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心上火烧 刘大公子2

作品:《忘却侦探

    我深陷赌坊的泥沼,难以自拔。


    每次归家,我总是悄悄站在门外,看着若风哄着女儿入睡。


    有几回躲在窗下,我似乎被她瞧见了,可她却仿若未见,依旧哄着孩子,那平静的样子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让我捉摸不透她眼中的情绪,是难过?是失望?亦或是对我这个相公的愤恨?


    随着时光推移,我的赌瘾愈发严重,输的钱财也如流水般增多,最后竟在赌坊欠下一身的债。


    望着家中的玉器瓷器,我心中的贪念开始扭曲,不断对自己说,就这一次,仅仅一次就好。


    事情败露后,若风要求我戒赌,我满口应承,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做到。


    然而,不去赌坊的时候,无论在家还是上街游玩,我都觉得内心空落落的。


    目光所及之处,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赌坊那昏黄的灯光、嘈杂的人声与欢呼声、清脆的敲锣声,还有赢钱时那难以言喻的快乐。


    我的双眼渐渐被欲望蒙蔽,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不再重要。


    理智在心底呐喊,不可如此,若风会生气的。


    可是,那些一赌回本、再赌成富的幻想不断在心中翻涌,欲望填满了我的胸腔。


    我想,万一我就是那个幸运儿呢?就这样,我再次违背了对若风的承诺,踏入那熟悉的赌坊。


    一入赌坊,那永不熄灭的暖黄色灯光,桌上铜钱银子闪烁的光芒,以及碰撞发出的声响,仿佛都在召唤着我。


    我呼吸急促地站在熟悉的牌桌前,周围的人传来阵阵嘲讽声。


    “哟,刘大公子又来了呀!”


    “这次打算拿几件你家的玉来呀?依我看,干脆一次都送来得了!”笑声此起彼伏。


    我强装镇定,在敲锣声响起时说出了“小”。


    筒开的刹那,我只恨不得有地缝可钻,那骰子上分明是“六,六,六”。


    看客们哄堂大笑,笑声在赌坊里回荡不停。


    “我看刘大公子,你还是赶紧把家里的玉准备好吧!”


    “就是,不然我们哪能看到那些野花插在昂贵瓶子里的好戏呢!”


    羞辱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我像一只鸵鸟般缩着脖子,想要躲避这无尽的伤害。


    就在我几近绝望之时,一只有力的手掌搭在我的肩头,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我来帮这位公子赢回来。”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站到我身旁,他身姿挺拔,眼神专注而坚定。


    他听着骰子摇动的声音,耳朵微动,视线紧紧跟随。


    骰子落定,他自信地吐出一个“小”字。


    我紧张地看向开筒结果,是“三,二,二”。


    他居然成功了!他看了眼我惊讶的表情,嘴角轻轻一勾,便又开始下一局。


    在众人的瞩目中,他屡屡得胜,周围人欢呼着。


    “赢了!赢了!”


    “不愧是小何公子啊!”


    我这才知道他是小何公子,瞧他那书生模样,在他身旁,这赌坊昏暗的灯光似乎都变得如同平常的浅色烛火般温暖。


    从下午到子时,小何公子只输了六局,且后面都成倍赢了回来。


    我跟着他投注,也赚了不少钱,开心地走出赌坊才发觉天色已晚。


    小何公子从后面出来后,我本想上前招呼致谢,可他却仿若未见我一般,走进另一条街,背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收了心思回家,若风静静地站在门前,望着我,表情难以捉摸。


    这时,婴儿的哭声传来,如同一把利刃揪住我的心脏,我急忙奔过去。


    若风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冷冷地说:“你又去了……”她的眼神中满是哀伤,我知道自己又一次深深地伤害了她。


    这次,她重重地关上了门,我望着那扇门,眼前模糊,只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思绪开始飘飞。


    这一晚,我思绪万千,竟找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理由。


    从那以后,我和若风渐渐不再相见。


    有时我会在远处偷偷看她哄女儿。


    有一次趁她不在,我悄悄溜进去逗女儿玩,若风回来后就静静地站在身后看着。


    许久,她终于开口:“你以后别来了,身上这味道,是又去了青楼吧?”她抱着女儿,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哄着。


    我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想要辩解却张不开嘴,最后只能垂下眼皮,像犯错的孩子般跪在地上。


    我艰涩地问:“以后真的……不能来见她吗?”目光落在女儿身上。


    若风鼻尖微酸,她不敢看我下跪的样子,看了看怀中的女儿说:“不可以,以后还请刘大公子别来了,莫要影响她成长。”


    她声音微微颤抖,“我不想让她变得和你一样。”


    我的心猛地一颤,愣了几秒后便离开了房间,靠在柱子上回味着那句。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呢?回想近年来的所作所为,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曾经,我也想成为若风心中理想的男子啊。


    低头看看如今的自己,满身烟酒俗气,与当初的抱负相去甚远。


    我不禁想,倘若没认识若风之前,我本就如此堕落不堪吗?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耳边传来屋内的抽泣声,我望着屋子,想透过那白纸看到屋内的人。


    那细微的哭哄声,一下下牵扯着我的心,心痛难忍,我捂住心口,像是要抓住正在流失的什么东西,只能无声地承受这一切。


    最终,在半圆的月光下,我们隔着一扇木门,都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我深陷于赌坊那昏黄的世界里,周围尽是被金钱欲望吞噬的人,我也在其中沉沦。


    在那赌坊之中,常常能瞧见小何公子的身影,只要跟着他下注,就必定能有所斩获。


    时日一久,我们便因这赌坊而渐渐熟络起来。


    我发觉,他虽和我一样身处这欲望的漩涡,却又有着不同之处。


    有一回,我心怀叵测,找了个借口带他前往青楼。


    那青楼之中,脂粉味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


    我想看看他在这声色场所中出丑的模样,毕竟我不相信有人能在这样的地方还保持清白。


    我灌了他许多酒,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手用力撑在桌上才不至于倒下。


    见时机成熟,我故意耍起流氓腔问他:“这儿的女子个个貌美身材好,要不要叫几个来呀?”


    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使了个暧昧的眼色,拖长语调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话毕,我正要欲叫女子进来伺候,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听到他坚决的拒绝:“不可以……”


    他醉醺醺地问我:“刘夫人知道吗?刘大公子常来这里吗?”


    我的心猛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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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狠狠地说:“你在乱说什么!我很少来的!”


    小何公子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赶忙道歉:“不,不好意思……我以为刘大公子第一次就带我来这,是很熟悉呢。”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羞怯地说:“说多了,说多了……刘大公子不要嫌弃啊!”


    我只应了一声,心里却乱如麻。


    是啊,我的夫人若风还在家中等我,我怎么能用这样的小人之心去揣度小何公子呢?


    这场闹剧般的试酒,就在夜半时分草草收场。


    之后,仿佛我们之间有了一种默契,不是在赌坊,就是在那家青楼见面。


    我们常常喝得酩酊大醉,瘫倒在青楼里,只要一睁眼、手上有点力气就又开始喝,直至昏睡过去。


    有多次喝多之后,脑子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些话语,反倒让脑子有了几分清醒。


    小何公子醉眼朦胧地哭诉着:“我的母亲,因我而丧失了生命。”


    我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能笨拙地问:“那……你父亲呢?”


    小何公子眼神哀伤地说:“他……也死了。”


    我诧异道:“死了?父母双亡嘛?”


    他接着说:“他们两个都是在大火中死去的,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我疑惑地问:“什么都做不了?”


    小何公子带着醉意的眼神盯着我,说:“她说……是火神的洗礼……是不可抗拒的。”


    我不禁惊讶:“什么?这年头还有信这种东西的嘛?”


    小何公子却十分认真地说:“母亲说……我还不可以接受洗礼,说我身上还未沾染罪恶。”


    “所以……她把我推出来,我眼睁睁看着火神带走她的生命。”


    或许是我脸上的怀疑太明显,他冷哼一声:“不信是嘛?”


    说着,他发疯似的扯开胸前的衣领,我看到他的皮肤上有大片红色块状物,上面布满斑点和瘢痕,从颈部斜跨到腹部。


    他颤抖着抚摸伤疤说:“这就是证据,火神存在的痕迹。”


    自那一天起,我和小何公子的关系更加亲近了,彼此也更加熟悉。


    爆炸发生前的一周,清晨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望着熟悉的房屋、家人、花草,还有刘家的产业,我却觉得这一切都与我毫无关联。


    在泛着白光的视线里,我看到若风像往常一样带着女儿,可她手中竟开始绣起布来。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疲倦的双眼,她一向是最不喜刺绣。


    女儿在旁边欢快地手舞足蹈,我心中有个声音在催促:“去看看。”


    我鼓起勇气向她们母女靠近,就在我即将触碰到女儿脸颊的时候,余光瞥见若风那嫌恶的表情,我的手猛地停住。


    若风抱起女儿转身离开,只留下那未绣完的花。


    我手指轻轻贴在布料、花朵和针线上,心中的空虚感如决堤之水般彻底爆发。


    当晚,我像往常一样来到青楼,向小何哭诉我的生活,诉说我的罪孽,还表明了我想死的念头。


    他有些吃惊,问我为何。


    我说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父母亲只看重最有能力的二弟,根本不在乎我。


    而曾经与我相爱的妻子,也因我被困在这牢笼之中,无法过上她想要的生活,被迫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