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等我,一起睡!

    孟则承手一抖,茶水荡出两滴,落在墨绿色的真丝衬衫上,留下两点水痕。


    崔笑容忽然意识到,这个请求有多唐突,又不是参观动物园,还要拍照。


    她竖起一根手指,难为情地说:“一张!一张就可以,没办法,老板要……”


    孟则承正襟危坐,表情有点僵硬,“理解,出外勤拍照打卡嘛,很合理。”


    没想到他如此善解人意,崔笑容心里暖暖的,感激一笑,起身走远一些,举起手机打算拍照。


    孟则承:“等一下!”


    崔笑容疑惑地将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他脸上。


    孟则承:“那个……容姐,你再喝杯茶……”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有什么急事似的要回卧室去,不小心踢着沙发脚,痛得瘸了一条腿,一瘸一拐地走出两步,又折回沙发边上,一把捞走被落下的望远镜……


    崔笑容不明所以,愣着。


    任原新斟一杯茶,“容姐喝茶。”


    崔笑容敷衍“嗯”一声,仍旧张望着孟则承。


    任原转一转眼珠,有意试探,“容姐,我都知道了……”


    崔笑容扭头看他,“啊?”


    任原打算平A换大:“你和皮哥的事。”


    崔笑容顿时紧张起来,“我、我和皮尔翰?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任原:“就……你俩为代言的事吵了一架。”


    崔笑容松一口气:“哦,这事啊……诶,只是一时口快,麻烦你替我向皮经济转达歉意。”


    任原:“ok。”


    孟则承从卧室出来,换了身衣服,头上的纱布也已经没有了。


    任原指着他的头,“孟哥……你……”


    孟则承横他一眼,不许他多嘴。


    任原立马闭嘴。


    孟则承笑着坐到沙发上,“容姐,久等了。”


    崔笑容很感激他肯拍照,一点不嫌等得久。


    孟则承靠坐在沙发折角上,左臂自然搭在沙发背上,右手臂借力支着,曲起,修长的手指以一种优美的姿态,微抵住太阳穴,头漫不经心地往右侧偏斜……


    “咔嚓!”


    崔笑容看着拍好的照片,赞叹,“则承啊,你也太出片了,随便一拍,都是能上杂志封面的程度!”


    孟则承笑了,眼里藏着一点小得意。


    姚映书等得久了,发来消息催促,崔笑容不便多待,告辞离开。


    送走客人,任原一回头,发现孟则承已经不见了,进入卧室一看,衣帽间的门开着,满地散乱的衣服,都是被匆匆试过后抛弃的,孟则承正勾着腰对着试衣镜龇牙咧嘴地薅头上的假发片。


    任原走过去帮忙。


    “孟哥,你怎么还打扮上了?”


    孟则承轻咳一声,不自然地说:“我能颓给姚映书看吗?”


    任原:“映书姐不像是会幸灾乐祸的人,说不定见着你的颓样,还会同情你呢。”


    孟则承:“谁要她同情!嘶——”


    任原成功摘下假发片,松一口气。


    看着镜子里秃了一块的脑袋,孟则承心情郁闷,他将手隆起,覆住秃掉的地方,凑近镜子认真欣赏自己帅气的脸庞。


    多么优秀的一张脸,不愧是他啊!


    不过……美中不足,气色欠佳。看来,真得去那位厉害的老中医那里看一看……


    *


    看着崔笑容发来的照片,姚映书无语到冷笑。


    “这人……这人真的是够了!”


    他摆pose的时候,一定觉得自己帅爆了吧?啧,这腿,故意微抬着显长的吧?啧,这胳膊,故意拧着装随意的吧?啧,这表情……


    咦~


    崔笑容回到主驾驶位上,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你要照片做什么?”


    姚映书:“不是说他缝了针?脑袋上没秃一块啊?”


    她想看他伤成什么样,不是要看他“搔首弄姿”!白费她工夫担心他。


    崔笑容:“头发?可能是新长出来了……”


    姚映书:“狗毛也长不了这么快。”


    说着,她长按孟则承的照片,看到弹出框中的删除按钮,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删除。


    正巧这时,姚妈妈打来电话,问她知不知孟则承受伤的事,有没有去探望过


    齐灵:【……你在国外多亏则承照顾,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的……这种时候,可不兴闹小孩子脾气啊……】


    姚映书:“我已经去过了。”


    齐灵不信。


    姚映书将照片发过去。


    齐灵看了更不信。


    【不许随便拿张照片敷衍!你看看,这照片上,则承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你去探望的时候拍的!】


    姚映书深吸一口气,在崔笑容准备启动车辆前,问一句:“三栋,十六楼,对吧?”


    崔笑容微愣后,忙不迭点头。


    姚映书下车往小区去,在门岗处请保安联系三栋十六楼,保安看她好几眼,“诶,今天什么日子?那位孟先生平常从不在家会客的……”


    姚映书:“昨晚没人来吗?”


    沈妮娜不是说要来探望嘛。


    保安:“没有,系统里没有访客记录。”


    整个小区的门岗共用一个安保系统。


    不论访客走哪个入口,系统都会留下记录。


    保安:“孟先生昨晚也没有出去。”


    姚映书有些奇怪——保安似乎在故意透露消息给她。


    保安:“先前来的那位看着不像,不过小姐你看起来倒是挺像的……”


    姚映书:“像什么?”


    保安:“孟先生的女朋友。”


    姚映书:“我不是。”


    保安笑一笑,脸上露出“我早就看穿了”的表情。


    “孟先生和姚小姐都是大明星嘛。我嘴很严的,不会到处乱说。还有,姚小姐,孟先生昨晚真的没有会客,也没有出去,你不用怀疑。”


    说完,保安向三栋十六楼发去可视通话请求,伸出的手露出价值不菲的限量款手表。


    莫名其妙成了孟则承的女朋友,还是个因为起了疑心来查岗的女朋友,姚映书想解释,刚一张嘴,屏幕里显出任原的脸。


    见访客是她,任原吓一跳,连忙让门岗放行,他朝卧室里报告一声,也不知孟则承听没听见,就亲自跑下楼去接人了。


    孟则承裹着纱布有气无力地走到餐厅里煮咖啡时,姚映书正好进门。


    孟则承背对着门边,随口问:“去哪儿了?”


    任原:“接映书姐。”


    孟则承没反应过来:“嗯?”


    姚映书喊他一声。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怔愣片刻,才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惊恐的表情,像只负伤后偷得一丝安稳的小老鼠,见着突然造访的猫。


    姚映书举起手机,“咔嚓”拍一张,转身就走。


    孟则承猛然醒神,追到门边,姚映书已经进了电梯,他扑过去时,电梯门已经关上。脑袋一阵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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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扶着墙,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任原搀扶住他。


    回到家里,孟则承瘫在沙发上,扶着额头,“不是……她来做什么?”


    任原略略思考,说:“好像是来拍你丑照的。”


    孟则承仰头闭眼,深吸一口气,摊开手。


    任原将手机奉上。


    孟则承对着手机照了照,咬牙切齿:“可恶!让她得逞了。”


    姚映书回到车上,催着崔笑容快走。


    崔笑容看一眼表,“十分钟,这么快?”


    这是去打了个游击?


    姚映书将照片发给母亲,卸下一个任务,放松靠坐在椅背上,想到孟则承刚才滑稽的模样,不禁笑了,还能自己动手煮咖啡,看来伤得不算太严重嘛。


    齐灵看着女儿发来的照片,心疼一阵后,将照片喜滋滋地转发到群里。


    【群聊】:促良缘一家亲(11)


    齐灵:【(照片.jpg)】


    陆曼笙:【赞!俩孩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闫毓秀:【我看呐,咱们可以准备婚礼了!】


    姚仕:【可以,可以!】


    梦兴业:【赞成,赞成!】


    孟正奇:【先挑个好日子!】


    姚博识:【对!赶紧挑个好日子。】


    白兰姿:【我来拟宾客名单!】


    ……


    京港市某处偏僻的小巷子里排着长队,孟则承戴着黑色鸭舌帽,半张脸埋在黑色风衣领口里,只露一双眼睛,看着悬挂的横幅。


    【好厉害中医馆,专治疑难杂症】


    他觉得这地儿,似乎有点不靠谱啊……


    前面挽着手排队的两名妇女交谈着——


    “你别看这地儿不怎么起眼,里面的老中医比三甲医院专家还厉害!我弟妹,十年怀不上,来这儿,吃了一个月的药就怀上了!我腰疼五六年,也是在这儿治好的。”


    “哎呀,这么厉害?”


    “可不是嘛,好厉害的!”


    “……”


    孟则承将信将疑地往前队列往前挪,一个小时候,终于轮到他就诊。


    须发皆白的老中医摸上他的脉,闭着眼、噘着嘴沉思片刻,给予忠告:“年轻人啊,肾气不足得厉害,夜里休息不好吧?”


    孟则承一听,两眼一亮。


    神医!


    “没错!我夜里梦多、白天犯困。”


    心中燃起希望,孟则承恳求,“大夫,你给我开点吃了不做梦的药吧!”


    老中医点点头,收回手,一面埋头写方子,一面交代:“多吃蔬菜和水果。”


    孟则承:“没问题!”


    老中医:“适量进行有氧运动。”


    孟则承:“没问题!”


    老中医:“注意休息,避免劳累,性生活不宜频繁……”


    孟则承:“没问……什、什么?”


    老中医仍旧埋着头,只抬眼睛,从老花镜上方看他,重复一遍,“性生活不宜频繁。”


    孟则承:……


    他根本没有……除非,梦也算?


    老中医收回视线,自信地说:“听力减退也是肾气不足的表现。”


    孟则承:……


    拿了方子、抓了药,孟则承像抱着个炸药包似的落荒而逃,医馆外排队的人都看向他。孟则承觉得自己的病症好像就写在脸上,抬手压住帽檐,想要遮住自己的脸,不经意瞧见队列中挤着个熟悉的人影。


    姚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