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怀疑

作品:《夫君美貌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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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予静眼睛半睁半闭,掩嘴打了几个哈欠,声音逐渐恢复往日里的清脆:“到公主府了?”


    容珩定了定心神,回道:“是,在贵府的侧门。”


    马车一停下,她就醒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叫醒她,正如先前她一坐上马车就睡着了一样。


    “那我先回家了。”


    她侧身从他的身边经过,掀开帘子,不等车夫搬来马杌,径直跳下去。


    容珩将到嘴边的小心二字咽回去了。


    “你也早点回家。”宋予静微扬起头,“太晚了,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不会有人担心他。


    心里这么想,看向她时,他又扬起笑容:“好。”


    她挥挥手,提着灯笼,小步快跑地走上台阶。


    注视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容珩放下车帘,退回马车里,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立即探出身子。


    宋予静跑了回来,手里还提着那盏花灯。


    “落东西了吗?”容珩回头往车里扫视一遍,掀开车帘走出去,“你丢了什么?”


    “没丢东西,你不用下来,只是有些话忘了跟你说。”她连忙阻止,语气认真,“谢谢你今晚愿意陪我,我很开心。”


    侧门挂着五六盏灯笼,昏黄烛光摇曳,映出她明媚的笑容,依旧璀璨夺目。


    容珩定定地望着她,轻声回道:“我也很开心。”


    宋予静笑容更甚,“我回去了。”


    “好。”


    这次她是真的回去了,银红色衣角消失在门内,守在外面的门房福身朝他行了一礼,缓缓关上门。


    他看了眼紧闭的侧门,吩咐道:“回府。”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车夫立即应是,旋即开始解释之前的急停。


    “世子,先前有人突然从胡同口冲出来,小的来不及躲开,只能勒马,惊扰了世子与宋姑娘,请世子责罚。”


    指腹擦过掌心,摸到一点残留的热意,容珩坐回马车里,淡声道:“事出有因,并非是你的过错。”


    “小的叩谢世子。”


    “走吧。”他顿了顿,“今夜之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七夕闲逛,偶然遇见了宋姑娘。”


    车夫连忙应是,一拍马鞭,再次驾驶马车往前走。


    夜已深沉,更夫敲击梆子巡夜,咚咚咚的响声传遍四周。


    一路无事地回到镇国公府。


    门房殷勤地打开门,提灯走在前面引路,恭声禀道:“世子,国公爷回来了。”


    容珩脚步不停,随口说:“如果明日父亲没有早起离府,让人到世子院说一声,我去向父亲请安。”


    “是。”


    他特意拐了几道弯,避开去正院的路,抄了远道返回世子院。


    跨过月亮门,前方站着一道高大身影,隐在夜色里。


    他脚步一顿,往后退了两步,正准备悄悄离开时,对方直接看过来,隐约看清的神情竟不似以往那般冷厉。


    既然被发现了,容珩不再刻意躲避,上前行礼:“见过父亲。”


    正值暮夏,夜里微凉,身着单薄夏衣,也不会觉得过分燥热。


    镇国公却穿着一件深黑色缎面大氅,双手拢在袖子里,接连咳嗽几声,脸色甚至隐隐发白。


    他飞快地看了一眼,垂首客气道:“更深露重,还请父亲保重身体。”


    “回去。”


    镇国公的声音嘶哑,说完两个字后,转头继续盯着花园里的花木,不再看他一眼。


    容珩规矩地拱手,大步朝前,更没有回头。


    回到世子院,望着廊檐下的灯笼,半晌后,他认真吩咐道:“派人去找紫檀木、黄花梨木,还有今年刚制好的云锦绢丝,另外找一些琉璃,这些东西全都要最好的。”


    *


    公主府。


    宋予静重新点起蜡烛,烛光透过纸面,依稀映出墨莲的轮廓,她忍不住戳戳中间的花蕊。


    “去哪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就在街上闲逛呗。”她转身回看,“哥,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现在才回来吗?”


    “半个时辰前我就回府了。”宋归鸿抱住手臂,“花灯?七夕你居然跑去买花灯了?”


    “不是买。”宋予静强调,“是我亲手做的。”


    他扬起半边眉毛:“真的?”


    “当然是真的!”


    虽然没有容珩帮忙的话,她指不定大半个晚上都要浪费在糊纸上面。


    脑海里骤然浮现他认真教她的样子,手指点过细木架,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她忍不住笑了笑。


    或许还要想办法再谢谢他。


    “看来你手还挺巧的。”宋归鸿摸摸下巴,“七夕居然还有可以做花灯的摊子,我怎么没看到。”


    “就在清水桥附近那一片。”她问,“难道你也打算去做花灯?”


    “问问而已,或许中秋可以去那里逛逛。”


    路上在马车里眯了一会儿,宋予静现在不觉得困,但逛了一夜,身上不免出了汗,黏得有些不舒服。


    “哥,我先回去了,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


    宋归鸿应了声,冷不丁地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宋予静猛地捏紧灯柄,故作疑惑地反问:“哈?哥,你在说什么?”


    宋归鸿紧盯着她,“真的没有?”


    “没有。”她哼了声,“我走了。”


    说完,不等兄长再次发问,她迅速赶回瑞雪居。


    宋予静拉住同样没睡的冬雪,里间少人安静,仍压低声音:“大哥知道我绣荷包的事了?”


    “应该……没有。”冬雪迟疑片刻,低声回答,“奴婢找绣线绸缎时,都是以奴婢要做刺绣为理由。”


    那就是宋归鸿故意诈她?


    宋予静仔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言行举止,除了偶尔窝在屋里不出门,应该没有哪里露出马脚。


    她从竹筐里拿起绣到一半的荷包,指尖抚过上面展开的翅膀。


    就剩半个月了,在宋归鸿的生辰之前,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她放下荷包,翻出一顶布罩,仔细擦干净灯笼的灰尘,小心翼翼地盖好布罩,放在案几上。


    宋予静盯着花灯看了半晌,这才转身去沐浴歇息。


    第二天醒来后,她一边吃早膳,一边想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最近不怎么出门了,宋归鸿才怀疑她的?


    她放下筷子,看来以后要小心点,至少不能在他生辰前被发现,不然她半个多月就白忙活了。


    宋予静走出正屋,问:“小盆呢?”


    冬雪奉上盖紧的小木盆。


    她打开一看,里面结的蛛网稀稀疏疏,跟往年一模一样,不由叹了口气。


    尽管可能被宋归鸿察觉,但她没空出门,不然难以如期绣好荷包。


    接连窝在屋里绣了三四天,庆阳长公主和宋学士自郊外返回家中。


    听到别院的管事说有莲藕熟了,宋予静心念一动,连忙吩咐人先去郊外湖边提前做好准备,又牵马赶往镇国公府。


    国公府前的大街宽阔,干净得连一片树叶都没有,两座石狮子威武雄壮,镇守在府门前。


    一辆华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