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婉盯着夏鸣的脸看了许久。


    餐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似乎卡机了，画面久久停在楚婉婉的注视中。


    叶风蹙眉，李保镖点了2倍播速，直到楚婉婉抬手，再放回正常速度。


    她摸上夏鸣的脸，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嘴唇下巴。


    脸上浮现的诡异笑容，像要解剖活人的变态杀人魔。


    “她喜欢夏鸣？”叶风道。


    “据调查，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以往楚婉婉去学校找楚浩然，看到过夏鸣，但两人并未说过话。”


    “那她在发什么癫？”


    “可能是一见钟情，也可能是嫉妒夏总管，发泄到夏公子身上。”


    然后咸猪手？


    楚婉婉摸够了夏鸣的脸，手滑到脖子，停留在喉结处，久久不动。


    “她又在做什么？”


    “可能……想掐夏公子发泄怒气。”


    拿一根食指掐？


    画面又陷入停滞中。


    李保镖2倍速度播放，直到楚婉婉的手划到夏鸣的胸口。


    她的食指一直往下，到夏鸣的腹部停住。


    她掀起夏鸣的黑T恤，盯着腹肌又把画面看到停滞。


    李保镖立马2倍播速，直到楚婉婉低头。


    她亲上夏鸣的腹部，埋头的专注像极了末世怪物在啃尸。


    “……她有什么特别嗜好？”


    “据调查，楚婉婉在国外没有谈过恋爱，但和朋友去过LES酒吧。”


    “她是那路人？”


    “应该不是，听说女同会厌恶男性。”


    看楚婉婉恨不能当场吃掉夏鸣的淫.魔样，说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差不多。


    不是有双性的吗？


    楚婉婉只是亲肚子，再没有下一步动作，偶尔抬头看看夏鸣的脸，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醒过来。


    直到门被踹开，叶风出现在监控画面里，她仍亲得疯狂，都不曾看门一眼。


    “孙医生说可能兴奋剂的忘我导致。”


    “忘我了怎么迟迟不下一步？孙强还说了什么？”


    “夏公子是因为兴奋剂和安眠药的双重药力，导致突发性休克。”


    “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脚，但我们推销传单失败……”


    “我们为什么要安排推销传单？”


    韩毅问他认不认识画面推销传单的男服务员，他一眼否认。


    当时他觉得可笑至极，他吃饱了撑了，会到楚家的娱乐会所去推销一夜情酒店服务？


    李保镖欲言又止，叶风捏捏眉心道：“说吧，我不罚你。”


    “您让撮合夏公子和楚婉婉，我就安排了推销。想着推销楚家的地方，出啥问题都推不到咋头上……”


    “……我什么时候让你撮合了？”


    “就您擦药的时候，”李保镖指指自己脸，“还给了我药膏说不留疤。”


    叶风回想，想不出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作罢。


    事情都已发生，想不想得起来也没啥用。可能一时气话，小李当了真。


    “韩毅已经问过你了吗？”


    李保镖点头：“我省去了安排一夜情的事。”


    “……”这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吧？


    叶风摆摆手，自个驱轮椅到内间。


    夏薇抓着科尼塞克模型，睡得香甜。


    他轻探她额头，高热低了好些。


    窗外飞雪徐徐飘落，明早的积雪又可以玩堆雪人了。


    薇薇，你会一直相信我吗？


    他轻轻拿出模型，握住她手，摩挲掌心。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事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还会信我吗？


    他勾勾唇，轻抿苦笑。叫他也无法相信，何苦为难她？


    夏薇动动手指，慢慢睁开眼：“阿风哥哥……你为什么哭？”


    “没有哭，只是想你快点病愈。”叶风亲亲她手指，“我吵醒你了吗？”


    夏薇摇头：“我一个人睡冷，我想和你一起睡。”说着挪挪身子，拍拍床，“阿风哥哥上来。”忽然想到什么，坐起来，伸手往他腋下来，“我抱你上来。”


    “……床太小了。我睡旁边的床。”他指指窗边的单人床。


    “我可以一起吗？我睡相很好的，不会乱动。”


    可以。当然可以。


    叶风喊来李保镖，把单人床移到病床旁。


    “少爷，床高低不一样，要不要换一张？”


    “就这样吧，”叶风躺到床上，拉住夏薇伸来的手，“去找韩毅说清楚，毫无保留的。”


    “……是。”


    夏薇看看垂头丧气出去的李保镖，道：“阿风哥哥，和警察说清楚什么？”


    “一些讲不清楚的事。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夏薇点头，抓紧他手，笑嘻嘻闭眼。


    叶风揉揉她头，熄灯。


    昏暗中，他盯着她睁得大大的乌黑眼睛，暗叹一口气，张开手。她就咧开嘴，身子一滚就掉进了他的怀抱里。


    “阿风哥哥……”她蹭着他胸口，而后抬起头亲亲他下巴，“我想给你生很多小宝宝。”都是像你的宝宝，可可爱爱的，这样你就忙着抱他们，再没时间去相亲了。


    “嗯，你养好身体就可以。”


    不高烧了还能记得这些爱意满满的话吗？


    “那我们快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就会越来越好了。”


    “嗯，那要先闭上眼睛。”他盯着她乌黑发亮的眼睛，在眉心印一吻。


    “那我睡了。”她仍睁大眼睛。


    “嗯。”


    “阿风哥哥也睡。”


    “嗯。”叶风闭上眼睛。


    刚闭上，嘴巴印来一吻，她嬉笑着钻他怀里：“我已经睡着了。”


    叶风轻笑，亲亲她散开的松软长发：“嗯，我们一起入梦。”明天也要记得你爱我。


    窗外风雪渐大，呼啸着隆冬的森寒。


    他拥紧她蜷缩得娇小的身体，慢慢坠入温暖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没睡一会，耳边响起扰人的呼唤。


    叶风蹙眉睁眼，瞥向站床边的李保镖。


    “少爷……？”


    窗外白茫茫一片，飞舞着鹅毛大雪。


    叶风眨眨还没清醒的眼睛，指指外间。


    李保镖就退了出去。


    怀里人熟睡着，叶风小心探探她额头。手感温暖，烧已经退了。


    他轻轻抽出被枕麻了的胳膊，坐起身，而后托马斯式坐到床边的轮椅。


    回看一眼睡得香的夏薇，他驱着轮椅到外间。


    “少爷，韩毅……”


    叶风指指房门，李保镖便推他出病房。


    到了门外，李保镖小声道：“韩毅抓到我们的人了。”


    “嗯？你没说清楚吗？”


    “昨晚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打他电话，也没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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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


    “今早接到密报，昨晚他抓走了我们的人。”


    “……”却没联系他，想来审讯了一晚上想套出什么惊天秘密吧？


    “我担心……”


    “担心什么？我们是做了什么事吗？身正不怕影子歪，等他找来好了。现在什么都不要再做。”竟乱做，惹来一身是非。


    话落，韩毅拐过转角来了。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道：“来接我？”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叶风道，“你知道薇薇对我很重要。”


    “有时候也需要清理绊脚石不是？”


    “没有那样的事，”李保镖道，“就算有，那也是我安排的，少爷不知情。”


    “……”这是不打自招吧？叶风看看关着的病房门，屈指敲敲轮椅扶手，“去孙强办公室说。”


    等了会不见叶风回来，夏薇睁开眼，望着窗外簌簌飞雪，笑开点点繁星的流光。


    一早醒来就发现躺在他暖呼呼的怀里，没什么比这更惊喜的了。


    他紧紧搂着她，她枕在他胳膊上，不就是热恋情侣的睡姿吗？


    就是下次可以枕她胳膊上，他手就不会麻了。


    不知道李保镖找叶风什么事，神秘兮兮得不让她听。


    不会又吃了什么过敏的吧？


    夏薇起床，轻手轻脚到房门口，刚想把耳朵贴门板，忽听手机铃声响起。


    她折返回床，发现是叶风的手机亮着陌生手机号。


    鬼使神差的，脑中滑过可能是某个女人的电话，夏薇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果然是女人，“请问这是叶风的手机吗？”


    “是的，请问你是？”温柔的嗓音，怎么有点耳熟？


    “你是认识叶风的人吗？”


    “是的。”越来越耳熟了。


    “是这样的，昨天这个手机掉电梯里，所以先问下物归原主了没有。”


    “物归原主了……”


    “那就好，你能让叶风接电话吗？”


    “他现在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怎么听着那么像妈妈的声音啊？


    “是这样的，我是他保镖的妈妈。听说我女儿和他一起去国外出差了，昨晚通过电话，说手机落家里了，不知道现在联系上了吗？”


    出差？国外？昨天还联系过了？


    夏薇脑中一团浆糊，一点猜不出自己躺病床上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她试探道：“请问您女儿是夏薇吗？”


    “是的，请问你是我女儿吗？怎么声音和我女儿一样？”


    “……妈？”


    “你还记得我这个妈啊？”电话里一阵哽咽，“也想像叶风那个混蛋一样欺骗妈妈吗？”


    昨晚，吴敏辗转反侧，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不对劲。


    直到天蒙蒙亮，她才想明白哪有人国外出差会把手机落家里的。


    好吧，就算有。哪有少爷的手机会被保镖拿着，掉电梯里的？然后还被一个陌生人捡到……这也太巧合了吧？


    再想夏鸣的电话也不对劲。


    她给夏鸣打电话，发现关机了。


    她便上网搜索叶氏集团的新闻，没想果真有——日期很新鲜，就昨天——叶家少爷的贴身保镖徒手制服劫匪，不慎中刀……


    “妈，您先别哭，我没事……”


    “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呜呜……否则我立马给你爸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