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第 103 章

作品:《帝姬她不接受强取豪夺

    一股凉意从纯懿心头窜起,顺着经脉,蔓延到她全身每一个角落,只觉就连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冻结。她瞳仁控制不住地颤抖,双唇哆嗦着,嗫嚅许久,却失声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她这般神情,延陵宗隐脸上的笑容更加畅快,甚至还将拇指抚上她颤抖失血的唇瓣,温柔地抚摸:“怎么这么害怕?那铺子你认识?”


    一边说着,他手下的动作愈发加重,到了最后,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蹂躏,将她苍白的唇瓣捻在手心,肆意欺凌着,故作疑惑道:“我还以为你挂心的是另一个地方,我想想,叫什么来着……红白食楼?”


    他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来,五官英俊,线条分明,落在纯懿眼中,却仿佛幽冥旁嗜人的恶鬼。


    纯懿猛然回过了神。她立刻推开延陵宗隐,趿上鞋子就跌跌撞撞要朝门口跑,可却被延陵宗隐拦腰抱住,一把就将她重新甩回床上。


    延陵宗隐顺势欺身而上,沉重的身体压在纯懿身上,将她困在床榻与自己之间,毫无缝隙地紧密贴着,挑眉:“这么激动做什么?”


    纯懿拼命挣扎,可她的那点力气在延陵宗隐面前,连看都不够看,除了换来他更加狠厉的禁锢之外,没有一点儿用处。


    到了最后,纯懿两个纤细的腕子被延陵宗隐一手环握着压于头顶,两条腿也被他肌肉遒劲的大腿牢牢压制,整个人像是一尾脱水的鱼,间或能跃动一下,却被一张名唤延陵宗隐的大网铺天盖地的束缚其中。


    她看着延陵宗隐幽深的黑眸,和报复之后的快意笑容,忽然冷笑:“你不是都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延陵宗隐的笑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绷的下颌和紧咬的牙关。他黑眸眯起,气势凌厉:“怎么不装了?不是演的很好吗?”


    “你放了火?”纯懿眼泪已经摇摇欲坠,语气从质问转为笃定陈述,“你烧了铺子,杀了他们。”


    延陵宗隐挑眉:“不应该吗?”


    “你这个畜生!”纯懿的理智彻底崩溃,失控地怒喝,“你嗜血残忍,你毫无人性!”


    “人性?那是什么?”延陵宗隐冷笑,五官都有些狰狞,“畜生哪里来的人性?只是烧了你们一个铺子,已经是够念着你的感受了,若不然,这把火就该烧在五国城,烧的就是你的窝囊废父兄了!”


    纯懿知道,延陵宗隐不是吓唬她,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她双唇颤抖着,一双美眸含着眼泪,怒视着延陵宗隐,胸膛剧烈起伏,一下一下轻触着延陵宗隐的胸口,如蜻蜓点水一般,却轻易勾起了他的火气。


    延陵宗隐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了。他也想学着尊重她的意愿,想要她发自内心的顺从,所以,他多少次强忍着身体快要爆裂的渴求,只用一个根本不足以抚慰他的吻来饮鸩止渴。


    然后她回报了他什么?


    她还没放弃离开虞娄,她与南庆人暗中勾结,她又去见了那个陆双昂!


    在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碰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在与陆双昂抵死缠绵?他没有从她身上得到的极致的快乐,是不是尽数被她给了陆双昂?


    想到这种可能,延陵宗隐只觉得心脏像是在被谁攥在手里狠狠揉捏,全身都似被蚂蚁啃噬着,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一定面目丑陋。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大掌顺着纯懿的脸颊,一路向上滑过她的鬓角、眉眼,最后停留在她额间发际,用了些力道,将她散乱的额发尽数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然后俯下身子,与她耳鬓厮磨。


    “伺候我。只要你让我满意,我可以当做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纯懿抬眸:“不。”


    延陵宗隐扬眉。他看着纯懿,缓缓点头:“很狂啊。”


    纯懿贝齿咬着下唇,在唇瓣上留下一排齿痕,倔强看着他,眸中似乎有火苗在跳动。


    “很好。”延陵宗隐大掌抚着她的额发,唇边带着残忍的笑容,竟还征求她的意见,“那我们先从上京城开始?”


    他略微等了一等,看纯懿依然不肯出声,心头怒极,忽然扬声道,“告诉食楼外面的人,可以动手了。”


    延陵宗隐视线紧紧盯着纯懿,脸上带着野兽捕猎前嗜血的兴奋,句句阴狠,字字清晰:“一个,都不能逃。”


    外面立刻有人应声。


    悲痛,愤恨,无奈,复杂的情绪涌上纯懿的心头,让她的全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听到外面已经传来军靴整齐的“踏踏”声,火把成排闪过,明亮的光点越来越远,纯懿终于忍不住了。


    她闭了眸,忽然扬起脖子,冲着延陵宗隐的唇撞去。


    纯懿的动作生疏,就连刻意讨好都不得章法,只会像一只小兽一样,胡乱地啃,间或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尖利的牙齿咬住延陵宗隐的唇瓣,狠狠用力。


    明明很是笨拙,更是一点儿都谈不上娇媚,可延陵宗隐就是觉得,她美得出奇,不管是颤抖着的纤长睫毛,还是眼角落下的那一颗眼泪,处处都能激起他的渴望。


    延陵宗隐很是悠闲的享受着纯懿的迎合,可很快,这一点点甜头就不够填满他的欲壑。延陵宗隐渐渐反客为主,手上也越发用力,在她发间、脸颊四处揉抚,双唇也强悍攻入她的齿关,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


    纯懿不肯认输,发泄一般地在唇齿间与他对抗,却让这个吻从一个人的沉醉变成了两个人的缠绵。


    两人的动作愈发激烈,屋内气氛也愈发火热。


    延陵宗隐只觉得身体紧绷发疼。他骤然翻身,两只手掌铁钳一样掐着纯懿的腰肢,扶着她坐在自己身上,却还不忘她让他耿耿于怀的背叛,声音沙哑道:“你来。”


    纯懿咬唇。她居高临下俯瞰着延陵宗隐,抖着手解开了他的衣衫。


    延陵宗隐从未觉得如此酣畅淋漓。这一次的纯懿不仅是在承受,她还在努力给予,甚至是在生涩地向他索取。开始时,或许是纯懿在讨好他,到了后来,已经是延陵宗隐在取悦她,试图让她快乐。


    “我是谁?”延陵宗隐一点儿都不留情,每一下都到最深处,喘息着逼问她,“阿陌,我是谁?”


    纯懿已经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中神志涣散。她咬着牙,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清楚楚地道:“延陵宗隐。”


    “再说。”


    纯懿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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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陵宗隐。你是延陵宗隐。”


    “再说。”


    “延陵宗隐你个混蛋!”


    延陵宗隐紧紧揽着她柔软的身体,几乎要在她这里陷入疯狂时,忽然,寒芒一闪,一把冰凉的匕首抵住了他肌肉贲张的胸膛。


    延陵宗隐垂眸看了眼纯懿握着匕首仍在颤抖的手,扯了扯唇,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用力,甚至还将手抚上她颊侧汗湿的发,仿佛那匕首不存在似的:“又想杀了我?”


    “不,”纯懿的嗓音沙哑,犹带着些哽咽开口,“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


    延陵宗隐嗤笑:“你不会的。”


    他的话音未落,脸上的笑容便骤然僵硬。纯懿没有一点儿迟疑,反手将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胸膛。


    就是延陵宗隐反应极快,也只来得及用自己的双手握住还没来得及刺进去的半截刀刃。纯懿动作非常干脆利落,朝着自己捅刀子也毫不手软,要不是延陵宗隐,这匕首就真会尽根没入她的胸膛。


    延陵宗隐只觉浑身冰冷。他怒喝:“徐露陌!”


    纯懿的脸上还带着刚刚从与他的欢愉中染上的红晕,下一刻就用自己的性命来要挟他,延陵宗隐两排后槽牙紧咬,简直恨不得干脆帮她将匕首直接捅进去,一了百了算了。


    可无论如何咬牙都不忍心。延陵宗隐一边帮纯懿按压着伤口,一边厉声道:“用自己的性命来赌我会对你心软?阿陌,你不该是这么愚蠢的人。”


    纯懿的确是在赌,可就是赌,也得先付些代价。她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喃喃开口:“我能怎么办呢?示弱,讨好,哄骗,欺瞒,借权施压,我全部都试过了,可是没有用。我只剩下最后这一个法子了。”


    “你的法子,就是以命相搏?”延陵宗隐冷笑,“你想要搏的,是什么?”


    “放过他们。”纯懿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会让他们离开上京,离开虞娄。你放过他们。”


    “我有什么好处?”


    “我的命,是你的了。”


    延陵宗隐冷嗤。他想告诉她,她的命从来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却听纯懿声音微弱,轻轻道:“延陵宗隐,我太累了,我想放弃了。若是你不愿,我就与他们一起死,黄泉路上也不孤单。若是你愿意,他们能离开,我也算为大庆付出了我的一切。”


    纯懿眼皮越来越沉重,双唇张合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我会留在你身边,把命交给你,直到你死,或者我死。”


    延陵宗隐的动作停住。他的手上全是黏腻的血,有她的,也有他的。本来是他最熟悉的感觉,可此刻,不知为何,却只觉得异常滚烫,寸寸灼烧着他。他看着纯懿精致却苍白的脸,开口时声音哑得吓人,细细听去,甚至还带着几不可察的轻颤:“你说的话,可作数?”


    纯懿努力睁开眼皮。她其实已经看不清延陵宗隐的脸,却还是撑起一个微笑,微微点头:“作数。”


    延陵宗隐沉默。他如塑像一般定了许久,忽然俯身,在纯懿耳边沉声道:“好,我放了他们。”


    “阿陌,我再相信你一次。”


    “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