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如果我油尽灯枯...

作品:《偏执美人绝症后想开了

    第43章“如果我油尽灯枯


    到小区门外,裴景臣看向苏清词。


    苏清词脸色不太好坐在副驾驶没有动。裴景臣问他身体不舒服吗苏清词摇头,问他是不是很累苏清词静默几秒点头。


    裴景臣把车子驶入小区,停到别墅门口,从车里下来绕到副驾驶直接把苏清词抱了出来。


    走到门口苏清词挣扎着下地,站稳后朝裴景臣说了声谢谢。


    裴景臣满面担忧:“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苏清词的声音很弱:“只是有点累。”


    裴景臣一手扶着他,问:“密码多少?”


    苏清词顿了顿,裴景臣安慰道:“不是要密码加指纹才能进吗我知道密码也没事。”


    苏清词在心里苦笑一声,有些自嘲,有些神伤:“1001。”


    裴景臣快速输入密码,苏清词按下指纹,门锁解开,苏清词正要进屋就被绊了一下,裴景臣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不等苏清词反应,再度将他打横抱起一路送到沙发上。


    “喘不过气?头晕吗?”裴景臣立即翻手机,“我给温院长打电话。”


    苏清词捂着胸口调整呼吸上涌的血腥味让他暗道不妙,果然才一张嘴,粉红色的液体顺着喉咙呛咳出来。


    才挂下电话的裴景臣震惊失色,急忙抽出面巾纸托住苏清词的手背。鲜血顺着他指缝间染红了纸巾从粉红色变成鲜红色不断地外涌不断地咳嗽。


    纸巾透了一张又一张很快堆满半个垃圾桶。苏清词咳的浑身颤抖本就瘦骨伶仃这样激烈的呛咳仿佛随时都会碎掉。


    十分钟后咳嗽止住了血也不流了。裴景臣洗了湿毛巾给苏清词擦脸说:“温院长快来了。”


    苏清词神色淡漠早已习以为常到了处变不惊他说的话更多的是安慰手足无措的自己。


    温萌萌连夜赶来在卧室里给苏清词测体温量血压再用听诊器听心肺后来打上吊瓶。


    温萌萌坐在床边问:“小词你有遵医嘱按时吃药吗?”


    苏清词看向她温萌萌道:“别骗我。”


    苏清词闭上眼不说话。突然走廊上“啪”的一声响


    温萌萌起身:“我先回去了明早再来。”走前看了苏清词一眼又看裴景臣一下深叹口气。


    直到温萌萌离开裴景臣都保持同样的站姿一动没动


    。


    卧室安静的可怕整个别墅都如同冰窖。


    裴景臣开口:“多久了?”


    苏清词故意装聋。裴景臣自言自语道:“我出差去纽约之后吗?”


    已经冰凉的水绕着拖鞋流淌脚边是散落的玻璃碎片裴景臣突然有种赤脚踩上去的冲动好像只有让身体流血才能缓解心脏上锥心的疼:“为什么?”


    裴景臣迈过玻璃碎片大步走到床边他很想揪住苏清词的领子把人从床上拽起来大声逼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苏清词的轻描淡写是压垮裴景臣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难为你陪着我演戏我问你每天吃什么你编各种山珍海味骗我还记得把药片处理掉毁灭证据。苏清词!你主动求死放弃治疗你不想活了是吗?”裴景臣眼底布满血丝目眦尽裂“你这样对得起谁?!”


    有那么一瞬间苏清词以为裴景臣会暴起打自己一顿。一顿可以夸张了一巴掌还是可以的。


    但是裴景臣没有。没有归没有他这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是苏清词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哪怕是下药那次也没见裴景臣发这么大的火。他像一只困兽在咆哮嘶吼明明是雷霆之怒却充满了一种绝望的悲切好像要摧毁什么偏偏无能为力只好狠狠摧毁自己。


    苏清词垂下眼帘轻笑:“我对不起谁吗?”他又抬起眸光直视裴景臣“我需要对得起谁。”


    裴景臣愣住。或许是半杯烈酒的作用让他眼眶通红好像大哭过一场似的悲痛茫然甚至有些狼狈。


    原来原来……


    裴景臣浑身发冷原来他的预感没有错苏清词乖乖吃饭顺从吃药只是为了那幅《薰衣》。他呕心沥血坚持支撑为画作燃烧生命炼化精魂骨血在这世上留下最浓烈最悲壮的遗书!遗书完成了他的魂也散了。


    裴景臣险些站不住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想抓住什么东西却只能颓然的倒塌狼狈的跌坐在床边。


    床铺随着体重传来轻微的震颤苏清词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一颗明媚灿烂的向日葵不该枯萎的


    “景臣。”苏清词叫一声叫裴景臣的名字裴景臣猛抬头深切刻骨的望着他。


    “你觉得ICU可怕吗?”苏清词说。


    裴景臣没接话等着苏清词继续道:“虽然是


    单人病房,但我耳朵好使,我能听见隔壁住的女人跟我聊天,她说小伙子,住你右边那个老太太今天醒了吗?我说没有,她松了口气,说没醒是好事,我问她昏迷不醒还是好的?她苦笑一声,说老太太如果醒了,肯定又要拼命扯掉氧气罩和鼻管,还有身上那些粗粗细细的线。”


    裴景臣怔鄂。


    苏清词缓了缓,又道:“她还说,老太太的床位之前是个肝癌晚期的大爷,每天痛不欲生,被病魔折腾的不人不鬼。后来他趁医护人员不注意,自己拔掉氧气管,半个小时后去世了。”


    “ICU里很安静,连护士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可那里也很吵,医疗机器运转的声音特别大,它们合在一起,震耳欲聋。”苏清词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头,“知道我每天的感觉吗?多爬一层楼梯好像要了老命,阴天下雨时仿佛全世界都跟我抢氧气,走路慢得像个老头子,穿件衣服都要累的气喘吁吁,鲜血堵在喉咙口往上涌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裴景臣,我不想苟延残喘,这样何必呢,既痛苦,又浪费,没有任何意义。我要体体面面的,有尊严的活着,有尊严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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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


    裴景臣心脏骤颤:“苏清词。”


    苏清词:“如果我油尽灯枯了,不要把我送到医院抢救,更不要让我被剥光衣服送进ICU。”


    短短几分钟,裴景臣失去了全身力气,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推他一把,他肯定会瘫软倒地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光维持呼吸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那我呢?”裴景臣终于能说话时,发现自己嗓音嘶哑的不行,语不成语,调不成调。


    裴景臣悲切而绝望的看着苏清词:“我怎么办?”


    苏清词被这四个字逗得一乐:“你这话问的好没道理,你才二十七岁不到,有才华有颜值,身家过亿,还愁找不到老婆孤独终生么!”


    深夜,沉淀一整日的大雨终于降落了,雨水密集的鞭打着门窗,院中的绿藤在狂风暴雨中飘摇。


    裴景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完好无损,却硬生生体会了一场千刀万剐。


    暴雨如注,直到凌晨还在下个不停,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温萌萌顶着暴雨而来,同行的护士为苏清词换药,又过去一个小时,天色大亮,吊瓶终于打完了。


    护士把苏清词的手递给裴景臣:“不要揉,按五分钟。”


    苏清词睡得很熟,连屋里多了两个人都不知道。温萌萌和护士去外面坐,裴景臣在卧室里陪他。


    床头柜上放着苏清词的手机,这一夜发生


    了太多事,裴景臣才发现手机屏碎了,本能记下品牌和型号,等雨停了就去专卖店买个同款。


    手机拿在手里,裴景臣上划开锁,提示输入密码。


    他们之间没有秘密,他的手机从来不怕被苏清词翻,苏清词也是一样,可他们从来没翻过对方的手机,既是一种默契的信任,也是一种尊重。


    裴景臣把手机放回原位,拿自己的,结果没电了。无奈,他只好再拿苏清词的手机,轻声解释道:“我就看看天气预报。”


    边说边输入自己的生日,不对。


    裴景臣微愣过后,心里流淌过一丝失落,因为从前的苏清词不管什么密码都是设置的他的生日,他还调侃说你所有银行密码也是我生日吗?苏清词笑眯眯的让他猜,不用猜,肯定是。


    不是裴景臣过度自信,而是苏清词给予的自信。


    再输入苏清词的生日,还不对。


    裴景臣怔了怔,手指轻颤,鬼使神差的输入1001,解锁了。


    和门锁密码一样,有什么寓意吗?100加1?10月1日?国庆节吗?裴景臣困惑的看向睡梦中的苏清词,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看着看着,裴景臣心里一乱,忍不住凑近点,再看,仔细看。


    裴景臣浑身一震,1001,10月1日,是国庆节,是黄金周,是他第一次见到苏清词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