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心似千丝网,中有千千结

作品:《她被活活烧死后,全家后悔了

    虞疏晚想起来每次洗浴的时候可心都会掉两滴眼泪,说没见过谁家小姐玉体上伤痕交错的。


    那些疤痕定然是消除不了了的。


    不过虞疏晚也不甚在意,况且是在背上,她看不见就当做不存在了。


    看着虞疏晚这样无所谓的语气,慕时安克制住了心头的酸涩,面色如常,道: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


    “虞归晚这两日的容貌已经看不出来受过伤了,甚至……听闻像你。


    慕时安蹙眉,


    “她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怎么会像你?


    虞疏晚一听这话就知道虞归晚这一次窃取到的气运已经生效了,不仅帮着她修补了脸上的伤痕,甚至是帮着虞归晚将她的容貌都做了一定的修补。


    虞归晚想代替她,成为她,那张脸自然不能普通。


    虞疏晚微微眯起眸子,意味深长,


    “说不定是她想要取代我呢?


    她之前伤那么重都能够恢复,如今面容改变,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半开着玩笑转头看向慕时安,


    “如果有一天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了,你还会认出来谁是我,谁是她吗?


    “自然。


    慕时安面色如常,


    “就算是你化作一捧灰,我也会认出来你是谁。


    “你说话真不中听,什么叫我化作一捧灰?


    虞疏晚轻哼一声,慕时安的眼中堆积了一片笑意。


    他道:


    “那我应该怎么说?


    虞疏晚想了想,也笑了起来,


    “就这样吧,你若是认不出来我,那我可就要祝你被虞归晚缠上一辈子了。


    失去的气运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


    若是不能,也只怕虞归晚会跟自己越来越像。


    有种自己的东西在被另一个人疯狂模仿的感觉,恶心。


    虞疏晚起身,


    “你不用再想方设法地哄我,我没那么容易倒下。


    他们以为这些能够击垮我,其实也只是让他们自己再没有一丝能够后悔的机会而已。


    慕时安但笑不语。


    虞疏晚伸手要去拿伞,


    “你先去换一身衣服


    就走吧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了。”


    伞被慕时安先一步拿起他将伞撑开依旧是往着虞疏晚的方向侧了侧含笑道:


    “果然


    这儿本就是慕时安偶尔来小住的宅院自然也就备了他的衣服。


    秋雨已经渐渐停了只有雨滴还顺着屋檐边的锁樋涓涓流下。


    院子的地上还落了一层或是暖黄又或是红色的落叶整个空气中透着让人鼻子都生疼的清新。


    虞疏晚站在门外等着慕时安换衣服她听着被风轻轻摇起的惊鸟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思绪早不知道被拉到了何处。


    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是能够多赚银子往后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毕竟她如今杀不了虞归晚。


    可这一次的事情让虞疏晚只觉得自己之前的方向错了。


    什么生意这都是次要。


    等祖母好一些她就不再躲了直接回侯府。


    虞归晚不是不愿意离开侯府吗虞方屹不是有愧于自己吗?


    虞疏晚的手在身侧不断地攥紧。


    若不好好利用起来这些她岂不是亏了?


    思绪正浓身后的门传出一声吱呀。


    慕时安换了一身的月白色锦袍外面一身墨绿色青莲纹样大氅看着暖和又贵气。


    “你来的时候没带衣裳鞋袜湿了也没得换。”


    慕时安侧过身


    “我早些年的几件衣服料子华贵没舍得扔了。


    你穿着应当刚好。”


    虞疏晚迟疑


    “我穿你的衣服?”


    “不然你是想要生病了将病气过给老夫人?”


    慕时安是懂得如何拿捏虞疏晚的。


    虞疏晚立马闭上嘴进了屋子。


    慕时安的眼中弥漫起笑意来。


    虞疏晚上一世逃跑的时候穿过男装如今倒也不算生疏。


    她换好以后衣服意外的合身对着镜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镜子里的自己唇红齿白还真是跟上一世截然不同的容貌。


    上一世的她顶多称得上清丽原本跟苏锦棠还有四分相似的脸也因为虞归晚的打压而逐渐的消失。


    后来虞景洲他们时不时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忠义侯府的小姐。


    也就祖母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


    想到祖母,虞疏晚的眼中光亮也逐渐地灭了下来。


    她没有可换的鞋袜,便就索性踩着湿了的鞋子去将门打开。


    “母狮……


    她话未说完,便就看见外面只剩下了一个小丫鬟守着。


    “世子呢?


    “世子说还有事情,先出去一趟。


    小丫鬟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小姐穿男装,当真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虞疏晚此刻对夸奖没有多少回应,不为其他,慕时安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呢?


    方才分明下了一场大雨,可虞疏晚的心头却闷的像六月的天。


    她踩着湿了的鞋子回到虞老夫人的院子,在外间索性脱了鞋,光着脚走来走去。


    将身上的寒意驱散了,虞疏晚这才往里屋走去。


    巧的是虞老夫人正好醒过来了。


    她精神明显要比之前好许多,也或许是柳婉儿的止疼药起了作用,她脸上的神色都轻松不少。


    看见虞疏晚,她笑道:


    “方才去哪儿了?


    她凝眸一看,意外道:


    “你这一身衣裳好看。


    虞疏晚自然不能说这是慕时安从前的衣裳。


    等到回去的时候,她也必然是要换回自己的衣服的。


    免得会被人认出来这衣服的出处。


    她坐到虞老夫人的身侧,道:


    “方才是父亲来了。


    他要将虞归晚赶出去动手,把哥哥也打了一顿,您瞧,他心里是有您的。


    其实赶走虞归晚之后再动手也就是虞疏晚的猜测,说出父亲和哥哥两个词的时候,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可祖母爱听,她也不想让祖母再伤心。


    果不其然,虞老夫人的眼睛微微亮起,


    “当真?


    “我都愿意改口了,自然是真的。


    虞疏晚缓缓开口,


    “只是我觉得这样未免太便宜虞归晚了一些。


    巧的是她跟二皇子之间有了牵涉,如今是未来的二皇子侧妃,暂时离不得府


    上。


    祖母,我想等到回去后就回侯府去。”


    虞老夫人的目光沉寂下来,多了几分冷意,


    “她留不得,得快些解决才行。”


    虞疏晚知道她是担心气运的事情,便就像是哄小孩儿一般哄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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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做了那么多的恶,哪儿是那么容易被解决的,刚巧趁着这个机会我好好会会她。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恶人自有恶人磨,往后她求着我离开侯府我都不会放她走。”


    许久,虞老夫人叹了口气,


    “你老实告诉祖母,是不是已经被她得手了气运?


    否则为何每次她被压入谷底的时候都能够触底反弹?”


    虞疏晚眨了眨眼,笑起来,


    “是没用的东西。


    她看重容貌,得到的那点儿气运也都用在了容貌上,听说,与我有五六分相似了。”


    “当真是妖物!”


    虞老夫人咬着牙,随即又有些惭愧,


    “若不是我,她也没有这个机会。”


    “祖母是想帮我,我知道的。”


    虞疏晚眸子里划过一抹杀气,


    “她身边的无痕是帮凶,若无无痕,她也没那个本事伤了您。”


    “是我轻敌心切,只顾着一心想杀了她。”


    虞老夫人闭了闭眼,


    “不曾想过她还带了帮手。”


    “没事的祖母,到时候那个无痕我会亲自送到您的面前,让您来处置。”


    虞疏晚的声音轻柔,


    “您信我。”


    虞老夫人睁开眼,伸手将她的手握住,缓缓开口,


    “比起为我报仇,我更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


    若是你父亲这一回真的知道错了,往后也必然会待你如珠如玉,不会亏待了你。”


    虞疏晚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她从不信虞方屹护着自己,可现在祖母说出这样的话,她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叩门声,知秋的声音传来,


    “小姐,奴婢给您送鞋袜来了。”


    虞疏晚心下松了一口气,安慰着虞老夫人,


    “知秋姑姑来了,我去看看。”


    赤着脚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知秋那张憔悴不堪


    的脸。


    “知秋姑姑。


    虞疏晚低声道:


    “祖母醒了,您是要来看看祖母吗?


    看见虞疏晚穿着的衣服,知秋先是有些惊讶,听见虞疏晚的问话后,面上一喜,又很快苦笑一声道:


    “奴婢眼窝子浅,若是去了少不得要惹老夫人哭。


    她身子哪儿允许这些?


    她匆匆将东西往虞疏晚的面前送去,


    “是奴婢忘了小姐的鞋袜一事,秋日寒冷,切莫寒意入体着了风寒。


    虞疏晚接过叠放得整整齐齐的罗袜和一双精巧的绣花鞋,不由得惊讶,


    “姑姑怎么知道我鞋袜湿了?


    知秋摇摇头,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


    “是世子去了附近最近的镇上买了过来,让奴婢给您送过来。


    “最近的镇子也是要好一会儿时间的,他……


    虞疏晚语塞,知秋道:


    “世子会武,大抵是一刻也没有停歇。


    虞疏晚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鞋袜,心头生出密密麻麻的藤蔓,将那颗冰冷许久的心开始包裹住。


    所以刚刚,慕时安不是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了,而是去给自己买鞋袜了?


    知秋看了一眼屋子里,又收回了目光,将眼角的泪珠擦拭去,勉强挤出一个笑,


    “小姐,奴婢就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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