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3

作品:《半生不熟

    73.


    窗外的天渐渐阴暗下来,空气滞闷又黏稠,雨迟迟未下。


    段淮岸的欲望直白又热烈。


    他没有任何的掩饰,喘息声低沉发哑,“不想出来,想一直待在里面。”


    怀念浑身湿透,她脸埋在他的胸膛处,视线落在手里的腕表处,才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她连震惊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又困又累,午饭也没吃,还有点儿饿。


    她动了动:“你出去呀。”


    “再待一会儿啊宝宝,”段淮岸说,“别夹我。”


    “……我没有。”


    话音落下,怀念感受到了他有种卷土重来的趋势,她皱眉:“你都不累的吗?”


    “不累,”段淮岸缓缓退出来,他打了个结,见没有破洞漏出来,才将其扔进垃圾桶里。他垂眼,打量着怀念的脸,脸颊处有着潋滟的风情,眼尾上扬,浑然天成的媚态,“男模没有说累的资格。”


    怀念想着今天一下午的姿势,脑海里冒出他说的部分的,称得上是人说的话。


    “不舒服要和我说。”


    “是不是这里?很爽对吧?”


    “我也好爽啊宝宝。”


    “快爽**。”


    “你能不能舔我的喉结?”


    “……”


    对比他说的其他内容,这些甚至能算是正经话了。


    怀念也记不得段淮岸以前在床上会不会说这些话,她神色里一闪而过无奈,“你这些年在国外都怎么过的啊?”


    段淮岸扯了自己的衬衫披在怀念的身上,两人浑身都是汗,床单被套也都湿得没法睡。


    抱着她去浴室,他把浴巾垫在洗手台上,才把怀念放下来坐在上面。


    “能怎么过的?”段淮岸斜眸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幽怨意味颇重,随即,轻飘飘地落下两个字来,“忍着。”


    怀念抿了抿唇:“没有用手吗?”


    “没,”段淮岸调好水温,把怀念抱进淋浴间,“自己解决,挺没意思。”


    “那要是……”怀念不自觉地往下看,心脏忐忑地跳了下,怎么又起来了?


    “想了怎么办?”段淮岸猜到她要说什么,哼笑了声,“能怎么办,你又不在我身边。先攒着,等回国了,再好好和你算这些年,你欠我的债。”


    平白无故一口大锅,怀念被他伺候着洗澡,也不敢太嚣张,她是真的不想动了,就想享受,她慢吞吞地说:“这么说,你


    也欠我债了。”


    按照段淮岸的说法,他禁欲五年是怀念的错,那怀念这五年也没和异性接触过,段淮岸也有错。


    段淮岸脸上还泛着情欲的潮晕,低笑了声,“所以宝宝,你这五年也很想和我做,是吗?”


    “……”怀念面无表情,“我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你脸皮薄,害臊,但我不是别人,”段淮岸问,“你有多想我?想的时候,我是用的什么姿势?”


    怀念沉默了,她觉得还是装死比较好。


    好在段淮岸并没有逼问她。


    洗澡的时候,差点儿擦枪走火。


    怀念皱着张脸,无奈:“你不是没睡多久吗?哪儿来的这么多精力?”


    段淮岸也挺无奈的:“你倒是休息够了,就这么点儿精力,第三次的时候就一副困得睁不开眼的模样。”


    怀念没吭声。


    “洗完澡打算干什么?睡觉?”段淮岸问她。


    怀念摇头:“床单都湿透了,没法睡。”


    “没有别的床单了?”


    “有。”怀念掀了掀眼皮。“我现在好累,我不想动。”


    “……”


    行。


    段淮岸听出来了。


    这是要他洗床单换床单。


    他掐了掐她的脸:“男模从良,改当男保姆了。”


    ……


    洗完澡,怀念觉得自己也没有很累很困,她裹着条浴巾出了洗手间。来到卧室,打开衣柜的柜门,挑衣服的时候,她稍显迟疑,于是问段淮岸:“我们待会儿还出门吗?”


    段淮岸边擦头发边走到卧室门边,沾了水的眉眼显得尤为深邃立体,他轻扯嘴角,“你明天不是休息?”


    “嗯。”


    “出门吃个饭,”段淮岸说,“再回我那儿睡。”


    他没有明说,但是神态和身体都透着股对她这简陋狭小的出租屋的嫌弃。


    怀念抿了抿唇,轻应了声,随后拿了套出门穿的衣服,欲盖弥彰地跑去浴室换衣服。


    身后,似有若无地响起一阵轻笑。怀念耳根发红,权当没听到。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段淮岸也往身上套衣服,见到怀念,他挑眉,瞥向她:“过来。”


    怀念半疑半惑地走到他面前,垂在身侧的手,被他抓起来,他一副大爷样,心安理得地指使她,漫不经心的声线透着股傲慢:“给我扣扣子。”


    怀念眉心微动:“你不能自己扣吗?”


    “刚谁给你洗的澡?”


    段淮岸抬了抬下颌,那股轻慢的姿态更明显了,“礼尚往来,这不是你说的?”


    听他这么一说,怀念霎时抬起手,憋屈地给他扣衬衣纽扣。


    “对了。”


    “什么?”怀念瞥他一眼。


    “谁扣的扣子,谁解开。”


    怀念扣扣子的动作微顿,默了几秒,她还是帮他把所有的扣子都扣上了。


    以她的角度,看到他胸口处许多抓痕,怀念心虚又愧疚,只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这些东西给盖住。衬衫纽扣扣至最上面一颗,怀念的视线也随之往上,定格在段淮岸的脖颈处。


    他的喉结边上有颗痣,深棕色的小痣,被汗水沾湿的时候,喉结起伏,格外性感。


    怀念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踮脚,吻了吻他的喉结。


    然后,对上段淮岸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故作从容地说:“我没让你给我穿衣服,所以这是——”


    “帮你扣扣子的。”


    “报酬。”


    段淮岸目光往下拉,唇角勾起,慢悠悠地说:“别人的报酬都是钱,你不一样,就喜欢我——”他刻意停顿了下,压低的声线尤为暧昧,一字一句地说,“以、身、相、许。”


    怀念觉得,她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如段淮岸所说,她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她收回眼,余光捕捉到餐桌上的包,以及餐桌上的塑料盒。注意到塑料盒已经空了,登时想起今天在家里发生的种种,她突然间产生窒息感。


    怎么就!能!用掉!一盒的!


    一时间,怀念意识到,段淮岸是真的忍了五年。


    憋疯了。


    怀念低头,将塑料盒扔进垃圾桶里。


    她要把包拿走的时候,眼前突然多了只手。


    段淮岸伸进包里,修长五指拿了三包出来,神容倦冷,面不改色地将未拆封过的三包塑料盒,放进他搭在沙发处的西装口袋里。


    段淮岸轻笑了声,“谢谢宝宝给我准备的礼物,我很喜欢。”


    “……”


    -


    两人没在家耽误太久,就出门吃晚饭了。


    去吃饭的路上,是段淮岸开车。


    怀念坐在副驾驶,看着段淮岸一副很精神的模样,问道:“你不困吗?”


    “不困。”段淮岸说,“你去开会的时候,我睡了会儿。”


    “我开会……”怀念算了算,“我九点出门的,大概十二点半到家。你有睡三个半小时吗?”


    “差不多。


    ”段淮岸说“你回来前十分钟一个电话把我叫醒了。”


    闻言怀念脑海里浮现她爬上床偷偷摸摸拿身份证的场景她忍了忍耐着性子平静地问他“所以我回家的时候你也是醒着的?”


    段淮岸点头。


    “我爬上床你也知道。”


    “嗯。”


    “那你为什么不出声?”


    段淮岸挑眉:“我以为你要偷亲我。”


    怀念:“我偷亲你你就给我亲吗?不反抗一下?”


    “为什么要反抗?”段淮岸笑“我巴不得你对我多做点别的。”


    “……”怀念被噎住。


    聊天中车子驶进室外停车场里。


    怀念心不在焉地往外看了眼视线滑过餐厅的招牌她愣了愣。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段淮岸问她:“怎么?”


    怀念说:“本来我中午要和我导师来这里吃饭的。”


    段淮岸:“怎么没吃?”


    因为想回家陪你。但怀念觉得她要是说出实情段淮岸估计会表现出一副孔雀开屏的模样。她随意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师兄临时有事我和导师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东西所以就没来。”


    “还以为你是想回家陪我。”


    “……”怀念硬着头皮“你在睡觉没什么好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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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陪我睡觉。”


    怀念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的动作一顿她神色里闪过不自然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就看到段淮岸拿起膝盖处的西装外套把外套里的塑料盒全拿出来放在车内中控台上。


    她的脸火速烧了起来急忙别开眼下车。


    驾驶座的关门声紧随其后。


    段淮岸步子大几步就走到怀念身边。


    他身上还是白衬衫西装外套拎在手里。


    怀念:“不穿吗?”


    段淮岸:“待会儿穿。”


    怀念哦了声没再多问。


    餐厅的招牌亮着金色的光气氛很好生意也很好客人络绎不绝。


    服务员迎了上来似是认得段淮岸“段先生您的包厢在这边。”


    领着他们二人绕过熙攘的大堂怀念走了没几步就被一道疑惑的声音叫住:“怀念?”


    怀念和段淮岸齐齐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看清打招呼的人后


    怀念倒是笑了“师兄。”


    是曾汇博。


    曾汇博打


    量着二人:“这么巧,来这儿吃饭?”


    怀念点头:“师兄,你一个人吗?”


    曾汇博边说边往一个方向指了指:“还有我爱人和孩子,我们一家人出来吃饭。”怀念顺势看过去,恰好与曾汇博的太太打了个照面,她用口型和对方打了声招呼。


    “先不说了,我得再点个单,我女儿非要吃帝王蟹,”曾汇博神情里满是宠溺,“我去给她加一只。”


    海鲜店大堂摆放着许多鱼缸,新鲜海鲜置身其中,供客人挑选。


    曾汇博说完,便和服务员挑选帝王蟹去了。


    怀念和段淮岸接着往包厢走。


    怀念拉了拉段淮岸的袖子,“我们不要去点单吗?”


    “早点好了。”段淮岸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袖子,他牵着她的手,进了包厢,才松开。


    等菜的时间,段淮岸状似心不在焉地问她:“我以前没见过你和人关系这么好过。”


    “什么?”怀念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我师兄,我在医院的时候,都是他带着我的。他人很好,很有耐心,而且他妻子对我也很好。”


    段淮岸神情冷淡,不为所动地低嗯了声:“我去趟洗手间。”


    怀念垂着脑袋看手机,随口道:“快点回来。”


    段淮岸上完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机缘巧合,镜子里出现个熟悉的面孔。


    他微扬着下颚,面无表情地盯着曾汇博。


    曾汇博也在打量着眼前的段淮岸。身形清瘦,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浑身散发着雍容的淡漠感,以及不近人情的冷傲。


    “怀念经常和我说起你。”曾汇博边洗手边说。


    段淮岸关掉水龙头,抽纸擦手,冷冰冰的语气:“她说我什么了?”


    “说你长得帅,很优秀。”


    段淮岸低敛着眉眼,一副听惯这种话,所以很不耐烦的模样。


    然而下一刻,曾汇博话锋一转,说:“她还说你脾气很差。”


    段淮岸擦手的动作一顿,紧绷着脸部线条,不吱声了。


    曾汇博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我当时觉得,她挺肤浅的,就喜欢帅哥。当时她年纪也小,刚二十出头,我估摸着,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或许遇到下一个长得帅的,就换个人喜欢了。结果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是喜欢你。”


    段淮岸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经常。


    当时。


    这么多年。


    显而易见,怀念屡次在曾汇博面前提到过段淮岸。


    曾汇博洗完手,也抽了张纸擦手,他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段淮岸。从第一次见到段淮岸到现在,段淮岸给他的感觉和怀念描述的相差无几。


    ——他长得很帅,很少笑,所以给大家的感觉就是,挺凶挺冷漠挺难接近的人,事实确实如此,他脾气不好,但是很好哄。


    曾汇博比他年长十来岁,年龄带给他的阅历使得他在此刻能够温润地笑出来。


    “所以我挺好奇的,她到底喜欢你什么?”曾汇博乐呵呵地,“你知道怀念回答了什么吗?”


    段淮岸神色冷淡,睨他一眼。


    “她说——”曾汇博记性很好,将怀念说的那句话,完整地复述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他什么,但是意识到喜欢这件事的时候,我和他已经成为高中同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