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落空


    李小蕾很是艰难的回过了头，忍着惊恐把整个屋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这屋里并没有什么遮挡物，一目了然一边是冷冻柜，那里应该没什么活物，毕竟里面是冷冻状态的。那就只剩下那两个床上躺着的了，李小蕾心里太纠结了，她要去看看么。


    虽然她是半路出家，可也还是个警察，死人还会出声么？


    万一是活的呢，还能救人一命呢。


    李小蕾抱着这个想法，一点一点挪了过去，看着靠这她这边的这具。


    刚才的声音感觉就像是在这发出来的，但她也不太确定。


    仔细看了看，这位是个大胖子，上身并没有任何的起伏，那就不是他了。


    她又看了另一边的，那个也没有起伏，是她眼花了，还是怎么了，刚才那声可不是她听错了。


    李小蕾又去了冰柜边上，她这会像是扣盲盒，得祈祷她打开的那个里面是个走的安祥的。


    先对着要开的这个门鞠了一躬，手搭在这个仓的把手上，心里对里面的人念叨了几句。


    “对不起，打扰了，我就看看哪出的声音。”李小蕾趁着心里这股劲还没散赶紧打开了这个抽屉，可出乎她意料，这里面不是个人。


    但这比是个人还吓人，里面一个塑料袋子里，隐约能看见放的是胳膊、腿一些人身上的部位。


    还有一些她辨别不出来的位置的骨头，别告诉她这些是假的，那胳膊的断层可是啥都有的。


    她心心理建设做的挺足的，都做好打开里面是车祸面容不整的人了。


    可这还是超出心时预期了，李小蕾一下把这个柜子关上了。


    回过身重重的出了口气，这殡仪馆里住了个电锯狂人么。


    还是他们找原材料，这边的人还得负责给卸了。李小蕾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不怎么合时宜的问题，给多少钱能干这活啊。


    就在她在这不知所措时，跟前的床上这具胖的尸体又打嗝了，这回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李小蕾都懵了，这会脑子里太乱了，什么聊斋，什么灵异，思绪都快飞到外太空的虫族了。


    她一手捂着鼻，另一手抖着往前伸了伸，可又下不了掀开白布的那个决心。


    这时门外三个人经过，边走边说的声音传过来，李小小蕾赶紧又蹲下了身子。


    “老赵，你们这今天有味了，平时我没觉得有味啊。”七婶的轻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听起来刚才这交易是谈成了。


    “可别提了，有一个快傍晚收的，死了好几天了都快成巨人观了，冰柜也没地方了。”


    “听那身体里的咕噜声，那都发酵了，我都怕他爆了，明天赶紧送炉子里吧。”


    老赵虽然干这行年头挺多，但最怕的就是这巨人观，味大有动静不说，要是爆了他还得收拾。


    “这要是普通人见了，能把魂吓没，你不知道，那胀的老吓人了，肚子里发酵了，像打嗝似的一会出来点声。后来的这位也是晚上值班的，这是个心思活泛的，和七婶的关系也挺不错。


    李小蕾听着走远的声，她魂也快没了，她还特别想吐，这味啊，再一想这是怎么来的更忍不住了。李小蕾看没人，赶紧从这出来，去外面找个没人的地方，一阵干呕，以后再有这活，谁说啥她也不来了。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快十二点了，李小蕾给候局发了消息。


    等他们做好准备，这边尸体拉出去，可以在必经之路设个岗查一下。


    到时候人脏俱获，就有了突破口了。


    李小蕾这会赶紧去给他大姑排号，这回她也要争一争第一炉了。


    灵堂这边，在阴阳先生的主持下，大姑李翠从躺的那口据说有保鲜功能的棺材中抬到了一个小木棺材中。这人没了这口气，感觉一下就缩水了，大姑活着时虽然她没见过，但听说是几个姑姑中最高的。冯华一看自己妈这回真装了棺材，要往火化的地方推了，哭干了的眼泪又下来了。


    李小蕾和冯华老公家的亲戚还有阴阳先生，一起推着一个像医院的病床一样的推车往前走。


    这推车也不宽，正好能放下棺材。


    还安排了一个在前面放鞭炮的，这一行人就推着推车到了等候火化的大厅。


    他们果然不是第一个，前面都排了两个人了，一个是七婶主持的那个高家闺女，第二个就是隔壁王府的大爷。大家把车推到前面排上，人就在后面等着，这也不像活人排队，还有插队的。


    估计也没谁敢挪别人家的推车，再把上面躺着的整急眼了，晚上还不得去找他。


    别人都盯着自己家的推车，李小蕾盯着的却是高家的推车。


    这等待的大厅本来还有个后门，平时都是开着的，阴阳先生说可能天冷了，今天就没开，估计早上能给开。这后门出去了，走的不远就是李小蕾半夜去的那个通往停尸间的门。


    李小蕾趁着去厕所的功夫又出去，绕了一圈去了后面，看样子对方还没运出去。


    李小蕾没事又和冯华家找的这个阴阳先生聊了天，不知道这位是有组织的还是单干的。


    “先生，今天咱们算是快的么？”


    李小蕾看着这个阴阳先


    生，看着脸上都没褶，挺显年轻的。


    “咱们今天挺快的了，你看前面就两个，那不光来的早，还得找关系，再意思一下。”


    这位大哥看着四十多，可不是李小蕾印象种那种年纪挺大、留着小胡子，身材瘦小的阴阳先生。干这行，人家就是能说，三教九流都能聊上天，今天这主家人也是少，项目也不多，没事就在这聊聊天。“我和这边的人都熟，咱们也没给钱，还能在这个位置，已经很不错了。”


    阴阳先生白胖白胖的脸上，挂着笑容，表示找他来主持这个事就算找对人了。


    “先生，你在这行干了不少年了吧，人头都这么熟了。”


    李小蕾也是顺着他聊，这下半夜在这干等着太不好熬了，这地还没个座，大家都站着。


    “我都干二十来年了，不行了，干不动了，这一整就好几天不睡，明年我就打算退休了。”


    这大哥笑的很满足的样了，人家这是挣够了养老钱，打算过悠闲日子了。


    “先生能有四十多，这么早就退休啦。”


    李小蕾这会都羡慕了，退休啊，那是多悠闲的日子。“你看第一家的那个，我们这界的名人，七婶，路子相当野了，但丈夫没了，孩子还有病，这行不能干时间长了。”


    阴阳先生冲着七婶的方向努努嘴，他可也不羡慕对方，自己够用就行了。


    李小蕾以前知道七婶没丈夫，倒是不知道她孩子的事。等到了四点来钟的时候，大厅侧面的一个铁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工作人员。


    “一号，你家先进来，趁有空把程序走走。”出来的这个工作人员三十多岁，这就是传说中的火化工啊。


    李小蕾一听这声音就耳熟，这不昨天晚上的老赵么。“今天怎么这么早，平时怎么也得五点才开门啊。”阴阳先生刚出去抽了根烟回来，看着侧门开了，愣了一下。


    这会高家的家属把车推进了门，工作人员把棺椁的盖子打开，做最后的确认。


    李小蕾在外面远远的从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了一眼，还能看到躺着的那女子苍白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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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找了个借口说是去厕所，李小蕾绕到了侧面，贴着墙根偷偷的看了一眼。


    这会天还没亮，一辆平时拉尸体的面包车悄悄的停到了昨天晚上她去的那个后门口。


    又等了一会，就见后门打开，出来两个人抬着一个黑乎乎的棺材一样的东西到了车上。


    两个人又回去取了一个挺大的包裹，看着就该挺沉的样子，是两个人一起拎出来的。


    李小蕾一看这样，假装着急上厕所，马上回身往大门口那旅店小跑去了，这样还兴许能看清车牌。她还没跑到门口，这辆车就从她身边过去了，李小蕾赶紧记下了车牌号，发了个短信出去。


    她觉得只要这个按住了，从七婶做个突破，这案子也就快了。


    直到李小蕾帮忙把李家大姑入土为安了，中午还一起吃了饭，最后回了南平。


    她也没等着候局的好消息，他们在离殡仪馆不远的地方设了临检。


    把李小蕾给的车牌号的那辆车，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根本什么也没找到。


    李小蕾觉得对方一定是在哪转移了，可她又没什么头绪。


    她现在就想找个地方，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个干净。她现在始终觉得自己鼻子里、衣服上，都还是一股子昨天晚上在停尸间的那个味道。


    回家找了套换洗的衣服，她直接去了带桑拿的洗浴中心，好好泡一泡、蒸一蒸。


    这时候的桑拿洗浴，不像她以前老家的那么发达，甚至好多不是那么绿色。


    李小蕾去的这家还挺大的，看着价格表上，服务员一个劲介绍的199、299、399的也不知道都是啥。她只选了79元，洗浴加红酒浴的，拿了前台发的储物柜的钥匙走往女宾的方向走。


    “哎，你走错了，不是那边。”


    服务员一大嗓子把李小蕾吓一跳，她再看了看，这进的是女浴。


    又看了看自己的这身衣服，今天天挺冷，她把外套拉链一直接到了下巴上，这还真看不出来男女。“女浴啊，我没走错。”


    李小蕾心里才知道，难怪刚才一个劲的和她推荐那些三位数的项目，以为她是个男的啊。


    “哎呀，客人，不好意思啊。”


    女服务员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这是认错了。李小蕾冲完澡，躺在那准备搓的时候，感觉都困的要昏过去了，这两天加一起也没睡上一宿觉。要不是搓澡大姨这一上手，那力度像要把她扒层皮似的，她都快打呼噜了。


    “阿姨，轻点，轻点，我这不怎么太吃劲。”李小蕾虽然有把子力气，人也能抗住一些摔打，但这搓澡是真不一样。


    这家的澡巾也不怎么回事用着这么痛，还是她不抗疼，这会她是让阿姨给打败了。


    “姑娘，你这一看就是运动的人，这么不吃劲呢。”大姨说着还上她肚子上摸了两把，这把李小蕾尴尬的。“啧啧，还有肌肉呢！”


    等她一身搓的红彤彤的出来，连冲带泡，再蒸了三蒸，这肚子可算是饿了，这几天饭吃的就那么回事。选择这家还有个原因，听说他家带的自助不错，李小蕾


    穿好洗浴中心发的浴服。


    去了二楼的自助餐区域，二楼的另一侧是男宾区，才五点多，就餐区的人还不算多。


    李小蕾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捋头就开始往外拿，这一个小盒里就两片肉，她这一样拿点就拿回来五六盒了。等她拿完这一轮差不多了，开始烤时，边上人都以为她是两三个人来的。


    她这正吃的头都抬不起来呢，就有听有人喊她。“李小蕾，你这几顿没吃了，呵呵。”


    她抬头一看，钱伟站在边上看她这一桌子吃的，正在笑话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