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大牌脾气

作品:《和直男因戏生情了

    手指被吐出来,水津津的,骨节匀净,雪白的颜色被吸出了粉色,说不出的情.色艳丽。


    蒋岱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的手腕,用指尖在他掌心画圈。


    “可是我结婚了。”他念台词。


    瞿妄的人设,透过蒋岱阑漠冷的眼眸,真实凶辣地投射出来。


    卓文清有点被他吓到,就算这是拍戏,脸皮也一样没处搁,只得双手捧住蒋岱阑的脸,拉近了他。


    只能这样拍了,希望蒋岱阑不要生气。


    卓文清不擅长和“叶杉”一样调情,动作里有种双手无处安放的青涩笨拙,又试图完全掌控主动权的暧.昧感。


    “干嘛?”


    蒋岱阑语气一顿,带着一点嘲讽地说道。


    亲你的嘴。


    卓文清心里是这么想,但没说出来。


    “瞿妄,我们算偷情,你要小心点,别被你老婆发现,她会抓你头发,踹你弟弟。”


    灿然的笑容让这张苍白面孔燃起了生机,只是眉头仍旧透露出,他的胃在疼。


    卓文清闭上眼睛,吻上了蒋岱阑的嘴角。


    仅仅是触碰,而非舌头伸进去那样深吻,卓文清无比克制,毕竟只是拍戏。


    蒋岱阑肋骨下的心室猛地灌满了酸水,脑海里一下子蹦出来候机室里,他逗弄卓文清、作势要亲他、卓文清却冷着脸一把给他推到木板墙的画面。


    …卓文清可真会演啊。


    可是,这个三流丑闻缠身的天才演员却是个生活二级残障,连饭都不会做,不会照顾自己,没有自保能力,抗风险意识很低,有痛也忍着,什么都不擅长,就擅长演戏,活脱脱一个戏痴。


    所以,卓文清这个吻…是给戏中人的。


    不喜欢也能演出喜欢,卓文清这个人,到底有多虚伪?


    封闭的房间里没开灯。


    光线颤动,灰色尘粒在风中沉浮,耳边是疼痛的喘.息声。


    蒋岱阑的眼睛透着浅淡的冷意。


    唇边传来聒噪水声,却带着些许让人心惊的灼烫。


    “你这么温柔地亲我,都让我感到陌生了。”


    蒋岱阑头向后仰,躲开他的吻,冷淡的眼神,完全操控局面的倨傲。


    卓文清只感觉到有双手狠狠掐住了自己的腰,就在他撞淤青的地方。


    疼!


    他怎么下死手啊?一段戏拍得遍体鳞伤,全都仰仗蒋岱阑捉摸不透的情绪!


    “呼……”


    卓文清的身体如受惊的飞鸟般弓起,左腿膝盖膝跳反应迅速,猛地撞在蒋岱阑胯骨上,下意识将他夹紧。


    “对我好点,”他抬起水润润的眸子,似是轻声抱怨,“我是第一次。”


    从试戏到迄今为止,这句台词卓文清说了两遍。


    但是这一次全无羞涩演技可言,而是…


    完全不想说出口的抗拒。


    也许是和蒋岱阑熟悉起来了,就不想说这种轻浮的话。


    卓文清感觉自己快疯了。


    廖原那边直接站起来了,他在监视器里注意到了卓文清腰侧有淤痕,“瞿妄,扯衣服就行了,捏他腰干什么!专注!专注!”


    不知道蒋岱阑是否听到,卓文清在他操控下,被迫打开四肢,蒋岱阑掐住他两手手腕,举过头顶,按在发丝间。


    “亲一口就算完了?”他像头没开过荤的兽类,“你的喜欢未免太纯洁了。”


    卓文清后背开始出冷汗,这个被完全掌控的局面让人毫无安全感,然后衣服被暴力扯坏,凌乱无序的呼吸铺撒在皮肤上。


    “……”


    卓文清眼皮半阖,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头发。


    蒋岱阑低头埋进他的衣服里,是借位,没有真的亲吻卓文清的身体。


    虽然镜头看不出来,但卓文清看得清楚,他的鼻梁擦过衣服边缘,嘴唇距离胸膛仅有半寸距离,就算呼吸错乱,也没有亲下来。


    卓文清意识到一丝怪异。


    蒋岱阑演戏很有灵气,几乎不存在保留,这段戏明说了要亲吻,他却背道而驰,就是没亲。


    卓文清心里一股闷气生出来,因为蒋岱阑不好好演,在这耍大少爷脾气。


    “咔!”


    今天的拍摄到此结束,廖原也没说哪段拍的不行,表情挺满意的,正好时间也很晚了,大家乐得各自收工。


    卓文清缓了会儿胃,然后冷着脸,推开蒋岱阑。


    蒋岱阑也确实站起来了,卓文清看了眼场地,工作人员都赶着下班,很快就空了,就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收拾垃圾。


    “你推我干什么?”


    蒋岱阑按着他大腿,不让他起身,话里夹着点不易察觉的戾气。


    “你为什么不照剧本演?你耍什么大牌脾气?”


    卓文清有气无力的说话,但是语气仍旧强硬,“为什么不亲下来?你这样借位拍很容易返工,万一等剪辑出来了还得重新拍,谁能陪你大少爷浪费时间?”


    昏暗的光影交替,窗帘被吹的哗啦啦滚动。


    空气陷入怪异的沉默。


    蒋岱阑依然撑着手臂,俯身.压.在卓文清头顶,阴晴不定的看着他,忽而开口,“因为你真正想亲的人不是我,我不稀罕你施舍的吻,哪怕在戏里。”


    “这个理由你接受吗?”


    卓文清被他压在深暗阴冷的阴影里,没有挣扎。


    抬头看着他的脸,却发现那张漂亮昳丽的面孔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充斥着令人心惊的疯狂与渴求,黑西装面洒满了窗外的光束,乌黑发丝贴在脸上,整个人像是一片浓雾,诡谲又危险。


    卓文清并不想照顾他的脾气,这一腔的不满一样因而他起。


    “这不是借口,你就是不想拍而已,你可以跟我说,适当改剧本…”


    卓文清胃痛没心情跟他说话,忍了一会,等胃痛缓下去一点,“…下次不要再这样任性了。”


    他试图扶着床沿站起来,语气生硬:“下班了,你先回家,我一会回去。”


    合租就这一点不好,吵完架还得回一个家。


    “你撵我走?”


    蒋岱阑蓦得打断他,不安躁动的尾音被拉长,“回家,不去医院?”


    “不去。”


    蒋岱阑呼吸变重,不耐似的地把卓文清打横抱起来,卓文清气恼的呼吸还没平复下来,冷冰冰道:“放我下来。”


    “你再恶意揣度我,我就真亲你。”


    卓文清愣了。


    真亲?胡搅蛮缠,哪一次拍戏是假亲了?


    还有。


    “恶意揣度?”


    卓文清两眼一黑,气得抬手就给蒋岱阑肩膀一巴掌,“你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演员!”


    “我本来也不是演员,我是唱歌的。”


    如果不是因为廖原导演,蒋岱阑压根就没想答应拍这部戏。


    更何况他第一眼见卓文清印象那么差,结果现在却上赶着关心他,抱着他,还挨了一通打,被一顿数落。


    蒋岱阑冷冷撩起眼皮,烦躁且不爽,一只手扣住卓文清在怀里,是禁锢也是护栏,啧一声,责怪他:“打得不够狠,往我脸上打。”


    卓文清举着手,迟迟没落下,嘴唇咬破了,眸中含满了愤怒的挣扎。


    “打啊,怎么了,舍不得?怕我毁容?”


    蒋岱阑刻意激怒他,这一天积压的怒火都在自刻化作言语的刀,肆无忌惮朝他刺去,似乎这么说,能让心跳的不那么快。


    卓文清眼睁睁看着他黑长剑挺的眉压下,那对淡漠的眼珠子里挥洒讽刺笑意,蒋岱阑的手指十分长,按住他的喉结,似乎要将他锁喉。


    “是你说的,不让我对你心软,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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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先心软了——”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蒋岱阑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因为那只本打算扇他巴掌的手,把他乱掉的一缕鬓发,轻轻拨回了耳后。


    卓文清忍着疼,胃疼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他憋气五秒钟就缓和一点,慢慢缓了一口气,语气淡淡的,“你长得这么漂亮,却是蛇蝎心肠,原来我一直都没了解过你,你这么爱作的性格,你粉丝知道吗?”


    蒋岱阑眸底忽然闪过一道极难分辨的慌乱。


    怎么回事?


    明明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很可怜,就算强行抱住他,他也不能反抗。可是心为什么会因为这个恶劣的男人轻轻蹙了下眉就颤抖,恨不得把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收回去?


    卓文清倦怠地抬着眼问,“你那是什么眼神?”


    “——什么?”蒋岱阑有一瞬间的迷茫,快速地眨了眨眼睛。


    卓文清想,像是淋了雨没人要的可怜小狗。


    好奇怪的人。


    “没什么,当我没说。”


    卓文清难受地蜷缩起来,刚才说了太多话,耽误时间,他要快点回家睡觉,依照他的经验,躺平了,睡一觉胃疼就好了。


    *


    梁览还没走,他在片场一向寡言少语,戏拍得快,成片率高。


    这会儿他折回去拿背包,却看见这一幕。


    卓文清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眸色漆黑,病色恹恹,眼尾揉出的潮红似火,神情却已恢复平静、冷淡,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衣摆满是褶皱。


    梁览听见了他们在说话,不确定是否吵架。


    但他看见卓文清手指拨弄蒋岱阑的头发,似乎很是宠着他,惯着他。


    为什么?


    如果他们在吵架,那蒋岱阑可能会更恶劣的欺负他。


    可是他拨他的头发。


    这还怎么吵得起来?


    梁览宁可希望事态朝吵架方向发展,也不要蒋岱阑见识他的温柔。


    *


    蒋岱阑也看见了梁览,但视线没在他脸上停留,一言不发,抱着卓文清与他擦肩而过。


    梁览猝然回头,看着那两条腿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里无力地垂下来。


    一如那年冬天,梁览亲眼见到卓文清被绑架,其中一个歹徒把他扛在肩上,当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双细长的腿。


    他想去阻拦的脚步被妈妈拦下来,妈妈一身奔丧的黑色衣裙,面容憔悴,神情憎恶,指着年仅16的卓文清鄙夷地说,“那样的孩子你少接触,他爸妈从小都不管他,总有小混混找他,每天衣服破烂回家,也不哭,肯定不是打架,说不定私下里都骚成什么样了。”


    梁览跟她争辩,可是一回头,卓文清就不见了。


    再看见卓文清时,少年一身洁白衬衫,似乎受尽折磨,嘴角破损,笑着同他打招呼。


    他破天荒地逃走了。


    那时候,他心里就深深埋下了这颗种子——


    他心里最干净的文清哥哥,已经如同一潭脏水,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只是他一转身,没有看见少年眼底的茫然和受伤。


    却在不久后听说,卓家背负了一千万的债务,卓指导员的儿子卓文清替父还债。


    同年,母亲出国离去,梁览成了孤身一人,怨恨这个世界对他不公。


    在那之后,卓文清不计前嫌地收容了他,可是梁览知道,自己心里远不如卓文清单纯,他也不知如何对卓文清问起当时的疑虑。


    他始终都无法得知那一夜卓文清经历了什么。


    梁览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男性,他也知道卓文清是直的,绝对不会喜欢他。


    但从那件事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不如从前一样将他视作敬重的哥哥了。


    可是这份温柔,他仍旧想要独占,这种欲.望比起年少时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