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94章 如此一生
作品:《典狱长大人深不可测!》 李牧寒走到那束缚着普罗米修斯的复杂机械前,看着里面仅存头颅和躯干、陷入沉睡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没有犹豫,一拳打碎了那些冰冷的金属禁锢装置。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而后将只剩下身体和脑袋的普罗米修斯连同包裹她的维生液一起抱了出来。
当然,也没有忘记将那颗散发着柔和光芒、漂浮在一旁的核心也一同给带了出来。
当他抱着普罗米修斯,走出那象征着帝国权力巅峰、如今却已破败不堪的帝王宫殿的时候,外面是死一般的寂静。
宫殿前的巨大广场上,无数的海沟生物密密麻麻地正在外面匍匐着,如同最虔诚的信徒,等待着它们王的命令。
那场景,足以让任何看到的人感到灵魂深处的战栗。
李牧寒看着这支由自己召唤而来、带来了毁灭与终结的大军。
他心中清楚,如果无尽之海想要恢复哪怕一丝过去的秩序,或者建立新的平衡,那么这些只懂得吞噬与毁灭的海沟生物必然是最大的阻碍。
而作为它们召唤者和掌控者的他自己,也是这片海洋秩序重建的潜在威胁。
他深吸一口气,以塔拉哈斯那威严而冰冷的声音下达了最后的敕令。
【所有听从我召唤而来的海沟生物,从今天开始,回归你们的诞生之地!决不能离开那无光海沟半步!永生永世,守护深渊,直到无尽之海彻底崩裂的那一天!】
海沟生物们发出一阵低沉而悠长的叫声,并非不甘,而是遵从。
而后,如同退潮般,那铺天盖地的黑色阴影开始撤退。
它们如同一道道黑色的潮水,迅速而有序地再次涌回到了无尽之海最幽深、最黑暗的海沟之中,消失在那连光都无法穿透的深渊里。
回到了那孕育了它们、也束缚了它们的摇篮。
处理完这一切,李牧寒抱着普罗米修斯,朝着海面往上游去。
当他冲破水面,浮到海面的时候,看到不远处,卡戎那艘古老而寂静的摆渡船已经悄无声息地慢慢地开了过来。
蕾雅正趴在船边,有些焦急地看着浮出水面的李牧寒,又看了看他怀里抱着的处于残缺状态的普罗米修斯,轻声问道:“结束了吗?”
李牧寒纵身一跃,跳上了船,然后将普罗米修斯轻
轻放在了蕾雅早已准备好的柔软毯子怀里。
蕾雅立刻与普罗米修斯建立了链接,闭上眼睛感受了片刻,然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抬头表示。
“嗯,只是被强制休眠了,意识没有受损。核心本身现在也找回来了。应该可以恢复。
她顿了顿,看向李牧寒。
“那么我们……回去了?
李牧寒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船的另一边。
而后他又看了一眼已经不知何时苏醒,正安静地坐在船边,用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漆黑海面的雏雪。
她低着头,嘴里似乎在哼唱着什么歌曲,那旋律古老而悠扬,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
李牧寒听不懂那歌词的含义,但他心中却隐隐有一种感觉。
或许,这是她——这位最初的“女王,这位无意间点燃了深海行者文明之火的存在。
为她一手造就、最终又走向毁灭的帝王,为这个她曾经一手促成的、辉煌而残酷的帝国,所献上的,最后的挽歌吧。
船在寂静的黑海上,缓缓调转方向,驶向未知的归途。
只留下身后那片沉寂的海域,埋葬着一个帝国的兴衰,和一个王的远征之梦。
若是我现在来一段前情提要,大家一定会以为我在水字数,所以,咱们略过。
时间,就让它回到伟大的典狱长正在用他新领悟的、无与伦比的技巧,将他曾经的力量化身——百骸,一次又一次狠狠砸翻在地的时候。
轰——!!
百骸晃了晃脑袋,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被这样狼狈地倒地了。
为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一直以来,在他看来都在依赖自己力量的人类,怎么可能会有着如此精妙的斗技巧?
那干净利落的格挡,那刁钻狠辣的反击,那对时机和距离的完美把握……
这根本不像是短时间内能掌握的。
还是说,自己从一开始就错判了他?
在成长的,不止是自己这个纯粹的力量集合体。
他也并非一味的在对百骸的力量进行依赖?
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磨砺着属于“姜槐”本身的獠牙?
百骸倒在地上那张和姜槐一模一样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不甘和愤怒而是充满了深深的迷茫。
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姜槐呢他傲立在战场中央。
此刻他身上那套融合了白银色新的战甲完好无损闪烁着金属与能量的光泽。
那条鲜艳的火焰围巾如同拥有生命般在身后随风飘荡猎猎作响。
他慢慢抬起手对着不远处观战的夏玥众人高高举起了紧握的拳头似乎是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然后他中二之魂熊熊燃烧仰天低吼了一声。
“我——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就在这时候他话音未落头顶的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展开了一道漆黑的裂隙。
没等姜槐反应过来随着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啊——要死要死要死——!”。
李牧寒如同一个倒栽葱的萝卜头朝下精准无比地直接撞在了姜槐那锃光瓦亮的头盔之上。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
姜槐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
但他还没来得及骂娘眼角的余光立刻又看到了裂隙里接下来还掉下来了一个人——是雏雪。
几乎是本能反应姜槐强忍着眩晕立刻伸出手一个精准无比的预判走位稳稳地将坠落的雏雪抱在怀中。
雏雪一开始还有些诧异和惊魂未定但看到接住自己的是姜槐之后立刻安心下来露出了一个微微的一笑。
而后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冰冷的铠甲在他头盔边低语道:“谢谢……老公。”
下一个掉下来的是蕾雅她怀里还紧紧抱着处于休眠状态、只剩头和身体的普罗米修斯以及那颗核心。
姜槐本来打算故技重施又要去接毕竟不能让女士摔在地上。
雏雪却似乎有些小小的占有欲搂住了他的脖子隔着冰冷的面具主动吻住了他。
这一下直接导致姜槐动作一僵眼看蕾雅连带着重要的普罗米修斯直接就要脸着地栽在地上了。
还得是夏玥眼疾手快。
她直接一个标准的滑铲姿势,如同离弦之箭般扑了过来,在蕾雅落地前的一瞬间,险之又险地接住了蕾雅,以及她抱在怀里的普罗米修斯。
这时,第一个掉下来、并且成功把姜槐砸懵的李牧寒,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脑袋,看着那边公主抱的公主抱,美女救美的美女救美,一边委屈地哭一边骂道:
“啥意思啊?!凭什么啊?!每个人都有人接!就没有人接一下我呗?!我好歹也是刚拯救完一个世界的英雄啊喂!!
姜槐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漠地将雏雪轻轻放了下来。
对她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视而不见。
不再理会这个脸上保持着淡漠微笑,但眼里都快冒粉红爱心的女人。
他转向刚刚爬起来还在揉脑袋的李牧寒,沉声询问道:“你那边的事儿,完了?
李牧寒比了个大拇指:“完美解决!就是落地姿势不太雅观。
姜槐微微颔首,转身看了一眼依旧倒在地上的百骸,而后声音低沉地说道。
“我这边……发生了一些事,但现在也算是解决了。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了不远处,那个紧紧缩在夏玲玥怀里、身体还在瑟瑟发抖的林铃,说道。
“灭世者……可能现在状况有点奇怪。
这时,夏玥的耳朵似乎也已经从之前的自残中恢复了,她先是小心地将蕾雅和普罗米修斯放下之后,又顺手把之前昏迷的言灵也从地上拎了过来。
像拎着一个破麻袋。
然后她看向姜槐,直接询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只原初之兽?
姜槐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言灵,表示。
“交给你们吧。毕竟她和你们之间的恩怨更重一些。
夏玥点了点头,这也在她意料之中。
她转过身,然后将失去意识的言灵像扔垃圾一样扔给了刚刚赶到前来支援的第九局成员。
其中正好有带队的岑麟。
岑麟穿着一身外勤制服,刚下车就捂着自己的腰,一边抱怨一边走过来表示。
“哎哟喂,这鬼地方飞机都过不来,硬是坐了十多个小时的越野车,我这把老腰啊,啥时候能退
休啊……”
而后他看到被扔过来的言灵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界域静默】
他伸出手用无形的界域的力量迅速构筑了一个临时的能量囚笼封印了还在昏迷之中的言灵。
“带走最高级别看管!”
他挥了挥手而后让人小心翼翼地带着被束缚的言灵回到了装甲车上。
至于林铃……
李牧寒姜槐以及夏玥的眼睛都看向了那个蜷缩在夏玲玥怀中眼神空洞偶尔还会因为什么刺激而颤抖一下的林铃。
李牧寒摸了摸下巴
“夜魔巡游和灭世者之间的事儿因果牵扯更深就交给你们内部处理吧。”
听到这话姜槐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转向李牧寒和旁边的夏玥郑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向李牧寒和夏玥道歉。
“之前为了计划……不应该利用和诓骗夏玲玥。是我的错。”
夏玥和李牧寒对视了一眼。
夏玥哼了一声别过了头没有说话但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了一些。
李牧寒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表示:“唉都是自己人你对自家兄弟以后就别动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了。这次就算了。”
姜槐依然低着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表示歉意。
李牧寒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然后看了一眼那边还在轻声安抚林铃的夏玲玥说道。
“行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女儿也是你们夜魔巡游的人我看……就让她也跟着一起参与处理灭世者的事儿吧。毕竟……”
他看了一眼林铃那明显只对夏玲玥有反应的样子。
“……灭世者好像在她面前挺老实的?”
夏玲玥此刻确实已然下意识地抚摸着林铃那柔顺却有些凌乱的头发用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语气安抚着这个似乎已经疯了的灭世者。
她心情很复杂。
理智告诉她眼前这个人是个怪物是杀害了许多同伴的凶手明明应该很憎恨她才对……
为什么现在自己看到她这副脆弱、崩溃、如同迷途羔羊般的样子心里会这么难受呢……
而且……她居然是因为
自己的那些话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夏玲玥轻轻咬住了嘴唇看着怀中少女空洞的眼神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墨羽和霜冉接收到姜槐的示意。
上前准备带走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林铃。
夏玲玥看了一眼姜槐又看了看怀中依赖着自己的少女没有犹豫也要一直跟着一起离开她不放心把林铃交给别人。
而姜槐则是在原地蹲下身子看向了地上挣扎着想要坐起但浑身力量似乎都被抽空的百骸眼神冰冷。
“服不服?”
百骸喘着粗气脸上混合着迷茫和一丝不屈冷笑一声偏过头表示。
“悉听尊便。”
姜槐看着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疲惫然后对百骸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陆晚吟。”
百骸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依旧嘴硬表示。
“为了引出你的全部愤怒我别无选择。”
姜槐猛地一拳砸在了百骸脑袋旁边的地面。
“轰隆!”
一声巨响坚硬的岩石地面龟裂开来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百骸表示。
“你知道复活晚吟代表着什么吗?”
百骸没说话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并不完全清楚。
姜槐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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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意味着……她一直以来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那些金陵城的灵魂……那个将她视若己出、一直养育她的父亲的灵魂……将会作为复活她的代价永远地离开她。”
“而她自己也将彻底成为一个没有任何特殊力量的普通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别无选择’带来的后果。”
百骸彻底沉默了。
他或许预料到复活需要代价但从未想过代价是如此具体如此沉重直接斩断了陆晚吟与过去最重要的羁绊。
姜槐缓缓站起身抬起手他体内的“监狱”法则被彻底激活无数的虚幻锁链凭空出现缠绕住了百骸的四肢和身躯将他牢牢锁在原地。
此刻一个冰冷的、机械的声音只在姜槐的脑子里响起。
【已捕
获终极生物——烬骸
姜槐垂下眼帘冰冷地看着地上被锁链束缚、不再挣扎的百骸而后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如同宣判般的冷漠声音地说道。
【无期徒刑】
锁链骤然收紧光芒一闪百骸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被彻底囚禁于姜槐的意识监狱深处。
与此同时在早已化为金陵城的废墟上那座饱经风霜、半边坍塌的教堂之中。
陆晚吟和岳秦山并肩坐在一排破旧的教堂椅子上。
教堂的穹顶破了个大洞可以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两人都抬头看着前方那座坍塌了一半的雕像。
陆晚吟轻轻开口打破了沉默。
“老岳啊你以前告诉过我的那些神灵衔烛之龙啊上帝耶稣什么的……其实都是李牧寒他们那个世界的神对吗?”
岳秦山熟练地叼着烟嘿嘿笑了两声吐出一个烟圈表示。
“差不多吧。其实咱们这边的倒生树所崇拜的追根溯源都是那个世界的神灵或者强大存在的投影和传说罢了。”
陆晚吟不满地噘着嘴像个小女孩一样抱怨表示。
“你害我被同学们笑了好久!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学!我每次和别人谈到你讲的那些神话故事人家都说我瞎编的根本没有这些神灵!”
岳秦山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
“那不显得我家丫头见多识广知识渊博吗!”
而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笑声散去只剩下风穿过教堂废墟的呜咽声。
岳秦山又点起一根烟打火机亮起的瞬间映照出他沧桑而带着笑意的脸庞。
陆晚吟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声音却有些哽咽了低声表示。
“少抽点……”
岳秦山深深吸了一口笑着说道:“最后一次了。让老子再过过瘾再走。”
这一句话像是一把锤子敲在了陆晚吟的心上让她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她吸了吸鼻子询问:“你总是这样……什么都安排好了我的一切……我却……我却从来没有为你做些什么……”
岳秦山也收起了那种玩世不
恭的戏谑态度,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
“说什么呢。你能来到我的世界,活蹦乱跳地站在我面前,其实就是对我这把老骨头最大的救赎。你对于我,就仿佛是……是这片死寂废土里,重新发芽的种子,是漫长黑夜后,第一缕照进来的阳光。有你在,我才觉得自己这邋遢日子,没白过。”
陆晚吟一边抹眼泪一边带着哭腔说道:“你……你这么正经说话,我……我不习惯……”
岳秦山笑了笑,眼神温柔,表示:“今天,能亲眼见证你的婚礼……至少,姜槐,这个男人是你自己选的看到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也就彻底没有任何遗憾了。”
陆晚吟现在才知道,彻底明白了。
为何他一直不肯真正意义上地复活,一直选择保持着灵魂状态。
或许岳秦山早就在偃师曾经的话语中隐约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陆晚吟一定会需要他最后的帮助,而他必须保持纯粹的灵魂状态,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燃烧自己,将陆晚吟从死亡线上复活……
她的这一生,欠了太多人。
生父,生母,是他们赋予了她生命。
金陵城的千万灵魂,是他们支撑着她走过黑暗。
还有这个……眼前这个用一生守护她、最终又为她献出一切的父亲……
她再也忍不住,把头轻轻靠在了岳秦山的肩膀上。
岳秦山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崩溃。
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
那是金陵城的兽潮爆发之日,火光冲天,哀嚎遍野。
年幼的她被倒塌的建筑掩埋,绝望之际,是这个满身血污的男人,疯了一样徒手刨开废墟,将她救下。
之后,为了救活重伤濒死的她,他背着她,跑遍了残破的城市,求遍了所有能找到的人,最后在背棺人那群神秘存在的帮助下,才勉强保住了她的性命。
他们相依为命的生活点点滴滴浮现眼前。
生活很困难,食物匮乏,危险四伏。
夜魔巡游被所有组织所排挤。
但无论多难,岳秦山总是想尽办法让她吃饱穿暖,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教她如何在废土生存,保护她不受伤害。
他会哼着跑调的歌谣逗她开心,也会在她做噩梦时笨拙地安慰她。
他什么都优先考虑着陆晚吟,把她当作自己生命中唯一的珍宝。
回忆如电影般闪过,现实中,岳秦山已经虚弱得没有力气说话了。
他只是微笑着,看着靠在自己肩头泣不成声的女儿,眼中充满了慈爱和满足。
而后,陆晚吟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看着即将完全消散的父亲,用尽全身力气,清晰地叫了他一句:“爸爸……”
岳秦山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了此生最灿烂、最欣慰的笑容。
他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量,长舒一口气,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充满了无限温柔的回应。
“……哎,丫头。”
之后,他的身体彻底化作黄沙,坍塌在了陆晚吟的眼前。
教堂里,只剩下陆晚吟一个人,靠在空荡荡的椅子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衣襟。
风,带着光点,穿过破损的窗棂,飞向了远方,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父亲无言的爱与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