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012(三)

作品:《女主她代号001[星际]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日凌晨,霍尔集团首席执行官赫伯特·霍尔涉嫌非法进行医学实验于其私人住宅被捕,相关受害者超过上百人,目前警方仍正在全力调查中──】


    【据悉,此次事件发生于五年前,地点位于边境地区某研究所内,霍尔雇佣大量实验人员非法进行人体药物实验。】


    【在某次实验中,编号为001的实验体奋力反抗,造成大量化学试剂泄露,现场发生爆炸──】


    【事件当事人纷纷发声,痛斥当年霍尔及其团队所带来的恶行。】


    【警方卧底接受非出镜采访,其对记者表示,五年前亲眼见证研究所爆炸,现场状况惨烈,一实验人员当场死亡,以及实验体编号001不幸葬身火海。】


    电视机的光线将小屋一隅照亮。


    哔──


    拇指一把摁掉遥控器,绿发姑娘带着嘲讽意味地笑了笑,“好嘛,这下你是真查无此人了。”


    沙发的另一边。


    少年的下颌骨被电视内的噪点照亮,偏冷的光线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他望向声音来源。


    “我怎么说也是你亲哥哥,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


    “又不是我报道的新闻──哦,不过其中确实有我的参与呢。”


    邬蘅缩在柔软的沙发里,细细回味着“卧底警察”这四个字。


    没错,卧、底。


    她拿到的身份其实是个卧底在研究所内部的警察。


    作为警方安插在研究所的内线,负责收集相应的犯罪证据。


    也不知道为什么,考核系统分配身份的逻辑很迷,就像她抽取到的身份是警方卧底,而邬涟的角色却是实验室老大。


    明明是兄妹却被系统安排了完全对立的两个角色,而且三个人里只有邬涟是唯一的反派身份,可以看得出来他脸到底有多黑。


    按照故事的时间线,现在已经是五年后。


    当初嬴欢通过小队终端向他们传达消息,让她带着邬涟以最快速度逃离研究所。


    虽然不知道嬴欢的意图,但邬蘅还是乖乖照做了,而就在她拖着邬涟跳进芦苇丛的刹那间,研究所的大楼在爆炸声中瞬间被夷为平地。


    自此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有关嬴欢的消息,更别提什么反叛者了,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唯一一个已知任务点──研究所,又被嬴欢这家伙炸了个完完全全,直接走进了死胡同。


    事已至此,他们不得不在原地踏步,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距离完成任务更是遥遥无期。


    假死的邬涟和妹妹一起居住在偏僻地区的出租屋里,每天都在等着嬴欢自己找上门来,或者等任务自己完成。


    可他们等呀等、等呀等,最后却等来了一个背着病号的小屁孩儿。


    **


    在爆炸发生后不久,大概也就过了几个月的时间,074带着濒死边缘的斐一然找上了他们。


    那时的邬涟和邬蘅已经彻底抛去了“社会身份”,他们所有的出行、租房等等信息都是拟造的,可都做到这种地步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知道他们的地址!


    两人瞬间对眼前这小屁孩儿警惕值拉满,尤其是邬涟,没当场做掉这两人算是他们捡着了。


    而邬涟和074之间说是狼和羊的关系也不为过,当初可是他亲自到实验室挑选实验体的,小孩儿们一个个吓得像鹌鹑似的。


    他就奇了怪了,这074竟然还敢送上门来?


    要么蠢,要么别有用心。


    但前一个选项的可能性几乎为0,不然怎么能找到这里的地址呢?


    两兄妹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吃小孩”级别的恶人,编号074的实验体不仅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竟然还敢要求他们收留自己。


    见两人态度平平,074甚至搬出了嬴欢来说服他们。


    说什么这个叫斐一然的小女孩儿是嬴欢费了老大的劲儿救出来的,如果出了什么事嬴欢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邬涟听完后直接翻了个白眼,嬴欢再傻也不可能傻到用命救一个NPC吧?除非她脑子被鞭炮炸了。


    “呵,还真有意思。”他身旁的那抹荧光绿突然发话。


    邬蘅对男孩儿口中所谓“嬴欢救人”这件事不想表达任何看法,听起来很弱智。


    但她对074本人很感兴趣,能够拖着一个累赘来求他们收留,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有意思了。


    那就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吧?


    在她单方面的点头下,074和斐一然顺利住进了这座小破出租屋里。


    至于邬涟那家伙的想法——一如既往地被他们草草略过,反正也不重要不是吗?


    **


    “今天晚上吃什么?”


    房门打开,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孩儿走了出来,两只浅灰的瞳孔扫往客厅,指骨揉了揉苍白的眼角。


    邬蘅戴着眼罩躺在沙发上假寐,而邬涟则是睨了她一眼,悉心擦拭着手中冰冷的刀刃,“请问你可以自食其力吗?”


    明明当初说好了只提供住所,现在竟然还要靠他们来救济,当他们是菩萨下凡?


    “嘁……凶什么凶,没半夜偷袭你们两个就感恩戴德吧。”说完,女孩儿朝着另一个房间大声喊道:“戚肆,今天的晚饭也麻烦你了!”


    房门内传来闷闷的少男音色,声音带着几丝无奈,“斐一然,我救你回来不是让你当皇帝的。”


    说话的人正是074,他把编号变成了自己真正的名字──戚肆。


    “可我真的不会做饭……”


    邬涟将刀具放回收纳袋中,冲着小姑娘慢悠悠地说:“那就饿死呗。”


    空气保持着诡异的平静。


    “……”斐一然忽然变得平静下来,缓缓坐在墙角,一只手紧紧捂住额头。


    自那次事故后,她留下了经常性眩晕的后遗症,通常持续几十秒到几分钟不等,疼痛感极为剧烈。


    当初两兄妹都以为这家伙快要一命呜呼,想要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算了,可是没想到在半个月后,这命硬的家伙竟然醒了!


    要知道他们可是出不起医药费的,更别提去医院治疗了,仅仅是把女孩儿扔在阳台上自生自灭,她那小体格硬是从鬼门关里逃了回来。


    两兄妹一直在默默观察这两个实验体,想看看会不会运气好到其中一个就是反叛者,说白了就是养蛊。


    可是现在来看的话,倒像是多了两个饭桶。


    “我突然好想你啊。嬴欢。”女孩儿的声音极小,像在缓缓道出一个故事,又像是在追忆往昔。


    她从来没有将一个人牢牢记在心里这么多年过,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轰塌的大楼、尘土飞扬的天空、消失的少女……


    女孩儿将下巴轻轻放在膝盖上,晚霞的红晕透过窗子缝隙洒了进来,寂静又荒凉。


    仰眸望向窗外,火红的色彩正在极速散去,仅仅一瞬的光辉。


    她曾无数次梦见那个下午,看着少女一遍又一遍推开他们,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眼底渐渐覆上一层水光。


    “喂,别哭了。”邬蘅打着长长的哈欠,碰了碰女孩儿的肩膀,将一桶未开封的泡面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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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留下她一个人来承受这些回忆?


    斐一然说不清自己对嬴欢的执念究竟来源于什么,恨?嫉妒?埋怨?


    不,斐一然立马否定了自己冒出的想法,她只是——她只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仅此而已。


    “……你。”她大概能体会斐一然的心情,那个叫嬴欢的家伙身上有种不一样的魔力——能让所有人的灵魂都被她牵引的魔力。


    比如——


    让心高气傲的富家大小姐变成只会每天围着姐姐转的恋姐癖。


    让上天入地的乖戾少爷成为阴气极重的哀怨男鬼。


    让霸道横行的狄兰首富变成温柔可人的贴心妈妈。


    总之,只要你沾上一丁点儿嬴欢,这辈子就完了!


    现在的她不仅能斩获身边人的芳心,就连小世界的NPC都不放过!


    邬蘅贴着墙角和女孩儿并肩而坐,将额头上的小鳄鱼眼罩攥在手心里,“别总是责怪自己了,无论她做出什么选择都不奇怪。”


    “听上去你很了解她。斐一然捧着红烧牛肉味的经典泡面桶,盯着那双与晚霞相近的眼眸,神色不明。


    了解?远远谈不上吧……邬蘅状似不经意地抚摸眼罩上的绒毛。


    掰开手指仔细算一算,她好像从未知道过少女的出生地、喜欢吃的食物、喜欢的小动物、喜欢的颜色……


    甚至……


    甚至连她详细的出生年月日都不知道。


    这么一想,自己简直就是个糟透了的妹妹!邬蘅一不注意咬破了嘴唇,身上那股自信的气焰顿时消散。


    两个女孩儿间的气氛逐渐变得闷沉沉的,谁也不搭理谁,直到一轮月亮爬上了她们的窗棂。


    邬涟把电热水壶重重地放在二人面前,壶盖上方冒出一股热气,“怎么,你们终于准备开始绝食了?”


    节能灯泡一闪一闪的,三个人的面颊忽明忽暗。


    邬蘅将垂在肩上的发丝往后一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女孩儿伸出手心,“天大地大,不如吃饭最大。只有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继续哭不是么?”


    “……”斐一然的手指颤了颤,几经犹豫,最后轻轻搭上她的手心。


    邬蘅欣慰一笑,突然,她的眸色停了停。


    手腕向下延伸的地方,那些被衣袖掩盖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


    大面积的淤青简直让人难以忽视,邬蘅缓缓触碰那块青紫色的皮肤,女孩儿的反应很大,宛若应激般抽回自己的手掌。


    她状若无事地跑到餐桌旁边,一把拉开椅子,搅动着碗里半熟的面饼。


    “我饿了,请问可以开动了吗!”声音里掺杂着几分底气不足。


    邬涟还在嫌恶地拧着眉头放蔬菜包和调料包,看都没看她一眼。


    对于一个娇皮嫩肉的小少爷来说,吃泡面和直接吃垃圾有什么区别!他还是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邬蘅怔怔地盯着斐一然的背影,手心还残留着来自她指尖的温度。


    她在逃避什么?那些伤疤是因为实验吗?可实验日志上明明没有她的名字——或者说,编号。


    邬蘅彻底冷静了下来,习惯性抱住双臂。这小女孩儿肯定隐瞒了他们什么,还有那个沉默寡言的074,这两个太诡异了。


    啧,当初就应该先严刑逼供才对。


    忽然,肚子发出一声“咕噜”的叫声,邬蘅摸了摸瘦瘪的胃部。


    算了算了,猜疑暂且先放一边,还是得以填饱肚子为主。


    这没有盼头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