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白莲花骗婚后火葬场

    姜昙早上醒来时,觉得浑身酸疼。


    问起睡在旁边的紫珠,她说睡得死,并无感觉。


    她掀开寝衣,发觉并无异常,手臂并无伤口,只是膝盖处有些淤青,料想时不经意在何处磕到了。


    紫珠不好意思地说:“也许是奴婢压到姑娘了,明个儿奴婢就回自己的屋里去。”


    姜昙并不在意,摸了摸紫珠的脑袋。


    今日她有正事要忙。


    扬州府有名的武师傅回来了,特意举办一场比武,选最后的获胜者为徒弟。


    按照往年的惯例,武师傅带出的徒弟皆会参加武举,且十之有八中举成为武举人。


    这八中有一人或两人,还能考取武进士,成为朝廷正经的官员。


    施茂林就要参加这场比试。


    姜昙翻出枕下的名帖,这是昨日陆大姑奶奶派人送的,里面还有一封举荐信。


    若带着举荐信直接登门拜访,武师傅或许看在陆府的面子上,收下施茂林为徒弟。


    可施茂林说过,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那么这封举荐信,就当作比试不过后,万不得已时的退路吧。


    姜昙将举荐信放回枕下。


    待施茂林比试完毕,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到时候她就坐船回淮安去。


    .


    出了府门,一辆写着“陆”的马车候在门口。


    姜昙想装作没看见,避开马车,不想车帘蓦地掀开,陆昂坐在马车里朝她招手。


    陆青檐不在。


    姜昙松了口气,上前问好。


    陆昂说:“我早知道姜姑娘今日要去看施兄比试,今天还是第一天,人多着呢,坐马车去更快些。”


    陆昂从马车上跳下来:“姜姑娘上来,我下去骑马跟着。”


    姜昙看了眼一眼不到边的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日头渐盛,姜昙身体犯懒,有马车正好偷懒。


    姜昙与紫珠上了马车。


    姜昙掀开另一边的车帘,看清马车外的人,蓦地放下。


    “嫂嫂。”陆青檐在车帘外说:“我只是顺路走一段,不和你们去同一处,我另有事要办。”


    紫珠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姜昙说了句:“好。”


    陆府的马车晃晃悠悠地行起来。


    果然如陆青檐所说,他的目的地与她们并非同一处。马车走至岔路口,他策马去了另一个方向。


    风吹起车帘,姜昙从缝隙里看着他走远。


    陆昂说:“堂兄说今日有要紧事要处理,似乎是京城那边的人事,要晚上才有空闲。不过即使到那时,他也不一定有空过来。”


    姜昙彻底放下心来。


    马车一停,陆昂在外面说:“姜姑娘,到了。”


    比试设在扬州城最大的武馆内。


    一座巨大的演武台上,两个肌肉山石的汉子正挤在一处摔跤。谁也不让谁,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阵喝彩声。


    武馆内人太拥挤,姜昙和紫珠便坐在马车上远远地看。


    待一轮比试过去,日头正到头顶,正值用午饭的时候。


    听说姜昙来了,施茂林只匆匆出来看了一眼。


    姜昙将做好的午膳端出来:一碗卤面,卧了五个鸡蛋,另外备了十张烙饼,一壶酸梅饮。


    这是施茂林往日最爱吃的,施母说儿子自小在乡下就是这么养大的,后来她暗暗记下学了来。


    若在往常,他能将这些全吃完,烙饼吃五张。


    可是这一次出来,施茂林只吃了一张烙饼,卤面也只动了两筷子。


    紫珠瞧着姜昙的脸色,小心地说:“施公子许是不饿,或是心中紧张吃不下饭。”


    姜昙并没有生气,而是将碗筷放好:“一道菜,一碗饭,再好吃也有吃腻的一天。是我的不是,整日只顾着看医术,倒忽略了提升厨艺,回头我再多学做几样菜。”


    这一去,直到黄昏傍晚才等到施茂林出来。


    武馆里散了个干净,施茂林才怔怔出来,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直直地从马车身边过去了。


    “施公子!”


    紫珠一声叫喊,施茂林才回过神来:“妙仪,我竟忘了你还在等我!你们用过晚膳了不曾?”


    “举人老爷,等你想起来,姑娘和我早饿死了!”紫珠横眉叉腰:“你方才想什么呢?魂魄出鞘了吗?”


    他在想武师傅的话。


    武师傅姓吴,手下出过几个武举人,眼光毒辣,经验老道。


    可是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武师傅就摇头说:“不行,资质一般。”


    “怎么可能一般呢?我从小就习武,是我们县里的第一名,到了扬州城也不曾懈怠,怎么就不如别人呢!”


    “你也说了,是县里的第一名。大昭共有几百个县,总共有几百个第一名。”武师傅的眼神锐利而刺痛:“而大昭每年武举人选拔只有几十人,甚至是十几人。你在这几百人里,又能领几人先呢?”


    施茂林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散了。


    “妙仪,我若是做不了武举人,你会不会嫌弃我?”


    姜昙摇头说:“不会。我嫁的是你,又不是武举人。”


    姜昙在施茂林的手上拍了拍。


    和施茂林的手掌相比,她的手掌称得上娇小,仿佛一用力就能握碎。


    可是此刻,这双手拍了拍他,恍若有什么不容置疑的力量,正从她那里传递到他的手上。


    “茂林,成为武举人可报效国家,不做武举人亦可报国。只需要活着,或是做一个商人向朝廷纳税,或是做一个农民种粮食养活百姓,都是在报国。”


    施茂林内心感动,妙仪竟不嫌他庸碌无为。


    姜昙真挚地说:“私心来讲,我更想做一个普通人,不需要大富大贵,只求温饱平安即可。”


    官场黑暗,他们只是一介小人物,无法独善其身,只能择木而栖。可不管站了哪一党,都少不了做身不由己的棋子。


    与其如此,不如做普通人。


    施茂林想,至少他还可以做一个可靠的丈夫和儿子,保护妻子和老娘安稳。


    想通以后,施茂林脸上多了一丝笑容:“走,今日有庙会,我们去逛逛。”


    .


    陆青檐坐在天香馆靠窗的位子上。


    邓显给公孙文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招呼厨子上菜,热情洋溢地介绍菜品:“长公子,这是大厨新研制的菜式,扬州百姓还未有福气尝过的,请您先尝一尝。”


    陆青檐正在逗弄编笼里的蛐蛐儿。


    两只蛐蛐儿“咕咕”地叫,各站一边,斗得凶狠。


    公孙文的笑脸僵得太久,陆青檐好歹给了他个面子。他拿起筷子,给那笼子里的两只蛐蛐儿喂了一块肉,蛐蛐儿为那块肉争抢起来,斗得更狠了。


    大厨的脸色铁青,公孙文在一旁又夸又鼓掌:“哎呦,大将军赢了!”


    陆青檐擦擦手,公孙文连忙奉上手巾。


    他察觉到长公子心情不错,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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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小厮呈了个小礼物,金制的蛐蛐儿筒和纯金的斗蛐蛐儿擂台。


    “不错。”


    陆青檐收下了。


    这就是不生他的气了,因着晃月别庄的事,公孙文好几日没睡好觉。


    楼下人声鼎沸。


    陆青檐的视线被吸引过去,下面正是集市,集市不远有一间月老庙。


    公孙文见长公子感兴趣,连忙讲解起月老庙的由来,里面稀奇的玩意儿,尤其是每年上元节花车巡游时,上面的月娘婀娜多姿……


    邓显猛地撞了他一下。


    公孙文忙看去,后者无声道:别说了!


    陆青檐根本没在听,而是在看月老庙中一对正在抛红线牌的有情人。


    那对有情人可不就是施茂林和姜妙仪么!


    不得了。


    两人的红线牌飞得又高又远,一下挂在月老树的最高处,寓意着长长久久,夫妻恩爱。


    是旁人都比不上的福气。


    姜妙仪闭上眼许了什么愿,一脸甜蜜地对施茂林笑了笑,周围人声太吵,二人不得不耳语传话。


    说话时靠得极近,呵气闹得人痒,相视又是一笑。


    真是要命!


    陆青檐面色阴鸷:“把那棵树给我砍了。”


    “使不得使不得!”


    公孙文好说歹说,终于劝得长公子,只是命人将姜妙仪的红线牌取下来。


    两人走后不过片刻,红线牌就被放在陆青檐的面前。


    一根红线,系着两端的男女人名木牌。


    陆青檐用力将那红线揪断,将另一个木牌丢到一边,只留下女子的木牌。


    正面“妙仪”,反面“白头偕老,一世长安”。


    陆青檐握着木牌,缓缓地说:“今年的武举……”


    公孙文连忙道:“都听长公子的,那姓施的一定不会上榜。”


    陆青檐嗤笑一声:“答应别人的事,我从来不会食言。”


    “那您的意思是……”


    “扬州府武举官这么些年兢兢业业、两袖清风,该赏。此次考试就松松口,让学生们也好过些。放话出去,让他们送银子上来,谁送的多就让谁当第一名。”


    陆青檐摩挲木牌上的字迹,说:“公平公正,我也不曾食言。你觉得怎样?”


    公孙文说:“长公子英明!”


    他起身告退,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后,对身边的小厮说:“快传话给姚公子,那边的动作要加紧了。”


    屋内,陆青檐将木牌掰断,和先前的木牌、红线一起扔给雷奴。


    “丢猪圈里去。”


    雷奴一丝不苟,主子说扔猪圈,他就出去找猪圈。


    陆青檐这才觉得气顺了些,想起在此处的目的,又不耐烦起来:“刘武动作怎么这么慢?”


    他们在此不是吃饭闲话,而是等一件消息。


    “来了。”


    邓显走到窗边伸出手。


    一只鸽子落在他的袖子上,邓显取下鸽子脚边的信签,他先看一眼,再禀报给长公子。


    可他看了一眼,却不敢贸然开口了。


    “长公子……您还是亲自看吧。”


    邓显深吸一口气,离远了些。


    陆青檐将信签摊开,眉头蹙起:“姜昙……没有死?”


    片刻后,天香馆靠窗的雅间里传来桌子被掀翻的声音。


    陆青檐忍着怒意,一字一顿:“哪个姜昙,为什么没死?现在在哪!叫刘武滚回来见我,一一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