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我一定要抓住那个报假警的混帐！”


    开车的警员吸了口烟，骂骂咧咧地和副驾上的同事说：“我敢肯定又是哪个没写完作业的小浑蛋和朋友打赌输了才打的电话，害我们在港口吹了半天的冷风。”


    一旁的同事也被海风吹得够呛，他们好不容易出一次外勤还被人耍了，打到警局的报警电话里说滑铁卢港口有黑.帮火拼，可警员们赶到现场搜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丁点火拼的苗头，反倒是发现在港口偷鸡摸狗的几个混混，想着聊胜于无，十几个警察一拥而上将吓得屁滚尿流的混混们一口气全带走。


    虽然不能说空手而归，但发现自己被耍了一通的警察们心情确实好不到哪里去，一路上骂了半天发誓要给报假警的小混帐一个教训，开车的警官说完拉下车窗，将指间吸完的烟头随意地弹出去。


    亮着火星的烟头掉在地上弹了弹，落在被冻得硬邦邦的路面上没一会儿熄灭了，今晚布鲁德海文的温度逼近零下十度，路上行人星星点点，裹紧衣服匆匆往家走，街上驶过的警车喷气口喷出一团灰白色的尾气，警车和人行道上的行人擦肩而过，骂骂咧咧的警官并不知道刚才他发誓要给个教训的小混帐就在其中。


    伯尼的脸被冻得发僵，他脸色不太好看，刚从布鲁德海文警局溜出来的他计划之外的空手而归，因为本应该存放劫匪们武器的证物箱空空如也，别说外星武器，连根鸟毛都没瞧见。


    伯尼将所有的证物箱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不得不确定那些武器确实不在布鲁德海文警局，但不在警局能在哪里呢？咬着手电筒的伯尼脸色难看地想，只有正义联盟了。


    伯尼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他对自己的本事掂量的相当清楚，他当然不可能跑去正义联盟的老巢抢东西，不过幸好天无绝人之路，伯尼在翻阅证物箱里剩下的备份文件后还是从劫匪们的笔录里找到了一些关于外星武器的蛛丝马迹。


    理查德警官的笔录写的非常条理清晰，省下了伯尼费力分析重点信息的时间，笔录里写到那些劫匪提到外星武器是他们老大带回来的，从网上购买，十六把枪花了三万美金。


    换算下来，一把枪才花了不到两千。


    哈！卖枪的人简直是在做慈善！


    伯尼漫不经心地想，夜晚的寒风冷得好像能透进人的骨髓里，伯尼克制不住地生理性发抖，他摸了摸自己口袋，从里面拿出一根烟点燃。


    浓郁的薄荷香味被夜风吹散，伯尼呼吸着从他脸颊边拂过的香味，僵硬的身体似乎也渐渐回暖，他边走边回想自己在笔录中看到的信息，正如伯尼不相信这些枪会在网络上随便买到一样，理查德警官同样不相信劫匪们给出的答案，他像个极有耐心的狩猎中的猛兽，从细节入手一点点戳破劫匪们拙劣的谎言，直到最后的致命一击直接突破劫匪们的内心防线，让他们痛哭流涕地直接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和盘托出。


    枪是网上买的不假，不过并不是像亚马逊网站上像展示廉价玩具枪一样明晃晃展示出来，布鲁德海文有自己的暗网，里面流转着DU品、性.交易还有各种枪支弹药，劫匪老大不满足市面上能够找到的枪，干脆上暗网碰碰运气，不幸的是黑市上展示的枪大部分他都不中意，幸运的是，有人主动私敲了他询问要不要最新款。


    “他只发来一个链接。”劫匪哭唧唧地说，“里面有购买渠道，要多少输入进去，之后他会发来一个地址，对方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老大没让我们去，他自己去了。”


    “链接是什么？我、我也不知道啊，那么一连串字母谁能记得住？”


    笔录里关于外星武器的记录就到此为止，伯尼的记忆好得很，闭上眼那些白纸黑字仿佛历历在目，整条街上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工作的路灯将伯尼的影子拉成长长一条，仿若鬼影。


    伯尼在布鲁德海文的大街上走了近十分钟，这天气连坏蛋都冷得不想出门，伯尼一路有惊无险地走到租房的门口拧开门锁走了进去。


    老旧的空调正徐徐地吹出暖风，回暖的温度让伯尼舒适地叹了口气，他活动了下冻僵的手指，去厨房给自己冲了杯热可可，然后缩进客厅的沙发，动作迅速地开启电脑。


    网络黑市所有的信息和链接都是加密过的，想要登陆必须通过特定的匿名浏览器，一般人没有渠道连黑市门槛都摸不到，但伯尼恰好有点经验，之前在哥谭勒索市长候选人的时候他为了避免风险就是选择在暗网进行交易，保证所有的信息都像水滴汇入大海一样毫无痕迹。


    但是登录帐户的时候，伯尼迟疑了一下。他有老账户，但伯尼还是选择重新创建了一个，以防万一，谁知道蝙蝠侠有没有标记他的老帐户就等着他登陆后顺着网线爬过来找他？


    重新登录暗网，伯尼点进枪支交易的版块，他凭直觉多次点进不同的商户后又退出，频繁的点击和浏览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私信的窗口突然弹出消息。


    “想要枪？”


    窗口里对方的头像黑漆漆，伯尼按捺住急促的心跳等了两分钟，然后打字回复：“你有？”


    “手枪、步枪、狙击枪、冲锋枪，很多种，你想要哪种？”


    伯尼回复的很慢，他不想给对方营造出一种他很急切的模样，于是装作一副人傻钱多的阔佬样回复道：“这几种类型我都有，上这里就是为了找点不一般的，没有好东西就别和我说话了。”


    伯尼不客气的口吻并没有激怒对方，过了一会儿对方才回复，“外星武器，要吗？”


    “？你们还有这玩意儿？”


    “当然，如果你听说过两天前布鲁德海文的马戏团劫案的话。”


    伯尼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回答，也许过去了很长时间，也或许只是短暂的几分钟，伯尼手指落在键盘上。


    他发出去四个字。


    “怎么交易？”


    ……


    清晨的布鲁德海文空气还透着一股寒意，海平面上的天空一半已经泛起玫瑰色，另一半还沉浸在深蓝的星空中，层层叠叠的云层像鱼鳞在天空依次排开，边缘亮着明亮的金光，阳光艰难地穿过云层缝隙落在布鲁德海文峡湾的水面上像在上面撒了层金粉。


    夜翼守在贝利教堂的顶部，握着塔尖半蹲下身安静注视着前方的峡湾，教堂左右侧都能看到联通布鲁德海文不同区域的跨海吊桥，交通也十分便利。而蝙蝠侠站在夜翼身后不远处塔尖的阴影下，塔尖的影子因为阳光直射角度的原因落在塔顶变得格外粗壮，浓郁的黑影正好可以将蝙蝠侠整个遮住，他一步也没有靠近阳光洒下来的地方，固执地站在角落，就如躲在洞窟里的蝙蝠。


    好像站在阳光下能要了他的命一样，夜翼心里默默吐槽。


    侧身将日出的美景让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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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蝠侠看到，夜翼即使已是个成年人，在蝙蝠侠面前还是不免像个怀里有着财宝的孩子一样克制地炫耀，“布鲁德海文今天日出景色不错，应该会有个好兆头。”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沉静地凝视着前方的海面，虽然和布鲁德海文毗邻，但哥谭像是被神诅咒一样常年被雨水、乌云和浓雾环绕，一年到头只有极少数的日子会有如此晴朗的早晨，但蝙蝠侠每天来去匆匆，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更不用说能沉下心看一场日出。


    但这场日出足够洗涤连夜奔波的疲惫，追踪了一夜消息，夜翼和蝙蝠侠总算锁定了藏在布鲁德海文地下的武器工厂的大致位置，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复仇者和正义联盟接连捣毁了好几个大型工厂的原因，剩下的这几所小型工厂位置被藏得更深了，转移武器的人轻易不会出现，但凭着过往的交易记录和伪造身份在暗网上和对方的交易信息，蝙蝠侠联合纽约的钢铁侠还是抽丝剥茧找到了仅存的几个武器工厂。


    因为几个工厂的位置分布较为分散，想要全部解决就不能逐个击破，以免给对方反应的时机，地球上仅有的两个英雄联盟商讨过后决定分地点同时进攻，以便彻底铲除这些危险的武器制造工厂，而布鲁德海文这处的工厂则交由距离最近它的夜翼和蝙蝠侠负责。


    距离计划开始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蝙蝠侠和夜翼有充足的耐心继续等待下去，但等待的过程中不免有些枯燥无聊，在夜翼开始数教堂上开始飞过多少只海鸥之前，远处逐渐驶来一辆深色的越野车。


    原本还有些犯困的夜翼立刻打起了精神，那辆车停在远处，车里的人走了出来，夜翼拿起望远镜看，一共有两个人。一个是负责布鲁德海文武器交易，不久前刚从蝙蝠洞电脑上见过的脸，另一个就有些陌生了，对方倒是很警觉地戴了顶渔夫帽，脸上还系着一条眼罩，渔夫帽宽大的帽檐被对方拉低，那张脸三分之二都被遮得结实，夜翼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勉强瞧见这人有着一个尖下巴，还有个漂亮的菱形红唇。


    蝙蝠侠同样看到来人，他试图从衣着的细节分辨对方是谁，但那人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唯一露出来的地方也只有小半张脸。


    “是买家。”蝙蝠侠判断说，“他双手空着，一直握着手机，走路也磕磕绊绊，除了戴着眼罩的原因之外还是因为并不熟悉这里的路况，说明他是第一次来，而另一个人又在他前面在引路。”


    夜翼也这么认为，如此一来更加肯定这里就是那些武器的生产区。


    但入口究竟在哪里？


    男人似乎在和对方交谈，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两人嘴唇在动，蝙蝠侠带了收音器，韦恩科技公司出品，收音范围直径五百米，可以精确定位到想要听的方位并精准放大。


    耳机里顿时传来清晰的声线，夜翼仔细侧耳倾听。


    “等一下我会带你进去。”男人声音低沉，警告道，“还记得之前我提醒你的交易条件吗？不要摘下眼罩。”


    戴着眼罩的年轻人看着乖巧，闻言轻轻地笑了声。


    “当然。”他说：“我记得很清楚，先生。”


    按了按耳机，夜翼疑惑地发出一声：“嗯？”


    蝙蝠侠注意到夜翼的心不在焉，侧脸看向他，“怎么？”


    “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夜翼迟疑地说：“这个声音…我总觉得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