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土做的身体，沾水真的没事吗？”花对桔梗的身体充满担忧，尤其是知晓这具身体是由陶土做的后，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桔梗沾染水。


    桔梗微笑，“普通的水火自然无法侵蚀。”


    见花依旧担心的模样，她又再三保证没有问题，才让花松一口气。


    戈薇和犬夜叉也带着野果回来了。


    发现花苏醒之后立刻丢掉果子挤过来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不得不说，小孩子心性上戈薇和犬夜叉不相上下。


    用过午饭后，总算是聊到了四魂之玉。


    “奈落的一片四魂之玉在我的身上，剩余的四魂之玉我也规划好了路线。”花说道。


    她较为谨慎，且四魂之玉的碎片会被妖怪们吞食四处游走，所以她并没有制作出具体的图册，而是记在脑海里。


    “觊觎四魂之玉的不仅仅是奈落，还有鬼舞辻无惨。”桔梗表情严肃，“好处在于分散的四魂之玉无法让他们一次性得到太多的力量，我们也可以慢慢布局。”


    与桔梗心有灵犀的花闻言侧眸，眼睛里点缀上星星，“桔梗的意思，是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戈薇和犬夜叉也将期待的目光投向桔梗。


    四魂之玉就靠你了，我们的智囊桔梗！


    “咳！”在三人的注视下，桔梗轻咳一声，才说：“这也是因为奈落的缘故。”


    说到此处，桔梗想到了花的身体状况，有很快隐藏住表情。


    她说：“奈落的力量来源于吞噬其他的妖怪和人类的怨念，收集到的四魂之玉都会被他的力量污浊。”


    花一点就通，“我此前正是被他困在污浊制作的空间里，如果不是始终警惕，恐怕已经中了他的诡计导致灵魂被污染。”


    桔梗点头，“奈落和鬼舞辻无惨的力量源泉都与怨念和诅咒有关，一旦被他们沾染过四魂之玉，除非拥有我和花一样的净化术式，否则都会被侵蚀然后成为他们力量的一部分。”


    “我在想，为什么不让他们自己先将四魂之玉收集完毕，而后我们一次净化呢？”


    戈薇思索片刻，觉得很有道理，“是诶，与其我们一片一片地辛苦收集然后净化，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打起来，然后一次性净化呢。”


    但很快她就蔫下来，“但奈落和鬼舞辻无惨肯定也打着这个主意。”


    “奈落诡计多端，自然也会想到。”花说，“但鬼舞辻无惨不会想到这一层。他性格霸道，不会允许有人与他分一杯羹。”


    几人中最不擅长动脑子的犬夜叉烦躁地挠头，毛发都给他梳下来好几根。


    “既然奈落和我们打着一个主意，那我们要怎么做？”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思考对策。


    花沉吟许久，终于抬起头看向大家，“让他们两人打起来吧。”


    “让鬼舞辻无惨抢夺先抢夺四魂之玉。一年多前，鬼舞辻无惨的灵魂被我净化一大半，已经无法再大批量制作食人鬼。可他横行四百多年，手下的食人鬼不计其数。如果他知道了四魂之玉碎片的下落，一定会派遣所有的食人鬼一起寻找四魂之玉。”


    鬼舞辻无惨性格傲慢又自负，对手下的食人鬼有绝对的掌控。失去制造大批食人鬼的能力后，他只会感到惶恐，进而更加急切地寻找四魂之玉。在绝对的掌控下，食人鬼们根本无法私吞四魂之玉。


    他收集碎片的速度会比奈落迅速，届时只要将最后的消息透露给二人，他们一定会打起来。


    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只是，我们要怎么把碎片的消息告诉鬼舞辻无惨？”犬夜叉疑惑。


    “这个的话，我有自己的办法。”花笑道。


    夜晚，众人终于找到了可以借宿的村庄住下来。


    村庄周围种满了紫藤萝花，应该是产屋敷家的领地。


    心中微动，花有些想念叶了。


    她们已经两年没有见面，一年多前叶在产屋敷家的遮掩下带着族人搬迁，也不知道搬迁到了哪里。


    与桔梗并肩坐在一起，花微微侧过身子看着桔梗。


    “桔梗，我的身体状况你已经看清楚了吧。”


    桔梗这样实力的巫女，花确认对方知晓自己的情况。


    手被握住了，花扬起柔软的笑容，“说起来，桔梗还没有为我披上红衣呢。”


    “现在。”桔梗说，“现在就为你披上。”


    花将红衣取下来，折叠好放在桔梗的面前，“那就拜托老师了。”


    桔梗垂眸，将鲜红的绳子拿起来，然后一点点缠绕在自己和花的手上。


    “花，你体内的碎片一旦取出来，你就会失去所有的生机。”桔梗一边为她缠绕红衣，一边轻声说，“我的躯体依靠死魂维持，强行留下生机的躯体同样无法长存。”


    “如果你想要用四魂之玉活下去，我不会有任何的反对。”


    花斩钉截铁拒绝，“不。”


    “我的生命，绝对不愿意依靠外力来维持。我坦然接受我的死亡。”


    “如果桔梗是我，也会认可我的做法。”


    桔梗在片刻后，释然地笑了，“嗯，我们是一样的想法。”


    红衣最终缠绕在了花的手臂上，如最后的生命般。


    两人在此刻都下定了决心，在未来哪怕舍弃所有的生命，也要完成理想。


    ——


    “我如此怨恨。”女人哭泣着，将女孩紧紧拥抱在怀里。


    一滴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女孩的面颊上。那温热的水珠滑过女孩冰冷的面颊，将水珠随后的温度带走。


    “我如此怨恨，为什么我的孩子要承担如此的痛苦。”她依旧在哭泣。


    花来到了女人的面前，也看见了女人怀中的孩子。


    这个孩子只有五六岁，完全是花年幼的模样。


    但是花知道，这个孩子并非是来自于其他世界的自己，而是这个世界本来的“花”。


    岚抚摸着怀中女孩的面颊，终于抬起头看向花。


    眼神里充满了憎恶……和悲哀。


    “为什么是我的花……”她不断啜泣，“她如此年幼，为什么要承担这样的重任呢？”


    花始终沉默，抬起手想要为她擦去眼泪。


    “啪！”岚打掉了花的手，如同一只发了疯的母狮扑向花，“我不允许！我怨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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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为什么一定是我的花来承担责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是……”


    女人的眼眸里终于爆发出刻骨的恨意和悲伤。


    她趴在花的怀里，带着扭曲的情感，仿佛要将花拽入粘稠的沼泽里，“为什么是……你们啊……”


    “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灵魂。”花轻声回答。


    在这样的梦境中，花看见了这个世界里五六岁的“花”。


    在生死之际，“花”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于是她和其他千千万万个世界的“花”一样，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因为大家是相同的灵魂，怀抱着相同的理想，感受着相同的心情。


    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大家竭尽全力。


    所以……


    “因为是花，所以愿意。”


    女人的啜泣停止了。


    良久，她又说：“我怨恨你，怨恨叶，怨恨那个自愿离我而去的幼女，更是怨恨当年将红衣交给我的母亲。”


    “源氏的噩梦从平安时期开始流传到我这一代，终于在我的女儿身上得到终结。”


    她坐起来，眼眸内竟然没有了丝毫的怨恨和悲伤，只剩下了对命运无能为力的平静和麻木。


    岚好像看见了红衣成为命运的锁链，强行地绑着自己的女儿往前走，看着她们离自己而去。多年来的怨恨成为她的执念，叫她在看见苏醒后的少女第一眼，就拿出了匕首要将对方的心脏刺穿。


    无论是“花”，还是花，岚都想要留下来。


    憎恨也好，哀伤也好，只要能够留下来，哪怕让自己的灵魂消散也甘之如饴。


    可是啊……


    “为什么，我什么也留不下？”她自言自语。


    岚最终离开了花的梦境，带着麻木接受了这可怕的命运。


    在村庄内留宿的第二日，花就收到了餸鸦的消息，上面附着了叶的灵力。


    伊吹岚于昨晚的睡梦中离世了。


    “花？花！”桔梗将花拽起来，清晰地看见了从花眼角落下的泪水。


    花抚摸心脏的位置，感受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母亲……岚……”


    桔梗一言不发，只是与花紧紧相拥，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夏日。


    花在森林的周围布下阵法。


    “鬼舞辻无惨的速度真是快啊。”戈薇蹲在旁边说道。


    经过几个月的成长，戈薇已经彻底学会破魔箭了。只是性格依旧活泼，还是喜欢与犬夜叉吵架。


    没一会，桔梗回到了森林内。


    她的手中是最后的两片四魂之玉碎片，不久后将放入结界内作为阵眼吸引奈落和鬼舞辻无惨。


    “他们二人，一个想要成为真正的妖怪，另一个则是想要摆脱太阳的克制。”桔梗沉声说道，“需要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射出最后一击。”


    “那就放心的交给我吧！”犬夜叉的爪子早就磨好了。


    他可是很记仇的妖怪为了能够给奈落最后的致命一击，奈落这几个月没少辛苦修习，被花和桔梗轮流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