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萧宴开口。


    “谢君上。”郑守成看了眼涂青,问,“涂虎呢?”


    不是让他去迎接君上的吗?


    涂青正要开口,便听君上道,“他不来了。”


    难道找借口干别的去了?


    郑守成心想,让涂虎给君上一个下马威,他还真扔下君上溜了。


    这小子,胆够大。


    不过也侧面说明,他的试探是有用的。


    君上需要甘州的兵马,要人要粮,所以不会发难。


    他心里想当然,殊不知,涂虎已经被阴差押上冥道了。


    “那小子竟如此散漫,还有没有点规矩,君上见谅,回头臣一定狠狠责罚,军法处置!”郑守成施施然道。


    “不必了。”


    萧宴进府。


    岑南舟与萧洵默默跟上。


    郑守成哼的声,“君上果然退让了。”


    涂青很想说,涂虎已经被君上处置了。


    自是不会再处置。


    君上一路走来,涂虎被斩杀的消息,还没传回将军耳朵里呢。


    郑州诚设了酒宴,萧宴与唐时锦坐在主位。


    岑南舟与萧洵靠右。


    郑守成坐在左边,他敬酒道,“臣不知君上亲临西北,若早知晓,臣必定早早前往沙城,拜见君上,君上怎亲自来西北了。”


    “听闻西北无人可用,无兵可调,朕与满朝文武打了个赌,朕亲自来西北,看看能不能调出兵来。”


    郑守成嘴角抽抽,“君上莫不是在同臣玩笑?”


    “将军慎。”岑南舟提醒道,“君无戏,君上说话,岂是玩笑?”


    郑守成脸色一变,又赶忙赔笑,“是是是,臣失,君上不知,西北的兵力,布防都有定数,甘州的兵力,也只够镇守此处,实在是无力顾及他城,君上若要调兵,甘州怕是就......无人镇守了。”


    岑南舟冷嗤,“君上还没开口,郑将军就开始哭穷了?”


    郑守成脸色又是一僵,“侯爷虽说在沙城盘踞了一段时间,但毕竟也是初来乍到,对西北各城都不熟,臣不是哭穷,只是将甘州的实情告知君上。”


    萧宴捏着喝酒用的白玉杯,这个酒杯,用在西北,就像一只白鸽误入了鹰群,闲得娇俏,格格不入。


    原来西北,也不尽是粗野。


    “郑将军,甘州多少兵马。”萧宴嗓音平稳,不轻不重的开口。


    郑守成迟疑一秒,说道,“四万兵马。”


    “西北兵马十二万,甘州四万,中州又得了多少?”


    君上是想摸他们的底细?


    然,兵马这块,郑守成也不敢虚报,“莫约也有四万。”


    “这么说,三城是平分秋色,每人四万,朕有一事不明,沙城守军不足两万,兵马,都哪去了?”萧宴语气依旧不急不躁。


    郑守成有些紧张,小心应对,“回君上,沙城以前是归庆王统辖,城内军防,臣无权过问,故而,臣也不太清楚沙城的守备......”


    剩下的两万,甘州与中州瓜分了一部分。


    剩下的一部分,藏到了燕云寨。


    郑守成心里打鼓,以前,甘州与中州,都归庆王管辖。


    只不过,如今都想占城为王罢了。


    岑南舟讥笑一声,“沙城直面南楚边境,守备却是最弱的,若是沙城失守,不知甘州......或者说,我应该说将军,若沙城失守,将军能不能独善其身呢?”


    郑守成扯着嘴角,“侯爷说笑了,西北三城,自是同气连枝,若真有战事,甘州自会出兵援助沙城。”


    “是么。”


    郑守成笑笑不说话。


    “听闻魏将军,是在来甘州的路上遇到悍匪,人就不见了,将军知道是怎么回事么?”岑南舟又问。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