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蛇骨吊坠

作品:《关于我的对象会不会有鼻子这件事

    阿布拉克萨斯跟着邓布利多回到飞翔的屋子,洗了个澡,换了身银色的睡衣,发现里德尔不在房间,灰眸闪了闪。


    坐在窗户边,神情平静的注视外面。


    飞翔的屋子永远不落地,它悬浮在德姆斯特朗空地的上空。


    窗外是幽蓝色的夜空,万籁俱寂,空旷而悠扬。


    阿布拉克萨斯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突然推开窗户,一缕银色的细纱忽然洒落。月色肆意流淌那片苍白的肌肤,像铺了一层细细的碎银,晶亮闪光。


    淡金色的长发被朦胧的,轻薄的银纱笼罩,宛如镀了层银,灵光浮动。


    阿布拉克萨斯动了动魔杖,一抹精致的银色飞到他手里。


    那是条蛇骨形状的吊坠。


    吊坠的表面很光滑,反射出耀眼的光泽,仿佛是由月光凝聚而成。


    他摸着吊坠,不凉,反而很暖。


    轻轻抚摸着,动作极其轻柔,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珍惜至极的东西。


    但事实却是他从未佩戴过它,


    也很少拿出来,甚至都吝于触碰。


    但,今天,阿布拉克萨斯难得而仔细的将它放在手里。


    他的目光第一次认真而专注的落到它身上。


    其实单从外表来看,这条吊坠太朴素了,毫无精雕细琢之意。


    完全不符合马尔福一贯的审美, 除了它的颜色——极其纯粹漂亮的银色。


    他很难相信自己会如此珍视这样一件东西。


    而现实却是他因为这件完全不符合马尔福审美的简朴吊坠,八岁,孤身一人从英国飞到法国。


    在他连魔杖都没有的时候,喂了一个麻瓜一瓶混淆魔药,让他带着自己过了安检,就那么去了法国。


    现在想想,阿布拉克萨斯真觉得自己那时蠢不可言。


    不过,当目光触及到手里的那抹银色。


    他又觉得就这样吧,那时的自己,任何情绪任何决定,即使再来一次,无论是哪个时候的他,都会那样做,唯一的区别只有过程和方法。


    但,有一个困惑,是无论哪个时候的他都会感到不解。


    那就是,这条吊坠是哪来的?


    他只记得自他有记忆起,他就知道自己有那么一个珍视的东西。


    他曾经问过父母,他们都以为那是他自己得到的,换句话说,他们认为那是他买来的,或者他朋友送的。


    总之是自他手上,他们才知道了这条吊坠的存在。


    阿布拉克萨斯面无表情的望着它。


    能够影响他情绪的东西,甚至控制他做出某些事情的东西,不该存在。


    灰眸浮现一抹决绝。


    他握住它,骨节渐渐泛白。


    直到一滴滴嫣红的鲜血滴落在地。


    他才赫然回神,低温让他失去了对疼痛的感觉。


    苍白的掌心被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银色的蛇骨被浸染成了红色。


    他在做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望着自己的手掌,眼神划过一丝茫然。


    他是被帕克气疯了不成?


    不,不会是她。


    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激起他那样大的怒意?


    下意识看了眼房间,没有任何变化。


    阿布拉克萨斯关上窗户,攥着吊坠,任由它浸染在殷红的血液之中。


    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手心里蛇骨的眼睛忽然闪烁片刻,诡异至极。


    里德尔顶着细细的雪花,回到飞翔的屋子里,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脑海回想着帕克说的某些话。


    帕克家族的祖上被路易国王赐过爵位,虽然1870年王室被正式废除,但他们家族仍旧保持着名义上的爵位。


    在麻瓜世界也称得上一句贵族。


    同时帕克家族在法国是颇有名望的纯血家族,与众多纯血统家族都有亲戚关系,甚至还算得上富有。


    这一切的一切听起来就像马尔福家族的另一个翻版。


    不过里德尔有理由相信,帕克家族在某些方面远远不及马尔福,比如在魔法部的威望。


    他已经知道那位皮森.帕克是她的父亲。


    可今天礼堂的状况可谓是有目共睹,魔法部的两人看起来就好像完全无视了这位先生。


    甚至德姆斯特朗那位看起来八面玲珑的校长似乎也对他没有好脸色。


    而这样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出现在马尔福那位家主身上。


    因为,暑假时他已经在马尔福庄园见过了不魔法部的主管、司长甚至部长。


    虽然说不上谁压谁,但表面的客气可是一点儿也少不了。


    当然,如果英法两国的魔法部有很大差异,那么他可以收回那句话。


    不过即使这样,帕克家族也依旧具有十分可观的价值,尤其是在特姆斯特朗学院,帕克家主的价值远远超过年轻的马尔福少爷。


    所以,他忍着烦躁听帕克说了那么一大段吹捧又无聊的废话。


    对于这位帕克女士突如其来的示好,里德尔并不算太过意外。


    毕竟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过对他的兴趣,那样明显的眼神,只要不是双目失明的人都能轻易看出。


    只是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


    他也知道,她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他来打击马尔福。


    而这恰好与他的目的一致,所以,他不在乎这个女人拙劣的吹捧夸赞,他只关心如何利用一切机会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同时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他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轻易地越过自己去触碰马尔福。


    马尔福是他的所有物,即使现在不是,但未来一定是,所以,他绝不允许别人抢走属于他的乐趣。


    无论帕克女士有多么强烈的欲望和仇恨,她都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即使她不来,他也会去找她。


    想到这里,里德尔低头轻笑一声,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用手段强迫白孔雀被关起来算不得什么,它心甘情愿的被关才是最令人兴奋的。


    他期待着那只高傲的白孔雀在自己面前低下头的那一刻,那将是他最为得意的时刻。


    推开石门,里德尔的嘴角仍旧小幅度的上扬。


    只不过刚进入房间,他就下意识的皱眉。


    寝室的温度太低了。


    他转头看向已经睡在床上的阿布拉克萨斯。


    不知为何眉头皱得更深。


    房间的温度变化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被人施了魔法,但飞翔的屋子早就被邓布利多施加了恒温咒。


    马尔福不可能无事对着寝室练什么降温魔法。


    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他打开了窗户。


    里德尔看了一会儿那边,走到窗户边,摸着上面已经结霜的玻璃,霜花很浅,像是不久之前才覆上玻璃。


    突然他目光一沉,视线落到某处地方。


    数滴已经凝固的红色。


    那是马尔福的血?


    他受伤了?


    是谁做的?


    帕克?


    不,她一直跟自己在一起,而且马尔福跟着邓布利多,怎么可能被人攻击?


    那么就是他自己弄得,他是怎么弄得?


    里德尔走到阿布拉克萨斯的床前,大片的阴影落在了床上。


    却掩不住那张白得过分的脸。


    里德尔越看,眉皱得越深,眉宇间都要叠起层层峰峦。


    “阿布?”


    他低声喊了一句,没有反应。


    又喊了好几声,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里德尔的眼神越来越沉。


    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脸。


    冰凉的触感顺着手指让里德尔心底发寒。


    “科里。”


    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家养小精灵。


    一个长着大大的,像蝙蝠那样大的耳朵,有着网球般大小凸出眼睛的生物立刻闪现。


    “里德尔先生……”


    “他做了什么?”


    科里悄悄抬头,发现他正坐在床上面色阴沉地抱着自己的小主人。


    他缩了缩脑袋,低着头,“科里不能说,小主人不让科里说,小主人说科里没有看见,科里就没有看见……”


    里德尔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气息。


    低头,漫不经心地伸手,动作极其轻柔的摸着那张泛冷的脸。


    最终摆了摆手,让科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