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贴身伺候

作品:《寒松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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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浔被她当场挑破,脸上也浮现一丝羞赧之色,一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偷偷瞥一眼还未离开的莫知鹤,轻咳一声,弱弱道:“殿下,要不,一会儿再说?”


    他这模样倒是新奇,赵槿饶有兴趣的多看了他几眼,也不知他方才故意惹恼陆酌言的意义在何处,难不成只为了争一口气?


    不,她认识的裴浔岂是这种人。


    “现在不能说?”赵槿不以为意地随口一说,转而看向莫知鹤,在裴浔看来,她的神色就是柔情不少,俏丽的眉目如秋水照影,“莫公子先请回吧,你说的本宫自会考虑。”


    他不是多事的人,知道自己此刻不便在场,淡淡一笑:“好。”随后,对着裴浔微微颔首,错身离去。


    赵槿收回目光,见裴浔紧盯着远处的那道身影,眸中是她看不懂的神色,伸手在裴浔面前晃了晃,“回神了。”


    她道:“你对他感兴趣?”


    裴浔怔了一怔,“什么?”


    赵槿疑惑的打量他,重复了一遍,“不然你总盯着他做什么?”


    那目光极为怪异,裴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什么,只是想他来找殿下,不知是为何事?”


    他的声音很平静,见赵槿沉默了,随即又笑着道:“不想了,殿下早些休息。”


    “裴浔。”赵槿在他身后喊了声,嗓音清脆悦耳,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的尾音微微拖长,婉转缠绵,勾的他心神微荡,“你想问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我想问,殿下就一定会说吗?”他并未转身,双手缓缓移到身前,拢在袖里,语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你不问,怎么知道本宫一定不会说?”她反问。


    裴浔抬头转身,手垂在身侧,“那草民想问……”


    谁知,赵槿忽地往前走,看也不看他,“你错过了好时候,如今本宫不想说了。”


    裴浔:“……”


    若是他没看错,赵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笑容,与平时都不一样,不是轻蔑,不是冷笑,不是高傲,而是带着一丝调皮,像在故意同他玩闹。


    他的目光跟随着她的背影而去,蓦地笑出声来,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心中流淌,连带着心情都变得愉悦不少。


    他脚下步伐轻盈,两三步跨上台阶,入了府中。


    /


    “殿下——”


    叶婵气喘吁吁地追上赵槿,见她回头,对上那双眼时,想说的话又梗在了喉头,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怎么?”赵槿神色淡淡。


    “我……”叶婵揉搓着衣袖,慌忙改口:“奴婢……有话想跟您说。”


    她有太多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初的入府是不怀好意,还是仗着殿下才得以看清程羡荣的为人。


    心中万分抱歉,却难以开口。


    若眼前人只是个寻常女子,她也不会考虑太多,纵然紧张忐忑,也只会真诚恳切的赔礼。


    可赵槿不同,她身份高贵,又岂会在意她一个小小丫鬟的道歉,只是自己的心里过不去。


    赵槿三番两次的帮她,她又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若是连开口都觉得吝啬,岂非忘恩负义之人。


    “嗯。”赵槿应了声,没走,表示她在听。


    “多谢您之前的提醒,让我看清了他的为人。”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程羡荣。


    赵槿闻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勾勾唇,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难道忘了,本宫可是想杀了你的。”


    她脸上的嗤笑与讽刺太过扎眼,叶婵垂着头不听不理,自顾自的说道:“殿下多次相救,奴婢……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她的感激来的莫名其妙,总之在赵槿看来却是无法理解。她并未觉得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当日具体情形她已记不清了,可能是当时心情好,便多说了几句,但总归不是为她。


    而前几日程羡荣之事也是因为叶婵入府的目的不纯,她最恨欺瞒,便给了点教训。


    想到这,她又带着探究的目光打量她,那日她的言语犀利,字字句句都在嘲讽,这丫头从哪听出来,她是为了帮她。


    看来不是被那人忽悠傻的,而是她本身就是个傻的。


    叶婵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她这十几年受过的善意屈指可数,旁人见了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恶意诋毁,她看起来不在意,却也听到心里去了。只是碍于身份地位,她没有能力,也无心去抵抗,只能卑微的受着。


    但那寥寥几人给过的善心,她愿意付出一切去回报,就像程羡荣曾带给她许多关怀和温暖,她可以不要命的替他达成所愿。


    这是赵槿无法感同身受的,叶婵自知身如蝼蚁的她无法为赵槿做太多事,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执拗且不肯放弃,“殿下,奴婢今后定会誓死效忠于您,请您莫要赶奴婢走。”


    赵槿静静的垂眼看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是她这沉默的架势令叶婵的心七上八下的,生怕她不同意,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适合她的报恩方式。


    她想伸手绞着衣角,又怕动作太过突兀,只能硬生生忍着。


    “再说吧。”她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转身离开。


    叶婵怔怔的看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叶姑娘。”


    她回头,见到是裴浔,愣了一愣,慌忙福身,“公子莫要这么称呼,委实折煞奴婢了。”


    裴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显得平易近人,“你我皆为苦命人,哪有什么高低贵贱。”


    他如此说,倒让叶婵多看了他几眼,心中诧异,却不敢妄加猜测,只道:“公子卓尔不群,非常人能比。”


    裴浔笑了下,“若我没猜错,殿下并未应承你。”


    “……是。”


    “那你会放弃吗?”


    叶婵抬眸,坚定道:“不会。”


    “那就是了。”裴浔迈开步子,走入院中,“做你该做的便好。”


    叶婵留在原处揣摩他这话的意思,殿下身边都是与众不同之人,而且各个都给人一种神秘感,方梨姐如此,裴公子亦是如此,她太没用了,似乎永远到不了那种地步。


    望着这高门大院,朱甍碧瓦,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