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个人算自己到底欠谁几块钱，王永志这下真的坐不住了。


    “行了，今儿就先这样吧，先不打了。”


    钱四儿道：“再打两圈儿，时间还早嘛。”


    “真不打了，你们也看到了，输光了。”


    见王永志死活不肯继续玩儿，钱四儿问。


    “对了，永志，最近哪儿发财啊？”


    王永志此时蔫儿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也没发啥财，就是养鹌鹑鸡嘛。”


    “呀，你和陆山河开始养鹌鹑鸡了？你们不是不对付吗？”


    “是啊，你姐不是还让他退婚了？”


    说这话的时候，众人脸上明显多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王永志道：“我当然不可能帮他养鹌鹑鸡了，我是给范总养的。”


    “范总？哪个范总？”


    王永志道：“范斌豪，范总。”


    众人全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范斌豪有时候会来镇上收山货，而且据说很有人缘，最出名的一次就是范斌豪花钱请镇上的这些混混帮忙处理一个对手，那一次据说光是吃喝就花了上百元。


    “你小子行啊，搭上范总了？”


    “范总现在开始收鹌鹑了？”


    王永志道：“是啊，范总这不是想和陆山河合作嘛，陆山河不识相不和范总合作，范总就找到了我，让我帮他养鹌鹑，据说到时候鹌鹑都要卖到市里去的，这钱呢，也是范总提前给我的。”


    众人纷纷羡慕的看着王永志。


    “怪不得了，我就说嘛，你小子忽然就阔起来了。”


    “你小子这次是真的要发达啦。”


    王永志笑道：“那肯定的，有贵人相助嘛。”


    陆山河带着村民养鹌鹑的事儿，在整个镇子都知道一些，都知道何远方等人赚了钱。


    此时听王永志说的有鼻子有眼，一时间也难免有些心动，毕竟这可是卖到市里去，真成了不比陆山河强？


    “哎呀，这天儿也不太好，几人没人打牌了，不如回家喝酒去，永志你也别回家了，跟我一起喝点儿吧？”


    一听有酒喝，王永志急忙答应道。


    “行，反正我回去也没啥事儿。”


    钱四儿起身，又喊了另外一个打牌的朋友，三个人直接出了王老五的院子，直奔附近的小卖部去了。


    因为赢了钱，钱四儿十分大方，直接买了两捆啤酒，五瓶白酒。


    还买了一些午餐肉，鱼肉罐头，花生米兰花豆更是一样来了二斤。


    回到家，钱四儿是个单身汉，上没了父母，下也没有儿子。


    把早上吃饭的碗随便丢到灶台上，拿出几个没用过的碗，大致擦擦，就把几样儿菜全倒了出来。


    “也没啥好东西，地方也乱凑合凑合。”


    说完钱四儿直接把杯子往床头一丢，褥子撩开，几个人分别坐在床边儿，开始倒酒。


    一杯酒下肚，钱四儿直接问王永志养鹌鹑的事儿。


    王永志这么受人尊敬还是第一次，自然是挑好的说。


    “其实养鹌鹑没啥，陆山河啥文化？不也就小学毕业吗？一样的。”


    钱四儿问：“说了半天你现在还没开始养是吧？”


    王永志道；“虽然还没开始，可是流程我已经搞明白了，不难，就是找个地方搭几个窝，鹌鹑一撒，只要不饿死，鹌鹑就自己下蛋，自己孵鸡崽儿，容易的很，你想啊，那鹌鹑在野外能吃啥？能住啥？咱给它吃给它喝，能比野外差了？”


    钱四儿点点头看向另外一个人道。


    “李庆，你觉得咋样？”


    李庆道：“养其实不是问题，就向永志说的，随便弄个院子就行，我担心的是钱的事儿。”


    钱四儿摆摆手道：“钱的事儿还有操心？有范老板钱差事儿？”


    李庆一想今儿三人赢了王永志两百，笑道。


    “是我考虑岔劈了，自罚一杯。”


    三人聊来聊去，聊到了鹌鹑鸡苗的问题。


    王永志道：“我是这么想的，陆山河那边儿的鸡苗咱是不买的，落住下这个面子，咱就看看能不能从野外抓一些来，当初陆山河就是这么干的。”


    钱四儿道：“你这话不对，抓多累啊，再说了这冬天哪儿去抓？就算有，多冷的天儿啊。”


    李庆道：“那四哥的意思是去买？”


    钱四儿道：“永志不是说了，那些家伙只卖给陆山河？估计咱去了他们也不肯卖，而且我琢磨着，这陆山河之所以和范老板没合作，肯定是因为价钱没谈拢，这要是咱去买鸡苗，陆山河知道了，万一反悔，那不是断了咱自己的路？”


    王永志喝一口酒道。


    “对，就是这个道理，几人咱和范老板合作，就直接把陆山河撇开。”


    李庆道：“可问题咱现在去哪儿弄鹌鹑鸡苗儿啊？”


    钱四儿问：“永志对四大队附近熟悉吧？谁家的鸡苗没在自家院子养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王永志瞪大眼问：“四哥的意思是偷？”


    钱四儿道：“多难听？那叫借，咱以后赚了大钱，随便收他们的鸡苗的时候多给点儿就还了他们了。”


    王永志点头道：“对，这个可以借。”


    说完王永志把村里几个规模比较大的分析了一遍。


    最终钱四儿决定去何远方家偷鹌鹑鸡。


    “按你说的他家在村外新盖的院子，专门养鹌鹑鸡，这就说明他家多，偷了也看不出来，而且后半夜咱过去，也没人看着，神不知鬼不觉。”


    三个人一拍即合，笑着继续开始喝酒。


    王永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被冻醒了，这才发现钱四儿和李庆也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床上和地上酒瓶子散落一地。


    抬头看看时间后半夜三点半了，王永志急忙推搡钱四儿。


    “四哥，四哥，别睡了。”


    “啊？咋了？阿嚏。”


    钱四儿迷迷糊糊坐起来，看着屋内明显还没彻底醒过来。


    “四哥，该去偷鸡了。”


    钱四儿愣了足足五秒，想明白了，抬手用力拍了拍李庆。


    “起来，起来了。”


    “哎呀，我这是在哪儿？好冷啊。”


    钱四儿道：“别睡了，再睡天就亮了。”


    “天亮，哦，想起来了，喝太多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