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一章

作品:《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

    钟情缩在帐篷里,蹑手蹑脚地打游戏。


    系统:【你这也太猥琐了。】


    钟情:【没办法,谁让男主是我活爹。】


    要打团了,钟情生怕男主这个时候过来,鬼鬼祟祟探出头。


    庄严还孤坐在湖边钓鱼,旁边有人在跟他说着什么,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起身。


    钟情心中松口气,缩回来准备打团。


    他自以为这场窥伺无人知晓,庄严嘴角却无端浮出起一抹微笑。旁边的助理看见他笑,下意识去看鱼竿,浮漂巍然不动,水面一片平静,并没有鱼儿上当咬钩。


    “庄少,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


    见庄严心情不错,助理大着胆子说:“祝庄少得偿所愿。”


    庄严大概是真的心情很好,居然回道:“多谢。”


    钟情正充满怨念地开下一把。


    就探头出去看男主这么一会儿时间分神,熟悉的疼痛遍布全身,他手一慢,被人抢先一枪爆头。


    钟情抱怨:【你选的这什么破世界,一天到晚疼个没完。】


    系统安慰:【哎呀你再忍忍,再过半年主角受当交换生转到你们学校,你任务马上就能完成。再说,也没多疼嘛,我当时看数值的时候觉得挺低的呀。】


    确实没有很疼。


    只是轻微的、蔓延在皮肤上的疼痛,像蛛网一样把他包裹起来。不至于疼死他,甚至打打游戏就能忽视掉,但让钟情无法忍受的是,这疼痛是持续不断的。


    即使是上个世界的糖霜子弹,都能在注射药剂后给他几天喘气的时间。


    这个世界的疼痛却是与生俱来,一切镇痛的手段都无济于事。


    持续不断的痛感带来的是持续不断的烦躁,让钟情在这个位面毫无斗志,懒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恨不得直接住在游戏机里。


    【往好处想,这种灵力匮乏、科技发展程度又一般的世界最适合新人了。这个位面的世界意志很软弱,都不用你靠抹杀男主来消灭支柱,只要像上个世界那样让支柱融合就行了。】


    钟情知道系统说的有理。


    他甚至都无需像上个世界那样让支柱们生理性融合,只要社会意义上融合即可,结婚,甚至只是口头上约定终身就行。


    刚好支柱分裂到原世界线的主角攻受身上,他们天生就对彼此有强烈的吸引力。


    用系统的话说就是,就算钟情半道出车祸被撞成植物人在医院睡到剧情结束,任务也会自动完成。


    【这种免费送积分的位面,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代价才抢过来的吗!】


    【什么代价?】


    系统洋洋得意:【我贿赂了分配者。】


    钟情惊奇。系统这么抠门,居然会舍得给他花钱?


    【统子哥,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系统汗颜:【倒也不全是为了你。我代班挣外快被监管者发现了,它逼我跟他打了一个赌,赢走我一半身家。我不服气,用另一半身家跟它又打了一个赌。】


    钟情:【你们上次赌的什么?下这么大注?】


    系统:【赌你上个世界输赢。】


    【……】钟情无语,【你赌我输?你可真是我的好系统。】


    系统慌忙:【我这次赌你赢。菜精,我全部身家都押你身上了,你可千万别辜负我啊。】


    【放心,小菜一碟。】钟情十分自信,【你就等着赢回你的全部身家吧。】


    快到正午时分,帐篷外的阳光渐渐耀眼起来,钟情隔着一层布帘也能感受到那种散着土腥味的暑气,但并不太热。有山风从湖面上吹来,带着微凉的水汽,和草木的清香。


    “钟情,这里风景很好,你不出来看看吗?”


    “不看。”


    嘴上这么说着,但钟情很快就叹着气把游戏控制权交给系统,让它帮忙代打这一局。然后掀开帘子,认命地走出去。


    虽说这个位面的剧本叫《霸道少爷狠狠爱》,但钟情觉得它更像是一部跌宕起伏的《庄严传》。


    出生豪门的私生子,幼年时跟在生母身边颠沛流离,母亲病故后认祖归宗。但老庄总一生风流,明面上的儿女就有十多个,庄严根本得不到重视。


    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渐渐长大成人,正逢老庄总意外中风,躺在床上连话也说不明白,庄家一众叔伯兄弟相互厮杀,只有年纪轻轻的庄严脱颖而出,带着偌大家族走出困境,重振威风。


    钟情穿来这个位面时匹配的角色年龄很小,钟家和庄家又是世家,他和庄严年龄相仿,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他那时因为疼痛懒得动,仗着小庄严不受庄家重视,不管好事坏事都骗小庄严帮他去做。


    后来大概是养成习惯,庄严干掉自己一堆兄弟成为家族继承人后,依然任劳任怨给钟情当管家。


    钟情乐得自在,当然放任自流,渐渐地,他的生活几乎都被庄严大包大揽。


    吃穿住行,所有的一切都是庄严决定,连高考志愿都是庄严帮他填的,钟情还是在报道的那一天才知道他们考的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


    就这么过了十几年,钟情早就习惯了这种被庄严安排的人生,没必要反抗,也懒得反抗。


    钟情走过去,一看鱼桶,笑了。


    “大清早就爬起来钓鱼,钓了半天,一条都没钓上来。庄严,你想什么呢?”


    “在想你。”


    钟情心中警铃大作:“想我干什么?我没干坏事啊!”说着欲盖弥彰地摸了把口袋里的游戏机。


    庄严深深看了他一眼,宽容地一笑,视线重新回到水面。


    “多好的周末,不在家躺着睡大觉,非要跑到山里来受罪。我就问你钓不到鱼,我们中午吃什么?”


    “你包里不是装了很多食物吗?”


    钟情斜了他一眼:“大少爷,你确定你那张尊贵的嘴巴吃得下去我带的垃圾食品?”


    “知道是垃圾食品,还带?”


    钟情:“……”说漏嘴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说说吧,最近有什么烦心事,非得来这深山老林散心?”


    庄严轻笑:“如果我不是为了散心呢?”


    “拜托,你一个大忙人,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不是为了散心,还能是为了谈情说爱?”


    庄严眼神一凝,还未开口就听钟情继续说下去。


    “可惜呀,我把班上女生都猜了个遍,结果你一声不哼就离开队伍,一个人跑到这里来钓鱼。难道你还能和鱼谈情说爱?”


    钟情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当时班长让问他们要不要参加踏青的时候,他就该直接拒绝。


    可是面对女孩子殷切的眼神,他狠不下心,想着庄严从来不参加这种集体活动,便说了句庄严去我就去。


    没想到庄严居然答应了。


    还嫌大部队选的露营地点不够清净,非要带着他跋山涉水进到深山里面。


    钟情那个疼啊,觉得自己就像上岸后的小美人鱼,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庄严静静看着前方,湖面波光粼粼,两岸矮山的倒影映入其中,风一吹就皱了。他轻声道,“钟情,露营的地点是我选的。”


    钟情啧了一声:“知道,你阔嘛。”


    不仅特意选了一个离学校十万八千里的山区,还自掏腰包给全班同学报销路费和食宿。钟情实在没办法,借口说离不开俱乐部里刚养的小马,他居然愣是搞了架专机把小马空运过来。


    “我从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啥?”


    “我母亲去世之前,每年都会带我回一趟这里。这里住着我外祖父。修建水库,淹了村庄,我母亲不想靠着补贴活一辈子,就到城市里打工。外祖父不肯离开这里,在水库附近自己用茅草搭了一座小房子。我有几年一整个夏天都在这里度过。”


    钟情眨眨眼睛。


    位面剧情对庄严到庄家之前的故事着墨很少,他的童年时代钟情还真不了解。


    他环顾四周:“怎么没看见房子?”


    “他死后这里就彻底荒凉下来,连我也是第一次回来。估计是被风吹倒了,或是被什么动物叼走了吧。”


    钟情重新看向面前的湖泊。


    原来这其实是一个庞大的水库。钟情没看出它和天生的湖泊有什么区别,一样沉静如碧玉的湖面,一样自由自在划过天际的水鸟。大概是有水库滋养,周围的杂草生长得很茂盛,几乎快到腰间。


    他们带来的那匹小马一直在低头吃草,风吹时才能在倒伏的草叶间看见一个黑色的马背。人要是坐在地上,视线能被眼前绿意全部遮挡。


    简直像来到蛮荒时代。


    钟情轻轻按住庄严的肩。难怪庄严这几天都怪怪的,原来是旧地重游。


    “怕什么。我帮你找,就算茅草烂了,总还能剩下几根木头架子,还能真找不到?”


    他当真深一脚浅一脚走到远处去,一点点扒开杂草去看。当然,没过多久他就像是累极了似的回来。


    “我歇会儿,放心,待会儿我还给你找。”


    庄严嘴角浮起一丝隐笑。他最知道钟情的耐心就只有这么点,肯给他付出的已经是他的全部。


    这就够了。


    “钟情——”


    “嘘,有鱼来了。”


    钟情打断庄严的话,见他愣着,一把将钓钩抢过来扔进湖里。但他可没有在这里干坐着等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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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心,怕吓跑鱼,连招呼也没打,转身又去找那幢倒塌的茅草屋。


    庄严哭笑不得。


    将要出口的话未能出口,心就像是被一根绳索高高悬起,揪得生疼。


    湖中鱼钩颤动不已,像是鱼儿已经咬钩。拉上来一看却空无一物,庄严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在抖。


    他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在十二岁的时候,操着一口乡音浓重的普通话,被父亲逼着第一次去和年长好几倍的人谈判。


    庄严重新甩钩,却不再看向湖面,而是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钟情的背影。


    寻寻觅觅,突然站起来,又突然弯下腰去。


    薄衬衫在阳光下几乎变得透明,显露出一截影影绰绰的腰线。


    庄严的呼吸都有些发紧。


    但面上仍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就像那片波澜不惊的湖面。或许只有当啷入水的钓钩知道,沉入水中的一路上究竟有多少汹涌的暗流。


    钟情弯腰找了许久,终于在某处发现一根茅草。顺着扒拉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一座几乎就要被腐蚀殆尽的房屋骨架。


    他拾起一根尚算完好的茅草,回头的那一刹那,直直撞入庄严视线中。


    “庄严,我找到了!”


    那一刻阳光轰然落下,照着他发根处细密汗珠、微湿的鬓角,和眼中亮晶晶的笑意。


    庄严心跳空了一拍。


    鱼儿终于咬钩,传来的动静却遥远得像来自另一个时空,庄严甚至没想起来要收杆。


    钟情向他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来时掀起一阵微风,带着草木的芬芳,像是刚去春天里打了个滚。


    他用手里的茅草挠了下庄严的下巴:“你做慈善呢?好半天才钓上来一条,还给放跑了。”


    石头不大,没地方坐第二个人。钟情便随意在庄严脚边坐下,懒洋洋地靠在石头上。他觉得热,衣领解得很开,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庄严别开视线,那片玉一样的皮肤白得几乎晃眼。


    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稍有动作,钟情的肩就会碰到庄严的大腿。他刚在太阳底下晒过,身体还带着比体温更高一份的暖意。靠过来时,那鲜活的暖意隔着两层布料传到庄严身上。


    庄严手里的钓竿攥得更紧。


    他任由那条鱼脱钩逃走,心想,鱼早就是他的了。


    他从石头上起身,和钟情一起坐在地上,杂草将他们完全笼罩,鼻尖是潮湿的水汽和草叶的清香。


    钟情还以为他是在让座,很满意他的懂事。


    “这么孝顺啊。好兄弟,最好一直坚持下去。”


    他想要起身,庄严却按住他的膝盖,让他一下子泄力坐回原地。


    “怎么了?”钟情问。


    精巧得几近锐利的骨头被完全笼罩在掌心,覆着一层薄而柔软的皮肉,已经没有庄严最开始感受到的被太阳晒过后的热意。但庄严还是觉得有源源不断的灼烧感从掌心处蔓延开来,顺着手臂蜿蜒而上,一路烫到心底。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张嘴想说什么,一声尖叫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钟情连忙扒开草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有旁人也来到湖面,他们大概一直都只是小声交谈,没惊动钟情二人。直到女孩子落水,一旁的男生第一反应居然是拔腿就跑。


    钟情立刻跑过去跳水救人。


    扎进湖面之前还不忘指挥庄严:“把他给我摁住了!”


    庄严只得停下脚步,转了个方向去追嫌疑人。


    钟情奋力向女孩游去。


    她已经挣扎得没有力气,钟情轻而易举就抱住她的身体,将她托出水面。


    八月的天气,即使是山中也不会太冷,大家都穿得清凉,钟情不可避免地碰上女孩裸露在外的胳膊。


    在他的双手碰到女孩皮肤的一瞬间,纠缠他多年的疼痛竟然奇迹般的渐渐消失了。


    钟情震惊之下差点忘了划水。


    他强撑着把女孩送上岸,自己却没力气上去。还是庄严及时把他拉上来,脱下衣服披在他身上,替他挡住微凉的山风。


    钟情低着头,有些失神。


    庄严握住他的手,像握住了一块冰。他皱眉问:“钟情,你不舒服吗?”


    钟情没有回答。


    庄严不悦地抬头,正要责备他过于莽撞,却看见钟情突然抬头,紧紧盯向那个女孩,嘴角似翘非翘,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狂热的光芒。


    庄严心中浮起一丝不安的预感。


    “钟情?”


    “庄严。”钟情抽出手,声音虔诚而兴奋,“我好像找到真爱了。”


    庄严脑中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