当今行动组的最高级有些兴致缺缺，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所谓的永生在他看来愈发是一个笑话，监控镜头里显示出手术台上已经年轻不少的乌丸莲耶的身体。


    就象是一个吸血虫。


    琴酒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躺在乌丸莲耶旁边那张手术床上的自然就是倒霉的宿主黑泽慎，和琴酒记忆中的那个里卡尔比起来，现在手术床上的这个人完全成为了另一个人，干枯，瘪手，如同绷着一层皮的骷髅。


    看久了有点恶心。


    作为乌丸莲耶的宿主，金先生那群人自然不会让黑泽慎枯瘦如骷髅，只不过他现在的状态在琴酒眼里和骷髅没差罢了。


    “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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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琴酒抖抖手指，把烟灰抖落，“让他醒过来，然后让一个废——”


    他扫了一眼监控屏幕，把即将宣之于口的“废物”二字咽回去，重新挑选了一个词：


    “让一个病号去行动组？”


    虽然赤井秀一叛逃手边的伏特加又是一个不怎么管用的，但也还没有缺人到需要一个看上去随时都能咽气的病人给他做搭档。


    “当然不会，”格拉霍普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激动，不过显然他失败了，“可能需要琴酒大人你逐渐适应没有搭档的生活，先生他需要好好的疗养直到逐渐与这些年轻的脏器们彻底融合，而里卡尔大人——”


    琴酒难得显现出一点耐心等待对方的话。


    “他在情况稳定下来之后会去实验中心继续生活。”


    这着实有些出乎琴酒的预料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简单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这件事。


    “话说实验中心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格拉霍普斯眉宇间的热度终于低下来，“您不必操心，实验中心会把这件事处理好。”


    “但愿如此，”琴酒一如既往地对他们进行嘲讽，“不过是让一个大活人——掌握着药物研制关键情报的大活人跑掉。”


    任谁也不会想到，组织实验中心的天才科学家，最年轻的研究员雪莉，也就是宫野志保，会在这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刻叛逃。


    “说起来，里卡尔曾经做过她一段时间的监护人。”


    琴酒忽然想起这件事，有些玩味的开口，“她知道这里的事吗？”


    格拉霍普斯立刻意识到琴酒指的是什么，一起跟着笑起来，“她当然知道，作为这方面的负责人，金先生他们可是把全套的数据和她分享过。”


    “这样啊……”


    琴酒碾灭几乎燃尽的烟头。


    “真是可惜，没有亲眼看看她见到这些东西时的表情啊……”


    格拉霍普斯笑容不减，“您真是恶趣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