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婚约审判

作品:《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

    安德烈声音冷淡:“看来蓝斯家族对我的家事很感兴趣。既然已经清闲到这个地步,想必索次星上曾经发生的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


    蓝斯小公子被他眉眼间的戾气吓得后退一步,正要重振旗鼓,见到他身后跟着的几人,瞬间便哑了声音。


    蓝斯族长低声下气道:“元帅,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了。”


    “蓝斯上尉不愿花时间管教子女,总该有时间处理这些悬案。”


    安德烈像是很倚重似的轻拍蓝斯族长的肩,掌心的异物感提醒了他什么,接着道,“这枚肩章旧了,换成两颗星的吧。”


    “元帅!您不能平白无故——”蓝斯族长几乎哽咽,眼眶泛红却不敢泄露一丝愤怒情绪。


    他平息情绪,咬牙道,“蓝斯家族对元帅无礼,被降职是应该的。我会主动向军部提出来。”


    一旁看热闹看了半天的戈雅终于放下酒杯,哈哈笑道:“你们要感激自己现在是在首都星。要是换成军区,明天就该有碟弹停在蓝斯家的上空了。”


    他环视一周,挑眉奇道,“这里闹得这么惊天动地,怎么却不见兰凯斯特夫人?”


    舞池气氛僵持不下,戴着面具的人却还在缠绵地亲吻着。


    直到舌尖品尝到一点湿润的咸涩。


    他停下来,看见钟情满脸泪水。


    钟情伸手,想揭开面前人脸上的面具,却又在最后一刻心生怯意。在退缩的一瞬间,那人握住他的手,带着他一同取下面具。


    是严楫。


    早在答应下罗斯蒙德邀约的那一刻起,钟情便想过许多可能,但唯独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死而复生的严楫。Alpha与Beta,虫族老巢与首都星,怎么看都是永远不可调和不可融洽的两个存在。


    偏偏他们联系起来了。


    钟情惊险地在那短短几秒钟内,伪装出一个妖精能在人类世界里学到的全部感情。


    那双黑瞳里,盈着细碎的泪,纠缠着欣喜、难堪、羞愧、悲痛和不甘,像是千百句话要呼之欲出,又像是千百句话也解释不清。


    看得严楫心中柔软成一片泥泞,伸手搂住钟情的腰,想要将他重新抱进怀里。


    戈雅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起,带着花叶被拂开的响动。


    “夫人原来在这里。莫非是遇到知音好友,所以才特意避到角落交谈?”


    钟情手一紧,严楫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随后转身。


    戈雅恍然大悟:“原来是严楫元帅啊。”


    围观的众人在看见那张脸时就爆发出阵阵惊呼,再也顾不得贵族的礼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无数道视线朝安德烈飞去,安德烈面无表情,冷硬得像一块顽石。宴会刚开始时候的轻松愉悦已经荡然无存。


    “过来。”


    钟情已经被这两个字带出条件反射,下意识就要听话地走过去,被严楫一把拉住。


    “安德烈,注意你的语气。他是我的妻子。”


    “你?”安德烈讥诮地微笑了一下,或者说只是嘴角在僵硬地抽搐,“一个死而复生的、不知道到底是人还是虫的生物?”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恐惧的惊叫。


    戈雅向前一步,站到两人中间,挡住他们对彼此的敌视。他展臂压下众人的议论纷纷:“大家不必担心,我们找到严楫元帅的第一天就对他做了全面的检查。他是一个正常的Alpha人类,没有被任何生物寄生。严元帅侥幸捡回一条命,我们该恭喜才是,只是——”


    他看向钟情,“这件事的确很让人为难,按理说,Omega的使命是忠诚,一个Omega是不能同时拥有两个丈夫的。”


    严楫将钟情严严实实挡在身后,冷声道:“从来就没有两个丈夫。群星的见证对同一个人只会生效一次,安德烈的婚约根本无效。”


    安德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严楫,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两年前的战舰上,他其实并未真的做什么手脚,不过是出于嫉恨,对遇险的严楫见死不救而已。但是现在,他是真的想杀了严楫。


    “既然双方都不肯退让,那么只能问问……”戈雅的视线在钟情身上转了一圈,转到身后的人群中去,“那便只能问问审判长了。”


    年迈的Beta走出人群,抚摸着胸口处的星象仪徽章,朗声开口:“议长大人,按照联盟法律,AO遵循一夫一妻制度,既然严楫元帅还活着,那么元帅与兰凯斯特夫人的婚姻关系仍在续存期间,双方与他人的婚约都将被视为不成立。”


    严楫回头朝钟情轻轻一笑,十指交缠的手握得更紧。


    安德烈寒声道:“审判长似乎忘了,判定Alpha与Omega婚约是否成立,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标准——信息素匹配度。”


    他神色冷淡却充满恶意,“严楫,你敢撕下抑制贴吗?”


    严楫没有动作。


    直到审判长轻声催促,他才犹疑着揭开后颈腺体上的抑制贴。


    在玫瑰花香气溢出的那一瞬间,钟情猛地推开他的手,扭头捂着嘴强忍住呕吐。


    钟情没敢抬头看严楫的神色。


    连他都有些感慨安德烈双S级信息素的强大。虽说只差了一个等级,带来的变化却是如此天差地别,曾经无比熟悉无比眷恋的气息,再次重逢竟然让他反胃。


    殿内鸦雀无声,显然围观的贵族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良久,戈雅开口打破沉默:“看来,兰凯斯特夫人只能是兰凯斯特夫人了。”


    *


    宴会草草结束。


    宾客们各自散去,严楫却留在原地,看着安德烈带着钟情渐行渐远。


    钟情因之前的呕吐而萎靡不振,一路上都是半靠在安德烈怀里。直到进入飞行器,他推开安德烈,勉强打起精神。


    “严楫一定是受了罗斯蒙德的胁迫。安德烈,你能帮帮他吗?”


    安德烈抚摸着他焦急的脸。


    “你要说的只有这个吗?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蓝斯的事?”


    钟情赶紧道:“我相信你,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当真。他心怀恶意,我看得出来。”


    然而他的话并没让安德烈感到欣慰。他的神色阴沉无比,即使是婚前钟情几次要离开的时候,也不曾这么可怕过。


    “我可以帮他,只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


    安德烈凑近,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钟情震惊:“你怎么会知道?”


    安德烈不语,只是不错眼地盯着他。


    钟情想起他们离开诺恩军区之前发生意外爆炸的研究所,猜到一个可能。


    “他们把录音给你了……”他声音轻颤,“你还知道些什么?”


    那段录音里记录着钟情曾经压着严楫给完全标记的过程。


    嗯,各种意义上的“压着”。


    他此时才知道为什么夜晚的安德烈总是如此不知满足——因为安德烈要的是他的主动。


    “那座研究所里的秘密,我全都知道。既然诺亚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你心心念念的仍然只有他?”


    钟情的心随着他这句话七上八下,听到最后才暗中长出一口气。


    看来安德烈虽然知道诺亚,却还并不知道精卫,那么他应该也还不知道自己和严楫一样都是被寄生的仿生人。这么说来,录音显然就是戈雅在暗中捣鬼,罗素博士无故失踪后就是他一直在接洽此事。


    哼,真不愧是卑鄙的罗斯蒙德。


    钟情心中浮起一丝危机感:物归原主的录音笔、死而复生的严楫……一切都像是在存心激怒安德烈,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德烈搂着他的手越来越近,钟情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挣开安德烈的手,垂眸轻声拒绝:“对不起,安德烈。我做不到。”


    *


    兰凯斯特最近被一种冰冷的氛围笼罩。


    安德烈突然开始变得异常忙碌。严楫的回归给他带来不少麻烦,光是K6军团执意迎回这位旧长官的事,就足够他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再忙他也还是会每天回家,将钟情圈在怀中,压在身下,事无巨细甚至添油加醋地描述当日对严楫发起的每一项进攻。最后,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提起那个要求。


    钟情每次的回应都是红着眼睛说不。


    夜晚他们像是最亲密的爱侣,白日却又像是生活在平行时空的陌生人。在白天钟情不怎么能碰到安德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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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看到卫兵驻扎在每一个角落。


    这样的日子,有点像是回到之前被软禁的日子。


    钟情几乎是在以一种欣赏的态度看待窗外发生的事情。


    安德烈明确谢绝所有人拜访后,这个月已经有六个Omega在兰凯斯特家门外扭到脚了。


    这种借口怯懦又没什么新意,卫兵就会直接把他们赶走,丝毫不在乎能闯到这里来的都是面子多大的贵族。


    但今天这位有些不同。


    那位Omega小姐站在门外大大方方说想要到兰凯斯特家里的藏书阁一观,钟情欣赏她不加掩饰的野心,开口让卫兵邀请她进来。


    这些事其实都是那次假面舞会带来的后遗症。


    那位蓝斯小公子出言不逊的第二天,被家人押着在镜头前念了一篇长达三千字的悔过书,声泪俱下的模样被全联盟所有网站疯狂转载,可以说是丢尽了脸。


    但在围观的贵族们心中,另一位当事人也没有讨到半点好。


    “……我不应该攻击兰凯斯特夫人的身体状况和道德水平。对于他无法生育而且重病在身的事实,我应当报以同情和祝福,而不是恶毒的诅咒。对于他无意识重婚的事实,我也应当感慨命运无常,而不是一味责怪……婚姻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虽说兰凯斯特家族一直与蓝斯家族有联姻的习惯,可我们也该尊重个人的意志。就像严楫元帅在这段婚姻关系中惨遭抛弃,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这段已经开花但尚未结果的贵族与平民之间的传奇姻缘,应该得到所有人的歌颂……”


    光屏里传出来的声音句句诚恳,又字字都是陷阱。


    从那天起,联盟里每个人都知道,兰凯斯特元帅的夫人不过有名无实。


    他不仅是一个不能生育、重病垂死的病人,还是一个胆敢重婚、抛弃原配的罪人。而可怜的严楫的元帅和兰凯斯特元帅都被他这个道德低下的小人所蒙蔽了。


    想必严楫居住的地方也面临着无数这样的艳遇——连一个无法生育、抛夫重婚的平民Omega都能征服他们,那么换成谁不可以呢?


    不过今天这位客人是一位很可爱的小姐,在享用过钟情为她准备的点心后,和他一起在藏书阁待到晚上。


    她不仅真的借走了钟情为她推荐的几本战争史学书,还在临走时附到他耳边悄声说:


    “要是我能嫁给您就好了。”


    钟情失笑,多打包了一份点心让她带回去。


    她离开后不久,钟情便听见飞行器降落的声音。安德烈难得一次提前回来,却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


    钟情知道他在生气,也知道他是在等他去哄,但就是迟迟不开口。


    他慢条斯理挑选点心,打包后吩咐卫兵送去卡佩夫人家里。宴会当日审判长说出对蓝斯小公子的惩处后,所有贵族都在一旁等着看笑话,只有这位夫人充满忧虑地开口质疑。他当然要表示感谢。


    收拾完餐桌后,钟情才在安德烈面前放下一杯热牛奶:


    “早点睡。”


    接下来几日,安德烈开始长时间待在家里。他严防死守,不让任何一个陌生人踏进这所房子,搞得钟情都很疑惑:难道仿生人对性别有认知障碍?怎么Beta的醋也吃,Omega的醋也吃?


    在那位小姐再次前来拜访说要还书的时候,安德烈没让钟情有机会把她邀请进来,直接让卫兵把她轰走。


    钟情站在窗边目送那位小姐离开,有些扫兴,正准备离开上楼休息,被一旁的安德烈拉住手腕。


    “她为什么挑这个时候借书,又为什么挑这个时候还书,你真的不知道吗?”


    钟情轻笑,想要挣开他的手:“人之常情罢了,何必过分苛责呢?”


    安德烈不肯放手:“你一点也不生气?”


    怎么也挣不开,钟情索性任由他拉着:“这么多人喜欢元帅,我开心还来不及。”


    “如果是严楫被这样骚扰,你还会开心吗?”


    钟情一怔。


    严楫在他们之间并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但安德烈还是第一次如此明显地主动把自己和严楫进行比较。


    在这之前,他提起严楫的时候,永远都是不屑、轻蔑的,就好像他们不是曾经可以托付后背的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