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她是个坏女人!
作品:《你的马甲比较烂尾》 陡然间出了这么大变故,当然不能直接切入SL-9事件。考虑到此时正在进行转播,还得劳烦人解释一下……这事让响也做最合适。做检察官只是他的副业,人家的正事是做摇滚乐主唱,拿手节目是牙琉扑火(喂),上台表演看我看我我宣布个事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问题。哪知牙琉响也大概是初次上庭,实在不着调,说到自己假装哥哥被抓走时,恣意又骄傲地忽然脱离站位,站到拉娜唯背后,手撑着她的椅背:“我装大哥装得很像吧?不过,您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其实不算多早。毕竟拉娜唯还要考虑多个身份怎么协调,牙琉响也只管被绑就好。不过这人特别爱开屏,拉娜唯心想给你小子夸两句夸得不知好歹,最后这案子翻车就搞笑了,遂轻轻一笑嘲讽拉满,不置一词。牙琉响也一开始先是夸张地不可置信,而后一下子垮起个逻辑猫批脸,当着全国观众面朝着大哥告状:“刚才署长大人威胁的时候,唯小姐居然说大哥你死了就死了!”说到一半他自己绷不住,撑在桌子上笑得花枝招展。这大概不合规矩,但这个法庭没什么规矩,再没规矩也没在法庭上抽鞭子喝咖啡的厉害;更何况他才十七岁。拉娜唯仰起脸,再一次像察觉到一件新鲜事一样:牙琉响也才17岁。他和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都是一样的年纪。
与此同时,牙琉雾人不动声色。他在屏幕那一边抬起手,似乎是想推一推眼镜,但此时他没有戴,于是只好收回,平淡地说:“响也。这样太失礼了。”他这么说,却没有直视弟弟,反倒好像透过屏幕看着拉娜唯。响也察觉到了,一笑,于是又转身,拖长声音:“不过,最后的唯小姐还是出手的相当及时啊……我想她没有那么绝情的,对吧?”他大概意识到自己插入了一段暂时还不能被介入的话题……于是一贬一褒,零和博弈,抽身离开。这三个十七岁的孩子,虽然出于种种原因都直面着人类的性情与本性,但注重的地方大概还是不一样的吧;因此,会做出的应对也不同。
第二拨人来了。最快做出反应的是御剑怜侍。他问来人的目的,对方并不回答,只头微微侧一下,说:“唯女士认识我们。”御剑不动腿,只上半身转过来,用眼神问。拉娜唯从他——太恶俗了但是这是实话——胸侧和门框之间的空间里看见那个人的面容。是那天她从拘留所离开时看见和一柳万才交流的人。她微微点头,御剑怜侍缓缓退开半步。她刚走出半步,胳膊被一把拉住。牙琉响也——这算楚楚可怜吗?难以想象——地大跨步上来,下巴搁在拉娜唯肩膀上:“可是这是我首次出庭!关键的证人小姐!你要弃我于不顾吗?”他听起来好像是单纯地撒娇。但他分明面朝着一柳万才的手下,话也对着他说。牙琉响也或许暂且不清楚实情,但神秘的直觉令他挽留——做出这样一副幼稚的态度,省很多事。一股华丽的香气随之扑面而来。
“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
拉娜唯拉开他的手。
她现在不能拒绝一柳万才。
拉开他的手的时候,拉娜唯直直地盯着牙琉响也的眼睛,这个年轻人。对方的鲜活的双眼回顾她,正大光明,还在肆无忌惮地散发他的魅力,并倒映出拉娜唯自己的影子来。他已经非常非常明白自己的魅力所在,而且引以为豪;这款法庭文字战斗(什么)游戏的人物形象总是给的相当大方,即便成步堂龙一在六部里爬山扭腰昏一天,牙琉响也舞台吉他着火柔弱扑火,指不定还没人家黑羽快斗走敏捷的能打……都不妨碍人家拥有相当优秀的外表。不论男女,只要成年了又人设符合,都总是十分慷慨,好深的沟啊(这太恶俗了)!……只是拉娜唯的意思倒不只是馋人家身子。
她只是忽然想到,舟桥佑希以后一定会变成非常漂亮非常美丽的女人的。不是可爱的清纯的女孩儿,不是活泼的元气的少女,大概也不会变成清淡的修女或者尼姑,而是是实打实地,会像六代的绫里真宵一样浓墨重彩地大变样;与此同时,汐华真理则拜她对原画组的高要求所赐,一边维持着黄金年代动漫里美型而手长腿长的外形,一边拥有着死小(逐渐通货膨胀的)中上水准线的战斗力。那么我呢。拉娜唯仔细地分辨,可惜看不清。
我已经和我三足而立了。拉娜唯觉得脑子有点乱,尚且不明白自己在为什么而烦恼;或许我不该离开,可留在这里我又当如何自处?拉娜唯不由得看向严徒海慈,她想,我已经击败了他。或许。
当然,严徒海慈在拉娜唯面前豹变,大概是出于一种心灵上的崩塌;然而在开庭后,他依旧保留了相当的体面。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面对着电脑那一边气质尖锐锋利的女性,还有显现出远超外表年龄的男孩儿的联合攻势,他就像非牛顿流体一样继续变得刚硬。事实上,就像严徒海慈初登场时对玩家们留下的印象,他一看就是真凶;眼下,他的有罪推定也已经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在这样言辞激烈,唇枪舌剑的法庭上,奇怪的是,严徒海慈回忆起自己杀死罪门直斗的瞬间,竟然丝毫不后悔。他连一点点可惜的想法都没有——他这一辈子并不干净。不在这一件事上摔倒,还会在别的道路上摔倒。像一个志向要追逐太阳的人,却没有生出翅膀:一生一生在大地上奔跑,永远都追不上太阳。他一开始就选错了道路:对于那个开始,他不断不断地回忆。这并不是忏悔,并不是害怕。只是他将自己的大半生都奉献给了心中所谓的扭曲的正义,所以也只能质询这件事。只有这件事。
此时,严徒海慈就像将要死的动物一般,那颗象征着审判的子弹实际上已经射穿了心脏,只是这头猎物太巨大,还是不肯咽气。痛苦的喘息声还是没有片刻停顿。他就要在社会意义上地死去了,此时无疑已经达到了某个无法触及的世界,其他人,还有他们的子弹,都不再能伤害他了。
拉娜唯并不排斥看这样一个人走上绝路。不过,也无所谓了。她对于庭审不再有什么兴趣,毕竟SL-9的实情不是什么未解之谜。她看了一眼弹幕,发现TV忠实地记录下了现场的一切,包括汐华真理为掩盖贝尔摩德的存在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投向观众席的一瞥——甚至落点也交代的清清楚楚,是诸伏景光没错。然而对观众而言这是苏格兰,于是弹幕又是好一阵拉扯和阴谋论,猜测汐华真理会不会是估计苏格兰在场才不敢说出贝尔摩德的存在,黑苏论支持者一片欣喜若狂,高声喊着我们幼驯染要大杀四方了!芜湖!看的拉娜唯乐不可支。
她又划着划着,发现一个极其震撼的事实:她和一柳万才的交易实际上已经被朗姆知悉。这位情报头子渗透的水平其实相当不错,证据是拉娜唯这段时间只以为朗姆手里攥着波本跟她明牌打情报战,暗牌出了贝尔摩德,没想到还有一张藏牌……如果组织有王牌的说法,那琴酒肯定就是了。此人最巅峰战绩是在严徒海慈拉走拉娜唯时架狙,不只是狙严徒海慈,是拉娜唯万一答应,就先狙她,再狙严徒海慈。
我真的草了。拉娜唯心想你提前把严徒海慈狙了不啥事没有???虽然严徒海慈会死的不明不白潦草落幕但是我的命最重要啊!!!什么节目效果不节目效果的,退一万步说你把严徒海慈狙了我不就没地谈生意了???
不清楚,不明白。上班没有夸饰。同事都是史。
……不过这倒是能猜到麦尔丝为什么突然要给她讲故事了。估计是麦尔丝看到了琴酒在架狙,一方面不能另一方面也不方便干涉人家家孩子;大概也做好了严徒海慈不能震撼落幕,至少有人讲述他的故事——不过琴酒要是真开枪了,讲故事归讲故事,不耽误麦尔丝过去跟亚瑟激烈地交换意见吧。
倒不是这点震撼到了拉娜唯。震撼到她的是,王牌对王牌了。
此事还得从头说起。成步堂龙一和妃英理包括御剑怜侍这三位司法相关人士的切入点自然是严徒海慈和他的SL-9事件,而江户川柯南的切入点当然也偏向于他所熟悉,或者他所倾向的——当然是贝尔摩德的踪迹了。过程不管,他们会顺利会师的。
然后江户川柯南就去悍然偷家。偷的谁的,琴酒的。
这孩子。拉娜唯不知道说啥,只能说是三选一的天才。偷波本的,人家皮下是公安警察降谷零,偷了就偷了,顶多下次还拉你打网球;偷贝尔摩德的,她是你干妈,偷的不厉害她忍了,大不了易容个把人去日常TV吓唬你;你偷谁不好,偷到琴酒头上!虽然过程看起来完全是被逼无奈,但是此孩子就这么水灵灵的被逼无奈地深入敌后了,姑且算是拿到了严徒海慈的把柄——最后被赤井秀一捞走。真正的救火大队长深藏功与名。
对。这两枚银色子弹在一边往法院赶,一边跟组织TK对拉(可能期间还有空和御剑检察官擦肩而过,评价为对这男的好点呗,人家只是身材好外加有逆检垫底不太可能出事,跟你们一起对拉还是很困难的。这众多的大场香们也不希望自己手里的逆转检事变成幽灵诡计吧)。
所以说我在法庭上拼了老命阻止红黑大战的时候你们就在外面对拉。Ok fine。
如此操作令法外狂徒拉娜唯都不免汗颜。按照她断断续续看了本篇后的观影体验做结论,大概率会是紧张刺激的对殴,最后无人伤亡。这就是神奇的米花,这就是神秘的泥砖菜盘。拉娜唯很高兴没有看到琴酒坐着他那个小破老爷车和人家的雪佛兰对拉,而是好歹换了一辆福特——好老派的牌子,但是雪佛兰其实也挺老牌的所以他俩谁也别说谁——就这么拉起来了。不是他的车,毕竟还是没那么顺手,所以被拉爆倒也不算难以想象。
要是这是个剧场版,赤井秀一把琴酒拉爆以后琴酒大概率还要开个鱼鹰过来给大伙拜年。但这是剧场版前的TV,所以也只好先委屈委屈琴酒吃个哑巴亏了(说不定剧场版就让他挣回来了呢。虽然可能性挺低的哈)。拉娜唯这样想着,走上车,引导她的人为她拉开门,打开车内的灯;于是她看见保姆车里坐在对面的那个人——一柳万才。
对方捻着胡子,对她轻轻地点头。这是一整列车队。拉娜唯注意到车内有一些苗条纤细的女人隐隐绰绰的身子,手中端着托盘或者搭着毛巾。“那是我雇佣的……保姆。”一柳万才说。女仆。拉娜唯的心中却斩钉截铁地答。那种出现在几百年前的贫穷女人。她们怀抱婴儿,努力把臂弯当作孩子的摇篮,沿着长廊走动,使得这些尊贵的婴儿在温热无光的房间外的新鲜空气中酣然入眠。拉娜唯,或者说阿莱塔,对于自己的最早的记忆并不来自于父母,不来自于最近供养她的长辈,而来自于一个女仆。她当然早死了。女仆也许消失了,但事实上从没有。
这辆车抵达了一家酒店。前台穿着考究的制服,准备好了一杯热的虾酒;他把拉娜唯领到一间宽敞、昏暗,临近走廊的屋子,又向前指,告诉拉娜唯,更衣后他会带她去见会长。烛光中挤满了模模糊糊的人影,而烛光又被香烟的雾气弄得更加模糊。她从看到及周围低沉的声音判断,房间里大多数是女人,她们立刻发现了拉娜唯的到来,在此之前这些女人在那儿泰然自若地坐了半小时,而这一刻全部安静了;就像一个大天使的信使飞落在一扇打开的窗前,然后房内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了。的确,拉娜唯终于不再像一个偷听者似的,插入任何一个场合;然而代价是什么呢。这些女人端着叠的整整齐齐的五个家纹的色留袖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并不觉得奇怪了。
拉娜唯完整更换好全套和服后,所有灯立刻打开,光带来的冲击几乎像一个巴掌扇到脸上那样,消除了那种在精神紧张的特殊状态里蔓延的危险感。四周的女人们在地上跪坐的更直了,不由自主地拍打、抚平拉娜唯的裙摆。这一切把这个出生于湖泊的女人深深地抛回百年前那个闪电拍击黑夜的长空。为什么,为什么一切回归了原样?这与荷兰时的一切又有什么分别?然而扪心自问,她走出门,望着一棵墨绿色的大树。这棵大树足够枝繁叶茂。于是她回过头盯着这座巨大的旅馆看了将近半小时。她承认它确实富丽堂皇,比起那片湖泊之上的旅馆也不遑多让。
“电梯在这里。”
前台对她说。拉娜唯登上房顶,毋庸置疑,此时她已经可以被称为大人物,她的一举一动好似神迹,即便是赫尔墨斯还是玛门都无法与她相提并论。“很漂亮吧。”那个人邀请她仔仔细细把这飞机看个清楚,其实这种东西只要见一次就不会忘记。它金属的零件在黑夜中依旧闪闪发亮,线条极其优美,层层叠叠的玻璃映照出一整片大海。当它掠过海港,那里停靠着许多远洋巨轮,飞机的机翼如同张开的翅膀,就像从天堂而来的天使传播福音,追逐太阳——难道这就是一柳万才得到的教训吗。关于如何成为追逐太阳的人,首先要拥有翅膀。
在这座城市,川流不息的汽车上照耀着一道道闪耀的光线,摩天大楼充满着人间所有的神秘与美丽。树木和城市的灯光点缀在宽阔的马路上,海岸的海风在侧面飞远,仿佛借着势头冲破东京,越过太平洋。飞机闪闪发亮,迎接着海洋上的暖风。那看起来像是她在巡视这片天空,像巡视自己的资产那样。它或许可以成为您的资产。它或许已经是了。外面风声变大了,海湾上掠过一道微弱的闪电。万家灯火,地铁载满乘客,人世间充满着快乐。而在某一处无比光亮……那里好像有一场表演。魔术表演吗。
“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一切……”拉娜唯心里想。
连她这样的人都有,别的就不需要大惊小怪。
当这一片暮色四垂的地面离她远去。她忽然,好像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走空路难道是因为——”
“因为接下来,东京的路况会有一些……混乱。”
这位前台显然是见过大风浪的。他的用词相当谨慎。五分钟后,站在乱成一锅粥的法庭中央挂断电话的汐华真理回忆起这句话时,心想死装男怎么说的轻描淡写。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法庭宣判,无罪释放,舟桥佑希该从被告席上下来——然后她就差点挨狙。那一颗子弹把拉娜唯的意志从东京夜空之上拉回明亮的法庭中心。其实第一时间她想的是卧槽我就说琴酒脑子有病吧扛着把狙到处乱来,狙我干啥咋的是不是开了锁波士力娇结果忘关了锁我头上了,怎么样这框真帅吧,趴下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倒不是一瞬间就推理出结果,而是直觉,琴酒怎么可能空大?这枪要是他开的,自己这会就该上复活甲了……所以不是。既然不是他,那是什么二流货色要害朕?
这个疑问在汐华真理那里得到了解答。他在听到枪声响起的时候,下意识地还是俯身躲避,却又想引导疏散在场的普通人,这样矛盾了不到一秒,一个电话打过来。他一看,安室透的。这位卧底搜查官一上来不只交代任务,甚至还有空数落他不机灵点先躲,汐华真理心想我躲了不就是失格警察了你还得数落我,给人孩子气的不行,偏偏又没有还嘴的余地。
“去找市之谷响华。”
“响华?那个被雪藏的搜查官?”汐华真理忽然福至心灵,“……你联系她了?为什么?”
“我把一个耳麦给了她。你带上,出门,上车。”
安室透没正面作答,汐华真理不依不饶:“零哥你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存在啊?SL-9事件不是和你那个组织没关系了吗。……不会是怕我们败诉特意找了当时的亲历者吧???不会吧不会吧哥你好贴心哦!——”
“让你去你就去。你找到她人了吗?如果三十秒之内我拨耳麦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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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回去写检讨。”
“……那所以是不是嘛?是不是?是不是?”
“……你觉得字数少了?”
“我都注定要写检讨了还不贩剑那我的检讨不白写了?”
“……?”
电话那边:“哦对了……”
“再说字数翻倍。”
“?等一下我说的不是那个……请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您这里?对,啊?这个也给我吗?谢谢……好了。我见到响华小姐了。她还给我塞一盒饭呢。哦对,我要问的是法庭怎么办?现在里面乱成一锅粥了。”
“不用管。我来解决——你在撕包装吗。盒饭·上·车·吃。”
“啊所以可以吃?上什么车?”
“去负一层地下车库。”
“不是,我去干嘛啊?”
“抓FBI。”
“……哦。啊?!啊?啥?”电话那边的声音陡然提高,“我抓FBI?!真的假的?”
我测啊难怪说今天晚上堵,景光哥又说后半程不在,原来是日本公安联合发小哥逼宫FBI……而赤井秀一这次没去来叶山假死,追车却还是要继续追,就只能换到东京——人家晚上那么拥挤的一个城市就让你俩追车??能不能考虑一下社畜的心情???人家上了一天班不想看速度与激情也不想看环太平洋只想回家睡觉!
“你不愿意?”
“——那倒也不是,但是,但是,额,我咋抓?”
“人都交给你指挥了你就看着办呗,不要什么都问我。”毕竟也总会有一天你不能再问我。他听见这样的声音——汐华真理换上耳麦,喂喂喂——电流声更甚,音质终归是要差一点。但是,即便从如此失真的声音传播里,他却感到奇妙的瞬间;像注视着暴风雨中的向日葵。毫无疑问,今夜如暴雨过境,动荡不安,不需要后知后觉,这种预感一定是对的。……但这暴风雨之夜中依旧有一株向日葵。汐华真理心想,倒不知道谁究竟才是向日葵了。只是,黑暗中但凡有一束光……一束光。向日葵就不能,永远不能,决绝地转过头去。
“不要有压力。你知道他又不会真的拿你怎么样;即便是那个‘莱伊’……也终究只是FBI,会有这样站在一起的一天,再讨厌也没用。但他不会伤害你。所以不用那么大压力,就当是……结业考试?”
“不用有压力?那我也可以失误的对吧。啊,怎么不说话了啊哥,对吗?”
“检讨写十份,他汽车尾气轰你脸的时候不许报我的名字,丢人。”
“为什么呀!!”汐华真理当场急了,我寻思你原作不也没逮住他嘛,凭什么我没逮住你就开始说两句,那我也跟你说两句,“那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呀?”
“我说过了啊。我会帮你把法庭的乱子摆平;那些与松本俊一谈合作的人忧心于自己的秘密被揭露,竟然试图灭口佑希这个亲历者——我绝不会轻饶。”
“啊——这算什么嘛?谁来不都可以做吗!这也太不公平了。”
“听完啊。毕竟法庭里有我要找的人啊。……只有她,只有那个人可以劝动自己那个固执的妹妹。”
听到这个消息,他微微愣了一下。降谷零知道在叶樱院那片土地上看见的宫野明美是幻影了。是舟桥佑希灵媒来的死人复生。这么看来,自己得到的或许还真是更轻松的工作;毕竟这件事本质上不过是让他代表公安去和FBI接洽,只是顺便飙车展现一下我方实力;降谷零的工作才更隐秘,更危险。他要把宫野志保带走。让宫野明美的灵魂出现在深陷地狱的妹妹的面前,带她离开,就像宝剑六中沉默的撑船人。
然而,汐华真理过去曾多次死里逃生,未来也见不得如何安全;他一生里最为危险的时刻却莫过于此,在得知降谷零的消息比自己领先,他既不后怕这位——对于组织成员波士力娇来说的敌人——卧底搜查官如何得知了她一直捂在背后的秘密;又不担心到时降谷零与舟桥佑希见面时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他,应对不当,会不会被他发现些不合适的秘密。
在那一刻,他担心的居然是彻底知道宫野明美的死讯后,降谷零会不会难过,或者他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悲痛过——我完全不曾察觉。我真的完蛋了。最为危险的时刻并不是被人逼上绝路,是死到临头还不知道阴霾渐袭。甚至像一只脚上拴着做实验的金属环的小白鼠,居然对着寒光凛凛的手术刀眨着眼睛。意识到这点时,他的心中似乎有一点静静地崩溃了。
而在同一时间,绫里麦尔丝轻轻地,飘到了舟桥佑希身边:“一柳万才并不慈善。他为了自己的利益执法犯法,贪污受贿,并且指使了多起冤案和血案,漠视生命。”她慢慢地说,“所以,为了消除所有的隐患,也为了审判进行……他把绫里春美抓了起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舟桥佑希刚从地上爬起来,简直不能相信:“……春美才多大岁数?!他怎么可以把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关起来?”
“不只。毕竟,真凶是美柳千奈美,所以他也决定依法处理,对千奈美的灵魂再次执行死刑。”
“我可没听说过一柳万才会除灵。”舟桥佑希提起精神,预见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其实在这里并没有人会除灵。”
“那他处死千奈美的方法不就只剩……?”
“是。诱骗春美灵媒千奈美,然后连带着她身上的千奈美一起——”
“他是个疯子!他为什么要杀春美?”
舟桥佑希顿时急了,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终有一天会对降谷零坦白宫野明美已死的事实,也不介意就在今天,但偏偏什么事都撞在一起;春美的性命的优先级当然最先,什么都得靠后。于是汐华真理通过耳麦向降谷零请求,也是汇报:佑希不在法庭,春美危在旦夕。或许你们会在拘留所——或者更坏一点,行刑处会面。听到这样的变故,降谷零沉默了,或许出于个人的意志和感情,或许是赌一把今晚能不能赢得更大:——指红方坦白,佑希脱罪,营救志保——他说春美也交给你。
他那么谨慎的人那一夜如此不谨慎,当时有没有一丝考虑,是认为波士力娇会对他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拉娜唯对自己问了这个问题无数遍,得不到结果,依旧总是问。好像一生只剩下了这个问题;而言犹在耳:我去带那个女孩离开组织。而春美也好,佑希也好,这是你的附加题。降谷零说,并且语气揶揄,如果真理能抢在佑希之前救下春美,她一定会对你神魂颠倒。哎呀!汐华真理哭笑不得,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所以是什么呢。是……
是说出口就会让你们所有人弃我而去的关系啊。
麦尔丝看见舟桥佑希撑着桌子,从栏杆翻越出去;由于血脉相连,长相近似,换了外行大概看不出她已经灵媒了美柳千奈美。她有多么优秀的天赋啊!这个女孩几乎不冥想也不修行,甚至不必非穿着修行服就能随心所欲地灵媒;她又有多么灵活的头脑?大胆地灵媒了美柳千奈美,既暂时地保住了春美的生命,又下判断,此时的千奈美心中仇恨的烈火会熊熊燃烧,也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佑希为她自己制造了一个暂时的同谋。无论千奈美以后如何怨恨自己被利用,现在为了不被挫骨扬灰,也只能用佑希的身体,尽全力抢救春美。
多好的孩子,如果她是我的后代……可惜她的内核是拉娜唯那只野鸟。
绫里麦尔丝目送她的背影。我想要“舟桥佑希”。她想:我看到树上开着的花,当然不会连着一整棵树拔走;我只想要我要的部分。为此我要修剪它,摘下它,然后把它拿回家。为此我正在努力。显然,我有了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