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她怀孕了
作品:《失忆后,霸总带着儿女找上门》 在外人眼里,Lennart是无情无欲之人。
但事实截然不同。
Lennart听从欲望的驱使,甚至能因为欲望放弃其他一切。
在人生的前二十几年,Lennart最大的欲望是夺权,是将Schulz家族其他成员踩在脚底下,他迫切地想实现这个欲望。
为此,他能长期忍受比清教徒更加自律的生活,他放弃其他短期或者是更加轻易能实现的欲望,他要走最艰难也是他最渴求的路。
他苦苦蛰伏将近二十年,也压抑了近二十年。
当真正实现那刻,Lennart感受到从大脑皮层传来持续、无上的兴奋刺激,压抑近二十年的情绪一朝尽数释放。
这种刺激带来的畅快感远比酒精、大/麻以及滥/交等这些唾手可得的玩意儿来得强烈而深刻。
在感受过这种无上的刺激之后,其他曾经有点儿兴趣的事物也变得索然无味,很难再触动他。
他试着狂买豪车、奢侈品等这些方式来使神经兴奋,但这些事和酒精等物一样完全提不起他的兴趣。
他迫切需要新的刺激,他积极寻找,并毫不留情地抛弃错误选项,他不愿把时间耽搁在错误选项。他筛选的速度实在过于快速,以至于让旁人误解他不爱享受,只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他们并不了解他。
当Lennart第一眼看到许玫时,他清楚地感知到来自于心脏的悸动,他知道,或许转机来了。
于是,Lennart遵从欲望,肆意妄为。
许玫通过了Lennart的筛选,并且Lennart意识到他对许玫的欲望日益炽烈。
现在,Lennart想要得到许玫的欲望已经生长得如枝繁叶茂到遮天蔽日的巍峨大树,他的心里刮起长日不歇的狂风。
他躁动着,渴求着。
要么没有欲望,要么欲望野蛮生长,成为一种病态、扭曲的执念,便一定要得偿所愿,即使是摧毁自我乃至一切也绝不肯罢休。
这就是Lennart。
他不是无情无欲,相反,他的执念深重。
只是能成为他执念的事物太少,而他又无心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物。
许玫通过了Lennart的筛选,但她不爱他了,纵使Lennart费劲力气,她也不爱了。
明明此刻许玫就坐在Lennart的副驾驶,然而,他却觉得她距离他太遥远。
跑车飞驰在有积雪的沥青公路上,优美流线型的外壳刺破寒风与飞雪,汽油发动机发出如夏夜雷鸣般吓人的噪声,轮胎因为积雪带来的摩擦力减少在拐弯时打滑。
Lennart稍有操作不慎,便是车毁人亡。
他与许玫游走于死亡边缘。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许玫流泪,她不想死,她想活。
许玫陷入极致慌张与紧绷。
强烈的晃动使车内的许玫在惯性作用下不能保持稳定,车速太快,目不暇接的视野让许玫来不及反应。
越注意路况,许玫的心越加慌乱。
于是,许玫只好把视线转移到罪魁祸首那。
她看着Lennart俊美的侧脸,见他神色冷静而又癫狂,他的身后一望无际的雪原飞速掠过。
每个许玫觉得将要陷入危险的时刻,下一刻都证明只是虚惊一场。
车速极快,路况危险,但Lennart从容地驶过每个让许玫血压升高的时刻,他的双手有力、稳定,他手上的鲜血在方向盘上凝固,显得阴气森森,然而,他的心神并没有被眼前的惊险驾驶或是刺目鲜血掀起一点儿波澜。
他的心全然被另一场风暴占据。
一念生,一念死。
生与死皆由Lennart掌握,他游走在毁灭边缘。
许玫不懂Lennart到底想做什么,他是只想通过吓唬她来惩罚她?还是当真想和她一起死掉?
她受够了如以往那样只能眼睁睁看着Lennart发疯。
许玫的泪水仍然簌簌地落下,她的大脑却渐渐冷静下来,经由前几次慌乱场景沉淀下来的冷静。
过往记忆在她脑海如走马灯般地闪现,她一边迅速回想,一边仔仔细细地盯着Lennart的细微神情,试图从中找出能阻止Lennart发疯的契机。
她很快确认Lennart是真的想和她一起去死,而不是单纯吓唬她。
“我会永远爱你,我们会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她的脑海里冷不丁地冒出Lennart在婚礼上的致辞。
她猛吸了一口气,瞳孔放大。
下一刻,她开口,心脏剧烈跳动,语气却冷静:“Lennart,死亡并非能让你和我永远在一起,相反,我们都死之后,我就自由了,我再不会被你纠缠。”
刺啦一声巨响忽然出现在空旷、寂静的雪原里。
是Lennart急刹车。
许玫的身体因为强烈的惯性作用向前倾,她卷翘眼睫上沾着的晶莹泪珠掉到地上,她的身体颤抖,忍不住地后怕,既害怕又庆幸。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Lennart侧头,绿眸恶狠狠地盯着许玫,咬牙切齿:“你痴心妄想!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此刻的他很吓人。
但这次许玫没再像之前那样躲。
她直视Lennart,她的乌黑杏眼还挂着泪痕,神色却坚定:“不是痴心妄想。”
“我死之后,我父母定然会将我的骨灰带回家。”
父母是许玫的底气。
她知道二老得知她死讯,就算跨越千难万险也一定会拿到她的骨灰。
Lennart死之后,谁会在乎他的骨灰?
众人只会强夺他留下的巨额财产。
无人会将他的骨灰与许玫安置在一起。
对许玫来说,死去万事成空,她不在意死后她的骨灰在哪,但她猜Lennart在意。
许玫猜得不错。
Lennart早早就立了遗产,他把自己遗产分割成很多份,且故意留下许多规则,他有心想让众人因为争夺他的遗产而大打出手,丑态频出,他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人安心——这是他之前的想法。
有了许玫之后,一切截然不同,他只在意死后能不能和许玫在一起。
可Lennart还没来得及更改遗嘱。
因而,许玫的话如一柄利刃,精确无比地插在Lennart的要害。
其实如果方才许玫服个软,撒个娇,Lennart的疯狂情绪便会消散得一干二净,同样能解除死亡危机。
许玫完全没想过该策略,她和Lennart一样执着。
她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她可以躲避讨厌之人,但绝对不向伤害过自己的人谄媚。
两人对视,气氛瞬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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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
窗外飞雪呜呜作响。
然而,下一刻,Lennart却忽然笑了。
许玫当即皱眉,Lennart再次让她看不懂。
Lennart冰冷、阴鸷的神情不复存在,他笑容灿烂,成熟、深邃的脸庞上绿眸亮晶晶,像颗闪闪发光的绿宝石折射春日阳光,他冷白的皮肤泛起红晕,忽然脸红了。
他竟然有些羞涩?
许玫开始觉得惊悚。
她不明白,自己就差指着Lennart鼻子骂他,怎么还给他弄得兴奋了?
Lennart很快解答她的疑惑,他修长的双手放开方向盘,并解下安全带,他朝着许玫靠近。
很快,许玫再次被熟悉、温热的宽大躯体围住,Lennart的脸庞几乎占据许玫整个视线,他的绿眸笑吟吟,薄唇呢喃着:“Rosalie你真了解我。”
他边说,一边亲昵地亲吻许玫的脸颊。
许玫拿捏住了他的要害,怎么不算是亲近他呢?
许玫被他搞懵了,她思索了很久,终于后知后觉Lennart的强盗逻辑,此时,Lennart还在亲她,他的手按在许玫外套上,他手上凝固的血与许玫外套上血渍混在一起,两人看起来亲密至极。
许玫觉得自己像是被黏腻、阴冷的蛇给紧紧缠住。
一股浓烈的恶心感猛的自胃里泛起,许玫忍不住想吐。
许玫将近一天没吃东西,自然吐不出什么,反而让胃更加难受,一抽一抽地疼。
她的不适神色让Lennart动作顿住。
他再次清醒地意识到许玫讨厌他,他的心脏开始抽疼。
这疼痛滋味甚至比儿时受欺负之时的恨意更要强烈。
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Lennart应该如同之前那样将自己从痛苦之中抽离。
但他却放开许玫了,他的双手握住方向盘,脚踩油门,沉默地飙车送许玫去最近的餐馆。
布局的人早就沉溺于游戏之中,并被所谓游戏深深影响。
许玫一个举动就能让Lennart陷入疯狂,让他心如刀割。
此时的布局人无意再去思考安全。
到了饭馆之后,Lennart迅速点餐,并在菜品端上来之后,强硬地喂给许玫吃。
许玫仍然没胃口,秀丽的眉紧紧蹙着,抿唇,饶是勉强咽下去,也迅速吐了。
Lennart以为她是太过于讨厌他,所以不愿吃他买的东西,Lennart思索着该如何让许玫主动吃下去。
“我的上帝啊!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你妻子怀孕不想吃东西,怎能粗暴地塞给她呢?”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惊讶地看着Lennart与许玫。
听到怀孕两字,两人皆愣住。
在此之前,两人以为两人的纠缠只牵扯到两人而已,没考虑过怀孕这回事。
被妇人一提醒,许玫顿时想起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来月经,她悚然。
与她相反,Lennart却是欣喜若狂。
他当即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一辆直升机降落在餐馆外的雪原,Lennart把许玫抱上直升机,直升机迅速飞去位于市中心的私人医院。
医生给许玫做检查,很快,报告出来,许玫的的确确怀孕了。
于是,有关许玫与Lennart两人的故事走向再次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