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

作品:《他好凶

    这顿饭,还是让周朗吃上了。


    梁星星刚擦了擦凳子坐下,一道影子就窜到了她对面,啪叽坐下了。


    她抬起眼,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还有点儿懵。


    “老板,一碗酸菜肉丝面,一碗牛肉面!”周朗扭头朝后面喊。


    “好嘞!”


    “你……”梁星星斟酌着开口,还没说出什么,就被打断了。


    “我俩看见你进来的,”周朗坦然道,“都好久都没跟你一起吃过饭了。”


    梁星星的注意力还在他的前半句。


    俩?


    还有谁?


    她还没问,就见周朗朝门口喊。


    “刑烈!干嘛呢,进来啊。”


    梁星星浑身一僵,没敢回头。


    “你是坐这儿,”周朗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凳子,“还是坐星星边儿上?”


    梁星星捏着纸巾擦桌子的动作一顿,忽而,冰凉的湿意擦过她的手臂,一片黑色衣角闯进她的视线里。


    刑烈没说话,径直过去,拉开了周朗旁边的凳子坐下了。


    本来就是不大的店面,桌子也小,两个大男人挨着坐,逼仄得手臂贴着手臂,显得拘谨。


    旁边擦桌子的老板娘看见,笑话道:“挤着干啥?这么多空桌子呢。”


    小餐馆开在学校门口,每次学生放假,生意都要清净两天儿。再加上下雨,店里也就坐了两桌儿。


    刑烈没听见似的,坐着没动。


    周朗却是忍不了跟他贴着胳膊坐,拉着凳子坐在了过道边儿上。


    梁星星搬着凳子往里挪了挪,默然的给他腾了点儿地方。


    头顶的白炽灯上有小飞蛾往上撞,桌上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却都跟突然哑巴了似的,谁都垂着眼不说话。


    周朗脱了半湿的外套搭在椅背上,问梁星星:“听说你在相亲,相得咋样儿了?”


    “还行。”梁星星倒了杯桌上的菊花茶说。


    周朗看了眼刑烈,故意问:“那姓王的不是个好东西,我们上回吃饭碰着他,听见他说你,那话别说多难听了,刑烈跟你说了没?”


    梁星星飞快的抬了下眼,却是不防撞进了对面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里,她有一瞬间的慌乱,挪开视线,摇了摇头。


    正想问句,王川说了她什么。


    周朗突然怼了刑烈一肘子,替梁星星打抱不平的谴责他:“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你怎么都没跟星星说一句?”


    刑烈拧着眉不耐烦的看他,装什么逼呢?


    是谁他妈说,她就是遇见了渣男,又关他屁事的!


    梁星星却是垂了眼,心口突然像是被花枝缠得紧密,扎人,又闷得喘不上气来。


    他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所以,刑烈就算是知道什么,也没有跟她说的义务,不是吗?


    可是,还是会难过。


    桌子太小,哪怕刑烈不是存了心思,余光也瞥见了她垂下眼时,浓黑的睫毛下落寞的眼神。


    外面雨势依旧大,汽车鸣笛疾驰而过,水花四溅,旁边的小店喇叭还在吆喝。


    吵死了。


    他凉飕飕的瞥了眼周朗,警告他闭上嘴。


    周朗耸了耸肩,但也到底是没敢再问这话,转了话题。


    “今儿不是周天儿嘛,你怎么还在学校,没回家?”


    “留在学校改卷子。”梁星星说。


    “你们当老师也挺辛苦啊。”


    老板娘:“肉丝面来了。”


    先端上来的是梁星星的,但周朗没听见她要了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给刑烈要的那碗,手快的推到了刑烈跟前。


    梁星星有点尴尬的缩回了伸出去的手。


    反正都一样,她等等也行。


    刑烈无语的扫了周朗一眼,把那碗面放到了她面前,不耐道:“她的。”


    周朗表情却是变了变,扯出点儿笑来,问梁星星,“以前你不是不待见吃酸菜肉丝面吗?”


    上学的时候,他们几个一起吃饭,也只有刑烈才会要碗酸菜肉丝面。


    他们这儿每家都腌酸菜,年年吃,吃得想吐,刑烈就不一样了,就好这口,邢佳佳以前没少嘲笑他,野猪吃不了细糠。


    梁星星往面碗里放了点辣椒和麻油,表情认真的回答:“因为西北没有。”


    很寻常的一句话,刑烈心口却是被刺了一下。


    这时,另外两碗面也端了上来。


    辣椒油被咚的一声放在了周朗面前,镇住了他刚要张开的嘴。


    “闭嘴吃饭。”刑烈毫不掩饰烦躁的说。


    周朗被强行闭了嘴,桌上的气氛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三个人都埋头吃面。


    他们的桌子靠近门口,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车流声……


    周朗自己吸溜的两口面,才觉得有哪儿不对,他扭头,就见旁边那人吃得安安静静。


    周朗一脸莫名。


    半下午在医院,那连面带汤两口就吃没的人呢?


    梁星星温吞吃着,却是没什么胃口,咽得艰难。


    她宿舍有泡面,这么大的雨,其实将就一下也行,可是,刚刚突然想吃这碗面了,所以才撑伞出来。


    桌上的气氛沉闷得让人几近窒息,她连眼都不敢抬,唯恐泄露出什么,可怜又尴尬。


    勉强吃了半碗,梁星星抽纸擦擦嘴,起身去结账。


    “诶!”周朗囫囵抹了抹嘴,“结账时男人的事,你抢什么?”


    他说着站起,过去柜台前摸出手机扫码,“喝豆奶不,还是热的。”


    梁星星摇摇头,“不了,谢谢。”


    “这么客气干嘛。”


    周朗利索付了钱,跟梁星星一前一后的走了回来,就见刚碗里还有半碗面的人,现在已经空了碗,正擦嘴。


    周朗:?


    他年纪轻轻就老眼昏花啦?


    刑烈:“瞅啥?”


    周朗摇摇头,满脸睿智,“……怎么就没噎死你?”


    梁星星撑着伞,跟他们在门口分开。


    “我俩送送你呗,这大晚上的。”周朗说。


    “就几步路。”梁星星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校门说。


    周朗捏拳,下定决心:“那行,中秋前一天我生日,你跟邢佳佳一起来吧,刑烈他媳妇儿也来,人长得贼啦漂亮,到时候认识认识。”


    梁星星心口咚的一声,张了张唇,“我……”


    “别说那天有事来不了,都放假呢。”周朗截住她的话。


    “还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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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刑烈突然开口,语气不耐烦道。


    ……


    “周朗那个王八蛋!”邢佳佳在视频那边骂,“等着!我这就跟他媳妇儿说他偷藏私房钱!”


    梁星星抱着双膝窝在椅子里,看着她笑,“你面膜皱了。”


    “啊?!”


    那边一阵手忙脚乱,邢佳佳摸出个小镜子,边抻平面膜边骂骂咧咧:“周朗就是皮痒了,什么也不是!我跟你说,那天你别去,咱俩去吃火锅儿去……”


    “我想去。”梁星星突然说。


    “新城那边儿……哈?”邢佳佳懵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梁星星眼睫垂了垂。


    晚上刑烈说完那句话,就开了车锁上车了,周朗像是怕他真的丢下他,也顾不得再说什么,急急忙忙的跟着上了车,那没等来的回答,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碰见得猝不及防,分开的草率。


    梁星星撑着伞,看着刑烈发动了车子走了,她才穿过马路回了学校。


    书上说,戒断阶段,这个历程,梁星星走了很多年,但是每次不经意的碰见,都能将她的努力打回原形,像是泡沫一样不堪一击。


    手边的书还翻开着,上面写,脱敏疗法——暴露刺激物,逐渐适应和冷静面对刺激物,从而减少或消除应激反应。


    梁星星想试试。


    ……


    新的一周,七点开始上晚自习,各班都闹哄哄的。


    办公室也不遑多让,各科成绩录入系统,拉了长长的一页年纪排名表,各尽详细,老师们都趴在电脑前看。


    “小梁老师那晚总结很有用啊,一班的数学均分儿比其他班高十几呢。”


    高强:“那也得是一班的底子好,换成七八班,那两节自习课也不够用的。”


    这话有点儿酸,都听得出来。


    梁星星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其他老师更是没说话。


    高强自讨没趣儿,也闭了嘴。


    “英语成绩是普遍低啊,差了语数好大一截儿。”


    “那有啥办法,咱们这儿小学就不注重英语。”


    “各位英语老师辛苦了,可有的追呢。”


    “诶,小陈老师要晚自习不,我把我的给你?”


    梁星星拍了张成绩单,然后把数学单科排名和一班学生成绩排名打印了出来,拿去给了韩主任,回来时,就见语文组的宋老师在用毛笔写年级大榜,旁边儿站了一群围观的老师,她也过去看了会儿。


    字形飘逸却不潦草,很漂亮。


    赵明明挽着她的手臂说悄悄话,“要不过年的时候,咱跟宋老师要一副对联儿贴宿舍门口?”


    过年?


    也太早了点儿吧。


    梁星星正要说话,门口洪亮的一声——


    “报告!”


    站在门口的老师被吓了一大跳,扭头训道:“皮孩子,喊这么大声干嘛?”


    “诶嘛!一班和二班的打起来了!都打到我们班门口了!”


    “你几班的?”


    “我三班啊。”


    二班的班主任李学勤,把茶叶吐回杯子里,慢慢悠悠的说:“那这届学生不行啊,我还当打到楼下了呢。”


    来报信儿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