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四章

作品:《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

    “是我。”


    钟情揉着膝盖上的青紫,一下一下地抽气,又怕庄严因为担心不管不顾跑下床来看他的伤口,连忙说:“没事没事,就摔了一下。没流血,用不着包扎,也不需要急救箱。”


    他说的都是庄严以前会做的事。每逢他受伤,庄严总是会很严格地检查他的伤口,连破个皮都要贴创口贴。


    庄严没说话,他重新坐回原位。


    他静静看着钟情一路摸索着,慢慢挪到他身边,就像猎人看着一无所知的猎物逐渐靠近。


    猎物笨拙地撞入他怀中,他伸手将他圈住。


    庄严有一点近视,看文件的时候需要戴眼镜,但夜视能力比钟情好太多,这样黑暗的环境下也能精准地找到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因为看不见而懵懂的眼睛。


    “怎么不开灯?”


    “怕你刺眼睛。你眼神又不好——诶,你捏我干什么?”


    庄严松开他的脸颊。


    指尖柔软光滑的触感还未消失。真是个傻子,什么都看不见还有胆说别人眼神不好。那么,若是将他困在黑暗之中,是不是也会看不见禁锢他的锁链?


    “不是陪女朋友么,来我这儿做什么。”


    钟情听出他语气的冷淡,揉着脸冷哼一声。


    “你还好意思生气?是我不愿意来看你的吗?你让陈特助骗我说你出差了!要不是严奶奶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出车祸了!”


    钟情几乎快被气笑了,天知道他当时听到消息时有多么着急。


    剧情里庄严会遇到一场大劫,这场劫难中他的人生会降到最低谷,健康受损,事业被重创,唯一的朋友为救他牺牲。也是在这场劫难后,少年人终于褪去最后一点少年心性,日日夜夜磨牙利爪,终于将每一个敌人的喉咙撕得粉碎。


    但剧本描述太过笼统,钟情并不知道这场劫难是什么,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他只能时刻跟紧庄严,在需要的时候为他冲锋陷阵。


    “说说吧庄严,这么大的事却瞒着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害怕打扰你和女朋友谈情说爱,所以不告诉你。”庄严讥讽道,“你该谢谢我才对。”


    钟情在这个位面还是头一次被骗,他实在想不通庄严怎么骗了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那我可还真得谢谢你,这一个星期没有你来当电灯泡,我和悦悦过得那叫一个浓情蜜意。”


    庄严无声冷笑。


    悦悦?叫得还真亲密。哪里像叫他的时候,永远连名带姓一口一个庄严地叫着。


    愤怒之中庄严脑中闪过一些念头,他下意识地跟随这些念头深入,猛然清醒过来后才发觉自己在妒火之中都想了些什么。


    他在想他名下的房产,在想钟情父亲去世后上位的钟家大伯,在想庄家现在的实际掌权人、被钟情叫做“严奶奶”的严老夫人。


    他想要驱散这些念头,但那钟情还在喋喋不休。


    “这一周我和悦悦天天都在一起,简直乐不思蜀。我们晚上还一起住酒店了呢,有温泉的那种。”


    “……你们开房了?”


    “怎么?嫉妒?”


    钟情得意洋洋,同时又有些心虚。


    只有他自己知道所谓的开房其实只是在一起通宵打游戏——毕竟钟情最开始和白悦提出假扮情侣的理由,就是想要避开庄严的监视,正大光明地打游戏。


    这个理由换在其他人身上会很不可理喻,但放在他的老父亲庄严身上……嗯,总之,悦悦当场就信了。


    他们打了一晚上电动游戏,其间钟情手把手教过几次遥控器的使用。就这么一点肢体接触,足够钟情一夜无痛睡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幸福得可以直接去普度众生。


    庄严正在静谧地、可怖地哂笑。


    他的确很嫉妒。


    拜钟情所赐,他脑子里那些过分的念头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变本加厉。


    他有很多房产,偏僻的郊区别墅、安静的公寓顶层……都做了很好的隐蔽和隔音,轻而易举就可以藏起一个人。


    钟家大伯色厉内荏又急功好利,威胁他利诱他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他将钟情从钟家除名。


    严老夫人,他血缘上的祖母,现在还掌管着半个集团,但她年事已高,最多不过两年,就会把剩下的权力让渡给他。她关爱钟情胜过关爱本家任何一个小辈,绝不会眼看着他这样对钟情,但……也不过只是有一点麻烦而已。


    钟情还在絮叨他这一周和女朋友的快乐回忆,庄严默不作声听着,伸手拉开床头柜。


    仗着钟情什么也看不见,他抽出一根领带,放在面前端详。


    他现在很想把它用在钟情身上,勒住他的嘴,让他说不出那些话,或是捆住他的手,让他无法再逃走。


    钟情唱了会儿独角戏,觉得索然无味,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本意,赶紧换了个话题,问道:


    “庄严,你实话告诉我,最近是不是有人害你?”


    庄严手里的动作顿住。


    钟情靠得很近,像说悄悄话一样附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带着阔别一周的熟悉感。


    庄严若无其事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最近状态很不对劲。你怎么可能开个车把自己撞骨折?你以前从不犯错的。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给你使绊子?你爸中风好了,还是你哥出狱了?”


    或许黑暗能放大人的情绪,钟情不知道他说这话时眼中有着绝对的信任,和盲目的崇拜。任何人见到这样的眼神,都会为之失神。


    庄严捏紧手里的领带。


    “这些与你无关。为什么想知道?”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怎么会与我无关?”


    “你是想帮我?”


    “当然咯。”


    “你能怎么帮我呢?”


    “我想想。”


    钟情同一个姿势久了有些累,想直起身子。但庄严的手突然用力,不肯让他起身。


    钟情毫无挣扎,每次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时候,庄严就会像这样控制他的身体。这个人看着斯斯文文,其实力气极大,钟情反抗不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不让起那就躺着吧。钟情直接甩掉拖鞋,钻进庄严被窝,还踢了主人一脚,抢占更大的空间。


    他在黑暗中冥思苦想。


    他想出一条:“我大伯对我手里的股份很感兴趣。我可以卖给他,然后把钱给你。”


    “或者直接把股份转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奴役钟家任何一个人了。”大概是觉得这办法很有趣,他说这句话时满眼笑意。


    笑过后继续思考:“还有我爸妈留给我的那些不动产、基金股票之类的,也都可以卖了给你。”


    他们肩并肩半靠在床上,天还没黑就拉上窗帘,仿佛与真正的世界势不两立,只想在他们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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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中互相依偎。


    庄严有一瞬间恍惚。


    上一他们像这样躺在一张床上,似乎还是初中时候的事情。


    他声音不再那么冷硬,手里的领带也渐渐放下。


    “这么多,都给我吗?”


    钟情一挥手:“都给你。”


    “真的?庄家人都是狠角色,不到满盘皆输绝不退场。如果我斗输了,你会倾家荡产的。”


    “倾家荡产就倾家荡产。”钟情说得相当潇洒。


    “钟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庄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忍耐,似乎在压抑着某种将欲溢出的情绪,带着几分微微的喘息。


    钟情警觉:“你不会真的栽了吧?”


    方才的潇洒消失不见,他赶紧寻求安全感,“但就算咱俩倾家荡产,你也一定会努力挣钱养我的对吧?”


    庄严轻笑,心软得一塌糊涂:“当然会。”


    随即想到什么,笑意渐渐散去,他咬着后槽牙,控制自己平静地说出后半句。


    “但我不会养你的女朋友。”


    “……”


    钟情无语,“我就说上次在马场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了,没想到还真的是在为这个生气。庄严,你不是吧,都大学了,还管我谈恋爱?”


    庄严以前也管过几次,不过那时候钟情不仅要忍受皮肤的疼痛,还被强押着考大学,就算庄严不阻止,他也没这个心思。


    那时候的钟情即使收到情书,也会直接交给庄严处理。见他是真不感兴趣,渐渐的,庄严就不再过问。


    钟情曲肘碰了下身边的人:“你认真的?真不帮我养女朋友?”


    庄严沉默,在钟情失焦的视线中,换了一条领带。


    钟情又捅一下:“万一我结婚,女朋友成老婆了,你也不帮我养?”


    庄严还是沉默。


    他仍旧不满意那条领带,伸手再去摸索,在空了一大半的抽屉里摸到一个盒子。他顿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那是什么——他原本是想在告白后,再和钟情一起用的。


    钟情没听到回答,还来劲儿了:“那万一我有孩子了,一家三口穷得上街要饭,你不会还不帮我养吧!?”


    咔嚓——黑暗中传来什么东西被捏扁的声音。


    庄严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勃然的怒气从胸膛一路向上灼烧到脑中,让他失去理智,再顺着血液一路向下,涌向已经快要失去控制的某个地方。


    包装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开,里面湿滑的液体溢出,沾了庄严满手。


    他按捺住暴躁的欲望,低声喝道:“闭嘴,钟情。”


    “……凶什么凶。”


    钟情冷哼一声,还说父爱如山,大难临头,连山也能长翅膀飞走。


    “不帮就不帮,到时候我自己摆地摊养她们!”


    他心中恶狠狠想着“父不慈别怪子不孝”,被子蒙头一盖,决心三天不理庄严。


    良久,有人隔着被子抱住他。


    钟情挣了下,没挣开。很好,熟悉的大爹的绝对力量。


    “我会养你的。”庄严在他头顶喃喃。


    房间里冷气温开得很足,他的声音隔着一层蓬松的被子,有些失真。


    “我会一辈子养你。”


    一只手从被子底下钻进来,搂住钟情的腰,将他拖入怀中,像是他们以前每一次吵架后和好的拥抱,但又仿佛掺杂了些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