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妖后今天悔改了吗

    裴清拦住了一个欲要向一个幼童挥下手的捕快:“他们不过一群小孩,上官何故如此粗蛮?”


    捕快共事期间被人打扰,很是不耐烦地喊道:“你是哪儿来的?你可知打扰官府办事亦是重罪!”


    裴清挡在孩童身前:“那不知这一群孩子犯了什么罪?”


    “传播谣言!”


    “谣言?”裴清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这个年纪连字都认不全怎么传播谣言?”


    捕快趾高气昂道:“传唱童谣也是传播谣言。”


    裴清征住。


    捕快一把将他推开:“滚开!”


    裴清向一旁趔趄,又闻有人一唤:“裴大哥!”


    他转身看去,见是李松掀着车帘,在马车中喊他。


    轻风微拂,车帘飘动,透过车帘与车窗间的缝隙,除李松外,裴清还窥见同坐在车中的林舒窈。


    林舒窈神色淡然,枕着凭几闭目养神,并没有往外看。


    裴清只瞥见一眼便收回视线去应李松的话:“长青。”


    又立马转头去护住刚才那个小孩。


    李松下了马车:“我还以为要到太学才能见到你了,没想到在半路碰上了。”


    他看见裴清身后的小孩,问:“是遇到了什么事么?”


    “你们两个不要打扰官府办事。”捕快上前警告。


    小孩躲在他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摆,目光中全是害怕。


    裴清将这里的事告诉了李松。


    李松听后震惊道:“孩子用童谣传谣?他们这个年纪懂什么叫谣言么?”


    捕快看着李松从马车上下来,那马车宽大气派,光看外面的纹饰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他讪讪道:“你又是何人?我再提醒一句,莫要阻碍官府办案。”


    李松回道:“我不过一学子,只是想问上官可有抓这些小孩的凭证?”


    捕快一听李松并无其它背景松一口,又强横起来:“凭证?长安县县尉大人的命令就是凭证。”


    几人便争执起来。


    “好了!”马车中传出一声不耐的女音,似带着威严,竟让三人都安静下来。


    林舒窈被人扶着下了马车,到了几人身前。


    她刚才的声音有些冷,如今脸上又无笑意,步态之中更尽显端庄高贵,让那捕快心头又是一怵。


    林舒窈皱起眉头:“还去不去太学了?”


    捕快惊颤:太学!


    她又斜眼瞧向那捕快,审视一番之后看向了它处:“抓捕幼童,我确实闻所未闻,你确定只是你们县尉的命令?”


    “这……”捕快现下竟莫名有些害怕,都不敢抬头了,“我们也只是听县尉的安排。”


    “你可知我大晋律法对幼童的保护?又可知你今日所捕的孩童中是否有大晋未来之肱骨?我大晋自开朝以来何等重视孩童的教育,你们今日这番行为可真是尽把我大晋之花朵折于幼年啊。”


    “到时候我朝因此有所损失,是否该由你们来负责呢?”


    林舒窈说得不急不躁,反是带着笑向那人讲述着此举的弊端,惊得他一声冷汗。


    捕快忙解释:“娘子误会了,我们并非是想要虐待这些小孩,只是向问一问他们那童谣是从听来。”


    林舒窈不禁冷笑:“长安城这么大,孩童这么多,一一抓着问?我看传谣者抓不到,你们这长安县官吏的恶名倒是传得开。”


    “你回去好好问问你们县尉吧,到底是不是他的安排,天子脚下,这种事情他也真敢做出来?”


    捕快拱手也不知为什么要听她的,只感觉她身份非比寻常,连连应是:“多谢娘子提醒,我这就回去向县令请示。”


    由这一队公差抓住的幼童便暂时被放了出来,见那一行人灰溜溜地走后,一直躲在裴清后面的小孩慢慢探出了头。


    裴清便也转身蹲下,对她安抚。


    刚才还被吓得满脸泪的小女孩,在他这般轻声呵护下露出了笑。


    林舒窈见后挑眉:“裴郎君还真是老少通吃啊。”


    裴清瘪了瘪嘴,没有回应她,继续对小女孩安抚,告诉她不要害怕和担心,世上大多数都是好人之类的话。


    林舒窈觉得他啰嗦,直接对小女孩道:“赶快回去找你阿爹阿娘吧,这几日便不要乱跑了。”


    小女孩便看裴清意思,他对她眨眼,也让她快些回去。


    小女孩乖乖点头:“嗯,谢谢两位哥哥,也谢谢这位姐姐。”


    林舒窈:“你谢我做什么?”安抚人的又不是她。


    林舒窈没反应过来,语气有点硬。


    小女孩一时生怯,颤巍巍地退了步。


    裴清便又去哄,然后就让她快回家了。


    林舒窈见了叹一句:“真有意思。”


    ——


    林舒窈今日出来本就是为了送李松,如今半路遇上了裴清,便也捎带着他一起了。


    到了太学外,下车前,裴清突然道:“长青,我记得你今日先打算先向博士请教是吧。”


    李松颔首:“是,怎么了?”


    裴清提醒:“刚才一番争执,可是会误了相约的时间?”


    李松立马提神:“哦对,那我们快些进去。”


    裴清看向书筐:“你先去吧,刚才推搡间,我书筐的肩带有些散了,我想整理一下再去,不然影响不好。”


    仪容仪表,太学之中最是重视。


    李松也不再邀他一同进去,道了一声好便先下车了。


    林舒窈背靠在车壁上,饶有兴致地看着。


    裴清回过头看她时她便问:“说吧,想同我说什么?”


    裴清支走李松的意图在她看来很是明显。


    而裴清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童谣一事我没想到他们会把矛头指到孩子头上,所以我想请娘子帮一帮忙。”


    林舒窈有些意外:“你竟然是为了同我说这个,我还以为你是怕他们查到你头上呢。”


    说完,又悠悠不在意道:“我之前就提醒过你,童谣一事容易被官府控制,现在相信我说的了?”


    裴清垂眸:“是我考虑不周。”


    林舒窈虽见裴清态度诚恳,却也道:“不过现下我也没办法,虽然刚才那人说是县尉的安排,但层层命令传递下来,想来还是有我父亲的授意,我对他,没有办法。”


    裴清见林舒窈的态度后变得有些急切:“娘子不用改变林相想法,只需设法减少他们在查童谣源头上对无关之人的造成影响即可。”


    “哪怕只坚持过明日。”


    “明日?”林舒窈想了想,“明日是陛下生辰,你想做什么?”


    “明日之后我有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裴清目光坚定又带着恳求。


    林舒窈却不再看他:“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裴清:“但是我们合作只是我们之间的事,并不应该影响到无关之人。”


    林舒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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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传唱童谣也不算无关。”


    “娘子真的觉得垂髫孩童应该被卷入这政治斗争中吗?他们许多出身市井,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进入官场之中。”


    “可将他们卷入的人是你。”


    “所以我在想法弥补,只求娘子帮我争取这一两日的时间。”


    “你在求我?”


    裴清郑重而卑微:“我在求你。”


    话至此处林舒窈态度微微缓和,然而却还是迟疑,毕竟她做的越多,她父兄查到她身上的可能性就越大,她还不想和他们撕破脸。


    但裴清也不想放弃,便又试探着劝道:“其实娘子也并不想那群孩子早早地经历这些不是吗?”


    林舒窈瞪眼:“谁给你说的?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用得着管他们?”


    裴清温声:“刚才你对那个小女孩,不就有关心和嘱咐吗?”


    她让她早些回去,让她这几日不要再出来。


    林舒窈却否认:“不过随口一句罢了。”


    她撇开了目光,说完了话后却一直没听见裴清的回复。


    她便又看过去。


    裴清垂着眸静静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长睫的阴影让林舒窈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看见他呼吸起伏的胸脯。


    他似在出神又似在叹息。


    林舒窈竟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委屈巴巴的?


    也因此有些不忍:“你……是什么打算?”


    裴清骤然抬眸,双目一亮,但亦沉静道:“他们现下还有功夫查童谣源头,无非就是这把火还烧得不够旺,没能烧到他们身上,我想再加把柴,让他们不得不去应对自己身上的火。”


    林舒窈挑眉:“明天这把火就能烧起来?”


    裴清点头:“只要娘子愿意帮我。”


    林舒窈思忖,想起了街市上的所见,心中微微有了动摇。


    然而她沉默片刻后只勾了勾唇,如看客态度般:“好,那我就看看你能把这把火烧得多旺。”


    ——


    林舒窈答应了裴清后便到林相身边旁敲侧击说了些话,又将下面的行事嚣张程度夸大了些。


    结合发生在林茂身上的事,林相为官数十载,自然也能因此有个判断,知道现在不宜太多高调,这便吩咐了下去将下面的官员敲打了一遍,让他们莫要在那般张狂。


    而裴清终归没有说明他的打算到底是什么,只是在第二日,皇帝生辰,百官齐聚宫中贺寿,包括一些高官家世也在宫里和皇帝一起共宴时,众目睽睽之下,见一内宦匆匆到了御前太监刘永耳侧说了几句话,然后刘永在眸色骤变地赶到了皇帝身边转述。


    皇帝当时便一惊:“什么?!”


    长安城中,天子脚下,皇帝寿辰当日,有士子举文于太学前高谈近日科举泄题一事。


    文中三问,问科举,问士子,问朝廷;又有三言,言公正,言社稷,言将来。


    文章内容字字珠玑,振聋发聩,内容一出便引得太学众人皆热血反响,然后氛围辐射全城。


    恰逢此时,迟迟未至生辰宴的相王在殿外等候传召。


    相王进殿后,皇帝问他为何迟来。


    周以桉行礼之后道:“臣弟今日迟来,是因途经太学之时被一士子所论之观点吸引,然而臣弟认为,该士子之言可为百官思索之方向。”


    皇帝:“是何言?”


    周以桉从随身携带而来的木匣中取出一份文卷,并高举过头顶:“士子裴清之论,尽在此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