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雨后


    冬至的洞口周边已经完全毁了，都是泥土、夹杂着石块，偶尔还有野草根茎。


    再看大环境。


    首先是谷底，河水水面上升，已经淹没了河底的一部分山洞。


    并且看退洪的痕迹，洪水可能一度淹到了十六栋的山洞。


    冬至后来得知，事实上就是洪水灌进了十六栋的洞穴。


    大家要么站在石头上躲避洪水，要么用安全屋防止洪水入侵的。安全本来能量就不多了，这样一来导致安全屋直接休眠。最终洪水淹没了不少物资，更带来了细菌、寒气，导致得病的人更多。


    另外山坡上好多地方都出现了滑坡、泥石流等，道路、山洞被冲毁、掩埋的不少。


    隔不远处的张佳佳夫妻的山洞、周铮铮家的山洞都被掩埋了。


    冬至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真有什么情况发生吧？或者说自己得疟疾不是什么个例？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运气吗？


    冬至回山洞戴上一次性口罩，这个好像是那次换东西作为补差价的赠品获得的。


    出了山洞，山坡上道路已经干了，冬至直接去了十五栋山洞。


    山洞里挤挤挨挨的都是人，气氛有点压抑。


    山洞里也在烧火熏艾，只是艾条气味不浓郁。


    东边的安全屋，住的全部是生病的人，主要是老人小孩，也有一些青壮年。看来周常做了调度统筹。


    冬至先找熟悉的人，不等自己找到人，刘盘先看到冬至了：“冬至”。


    冬至看过去，发现同组的人都呆在一起，而且大家都在家，只是人人一副黑眼圈的样子。看着比她惨多了。


    冬至楞了一下，周铮铮招了招手，冬至快步走过去，周铮铮招呼她：“人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刘盘他们见到冬至也露出了一点笑脸。


    汤景峰也欣慰：“人活着就好，只要人在，其他都好说。”


    冬至看大家都有点萎靡，不由问到：“山洞里发生什么了？”


    大家苦笑了一下，开始给冬至说情况。


    刘盘：“哎，你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暴雨连绵，洪水猛涨，河谷全部被淹没了。


    洪水最高时涨到了十六栋洞口，你现在看到的已经是退去了很多洪水了，住的低的人家，只能往上找地方借住。”


    “有人在大雨中没来得及转移，有人转移时失足坠落河谷，有人被泥石流掩埋的。


    缺少阳光，瘴气更多，不少人得了疟疾，还互相传染，病人突然变多。医生手上的药不多，还要留着家里人用。况且，凡是生病，就算有药也不能保证痊愈。虽然有医生救治，还是有人得疟疾去世了，各种原因导致减员很严重。


    然后大家情绪失控，周常本来就只有一个人，当时那种暴雨，他也没办法去组织救灾，大家开始将情绪倾泻在周常和医生身上。”


    刘盘说着就顿住了。


    汤景峰接着说：“李莹去世了。”冬至脸色白了。


    “李莹的武力值更低，十六栋遭遇的危机更严重，更早发生冲突，大家逼着李莹想办法，然后在冲突中李莹坠落河谷，暴雨后发现了尸体。”


    刘盘：“我们接着说十五栋山洞吧。十五栋情况好一点，但是大家不会因为人死的少一点，就情绪稳定。别说其他人家，我们面临家人生病，一样失控。


    当很多人生病，没有药物的时候，尤其不少病人是小孩，现在小孩多金贵呀。病人家属，尤其是病患父母就失控了，有病人家属逼医生拿药出来。开始发生肢体冲突了。周常制止，有人开始责怪周常没有救助大家。发生了流血冲突。得亏周常武力值够高，跟人推搡了几下后，反而是带头的人被周常制服了。


    然后周常组织了志愿者来维护秩序，他跟医生谈话，允许医生留下应急的药物，其他的全部以官方名义购买了，用于给人治病。所有病人用药，都需要付费，不过可以赊欠。这样稳定了十五栋的秩序。


    十五栋秩序安定下来后，周常组织了志愿者。希望山洞秩序安定的人大多愿意当志愿者，我和汤景也参加了志愿者队伍。十五栋的秩序总算稳定下来了。


    然后就有十六栋的邻居逃命来了十五栋山洞，周常知道了李莹发生的事情。但是周常也没办法，十五栋还需要他镇着，他一离开，我们这里还会继续爆。”


    “哎，虽然有医生开始治病，但是病人还是越来越多，并且开始死人。”周铮铮接话。悄悄指了指东边。


    “基本家家户户都有人生病，尤其是老人小孩，他们都需要人照顾，尤其需要医生治病。


    周警官安排没生病的人住西边，生病的住东边，避免互相传染。


    开始出现死亡后，家属还不同意处理尸体，要求入土为安。


    这个确实也是种花人的传统，周警官不好勉强。家属把尸体放在一边，准备等雨停后去埋葬。”说到这里，周铮铮也有一点气愤，“大家看到尸体还会被吓到，更何况小孩。不少小孩被吓坏了，生病的小孩更多了。”顿了一下，“我爸爸抱着我大崽不敢松手，就怕吓到他。这群家属的行为惹怒了有孩子的家庭，大家又要爆发冲突，还好周警官镇得住场子，在雨接连几天不停后，周警官安排人强行把尸体火化了。”


    “大雨停了之后，太阳出来了，结果冷热交替，瘴气更严重了，大家病的更多了。周警官回去汇报了一下工作，然后带着同事和医生过来了。但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缺药是全局性的。”


    “现在治安怎么样？”冬至觉得现在还有点危险呀，尤其坡下十六栋山洞，自己离他们有点近，得关注一下。


    “这个你不用担心。”刘盘解释了一下：“周常回去汇报工作后，然后重新来了三位武警，他们一起整顿了十六栋秩序，现在十六栋有了新的正副队长，正队长李涛，副队长张毅武，连我们这里都多了一位副队长刘可为。每队两位队长，发生异常的时候，他们还可以相互照应。”


    刘盘说完不好意思了一下：“前两天周警官再次去汇报工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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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队长没镇住场子，坡下和坡上的人发生了一次冲突，说了不让在居住区开垦土地，坡上那些龟孙子，非要开垦，加剧了泥石流。我们也去参加了械斗。


    这会儿被要求待在山洞反省一天，所以你正好见到我们整整齐齐。”


    “那你们只是反省，没有其他处罚吧？”法治社会过来的人，冬至担心的问。


    “没事，我们不是领头的，也只是打了山顶的人一顿，没有流血。没事。”


    “那就好”。


    “哎，”周铮铮有点不好意思，先问了冬至的情况。


    冬至给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独居生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熬过了这次病症，以后一定免疫力更强。”大鱼安慰。


    “嗯嗯，我也觉得这次属实运气好，我应该会越来越适应这个环境。在大雨前我都有肌肉了，病了一次肌肉没了，但是我相信，只要继续锻炼，我也会越来越厉害。”


    “嗯嗯，不错，以后出去采集就更能干了。”


    说完这些，大家一直没谈自己的事情，冬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你们在暴雨中，情况还好吗？”


    “其实不是很好。”周铮铮回到。


    冬至担忧的看几家的人员。


    周铮铮看懂了冬至的意思，立马解释。“别担心，没有减员，这是最幸运的，为了这个，我们还跟别人干了几仗，我们住在一起，方便抱团。”


    “那就好，你大喘气，吓我一跳。只要人平安健康，其他都好说。你们跟我说说情况呀。”


    周铮铮：“我先说吧。”


    暴雨发生后，周铮铮的父母就担心出现危险，怕一家子孤立无援，不想冬至一样傻大胆，看到暴雨，还一个人呆着。


    他们就想搬去十五栋大山洞，但是雨实在太大了。


    等了一天，看雨没停，就趁着雨势稍缓，搬去了大山洞。在这个转移过程中，周铮铮的妈妈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养伤。


    他们到了后就借住在大鱼家，大鱼自己让出了位置，让周铮铮妈妈带着两个小孩住在安全屋内。


    之后，周铮铮和她爸爸、丈夫去把猪和羊全部杀了，然后全部做成了油浸肉，放在原来的山洞里。


    等三人再次从自己家回到十五栋山洞的时候，周铮铮的老公也摔断了胳膊，然后又受寒重感冒。


    之后在疟疾发生的时候，周铮铮的小崽也没逃过，后来大崽被尸体吓到，受惊后免疫力下降，也中招了。


    一家四病号，周铮铮父女两人照顾四个人。还好周铮铮家储存了不少家庭用药。


    汤景峰老婆龙琳琳是全职主妇，家里储备药特别齐全，各种消炎药都有。


    喻奶奶以前住在山里，也有留草药的习惯。


    还有冬至当初送了艾草。


    几家食物储备也不少，这样同舟共济，总算让风寒和疟疾这种要命的病开始渐缓。


    不过摔断手脚的周铮铮母亲和丈夫，还得继续养着，这个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