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幸运E

作品:《星际反派,读书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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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天才!我们的冠军出来了!”


    “看这里!笑一个。”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么小就拿到了第一名。”


    相机咔嚓声不断,记者们围聚在男孩身边接二连三地提问。而男孩站在人群中间,背后有一张【全球机甲维修赛儿童组】的海报,他正仰着头接受着众人的夸赞。


    管家温柔宽大的手掌覆在他头顶,让他笑得更加阳光。


    “张伯,您看到了吗?”男孩兴奋地比划手臂,“我维修的部件最结实,能承受37下攻击!37下哦!”


    管家和蔼地拍了拍他,笑道:“小少爷一直很厉害,辛苦了。需要我要把您的得奖消息发给先生他们吗?”


    年幼的李诺骄傲地“哼哼”了两下,想要装作不在意,却又忍不住一秒破功:“要!”


    想到出差远行的父母,他开心到胡乱蹦哒。


    记者们见此,均是善意地笑笑,将快门按得更加迅猛。


    李家是机甲维修领域的名门望族,李诺这位本家小少爷拿下了全球赛冠军,无论是作为帝国神童还是豪门事迹都值得报道。


    正热闹时,一名眼尖的记者忽然看到了什么,冲着某个方向激动地喊:“□□!”


    其他人一个激灵,也纷纷抬起头。


    被喊住的是一位老者。他白发苍苍,骨瘦嶙峋,身上透露出狠厉的感觉,那是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气质。


    老者不咸不淡地看了眼这群记者,微微点头。


    没人觉得冒犯。因为这位是李家长老、机甲维修界的泰斗,同时也是今日比赛的评委之一。


    记者们不会放过话题,很快挤过来:“□□,您对今天这场比赛感觉如何?”“□□,对于您的孙子取得了冠军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李诺小朋友表现得这么好,您平时是如何教导孙子的……”


    男孩听到这些提问,也期待地看向爷爷。他不自觉地昂首挺胸,眼神变得无比明亮——


    “简直可笑。”


    气氛骤然冻结。


    老者眼瞳混浊,恨铁不成钢地说:“明明有更节俭的维修方法,却用了那么多资源……浪费啊!”


    “放在战争时期,这种做法只会增加军部开支,实在太奢侈了,太奢侈了!”


    因此,身为评委之一的他、身为曾经的军人之一的他,给亲孙子判了低分。


    他道:“现在的孩子吃饱喝足,不懂得节省了,居然那样大手笔地使用零件……”


    说到这里,那老者忽然热泪盈眶,脱帽深深鞠了一躬,声音颤抖地说:“都怪我啊!我李家对子孙教养不足,把他养成了胡乱开销的习惯。当年的人吃了那么多苦,却养出这种孩子,实在对不起帝国……”


    录影机还在运转,全场寂静。


    老人自责地说个不停,记者们脸上都升起了兴奋的红晕,已经有人开始编写新闻标题,就叫《大师批判:娇生惯养的新生代》。


    一旁,那个获得了亚军的孩子没有搞清状况,于是欢快地跑进了母亲怀中,被全家人庆祝地举高祝福。


    场地最中央的男孩抱着奖杯,茫然地站在原地。人群中无数视线暗暗向他飘来,惊诧、怀疑、怜悯,像一个个巴掌,重重扇在脸上。


    好疼啊。


    他眼眶酸涩地想。


    爷爷,小诺好疼啊。


    ——“那老头就是个烦人的老顽固、抠门精!”


    莫莉气恼地踢了一脚沙子,愤愤道:“他自己是穷过来的,所以专门研究如何用最少开支维修机甲。”


    “但这只是一种维修方式,又不是绝对法则!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指责自己的孙子,还对媒体道歉……有什么好道歉的!李诺可是得了第一诶,他明明那么高兴啊?”


    就像你努力考了97分,年级第一,父母却狠狠骂了你一顿,斥责你为什么没有拿100。


    毫无道理。


    过分苛刻。


    而最难过的是——他们认为,这也算“爱”。


    锁链般的爱,牢牢困住一个幼小的灵魂,像给奴隶刻下烙印,永生难忘。


    莫莉站在月光下,欲言又止。片刻后,她才低声说:“从那以后,李诺就被迫跟着爷爷学习。那老头很看重他,每天高强度地授课,做得不够完美就要打他手心。”


    她对今日李诺的异样作出解释:“所以……他可能很自责。”


    自责于又没有做到完美,没能提前规划好更合适的损耗方案,没能找到最节俭的维修途径。配不上小队,配不上过往的教育。


    失望了,又让爷爷失望了。


    【简直可笑。】


    童年的指责一遍遍在脑中回响,是癔症、是梦魇。


    爱笑的人也会崩溃,他用一生治愈童年。


    “……”


    姚柒柒听完,一时无言。她没有敷衍地回应,也没有张扬地动情感慨,她只是想起了平时开朗幽默的那个少年,想起了他优秀的才能。


    李诺明明很优秀。


    感知到莫莉的低落,姚柒柒最终选择安静地陪着她,一边手,一边手指轻数星辰。


    ——虚拟空间中,了解到前因后果的系统也有些动容。


    旁观如此久,它仿佛看了场催泪青春电影,还是不要票钱的。于是某个非人类发出感慨:虽然这不像反派故事那样热血有趣,但偶尔感动一下也很新奇。


    想必,电影之后的发展也会相当美好——


    莫莉点头:“所以,我们现在去杀金壳虫吧!这是他最想要的礼物!”


    系统:【?】


    姚柒柒:“?”


    三秒后,一人一统同时开口:“你说的是是那个被誉为虫界四叶草,出现概率仅10%的金壳虫吗???”


    莫莉意气风发地回应:“当然了,它的皮可是上等材料!”


    姚柒柒眨眼:“……”


    但它的出现概率只有10%啊。


    联想到自己的幸运E,少女沉思完毕,随即暴言:“莫莉,我觉得我们今晚回不去了。”


    “嗯?不至于吧。”莫莉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通常来说十只中就会出现一个,爆率不低呢,我们哪会那么倒霉。”


    姚柒柒陷入了沉默。


    她和系统难得一致地想:莫莉,你说你……为什么要选中我/她呢?


    哪怕是单打独斗,也比和非酋组队强啊!


    ****


    衰神会宠幸每一个倒霉蛋。


    和每一个倒霉蛋的朋友:)


    一开始,莫莉把一切设想得很美好。


    据她所知,金壳虫是银壳虫的变种,作为虫族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