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的双胞胎被夏油杰带到卧室睡午觉。


    五条悟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观察着另一边的咒灵，那只咒灵正忙着把餐桌上剩下的碗盘端起来扔到屋外。


    看到夏油杰走过来，五条悟指了指那只忙碌的咒灵问：“它在干什么？”


    夏油杰将手中的一盘橘子放到茶几上，在五条悟的对面坐下来：“咒灵不会洗碗，把碗和盘子扔出去更方便。”


    五条悟靠在沙发上，“啊”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摆出了一个抬头望天的姿势。


    夏油杰坐在对面盯着手里的橘子，似乎在用眼睛给橘子雕花。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半晌，夏油杰终于给手里的橘子雕完了一朵花。他把那个橘子放到桌子上，开口道：“别墅的主人常年在国外，一般圣诞节后会回来过新年。我们到的第一天晚上，有几个……想要入室抢劫，被我留在外边的咒灵解决掉了。”


    夏油杰刚刚叛逃，还无法在五条悟面前将普通人称作猴子。


    五条悟又“啊”了一声，顿了顿，他问了一句，“昨天到的？”


    夏油杰“啊”了一声，靠在沙发上摆出了同样抬头望天的姿势。


    两个人默默地盯着天花板，谁也没再次开口。


    会客厅的窗外，忽然飞来几只麻雀。体型与音量成反比的小鸟们聚集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声越来越激烈，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五条悟坐直了身子，他指了指双胞胎睡觉的卧室，问到：“她们是谁？”


    夏油杰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向你扔水果刀的是菜菜子，打伤你的是美美子。她们是双胞胎。”


    “我可真是受欢迎呀～”五条悟咧开嘴笑了笑，“我问的不是这个。”


    “……”夏油杰开始观察那个刚刚被他放到桌子上的橘子。


    大概夏油杰给那个橘子雕完了第二朵花，他按了按眉头：“她们的父母是村子里的咒术师。自从她们父母过世后，那里的咒灵应该没有被其他咒术师祓除过，因此出现了有人失踪和死亡的异常情况。她们和父母一样，能看到咒灵，村里的……村民，认为那些异常现象是她们导致的。”


    夏油杰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勾勒出的线条让这个17岁的少年看上去年长许多。他似乎要与周围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连轮廓都开始变得模糊。


    “我将咒灵祓除后，在村子里的祠堂发现了她们。她们被关在笼子里，我……”


    “当时气炸了吧。”五条悟突然出声打断了夏油杰，“这种事情哪里都有。人类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怀有恶意，尤其是那些什么都做不了的弱小家伙，这之间的区别只是恶意的大小。软弱的虫子以为抱团就能变强，结果依然软弱的令人恶心。”五条悟做了一个恶心的夸张表情，“你只是刚好碰到了，杰。”


    五条悟对保护弱小之类的正论一直嗤之以鼻，也不太在意夏油杰杀了什么人。


    在他的人生中，认为五条悟是自己人的家伙千方百计想要控制他；认为五条悟是敌人的家伙又会不择手段的想杀死他。


    周围的家伙们畏惧他，同时又依赖着他。


    六眼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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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们创造出来的神，最终弑神的也将会是他们。


    正论是弱小的家伙们施加到强者身上的诅咒。


    “是啊，弱小的虫子确实很烦人。”夏油杰皱着眉头笑了笑。


    “那两个小鬼你打算怎么办？”五条悟也拿了个橘子，让它飘在空中。


    “至少在她们能自保前，先一起生活。”夏油杰看着五条悟控制那个橘子飞上飞下。


    “你要领养她们。”五条悟用了一个陈述句，控制橘子飞了一圈，“想当爸爸？”


    “领养的话，法律应该不允许。”夏油杰“哈”地笑了一声。


    “法外人士就不要想那么多啦～”五条悟摆了摆手指，“养小鬼超～麻烦的，趁现在赶快把她们丢掉吧～”


    “悟，救人不可以半途而废。给予希望再打破，会被诅咒的。”夏油杰有点无奈。


    “好的，夏油大人～”五条悟模仿双胞胎的腔调应了一声，控制橘子飞到了果盘里，“她们是你的继承人？”


    “她们姓枷场。”夏油杰看着五条悟放到盘子里的橘子咕噜噜滚到桌子中间，“菜菜子和美美子年纪还太小，长大后随她们去做喜欢的事。”


    夏油杰清晰的知道自己即将要走的道路，年幼孩子的未来不应该与他捆绑在一起。


    “所以是‘夏油大人’吗？”五条悟哼了一声，“可真是绝情呀，杰。”


    “夏油大人”是夏油杰给双胞胎安排好的道路——比起父女，一个游离在外的扶养者更适合他们之间的关系——当双胞胎想要脱离时，可以轻易斩断这层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