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十四个小神官

作品:《臭剑修又在嘴硬了

    小傀儡们很快认了怂。


    片刻后,萱儿将吉服送上阁楼,让风吟好提前试一试。


    她并非没有想过对着风吟将自己隐姓埋名的事情和盘托出,但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


    反正,沈兰息早晚会告诉风吟的。


    萱儿为风吟换上了试穿的吉服,帮她扣上了最后一粒花扣,再为她戴上了用以装饰的珠珞。


    大红的颜色,与风吟素净的面容,倒是不太相衬。


    萱儿手上动作顿了顿,便去妆奁内找出了口脂。


    风吟摇了摇头:“这身衣服太沉了,我不想再穿着它了。我想下去走走。”


    她褪去了红衣,身上余下本来的衣裙,仅仅多了一串珠珞。


    那些是来自星霓海的珍珠,她向来是喜欢珍珠的。


    风吟沿着阁楼下的木台阶,一路飘摇而下。


    她赤足在散发着稀碎光芒的细软沙粒上跑过,近处星霓海如同在诀夜中一般波澜不惊。


    她停在了一块大石头前,石头上空荡荡的。


    风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来到这里。


    她伫立在石头前,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她转过身,看见卯月楼后闪过了一片衣角。


    -


    很快就到了大喜之日。


    千胤城沉浸在一片锣鼓喧天,花灯萦城的喜气里。


    风吟身披凤冠霞帔,在萱儿的牵引下,一步一步走向了等候她多时的沈兰息。


    海边被夜风吹起的氤氲雾气仍未散尽,她握住了系着花球的红缎,指尖觉察到一丝凉意。


    遮面的珠珞在她眼前不住地摆动,从中泛出的破碎日光,像不太明晰的星点一般,落在她的面颊上,像是她无数次穿越海底时,看见的泛着微光的浮沫。


    沈兰息坐在白马之上,握住缰绳的手微一用力,绳上就留下了几痕淡淡的甲印。


    风吟看见他那张一贯淡漠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样的笑容,通常是其他族类关于喜悦之情的表达。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吗?


    风吟有些困惑,但她对此并不算太在意,只是折身往轿辇而去。


    不苟言笑,神色疏离,唯有唇上艳色如血。


    -


    ……


    ……


    “风吟神官。”


    “……”


    “风吟神官,回答老朽的话。”


    “……”风吟向着说话的人望去。


    “你是否愿与此人缔结姻缘,以余生相托付,无论为人为仙,是死是生,魂聚魂散,以此人为念,不失不忘,不离不弃?”


    沈兰息闻言,突然注视着风吟,似是要开口拦下之后的答案,又似是暗藏一分期许,只是略一迟疑,风吟开了口。


    “……愿。”她走神太久了,还未思忖,便已答了他的话。


    问话的人是一名老者,按照千胤城和卯月楼的规定,由星舍主人遍寻世外名流雅士,以诚请来,特地放下了一切事务,为这场盛世主持大局。


    老者捋须一笑:“好,老朽答应你,此人永生永世,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话音刚落,老者身形渐消,化为一颗白星,一闪而尽。


    刹那间,凭空飞出了许多金色的蝴蝶,风吟觉得它们的蝶翼间似乎还藏着些什么,像是什么精致的障眼法。


    一羽蝶翼,恰巧飞入了风吟的额心。


    她指尖微凉,忽地有些无措。


    众人不解,这位老者究竟是什么来头,小声议论了一番,却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没人认识他,也没人知道席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应星舍主人之邀前来,却如此来去匆匆,为的是什么。


    -


    反正已经礼成,风吟听见沈兰息带来的人说会请全城的人吃流水宴,宴席要摆上几天几夜,夜里会有各种烟花和花灯,要让城里星夜如昼云云。


    她懒得搭理这些,仍由萱儿简化了不少仪式的流程,不费半盏茶的时间就把自己带到了一间红彤彤的屋子里。


    里面的装饰真是红得晃眼睛,四处还各种龙龙凤凤,鸳鸳鸯鸯地摆着。


    床上摆了不少坚果,风吟一声号令,一路跟着她行踪藏在角落里的三只小傀儡纷纷冒头出来,围坐在床边帮她剥坚果、桂圆和花生。


    风吟想了想:“沈兰息在哪里,喊他来一起吃。”


    小傀儡们刚赶到门口,便齐刷刷地退了半步。


    方才进了门的那人身上仍穿着喜服,沾染了席间氤氲的酒气,一双眸子却冷静自持得很。


    “你们都出去。”沈兰息对着它们说道。


    小傀儡们并不搭理他,只是望向了风吟。


    风吟说道:“休眠吧。”


    小傀儡们一个接着一个,仿佛瘫软了一般,从脖颈左右的零件开始,一点一点地松散、折叠起来,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很快,它们就如同一堆刚出炉的铁片,安安静静地整齐堆放在了屋子的角落里。


    风吟坐在榻上,微微抬起头,注视着正向她走来的沈兰息。


    她其实,好像并不曾那么仔细地端详过他。


    他身若修竹,发色如墨,眸光内敛,分明是众生初褪去身上少年意气的年纪,却已经有了凌驾于这般韶华之上的持重与自矜。


    按风吟的想法就是,看起来有一点复杂。


    沈兰息并没有在席间饮酒,如今面上却浮现了一丝微弱的粉色,他那双向来意蕴含蓄的眼睛,此刻也闪动着莹润的光。


    风吟越是对着这张脸打量,就越是觉得自己先前对他的认知有误。


    ——这家伙,好像长得还挺精致的。


    他的精致与一直陪伴着她的三只小傀儡不同。


    后者是尺寸不失毫厘,表面光洁平整,每一枚螺钉都完美切合,就连移动时略带瑕疵感的摩擦声,都像是一种合时宜的氛围感。


    而前者呢,就让风吟觉得按照书上写的去做好像也挺不错。


    这么想着,风吟就把一早让小傀儡们藏在枕头底下的书翻了出来。


    目光触及这本书的封皮时,沈兰息的面色猝然一变,原本就有些醺然的面容,很快泛起了明显的潮红。


    他嘴唇动了动,未发一言。


    风吟按照早就已经构思好了的流程,毫无感情地问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沈兰息顿了顿:“一时想不太起来。”


    风吟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继续自说自话道:“匕首刚从心口刺进去的时候可能有些疼,但如果下手的人手法老练,这样的痛苦就不会持续太久。”


    沈兰息听出了她话里的异样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风吟被他看得一愣,继续说道:“不过,能死在本神官的手下,也……”


    “也是我的幸运。”沈兰息小声提醒道。


    “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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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在本神官手下,也是你这无名小卒的幸运。”风吟挺了挺腰,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


    但是,她马上发现,下一句词,她也回忆不起来了。


    风吟当然没想着今天就对沈兰息下手,沈兰息是一个备选方案,是一个本来她打算用来做挡箭牌,却成为扰乱她计划的那根箭的人。


    按照萱儿的说法,至少得吓他一跳,反正不能让他这么好过。


    萱儿是她身边最亲近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计划的人。


    更是唯一一个,能想出这么长的台词的人。


    可惜,她前些天一直在像只陀螺一般地瞎忙,没顾得上细看,此时此刻只想起了一小部分。


    萱儿说过,这些狠话,她都会写在字条上,藏在床的某个位置。


    不过方才风吟自己藏这本书的时候,并不曾在附近发现什么字条。


    那就算了,不欺负他了。


    只是书里的内容,她也没太记全。


    毕竟是这天一早在书库里找出来的,封皮和周围的书籍大有不同,看起来格格不入,书页泛黄陈旧,似是有些年数了,甫一打开,扉页就写着不可示人,尤其是不可示于年少之人,否则会坏其心智,所以她一直藏着掖着,没给任何人看。


    这种事情,要是萱儿的年纪再大一些,能够一起参谋就更好了。


    “你,转过身去。”风吟像吩咐小傀儡们一般,对沈兰息说道。


    沈兰息倒也配合,真就转了过去。


    风吟坐回了榻上,翻开了书。


    只见上面写着:男女风月之事,讲究个循序渐进,太急躁或是太磨叽,都不大好。


    风吟也不知道哪里不好,上面没说,总归这么写有这么写的道理。


    卯月楼书库里的书,不可能不靠谱。


    她今天就要和沈兰息先循序渐进一部分,免得日后有需要了,显得过于急躁,把人吓跑了。


    风吟把书翻了一页又一页,重新记忆了一下上午匆匆做了标记的部分。


    这样,这样,再这样。


    原来如此。


    沈兰息真就站在那里等了她许久,也不转身回来,也不开口过问什么。


    风吟放下了书,踱步到了他的身后。


    沈兰息的背影看起来本就有些紧绷,在风吟的掌心轻轻落在他的后背,紧接着辗转滑落至他的后腰,又绕着侧腰游走到他的前腹后,他终于因为肤上微痒,稍稍颤了一下。


    正因为这一颤,他僵硬的肌肉线条,隔着柔软的衣物,像是卸下了防备一般,缓和了不少。


    沈兰息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他垂下头,伸手按住了风吟不安分的双手。


    手背的热度传来的热度让风吟一时无措。


    眼前的人似乎与她不同,他的血液更为温热,他的体内有着与她截然不同的脉息,看起来有着更为旺盛的生命力。


    他的后颈勾勒出漂亮的曲线,只是些许的红晕透露出体内的潮热。


    风吟一怔。


    她莫名觉得沈兰息目光灼灼,正落在自己交叠的手上,便卸去了双手的力道,打算松开沈兰息,初初垂落的手却被身前的人牢牢握住了。


    “……”风吟立在原地,像一块没有思绪的石头。


    啊,怎么办好呢。


    书上并没有写,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怎么做。


    她就这么站着,不疾不徐地去想。


    反正这一夜,她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