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皇后,也该敬着她些才是。


    否则若是传出皇后跋扈,欺辱老人的闲话,皇后的名声也不好听。


    她总得顾着自己的声誉不是?


    这么一想,老太太便坐的腰杆挺直了些。


    “娘娘知礼,老身......啊!”范老夫人正得意,说话间突然变了音调,“你,你身后......”


    唐时锦回头,“我身后怎么了?”


    不就是有个鬼魂吗。


    “老太太是说宋菀吗?怎么,老太太怕鬼吗?”唐时锦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


    她嘴角噙笑,“干了缺德事的人才怕鬼,老太太害怕么。”


    范老夫人嘴唇哆嗦着。


    几乎吓到失声。


    不止。


    椅子下,有水流滴在地上。


    唐时锦淡定的后退一步。


    老太太,这是吓得失禁了?


    “母亲,你怎么了?”范骁立即爬过来。


    顾不得尿骚味,摇晃着精神似是失常的老母亲。


    “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变成鬼,是想来报复老身不成!”


    “老身还是太宽厚了,就该将你的魂魄钉死在棺材里,让你永远也出不来!”


    “宋菀,老身不怕你!我是你的婆婆,我便是要你死,你也得给我受着!”


    范老夫人满脸横肉,凶恶的叫骂着。


    脸上的肉都扭曲了起来。


    宋菀的鬼魂听到这些话,忍不住恨声道,“范氏,我咒你不得好死!”


    它讨厌这个恶婆婆。


    凭什么女子就要在夫家受尽委屈?


    最后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不公平!


    “母亲,别说了,宋菀不在这里。”范骁抓着老母亲乱动的手。


    范老夫人却像是疯了,“它在这,它就在你身后,都怨你,怨你不听老身的,将它的魂魄钉死!”


    范骁喉咙酸胀。


    说不出话来。


    以前他不是不知道,母亲刻薄弟媳。


    可他选择忽视。


    毕竟是生养自己的母亲。


    他还劝过弟弟,让弟媳多担待。


    弟弟面上应着,背地里,又不知是如何对待宋菀的。


    直到,勒死了宋菀。


    “娘娘,我母亲已然神志不清,还请您高抬贵手。”范骁再次求情道。


    唐时锦轻呵,“你瞧着你母亲可怜,宋菀母女又做错了什么?”


    “求娘娘宽恕。”范骁磕头。


    唐时锦没再看他。


    外面打板子的声音也停了。


    挨了板子的锦衣卫一瘸一拐的被搀扶进来。


    捂着屁股跪在地上,“卑职领完罚,望娘娘息怒。”


    唐时锦睨了眼张波,“带下去上点药吧。”


    “是。”


    “谢过娘娘。”锦衣卫捂着巨痛的屁屁,张波好心拉了把,锦衣卫哎呦呦,“你轻点,屁股疼。”


    “该!”张波抓着锦衣卫胳膊,给他受力,压低了声音,“谁叫你小子连个老嬷嬷都拦不住。”


    “谁知道呐。”锦衣卫小声嘀咕。


    锦衣卫不向来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地方吗。


    现在大理寺归范骁管。


    范家的人要进去,他们守门,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后长个教训吧,锦衣卫不能丢了风骨,让人再骂我们是奸佞走狗。”张波喃喃道。


    这一遭,范骁也该下马了吧?


    屁股痛的兄弟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你是说......”


    张波笑笑。


    “范大人,如今你依旧是大理寺卿,你母亲勒死宋菀,宋菀母亲杀了你弟弟,两人都杀了人,你觉得,该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