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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你比星光耀眼

    吃完饭,老梁说有事要先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包间里就沸腾起来,徐梦琪把温礼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旁:“蒋让不是今天生日嘛,我们人太多了,一人送一个礼物太麻烦,他也拿不走,所以大家斥巨资买了个超大的蛋糕,就在门外,你去推进来吧。”


    温礼愣了下:“我吗?”


    “除了你,还能有谁?”徐梦琪揶揄道。


    温礼脸颊泛红,转过头,见蒋让被李源拉着聊天,轻轻“嗯”了声,跟着她一起出去。


    一分钟后。


    包间大门重新打开,温礼推着蛋糕缓缓走进来,不知道是谁把窗帘拉上了,昏暗的视线里,只剩下蜡烛的火焰,随着她的脚步,在黑暗里轻轻摇曳。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有人起头,大家瞬间跟着一起唱起来。


    欢快的歌声回荡在房间里。


    温礼把蛋糕推到蒋让面前,微仰着头,在不太明亮的视线里,看向他。


    蒋让也在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映着火光,熠熠生辉。


    “别看了,让哥,许个愿吧!”李源语气玩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温礼回神,一股热浪直冲脸颊,连忙别开眼。


    蒋让也有点不自然,耳根悄然红了,所幸灯光幽暗,无人察觉。


    “我没什么愿望。”他声音清淡。


    李源调笑了声:“这么无欲无求啊?行吧,那就直接吹蜡烛。”


    蒋让低头,微弯着身子,吹灭蜡烛。


    “哗啦”一声,有人拉开了窗帘。阳光争前恐后涌进来,四周变得明亮,包间里又恢复刚刚的热闹。


    面前这个蛋糕足足有五层高,等到全部分完,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因为来的人比较多,最后一小块分完,大家才察觉,寿星本人竟然没有。


    “诶,蒋让,你怎么把自己漏掉了?”徐梦琪惊奇道。


    温礼手里拿着一颗草莓,正打算吃,闻言,停住动作看他。


    蒋让抽了张纸巾擦手,懒洋洋道:“我吃她的就行。”


    说着,身子倾过来,就着温礼的手,把那颗水果咬进嘴里。


    徐梦琪:“……”


    众人:“……”


    温热而湿润的触觉,在指尖转瞬即逝。


    温礼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脸颊腾地窜起一抹红晕,烫得仿佛能煮熟鸡蛋。


    “光天化日啊,让哥,你要做少儿不宜的事,你提前说一声,我们回避啊!”李源带头起哄,其他人心照不宣地笑笑。


    “滚。”蒋让笑骂,也觉得自己刚刚那个举动有些不妥,回到座位上,自顾自地喝起水来。


    李源见好就收,也不再调侃,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他说:“同学们,趁这个机会,赶紧找让哥合照啊,有朝一日他成了大明星,这照片可就值钱了!”


    同学们面面相觑,想上前但又有些犹豫。


    毕竟他们跟蒋让也没那么熟。


    蒋让额角微抽,实在有些心累。


    李源今晚这一出又一出的戏码,简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连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愣着干什么啊?”李源继续煽风点火,“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大家怕什么?!反正他明早就飞走了,其他班的同学可没这个机会啊!”


    女生们一听,是这个理,于是一蜂窝地涌上去,将蒋让团团围住。


    男生也不甘落后,很快,蒋让的身影就被淹没在人群里。


    喧闹中,温礼坐在餐桌的角落,看向他。


    同学们的身影犹如一道墙,阻隔了蒋让的视线,他找了一圈,没看到温礼,眼神黯然了些许。


    李源挤进人群,见蒋让脸色为难,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拽到大厅中间。


    “这样,你就站在这别动。”他说着,招呼着众人过来,“大家依次上来合照,咱们快一点啊,时间有限。”


    蒋让气笑了,咬牙切齿道:“合着你这是把我当人形立牌?”


    李源抽空回他一句:“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蒋让:“……”


    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照做,站在那一动不动,任由大家如流水线一样,一个接着一个上来合照。


    轮到李源合照时,蒋让已经面无表情了,站姿也变得松垮。


    李源颇为不满地说:“让哥,你能不能笑一下?你这表情好像我欠你几百万似的。”


    蒋让睨着他,语气不善:“你搁这站半个小时试试?”


    李源自动闭麦,快速地按了拍照键,他收起手机,示意蒋让往角落某处看。


    “温礼在那坐半天了,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先走了哈。”


    热闹散去,包间里很快归于平静,空气里残留着浓郁的奶油香味,黏糊甜腻。


    蒋让动了动酸疼的脖子,弯腰捡起不知被谁碰到地上的外套,随手扔在椅背上,然后朝着温礼的方向迈开长腿。


    温礼还坐在原位,见他走过来,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很快,蒋让在她面前站定。


    下一秒,他忽然张开双臂,看着她,问:“你不要?”


    要什么?


    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啊?


    温礼猜不透蒋让此刻的想法,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身体像被胶水黏住一样,纹丝未动。


    她脸颊发烫,低声说:“不是合照吗?”


    话音刚落,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少年宠溺的嗓音落在头顶。


    “你不一样。”


    温礼任由他抱着,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糖,甜蜜绵软,几乎盈满整个胸腔。


    下一秒,又快速地融化下去,逐渐化为虚有。


    就一次。


    就放纵这一次吧。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温礼缓缓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蒋让坚硬的身体僵了一瞬,搂在她后背的手紧了紧,滑到了后腰处,但他只是隔着布料贴在那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良久,蒋让终于放开她。


    温礼脸颊酡红,心跳还乱着,视线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没敢再往上移。


    “有句话,你是不是忘了说?”蒋让忽然开口。


    温礼茫然抬头,杏眸似蒙了层水雾,晶莹透亮。


    “什么话?”她问。


    “你说呢?好好想想。”


    “……”


    温礼皱眉,认真思考了几秒。旋即,嘴唇微张,瞳孔一亮,像是终于反应过来。


    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是说……


    她没有当面祝他生日快乐吗?


    “有说的。”温礼说,“大家一起举杯时,我说了呀,是不是你没听见?”


    蒋让:“你声音太小。”


    “那我再说一遍?”


    “我想听别的。”


    “……”


    温礼觉得他在耍无赖。


    可谁叫他今天是寿星呢?


    她想了想,忽而灿烂一笑。


    “那就祝你永远开心,永远坚持自己的热爱。”


    蒋让眸光微动,女生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光芒闪烁,照亮他心底深处最黑暗的角落。


    我热爱的事不多,你算一个。


    他在心里说。


    -


    从餐厅里出来,蒋让接到了于易安的电话,让他去“雾里”玩。


    那会儿两人站在喧闹的街边,人潮如流水般涌动,摩肩接踵。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挂了电话,蒋让问她:“想去吗?”


    温礼应道:“好啊,但是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保密。”


    蒋让蹙眉,第一反应是:“李源那货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温礼愣了下,噗嗤一声笑出来。


    难怪他刚刚那副表情,看样子是被李源给整怕了。


    “不是,我是去拿个东西。”


    蒋让“哦”了声,眉心依然锁着,不放心地说:“那我陪你。”


    温礼无言,软着声音,像哄孩子一样哄他:“让让,你就先过去嘛,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她一撒娇,蒋让直接拿她没办法,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道:“行,我在雾里等你。”


    在路口分别后,温礼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琴行。


    拿完东西,又打车去酒吧。


    另一边。


    酒吧二楼卡座。


    于易安端了杯果汁放在桌上,在蒋让对面坐下来,笑道:“怎么今天一个人来?”


    蒋让知道他在问谁,俊朗锋利的面容瞬间变得柔和,嘴角轻扬:“她去拿个东西,晚点来。”


    于易安了然地笑笑,举起酒杯,向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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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快乐。”


    蒋让:“谢了。”


    过了会儿,楼梯上传来粗重的脚步声,是彭海洋来了。


    他走路有些踉跄,走近了能闻到扑鼻的酒气,大概刚从某个酒桌下来,身上那件花衬衫像是打翻了颜料印上去的,张扬鲜艳。


    “不好意思啊,刚刚在楼下陪客人,喝得有点多,我先缓一缓,你们先聊。”


    彭海洋说完,靠在沙发上闭起眼睛。


    几秒后,鼾声渐起。


    于易安摇头,无奈地说:“别管他。”


    他嘴上说不管,但还是招手让服务员送来一件毯子,搭在彭海洋身上。


    “听冯季说,你明天走?”于易安又说。


    蒋让:“嗯,明天十点的飞机。”


    “挺好,我那时就预料到,你一定会答应。”


    “为什么?”


    “直觉。”他说,“又或许是因为你年轻,身上有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劲儿。”


    蒋让笑:“人不轻狂狂少年。”


    于易安挑眉,这句话用在他身上,的确很合适。


    温礼赶到酒吧时,彭海洋还没醒,歪七扭八地睡得正香,一条腿伸得老远,她差点被跘了一跤。


    “彭哥这是怎么了?”她问。


    “喝多了。”蒋让的视线落在她身后背着的琴盒上,几乎一眼认出,那是一个吉他。


    她这是……


    蒋让已经预料到她接下来的动作,眸色逐渐转深。


    果不其然,下一秒,温礼把吉他递给他,笑吟吟道:“喏,生日礼物。”


    蒋让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给砸中,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温礼手中这个琴盒足足有七斤重,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语气也急了些:“快点呀,好重。”


    蒋让骤然回神,伸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琴盒。


    那是一款很漂亮的吉他,琴面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莹润的光,摸上去做工精致,手感极佳。


    温礼见他看得很仔细,忐忑道:“我不懂乐器,这个是易安哥推荐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他不假思索,认真地看着她,“我很喜欢。”


    温礼松口气,笑起来:“那就好。”


    蒋让低头,试着拨弄琴弦,太久没碰,竟觉得有些生疏。


    温礼撑着下巴,好奇:“现在能弹吗?”


    “不行,要调音。”


    “那你可以现在调吗?我想听。”


    “现在?”


    温礼重重点头:“现在。”


    蒋让望着她,沉默片刻,无声勾起嘴角:“好。”


    -


    彭海洋醒来时,沙发上空无一人,他揉了揉太阳穴,在座位上缓了几分钟,这才掀开身上的薄毯,下楼。


    刚走了两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楼下这个歌声……


    听着好像是蒋让的声音?


    彭海洋快速走下台阶,在拐角处伸着脑袋往楼下看了眼。


    舞台上那个抱着吉他唱歌的少年,不是蒋让是谁?


    嘿,这小子,怎么跑这来唱歌了?


    彭海洋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喝醉了酒出现幻觉,直到他看见温礼。


    哦,难怪呢。


    心下了然,彭海洋在原地站了会儿,决定不去做那个电灯泡,于是又折回二楼。


    楼下舞台。


    蒋让微垂着眸,神情专注而投入,绚丽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把他和周围隔成两个世界。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一串串音符如闪烁的星星,从琴弦上跃出,在空气里飘荡。


    前方是未知,迎面是海风


    塞壬的歌会诱人忘记初衷


    他们说每一个风浪


    都能够,淹没我


    ……


    少年的声音清晰而磁性,似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薄雾,明亮而纯净。


    温礼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认真地看着蒋让。


    目光从他深邃的眉眼滑过,一寸寸下移,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看了很久很久。


    像是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歌声依旧在继续,诉说着少年的热血和梦想——


    哪怕明天的路有多漫长


    我再次起航


    带着我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