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不对

作品:《她另攀高枝

    祝肴拉回自己的思绪,脸色刹那煞白,连连后退,“不对,不对,霍宵,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让我产生了什么幻觉!你现在别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霍宵大步上前握着祝肴的手腕,将两人距离拉近。


    “肴肴,我说的不是奇奇怪怪的话,”霍宵低沉的嗓音很哑,“你什么都不用管,今晚上谢名的车,其他一切有我。想不通的事,你就别想,一切交给我安排。”


    黑暗里两人过近的距离,让祝肴害怕。


    这太像梦里的那个晚上,漆黑的夜里,少年跪在自己身前,转头看向她时,两人的距离也是那么近。


    祝肴摇头,想将脑海中的画面丢掉。


    她挣脱开霍宵的手,跑到窗边,将遮光帘一把拉开,阳光大片大片落进来。


    祝肴将霍宵的发卡扔在地上。


    她走到梳妆台边,拿出一枚珍珠发卡,在明亮又刺眼的阳光下,摊开给霍宵看:


    “霍宵,晚了。”


    “你曾经送我的,我已经有了另一份。”


    “包括你刚才说的喜欢、你说的永远,你曾经许诺给我的一切,我都有另一份了。”


    霍宵一步一步逼近祝肴,目光平静,“肴肴,近来我有些事伤了你的心,给我点时间弥补……”


    霍宵的逐渐靠近,和脑海中纷杂的梦境画面,让祝肴心里如一团乱麻。


    她紧紧握着沈莹送的发卡,平静地轻声开口:


    “霍宵,我不懂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但分手就是分手,我的心早已经不在你这里了,你别纠缠。”


    “不在我这里,在哪里?”霍宵脚步骤停。


    祝肴的话,和刚才回忆起年少时的梦境,让霍宵胸口发闷。


    但是没关系的。


    她生气而已,哄哄就好。


    霍宵从西装裤里拿出戒指盒,在祝肴震惊的注视下,将盒子打开。


    祝肴都不敢看清,伸手将盒子又按了回去,再开口时声音都在抖:


    “霍宵,你疯了!”


    霍宵自嘲地笑了声。


    他怎么可能疯呢?


    换成其他人,也许早疯了,但他却撑了下来。


    “肴肴……”霍宵单膝跪下,挺拔的脊背平日如雪山上的青松,屹立冷然。


    祝肴颤巍巍地后退一步。


    霍宵仰头看她。


    一个多月祝肴对他冷眼相待,不安与焦虑推动着他尽快安排所有。


    霍宵将丝绒盒打开,里边的戒指在投射进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一月来,这句话霍宵早想问出口,声线嘶哑问道:


    “肴肴,你还爱我,是不是?”


    空气突然凝滞。


    祝肴是怔住了,反应不过来。


    霍宵是在等,等一句回答。


    凝固的空气中。


    陡然伸来一只线条利落流畅的手,随意又散漫地将戒指拿了出来。


    霍宵拧眉,侧眸看去。


    “小叔……”沈时搴散漫不羁绊地勾唇,单手插兜,颀长身形透着冷锐的气压。


    那枚天价戒指,在沈时搴手中像颗小石子,被随意地扔着把玩。


    沈时搴眯了眯眸,淡而冷地笑了声:


    “小叔,祝肴已是我的人,请自重。”


    沈时搴的语气没有炫耀的意味,甚至不是解释。


    他的语气冷到了极致。


    仿佛这语气不是说的“小叔请自重”,而是“要么给老子滚出去,要么死在这儿”!


    冷意几乎是瞬间弥漫整个室内。


    祝肴心跳被冻得发冷。


    这冷意,不仅是沈时搴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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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霍宵散发出的。


    霍宵缓缓起身,深邃眸底很平静,将戒指从侄子手中的半空接住拿回。


    “时搴,你的人?”霍宵垂眸,将戒指装入盒子中:


    “什么意思?”


    “啪”——


    他将盒子关好,揣上,抬眸看向沈时搴。


    “小叔看来确实是上了年纪,糊涂了。”沈时搴眸色沉得要命,却依然唇角带着冰冷的笑。


    他转身,大步走去打开衣帽间的门。


    祝肴搬到霍宅后,沈时搴来住过两晚。


    衣帽间拉开的一瞬间,几套男士睡衣赫然炸入霍宵的眼底。


    “小叔,这下懂了吗?”沈时搴勾起薄唇,又走到床头,从床头柜中拿出一把小雨伞。


    大步走到霍宵面前,将小雨伞扔到茶几上。


    沈时搴原本死死克制的情绪压制不住,突然吼道:“小叔,看到了吗!这下懂了吗!”


    今日是他大婚,就敢找到房里来抢人!


    沈时搴想杀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小叔,你上门来找祝肴,空着手来的?下次再进她房里,给我们带点礼物,比如小雨伞什么的,我和她用得快。”


    睡衣,和套。


    当这个东西出现在霍宵眼前时,沈时搴说的所有话,他已听不清。


    头脑涌上血压,耳边是爆裂的嗡鸣。


    霍宵像是突然又回到在沙漠没日没夜走了四天的时候,喉咙干渴沙哑,周身水分与血液尽失,脚底与腿也支撑不住他,整个人摇摇欲坠。


    肴肴,和时搴?


    脑海里的空茫茫一片白色退去,霍宵意识回笼,看向他的小侄子。


    两个男人目光相撞。


    霍宵很轻地笑了声,深邃眼底一片嗜血的红:


    “沈时搴,你是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