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第 216 章

作品:《穿到原主重生之后

    喝完催产药约莫一刻钟,银花开始了宫缩。这次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她本就不是个能忍痛的性子,痛呼声不绝于耳。


    曹茵见老妇人只是抚摸妇人的额头,低声用曹茵听不懂的语言轻声安慰,手指在银花额上轻划。顾不上多想,曹茵找出一块干净的棉布叠好放在妇人嘴边:“咬住,每一次痛呼出声都是在泄力,等真正生产时,你会脱力,孩子没法顺利出生,你也会更痛苦。”


    不花赶忙将曹茵的话语翻译给银花听。


    银花咬着唇,下意识想拒绝,她凭什么不能痛呼?这个女子好霸道。但想到曹娘子的身份,她忍了下来,张开嘴咬住那块布巾。


    布巾很快被她的牙齿咬出深深的凹痕。


    曹茵不是没看出她眼神中的倔强,但没有关系,只要听话就成。也是通过这件事,曹茵发现了,这位老妇人根本没有什么用,原本还想让这老妇人协助,现在也只能作罢。


    靠人不如靠己,还是自己来吧。好在前段时间的经验在这一刻都派上了用场。


    曹茵面上淡定,脑海中却飞快地回想着阿爷医书中的记载:艾灸配合针灸,可促进产道扩张。


    曹茵的银针在至阴穴上悬停三息,突然改用雀啄灸法——这是阿爷医书中特别强调的“胎气逆冲时,当如惊雀点水”


    她不能失败!


    若失败,不仅是一尸三命,更可能引发陈朝和番邦部落间的冲突,而顾安……


    所以她肯定不能失败!


    医药馆外,围上了不少身穿盔甲的兵士,这样的阵势自然引起了街上百姓的侧目。随着都尉府的大马车到来,众人纷纷猜测,曹娘子正在诊治什么有身份的患者。


    人群中,小徐嬷嬷穿着普通,隐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她一边向身边的人询问情况,一边忍不住往医药馆门前的马车上看。然而,今日没有风,车帘纹丝不动,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围观群众中,有人夸赞道:“曹娘子的医术真厉害,连番邦部落的生孩子也来找她。”也有人幸灾乐祸:“这曹娘子胆子真大,连番邦的人也敢医治,上回急救了个番邦大汉,事后吃了官司,这回还要管番邦女子……啧啧啧……”


    这话还没说完,便被人反驳:“曹娘子品行高洁,作为医者,救治上门求治的病患有何不可?”那人顿时噤声,低垂着头,将不屑隐在眼眸中。


    医药馆门外发生的事情,曹茵一点都不知道。这妇人进补过甚致胎体硕大,产门开指不足,孩子即使想要出来也出不去。但汤药是不能继续喝了,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曹茵让妇人含着野参片,她双掌按摩妇人腹部,给胎儿顺产道,汗珠浮现在额角,她却顾不得擦拭,凝神感受手掌之下孕肚的情况。


    而被她按着的银花死咬着布巾,喉间发出草原母狼般的呜咽声,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浸湿,她抓住床单的指节也因用力而发白。


    老妇人和不花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焦灼十分明显,老妇人吟唱起语调奇怪的歌谣来,而不花则是上前几步,握住了银花的在外侧的手,“银花,你疼就用力抓我。”却不敢打扰曹娘子半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在草原的胡库部落这会儿迎来了呼伦部落的使者以及三十骑白蹄马。


    “不知使者前来,未能迎接,还请使者见谅!”胡库部落长巴尔斯大步上前,朝对面的呼伦部落使者那苏图行了个草原的欢迎礼。


    但那苏图却板着脸,并未给巴尔斯回礼。他这样的举动,惹来了巴尔斯身后一众部落勇士的侧目与瞪视。


    巴尔斯脸色一黑,不过很快调整好状态,做出“请”的姿势,领着那苏图往部落中待客的帐篷而去。


    那苏图这会儿没有拒绝,大步朝帐篷走去。


    自王庭那边得到胡库部落长的小儿子不花想要带媳妇银花去往黑水城找曹娘子接生的消息后,便派出人去跟踪他们,哪知道不花这小子避开了跟踪之人,拐道去往了黑水城,等到跟踪的人反应过来再追上去的时候,早已追不上了。


    所以他接到王庭的命令,带着三十名勇士前来胡库部落要个说法。


    但胡库部落的部落长巴尔斯却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要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或者得到些什么,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坐在帐篷里,等使女将泡了茶砖的茶壶放在炉子之上,帐篷里十分安静,巴尔斯打定你不出招我不说话;你若出招,我必见招拆招的主意。


    他从那苏图这反应不难推断出自家小子不仅甩开了这些人,更是已经进了黑水城。就是不知道那曹娘子的医术是不是真有莫日库的人说的那般厉害了!


    那苏图被巴尔斯这反应弄得有些气不顺,这巴尔斯是个老混不吝,他那个小儿子不花更是个小混不吝,路线明明往银花娘家贝尔部落而去,可在半路,换装换马车,驾着一辆小破马车直接去了黑水城,等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到了贝尔部落的居住地,被贝尔部落的人又拖延了不少时间。


    这才导致他们没能追上不花他们。


    这贝尔部落跟他们呼伦部落一百年前是同一个老祖宗,要说十年前,两个部落间的实力不相上下,但是呼伦部落长搭上了草原王庭的关系,被王庭扶持,将春客部落边缘化后,成为了草原番邦部落的领头马,这才比贝尔部落强势几分,但是哪怕如此,他却也是不敢在贝尔部落的地盘上嚣张。


    毕竟他们番邦部落联盟军里,有不少贝尔部落出身的勇士。


    他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呼伦部落,只能来相对贝尔部落小一些的胡库部落找存在感了。


    但一看到巴尔斯的老脸,那苏图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你别在我面前装,我就不信这事你会不知道!”


    巴尔斯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迷茫样:“我哪里装了,”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手上的力道并不小,原本就黑红的脸色更红了。


    落在那苏图的眼中,就是明晃晃的刺|激。


    “咱俩谁不知道谁,你小儿子不花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他这做法,会让你们胡库部落陷入困境?”


    巴尔斯眼中的不悦一闪而逝,他眨了眨不大的双眼,“不花?不花带着他媳妇回贝尔部落去了,你要找他,直接去贝尔部落。”


    那苏图“腾”地起身,他决定不要继续在这里了,气呼呼的转身往帐篷外走去。


    巴尔斯目送那苏图离去,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柄上的血玛瑙。铜壶在火炉上发出“咕噜”声响,使女跪坐在地,用马奶煮着掺了血蓟草叶的砖茶。当一缕青烟从壶嘴溢出时,巴尔斯突然开口,声音如同远处滚动的闷雷:“叫宝力道来。”


    使女低头应声:“是。”起身躬着身子倒退着出了帐篷。


    没多久,一道高大的身影掀开帐帘进来。来人身材异常魁梧,下巴上的胡子和头上的头发都编成了小辫,正是巴尔斯的大儿子宝力道。


    “宝力道,”巴尔斯摩挲着腰间匕首柄上的血玛瑙,“去莫日库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他望向南方,眼神穿透帐篷布帘,“我们的答复,取决于银花能否平安诞下子嗣。”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又一同往南边望去,越发深远。


    与此同时的黑山脚下,一幢幢被大火烧毁的焦黑帐篷,地上或卧或趴早已面目全非的尸身,空气中全是燃烧后的烟味。曾经还声笑语的春客部落,此刻就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废墟一般,死寂!


    不,也不算死寂,若是仔细倾听,还能听到木料燃烧后的噼啪声。


    灰蒙蒙的天空,一道道狰狞的闪电划破天际。


    “轰隆隆隆——”


    方虎|骑着马,马背上的褡裢里放着这趟前来草原牺牲的兵士的骨灰。他身旁同样还有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雨水“哗哗哗”落下,浸湿了他们的衣裳。


    微凉的雨水落在方虎身上,他闻嗅着草木特有的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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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道,内心却是狂热的!春客部落烧去聚集地,毅然决然加入了他们这趟谋划许久的计划。他心中坚信,为之牺牲的陈朝兵士们也终将获得他们应得的荣誉!


    风雨过后,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春客部落的废墟,迎来了新的来客。


    五十铁骑踏碎水洼中的天空倒影,镶铁马蹄溅起带血蓟草汁的泥浆。为首将领的铁面具泛着冷光,一道蜈蚣状疤痕从下颌爬进盔甲缝隙,他抬手时护腕发出生锈铰链般的声响:“搜。”这声音像是钝刀刮过冻土,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他身后的铁骑们往废墟而去,穿梭在其中。


    此时,远在草原中部的莫日库部落,格日勒面无表情的大步往西北方走去。


    夏日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莫日库部落里,三三两两的人围在自家的帐篷前忙活,雨前不得不收回去的衣裳又晾晒出来,老人们拿出刷子去到养着马的棚子,孩童们呼唤上玩伴,穿插在部落的各帐篷间。


    然而,也有格日勒经过的帐篷忽然冒出个安静的汉子,默默跟在了格日勒的身后,一个,两个,三个……


    直到格日勒站定在西北角的帐篷时,他身后已有十数人。


    格日勒拔出腰间的弯刀,有那汉子在他之前掀开帐帘,格日勒原本想要说的话语还没说出,被帐内突然冲出的汉子打断:“少部落长,里面的人全部俘获,劳烦少部落长处置!”


    说话的汉子正是吴淞,而被他成为少部落长的,正是面无表情的格日勒。


    只不过,等格日勒进去帐篷看到里面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着,昏迷在地的几人,淡淡道:“春客部落的少部落长做事真是干净利落!”


    吴淞挺了挺胸膛,露出个憨笑来。


    格日勒撇撇嘴,心想,又是个人不可貌相的!


    “你们进来,将这些人都押着去议事的帐篷。”格日勒朗声喊来部落里的汉子们两人一组,将五花大绑的人提溜起来,去到了帐篷外。


    等到这些人一出了帐篷,围在外面的汉子们不由发出惊呼声。


    不是别的,主要这些人每一个的脸上有着青紫痕迹,嘴角流着白沫,有些惨。


    吴淞单手拖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出了帐篷,地上花白的发辫四散在帐篷角落。


    格日勒跟在吴淞的身后,看着他那魁梧的背影,思绪忽而飘回三日前那个血月夜,吴淞自曝身份后,他的震惊。


    谁能想到,春客部落经历了王庭和呼伦部落的毁灭性打击后,老部落长临死前给大儿媳乌日娜招赘了部落里收留的外族人。留下遗言:若血脉断绝,凡持星月短刀者即为部落领头人。


    草原部落最注重血统,只有血统纯正的草原番邦人,才有资格统领整个部落。而乌日娜只是领头人。


    各部落都说,春客部落的老部落长去世前的这番举动,便是用行为在向王庭和各部落表示,他们春客部落放弃了加入草原部落权利争斗。


    毕竟,草原不可能让女子做主,更不可能让有外族血统的人做主。


    谁知道,这一切竟是老部落长为了隐瞒其大儿子和大儿媳膝下还有存活着的正统血脉而做的掩饰。


    十余年前,为了活命,吴淞被秘密送到陈朝境内;十余年后的现在,吴淞回来了,幼狼长成了壮硕的成年狼,回到草原上,来向他的仇敌讨要曾经被掠夺的一切!


    他的祖父、父亲和叔父们都是被王庭和呼伦部落害死。


    只是如何确定吴淞的血脉和身份呢?


    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吴淞脱去外衣,露出他左肩上狼头模样的青黑胎记,这是春客部落长一家血脉才拥有的胎记。


    格日勒看了眼湛蓝的天空,想着还在部落里住着的顾安一行人,春客部落背靠着陈朝,与背靠着王庭的呼伦部落终究将会有腥风血雨的激战。


    心中一叹,这草原怕是要变天了!


    而他们这次是继续保持中立还是择一方,赌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