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万人嫌Omega带崽跑路》 到底是从哪里出了错?
吴仲伯揽着他,费力地将他从即将上行的电梯里抢出来。
好几双手死死抓着他衣服,数种信息素目的明确地向他的腺体发出进攻,浑浊不清的声音,意味不明的信息,失焦模糊的面孔,天塌地陷的世界……
吴仲伯开始拍打他的脸颊,“明朔!明朔!醒醒!清醒一点!”
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明朔神经紧绷,咬紧牙关,如同一头奄奄一息的困兽,战败之际,只想拖着鲜血淋漓的躯体,一步一步地回到自己的领地。
Omega果然还没睡,没等他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曾经冷清的公寓已然变成一个温暖的巢穴,Omega关切的声音如同春风扑向他,警惕许久的神经就在这一秒倏然放松,明朔就这样跌进门里……
.
Alpha进门后先是冲进厨房,迫不及待地打开水龙头,用嘴接喝水,一边难耐地扯开自己的衣领。
于映央捡起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的大衣,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状态。
明朔的身上没什么酒气,不像是喝醉了,也不似以往易感期的症状……
少时,Alpha终于松开水龙头,双腿脱力,瘫坐在地上。
“你还好吗……”于映央蹲在他身边,用手背拭去他额头的冷汗。
刚拭掉,转眼间却又浮上一层汗,Alpha的眼神越来越涣散,不停喘着粗气。
从没见过明朔这样,于映央快被吓哭了,手足无措,一边抓着袖子给他擦汗,一边试图扶着他的胳膊,让他先站起来。
然而不管怎样都无济于事,明朔的脸颊急速变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于映央吸了吸鼻子,双手撑地,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去打急救电话……”
“别走,”明朔堪堪握上于映央的手臂,有气无力道,“你就在这儿,不要走。”
“啊?”于映央擦了擦眼睛,两只眼圈泛着浅红;明朔的眼睛也泛着红,眼神的意味却逐渐变质。
直勾勾的,像熊熊燃烧的火焰。
待于映央再次揉揉眼睛,试图分辨,明朔却猛地松开他的手臂,跪爬着起身,踉跄着往外冲。
明朔最终没能撑到主卧,他跑进客卫,抱着马桶呕吐。
于映央帮他拍背,Alpha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表现得很不耐烦,不停挥手让他赶紧回房。
“明朔……”于映央的声音发颤,透露着不解与恐慌。
“不要靠近我。”明朔吐得昏天暗地,眼冒金星,可神经却异常兴奋,化作尖刀,将他的理智搅得稀巴烂。
颈后那块区域被充分激活,向身体传递着不可思议的热量与悸动,心脏突突跳个不停,明朔晃了几下头,眼前明明暗暗,出现许多亦真亦假的图景。
越来越反常了,明朔一把推开身边的Omega,Omega在他的余光里摔坐在地,他下意识去扶,刚探出手,脑中却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去啊,扯掉他的衣服,咬烂他的腺体……”
“放心,他会原谅你的,他其实一直喜欢你,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他从你这儿得到了那么多,是时候补偿你了,你不是很讨厌不劳而获的人吗?”
闭嘴!
伸出的手旋即转了个弯儿,攥成拳砸在一旁的墙上,瓷砖表面应声出现一道闪电般的裂痕。
于映央悚然,下意识蹬着腿向后挪。
那恐惧的眼神短暂地刺痛了Alpha,他回过神,咬牙冲向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一句:“今晚不要去我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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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朔走后,于映央望着那块碎裂的瓷砖愣了会儿神,然后听到身后的水管隐隐轰隆——公寓主客卫的水管连通,他屏息聆听,果然听到从主卫传出的依稀水声。
Omega思绪混乱地回到房间,全部心绪都在挂记着那个不让他靠近的Alpha。
今晚的明朔太反常了,醉酒般身体不受控,又不似醉酒,理智依稀尚存……
虽然是凌晨,思索再三,于映央还是拨通了吴仲伯的电话。
好在那头接得很快,“映央,明朔还好吗?平安到家了吗?”
“嗯”于映央印证着自己的猜测,“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吴仲伯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在警局处理这事儿,说不好是谁要整他,所以比较麻烦。”
于映央抓住重点,“整他?”
“可不就是整他吗,那么多人架着他,把Omega往他怀里塞,幸亏我发现得及时,不然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儿呢。”
吴仲伯点到即止,于映央琢磨着那句“把Omega往他怀里塞”,大致猜出了药性。
难怪一会儿不让他走,一会儿非要让他离开……
有人在叫吴仲伯的名字,他应了一声,不放心地嘱咐Omega:“你今晚睡觉锁上门,实在担心就出来找个酒店住,千万别不好意思,明朔不会介意的。”
于映央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手刚放在门锁上,就听主卧响起一声沉重的闷响。
那声音回荡在一片静谧的公寓里,又穿透于映央的身体,与他的心脏里晃动。
最终,对明朔的担忧超越任何情绪,原本放在门锁旋钮上的手上移几寸,握上门把,毅然决然地按了下去。
这个夜晚注定难忘,于映央的记忆力不算太好,但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都跟明朔有关、跟这个乍暖还寒的异国春日有关。
明朔的房间特别冷,于映央刚推开门,就被一阵劲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屋里没开灯,只有被风吹起的窗帘下漏出的些许光线。
于映央唤了两声明朔,没人应他,他就搓搓手,先去把几扇大敞着的窗户都关上,然后按下明朔床头的按钮,整个公寓大大小小的灯光就都被点亮了。
卧室里没人,于映央只好敲了两下门,走进主卫——
一开门,就见Alpha倒在地上,周身一片狼藉。
不用想就知道他独自做了什么。
明朔的眼神涣散,喘着粗气,声音却听不出责备,“不是不让你进来吗?”
“我先扶你起来。”于映央顺手抓起放在架子上的毛巾,摊开了盖在明朔的腿上,随后扶着他的胳膊,充当他不趁手的拐棍,跌跌撞撞地辅佐Alpha躺到床上。
于映央跑去取来药箱,问明朔:“你刚才摔到哪里了?”
怕他理解不了,又换了个更直接的问题,“你现在觉得哪里痛?”
明朔反应了几秒,随后反折小臂,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什么话都没说。
那道疤其实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也早已随着时间变淡,明朔早就忘记了它的存在。
可在这一晚,不知为何,这道陈年旧伤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于映央凑近了,柔软的指腹在上面蹭了蹭,“怎么会伤到这里啊?”
沉默几秒,明朔突然笑了一下,是很释然的笑。
至少,这个Omega不会质疑他为什么给自己看了一条旧疤,他只是担心自己为什么会痛。
“被狗挠了一下……”说完这句,明朔便继续沉默。
他只能沉默,因为这一切都太无力了。
那条狗是他在院子里捡来的,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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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跟狗妈妈走散了,迷迷糊糊闯进明朔的视线里。
鬼使神差的,明朔那天的学习状态很差,竞赛题错了三道,还都是很简单的公式变换题,他不能接受自己在同一个河流里溺死三次。
垂头懊恼的时候,他的余光里出现了移动的小点,待他看过去,是小狗翘着鼻子在追逐一只蝴蝶。
明朔将它当成了上天恩赐的礼物,为了留下它,明朔超常发挥地拿下了几座奖杯,还在卧室一角给它搭了个智能狗窝。
不仅能记录小狗每天待在狗窝的时长,还能检测体温、皮肤异常以及呼吸频率。
然而,某次国际竞赛结束,明朔回到家中,却只看到后院的玫瑰园里鼓起的小土包,管家告诉他,小狗就睡在那里。
“是你的狗窝漏电,害死了它,”明继韬客观地向他宣告小狗的死因,“这说明你的能力还很薄弱,无论是制作安全电路,设计程序,还是你对宠物的关照……都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以后要多努力。”
可是,你想告诉我的就只有多努力吗?
没有别的事吗,真的没有了吗,我不是在哭吗,你看不到我的眼泪吗?
从此再没有人提过小狗,玫瑰园里的小土包在一个月后悄然变得平坦,小狗真实存在过的痕迹只剩明朔手背上的那道疤。
他有时会想,如果那天初见,小狗害怕地挠了他,他便决定不把小狗抱回家,那它是不是就不会死?
是他害死了小狗,但小狗对他唯一的惩罚也只有在他手腕上留一道疤,是不是很不公平?
可是,某次实验课上,他分解了几颗偷偷藏起的狗粮,在里面发现了老鼠药的成分,要怎么解释?
准备了那么久的项目,国内国外都推进不下去,举步维艰,究竟是动了谁的蛋糕?
今晚的那杯酒明明是明氏内部的人拿给他的,又是授了谁的意?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却保持沉默,因为答案太残忍了。
他只能沉默,因为一切都太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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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回笼,明朔的脸颊冰凉,舒服得眯着眼睛。
于映央抓着冷毛巾,轻轻触在Alpha的脸上,帮他降温。
明朔勾了勾唇角,“于映央,你不要走了。”
“不走,我看着你,你难受就跟我说,我们去医院吧。”
“不是,”明朔摇了摇头,“我是说,无论谁来赶你,你都不要走。”
“好~”这么说着,于映央脸红了。
明朔咂唇,不满地说:“答应得倒快,你那么怕我爷爷,他跟你说什么,你肯定就跑了。”
于映央笑笑,“我不跑。”
“你要怎么证明?”明朔闭着眼睛,下巴微昂,一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样子。
于映央微笑着,亲了一下Alpha微微发肿的手背和指节,又亲了一下他手腕上的疤。
“这是约定之吻,我没吻过谁,够真诚了吧?”
明朔不动了,似在品味,突然也扯着于映央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嗯。”
气氛陡然变得暧昧,于映央的脸颊变得更加滚烫。
他有些待不住了,抽手想要离开,明朔却不让。
Alpha扯着Omega的胳膊,从手背开始,一点点落吻。
起先吻在睡衣上,隔着那层布料,于映央只觉得灵魂都在颤动。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明朔的吻逐渐落在他的脖子,下巴,然后是脸颊。
他们像是两只小鸡一样啄吻彼此,初吻在青涩的摸索中慢慢精进——
明朔用舌尖舔开于映央的牙关,于映央只觉得尝到了满口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