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作品:《褪温[京圈+火葬场]

    星海传媒这期田园生活慢综艺还没开拍就吸引了不少焦点,邀请的明星嘉宾都是一线头部,有男有女,还有秦诗这个当红炸子鸡。


    苏棠当初看了嘉宾名单后就很开心,秦诗总忙,不是在拍戏就是有其他行程,两人就算同一个公司也很少见面。


    但苏棠也是到了公司才收到通知,今晚的酒会秦诗不来——


    杀青戏没过,她还得补拍。


    捏着手机有些失落,人还在愣着消化这个消息,下一秒就有电话进来。


    鲍柔的名字一下下在屏幕闪,看得苏棠深深皱眉。


    她找她,总没有好事,挂了,又显得自己多怯她一样。


    “喂。”


    不情不愿接起来,语气不太客气。


    “听说这次‘后浪’你也参赛了。”


    对方劈头盖脸就质问。


    苏棠沉默。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名单上大家的名字都在,她这么问,倒有些刻意了。


    “你退赛。”


    语气还是一贯的霸道,丝毫不给人留余地。


    苏棠耷拉着眼皮子看邮箱。


    上面显示她的名次已经快靠近前三名,死死压住鲍柔的名字。


    她冷笑一声不客气的提醒。


    “这里不是学校,鲍柔。”


    这里不是学校,比赛公平公正公开,所以由不得她胡来。


    这次她有底气。


    “不就是看中那50万的奖金吗,我给你100万,你现在宣布退赛,撤回投稿,还来得及。”


    高高在上的语气轻蔑又不屑,令苏棠恶心反感。


    “根本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对法语气不耐烦。


    “所以你也是奔着舫舟收徒去的对吗?”


    见苏棠硬气,她语气柔下来,带着欺哄。


    “哎~那都是没影的事儿,你想这些干嘛。”


    “那你为什么上赶着让我退赛呢,不就是钱,大家各凭本事呗。”


    苏棠怼了回去。


    “你他妈油盐不进是吧!”


    对方一下急了,太妹体质暴露无疑。


    在她说出更多的谩骂前,苏棠动作利落的一下掐断电话。


    对方还想打过来,被她再而三的挂断,立马收到一条短信。


    ——你一定会后悔的。


    气急败坏的放狠话,苏棠扫了一眼没回。


    心里泛起丝开心。


    看她那么着急,舫舟收徒的事一定是真的。


    她这次,一定势在必得。


    手机还没放回包里,那头传来小蕊的声音。


    “糖糖!快换衣服,我们准备去会场了!”


    公司定的车还有余位,但碍不住项文热情,几番拉扯下苏棠还是坐上他的副驾驶。


    今晚到现场的人不少。


    除了那些明星,还有导演组和工作人员。


    每个人进场的时候在门口还有红包拿。


    苏棠拆开,里面是一张彩票,还挺有意思的。


    这次综艺的导演叫杨兴,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半谢顶的头和四个月大的啤酒肚,右手带一串猫眼大的檀木佛珠,留着络腮胡,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油腻。


    他业内的风评众说纷纭,曾经还涉及一起职场性侵丑闻,不过最后是那个小明星败诉,最后查无此人。


    手上握着许多娱乐圈的人脉,听说背后还有资方,大家都得罪不起,苏棠坐在旁边桌,看着那些在银屏上衣着光鲜的大腕挨着给他敬酒。


    活生生的名利场。


    酒过三巡,轮到他们这桌。


    苏棠看着眼前的红酒杯有些为难。


    “我不大会喝酒。”


    项文拿过旁边一个空酒杯,换成了香槟。


    “用这个吧,我少倒一些,你和我们一起,站在后面,意思下就行。”


    苏棠皱皱眉。


    她真的是厌烦了酒桌文化,偏偏无论是学校还是公司,想躲都躲不过去。


    杨兴喝了点酒,瘫在座位上抽烟,才烧了一半,就见两三个人端着酒杯过来,其中一抹红色的身影,他已经暗中观察了许久。


    “杨导!”


    到了跟前,项文先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次村里的选址和合作方,都是我们定的,请多多包涵,后续如果有问题随时联系我们。”


    项文说着场面话。


    “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杨兴看着这个愣头青,上下扫了两眼,沉默点了两下头,连站都没站起来一下,也没半点举杯的意思,直接忽略项文的恭维,看向他身后时,倒是开口了。


    “哎,你们这组里都是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去做这种活,多辛苦,听说这次还出了些意外?”


    他说的是赵谦。


    项文笑着敷衍了一下。


    “工作的事,不谈辛苦。”


    杨兴的眼神还盯着他身后,直愣愣的停在苏棠身上,下一秒,招呼她。


    “敬酒吗?来来来,坐我身边,站着多累。”


    男人肥厚的手想牵她,苏棠尬笑一声不着痕迹的躲开,敷衍着笑。


    “不用了,我旁边有位置呢。”


    真不识趣,杨兴不笑了,眼光不停的在她身上打量。


    “叫什么名字。”


    “苏棠。”


    “哪两个字。”


    “苏州的苏,海棠的棠。”


    “有男朋友了吗?”


    好直白的问题,赤裸裸的目的,司马昭之心甚至嚣张到毫不遮掩。


    苏棠感到一阵恶寒,却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没。”


    杨兴眼神一下亮了,旁边一个男人有眼色的站起来拉苏棠。


    “杨导让你坐就坐,跟他客气什么,我们杨导很谦和的,放松些!”


    项文送这裙子是一字肩,收的腰身显得不盈一握,两边肩膀光溜溜的,红色贴着嫩滑的肌肤,身材妩媚性感,偏偏那张脸却是清纯动人。


    男人还没搭上她手臂,忽然从身后伸出一双手,掐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坐什么坐,坐了还有我的位子?”


    沈逸清看着苏棠手里的酒,黑着一张脸慢条斯理的接过。


    “不就是敬酒,我替她喝,你觉得我够不够格。”


    苏棠回头,男人冷着脸对着杨兴,斜眼阴沉沉睨她一眼,全身都写着我不高兴,他身后站着时越,脸色也不太好看。


    一路从门口过来,从项文倒酒开始,一切尽落眼底,周平站在不远处,眼看着这出人间修罗场,想起今早沈逸清让他查的事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昨天自家老大为什么黑脸,看向项文的目光十分复杂。


    杨兴一愣,忙站起来堆笑。


    “沈总!哎,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抖动的两腮满是谄媚和讨好,主动让出条路,把人往里面请。


    “来来来!怎么能没有你的位置呢。”


    最后暗自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时越,没想到他也来,最后干脆站在一旁,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


    不过半分钟,席间的地位地震一样变了,杨兴由刚才作威作福的样子瞬间站到了时越身后。


    气氛突然有些微妙。


    项文愣了一秒,这里显然已经没他什么事,领着一群人重新回到了位置。


    向蕊一张震惊脸,十分八卦。


    “沈逸清和时越怎么来了,以前这种场合他俩从不参加啊。”


    自己老板,可能在公司一年都难露个面。


    今天这种酒会,一年能有十几个,更别提他会有这种闲心。


    时越自家老总项文当然认识,可沈逸清又是谁。


    想起昨天男人那压迫的眼神,他很烦躁看下向蕊。


    “沈逸清,谁?”


    向蕊呆了一秒兴冲冲的解释。


    “哎,你才进公司不久不知道,就是京贸集团的老板,才从德国回来接手公司没多久,跟我们很多节目都有深度合作。”


    项文心里很复杂,转头看向苏棠,对方只是乖巧的坐在位置上夹菜,饿急了的样子。


    “哎!”向蕊一脸雀跃,“‘我替她喝,坐什么坐,坐了还有我的位子吗’!”


    她学着沈逸清的口吻,拿腔作势,随即笑开。


    “你们看到杨兴的脸色没,乐死我了,这老色鬼,活该他吃瘪!”


    向蕊为苏棠打抱不平,同时也真的讨厌这个人。


    当初那个败诉的小明星还是她的墙头来着,没想到就此陨落,想起来就痛心疾首。


    苏棠没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的吃饭。


    察觉了项文复杂的眼神,她没敢回应。


    回应什么呢,没法回应。


    他们什么关系,她自己都捉摸不定。


    酒会散场的时候苏棠他们先走。


    向蕊是本地人,家隔得近,直接打车离开。


    项文闹着要送苏棠,她拧不过。


    “明天有个新电影,我请客,一起去看吗?”


    知道一个小组都要去,苏棠想也没想就答应。


    “好啊,谢谢,那明天中午我请你们喝奶茶~”


    两人才摸到车门边,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喂~”


    两人齐刷刷回头。


    男人靠在街边的路灯下慵懒的抽烟,直直的盯着项文看。


    “车不错!”


    沈逸清赞了一句,随即又问。


    “买菜挺快的吧。”


    嘲讽他的车是买菜车。


    这几乎是羞辱。


    项文站在原地没说话,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他家里父母是做的餐饮生意。


    男人查了他。


    几乎一瞬间,项文就意识到这点。


    他回过头,一言不发,沉默两秒看向苏棠后——


    “看来今晚不用我送你,我先走了。”


    项文没和沈逸清闹,走得很体面。


    这次的交锋让他感觉到挫败,两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那杯酒杨兴没敢让沈逸清喝,所以他出来的时候拒绝了周平开车。


    周平站在路边,临走前看苏棠的眼神透露着同情,一种预感油然心头——


    苏棠今晚又要倒霉了。


    这女孩他看着挺特别的,一是因为沈逸清身边从来没出现过其他女伴,二是她性子极好,温柔小意的,惹急了也只会站在原地气呼呼的看你,连骂人都不会,怪可爱的,也从来不为难他,就算对沈逸清安排的事不满,也不会身为执行人的他冷言冷语。


    打工人之间的互相怜惜。


    他总这么认为。


    .....


    车门落了锁,男人坐在那头古井无波的看她,好半晌,发出句意味悠长的感叹。


    “很漂亮。”


    沈逸清打量着人。


    她第一次穿这种艳红,衬得肤白如雪,比穿白色还好看,是一种性感到有攻击性的美,但是被她柔和的性子弱化了,像只不带刺的玫瑰,引得谁都想来摸一下、亲一下,谁都想过手瞧一瞧。


    可....这是他沈逸清的东西。


    苏棠大气也不敢出,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只感觉气氛不太妙,男人的表情也不太妙。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缩在座位上不说话。


    她了解沈逸清,这男人一向喜怒不放脸上,越是平静,越代表下面压着的事惊涛骇浪,他越不表现,她越不安,而他又像随时能把她看透,擅长利用这种不安让她煎熬难受。


    昨晚男人莫名其妙问她为什么不喜欢那些衣服,又问她是不是有事瞒他,苏棠当他抽风,摸不清头脑。


    此刻看来,大有深意。


    她忍不住有些害怕。


    沉默着,男人的手却突然伸了过来,猛地,她被吓到一般,下意识的就往旁边躲。


    落空后,沈逸清手僵在半空,看着人低笑一声。


    “别怕、只是肩带滑了。”


    苏棠脸蹭一下红透,慌慌张张的去拉,连手都有些抖。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尽管如此,她也知道,男人在那头正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


    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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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悄悄,令人压抑的静,好半晌,她又听见男人意味深长的感叹。


    “真的....特别漂亮。”


    苏棠心中越来越慌。


    车子启动,一路上男人态度不温不火。


    苏棠忐忑不安的坐在副驾上,双手死死抓着安全带,不时的暗自瞧一瞧他脸色,就这样一路煎熬到了小区。


    紧密的车厢,男人的存在感和压迫感都太强,苏棠像喘不过气,熄了火,她迫不及待想下车,抬手,车门却纹丝不动。


    她心慌,偏偏男人一言不发也不看她,端坐的模样太过正经,苏棠以为是他忘了开车锁,所以硬着头皮推了第二次,直到第三次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意识到这点,苏棠整个人仿佛被冻住的雪人,慢慢僵住。


    她咬着唇低头,不敢看人,余光离却都在提防着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双手悄悄握住座椅边缘,一颗心疯了似的跳。


    昏暗的视线里,男人在那头死死盯着她,像一头随时准备撕扯猎物的黑豹,压抑、压迫、绝不善罢甘休。


    渐渐地,车里的沉默氛围越来越有存在感,潮水似的憋闷,苏棠感到心慌和窒息。


    想起他惯用的手段,她脑海中警铃大作,心底涌起阵不好的预感,颓败的想求饶,还没开口,身后的椅背却突然被人放倒。


    “啊!”


    她惊呼一声,整个身子猝不及防、失控似的后倾。


    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影野兽一般扑过来,两人身体交叠,苏棠被他强硬又霸道的压在椅上。


    双手被拉到头顶禁锢住,粗重温热的气息一下下打在她耳边,鼻间充斥满男人身上独有的冷木香。


    身后的大手存在感十足的停留在拉链的地方,苏棠被逼到绝境,察觉到他接下来的意图,整个人十分崩溃。


    她惊慌着,面对暴怒的男人除了服软想不出来其他办法。


    “对不起!”突然放大的声音里有了哭腔,甚至在发抖,“我错了。”


    她不该没懂他昨晚的意思,也不该穿别的男人送的衣服在他面前晃。


    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里,两人几乎脸贴着脸,沈逸清微微睨着眼瞧了她一瞬。


    见他停了动作一言不发,苏棠以为她有条件可讲,可还没开口,下一秒,背后那双才停了一瞬的大手又开始不管不顾的寻找裙子的拉链头。


    很快,薄脆的拉链声刺啦一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如惊雷,炸开了苏棠所所有的理智。


    拉链已经到尾骨,绝望风暴般袭来,她发疯的鱼一样挣扎起来。


    “不!”她哭喊,“不要!我不要这样。”


    像没有尊严的玩物一样。


    苏棠哭红了眼,那泪决堤一样,大颗大颗从眼尾滑落,打在沈逸清的小臂上。


    “我不喜欢这样!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沈逸清几乎完全掌控着身下的人,垂着眼打量着她这幅可怜模样,轻嗤。


    “跟我讲条件?”


    似乎有点好笑,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有脸说露骨的安慰话。


    “放心,不会有人看到的,毕竟,我也舍不得。”


    他看着她,那双眼要吃人一样,苏棠从没见过这样的沈逸清。


    “而且你想怎么样?若无其事穿着别的男人送的衣服跟我回家?你把我当什么人?”


    他忍了一晚上,现在已经忍无可忍。


    苏棠不吭声,别过脸,她的意思很明显,死死贴近座椅靠背,她用脊骨压着他那只作乱的手,绝不肯让他再放肆一步。


    沈逸清意识到她的小心思,冷笑了一声,用力的将手抽出来。


    苏棠还没松一口气,那手立马就换了个方向。


    裙摆被拉起,堆在小腹上,下面是他那双遒劲的手臂,指腹危险的在她腰间游离,速度极慢又轻佻的勾起一截布料。


    指尖轻柔的擦过缝隙,男人挑眉。


    “这个呢,也是他送的?”


    苏棠脸一下爆红。


    “不、、不是。”


    声音几乎结巴。


    因为这话,男人动作停了,手却没离开,但看起来似乎不再那么生气。


    苏棠跳到嗓子眼的心慢慢下沉,才得空吸一口气,因为男人的话又陡然疯了般跳起来。


    “我不信。”


    下一秒,这最后一丝保护就被他拉下来,苏棠的脚踝被猛地提高,那东西自然又丝滑的到了沈逸清手里,车库里灯光昏暗,像是看不清又像是确认什么似的,小小的柔软布料被他勾在指尖,递到眼前仔细查看。


    苏棠脸发烫,想抢,挣扎了下才想起她仍旧被他箍着双腕。


    沈逸清的眸子暗了暗,知道她没说谎,反手将它放进了外套口袋,并没有还她的意思。


    苏棠一双泪眼撇开,再也不瞧他,赌气一样。


    沈逸清离开的手又重新回去,曲着关节抵在那片脆弱点上方轻轻的压。


    他知道她身上所有的开关和弱点,像掌握着她身体的钥匙,温热的指骨带点冰凉的温度,苏棠本能的轻颤了一下。


    羞涩难堪,但她再也不开口了,像是知道逃不过去一样,沉默的眼泪只是一味的流。


    “委屈你了?”


    男人慢慢的进了一步。


    苏棠紧抿着唇,紧抓他肩膀,不肯说话,不止何时散开的头发海藻般铺在脑后,魅惑又狼狈。


    男人再进一步,声音不容拒绝,命令。


    “回答。”


    苏棠呜咽着声音,不得不微微的、像是不情愿那样摇了摇头。


    很快,她被人猛的一下抱起来。


    视线突然变得开阔,她混沌的思维一下清晰起来,忽然想起还在楼下的车库。


    椅背调起来,她坐在他身上,能清晰的感受到慢慢升起的空间,脚尖只能勉强着地。


    “能不能上去?”


    最终,她还是哽咽着出声。


    他已经退了一步,可没理由再退第二步。


    沈逸清慢慢稳着她身体,眸子没半点温度,动作不停。


    “要是我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