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当时只道是寻常

作品:《亲手杀了魔头弟子后

    师尊要守护这天下,席清便不会肆意妄为,琴氏侍族的空间于云洲大陆有用,他就会尽力去护好。


    司道闭关的日子里,道衍宗已经开始习惯一些重大决策都去找席清商议。


    若是没有席清,宗主这么长时间不出关,其他宗门又会蠢蠢欲动,保不齐会发生十八年前那桩惨案。


    但是席清在少宗主的位置上坐着,身后又有不知何时会出关的深不可测的司道,即便有人心怀鬼胎,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最开始时,其他宗门离间道衍宗上下和席清之间的关系,道衍宗众人对席清也有些不满,但因为那时候席清总是待在后山,倒也没起冲突。


    后来,宗门内积压了许多事务,宗主闭关,席清便代行。宗门之人对席清渐渐依靠起来,再听见外边人说席清的不好,就会直接表明态度:席清是我们道衍宗的少宗主,我们尊敬他、信任他,如果你继续出言不逊,比武台上见。


    一年时间过去,席清好像变成了以前的司道,一身素白衣裳,处理宗门事务,出宗游历,随手斩杀妖魔,护佑苍生。


    外边的人现在再提起席清,第一印象也不是十恶不赦的魔头,而是变成道衍宗的少宗主,诛魔除邪,是正道楷模,不愧为司宗主的唯一弟子。


    他在外边看到新鲜有趣的东西,会回来讲给师尊听,边讲,边写在纸上,等师尊醒了,也能知道他都经历过什么。


    师尊体内的魂魄在逐渐弥合,虽然过程很慢,或许要等几百年,但是总是有希望的。


    所有的书他都翻遍了,能问的人他也问过了,没有找到任何方式可以帮助师尊快些醒过来。


    席清伏在寒玉床前,静静看了师尊一会儿,就起身离开。


    他很多方面做的都不好,还得勤加修炼。之前师尊经常给宗门炼丹、炼器、画符,巡视宗门大阵修补损破严重阵法,他不知道师尊是如何在每个领域都做到那么完美,让别人能全身心的信任着她的。


    他做这些,很吃力。


    尤其是炼器和画符,他做不到顶尖的水平,那些道衍宗特有的符咒、法器因为没有持续的供应,现在便稀缺起来。


    他每日都让自己忙的脚不沾地,渐渐的,就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席清在院中练剑,仙侍提着木盒过来送饭,“少宗主,今日厨房煲了鱼汤,您趁热用些吧。”


    席清将剑收起来,待仙侍离开后才打开木盒,鲜香的滋味已经飘出,他盛起一勺,送入口中,却无滋味,只是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


    去年,师尊亲手做的鱼汤,好像就在昨日。他能想起当时师尊和他说了什么话,有什么表情……可是现在,他的师尊在后山山洞里躺着。


    终于,席清抑制不住心底的悲痛,捂着脸,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哭过之后,席清抹干眼泪,站起来,回到屋中,又写下一篇自省书。他始终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师尊,所以,每当他痛苦难抑时,他就会反省自己最近做的不完美的地方,然后逼着自己去做好。


    至少,等师尊睁开眼时,道衍宗要像个样子,云洲也不能乱。


    席清情绪不稳,心魔便会在他体内激荡。只是没有师尊,谁又会在乎他疼不疼?


    可是他是疼的呀,他想告诉师尊,弟子真的好疼……


    等他练完一百遍符咒,已经夜深了。他去到后山山洞,在师尊床边的地上坐着,心脏却揪着疼的厉害。


    他心口处浮现出一圈金光,这是琴氏的东西,连带着他的心脏,不知这时候怎么疯了一样想钻出去。在他努力压制自己心口的东西时,师尊的魂魄也动了起来,似乎是想跑出来。而且,是冲着他的心口来的。


    席清不再压制自己的心脏,既然是他的心脏和师尊的魂魄互相吸引,他绝不能让师尊魂魄离体。


    他往师尊体内输送灵力,安抚着暴动的魂魄碎片。


    直到温暖的日光照进山洞,席清的心脏才在胸腔里安稳下来,不再往出钻,而师尊的魂魄也在身体里不再躁动。


    他一身冷汗,用袖子擦干净指尖,探上师尊的脉搏,师尊的魂魄竟然修复了这么多。


    是因为琴氏留下来的东西吗?


    席清低头朝自己的心口处看,却见白色的衣衫已经被血濡湿,原来他的心脏不是几乎钻出去,而是已经钻出去过。


    只是又自己钻回去了。


    他从师尊这里离开,就将自己泡在了藏书阁中。他必须找到是什么原因加速了师尊魂魄的修复。这一晚上的恢复程度,竟抵得上去年一年。


    三日后,席清面带喜色,从藏书阁出来。


    琴氏灵主有修复人灵魂的特殊能力,但需要满足一个条件,琴氏灵主手里需要有被修复人的一缕魂魄。刚好,之前师尊为救他使用重生召唤术,他体内融着一缕师尊的魂魄。


    那晚,许是因为自己情绪太过激动,琴氏留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感应到了师尊的魂魄,才会自行修复吧。


    席清安排好了宗门事务后就去了后山,按照书上的办法在自己体内寻找师尊的魂魄。


    当他的灵力流动到心口时停滞住了,师尊的魂魄在琴氏留在他心口前边的那件东西上。


    若是在其他地方,他可以引着魂魄回到师尊体内,偏偏是这里。他控制不了这里,也不知道琴氏留在他身上的东西有什么用。


    席清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在洞中枯坐着,半响,眼中一亮,既然是琴氏留下的这个东西会修复魂魄,正好师尊的魂魄也附着在其上,他一并将其送入师尊体内应当是可行的。


    席清手里拿着一把刀,小心地在心脏旁侧扎进去,一下又一下。席清下手虽准,可这里毕竟挨着心脏,他最后挖出来的是一块浅紫色晶石,上边粘连着他心脏的一角。


    他嘴唇看不出一丝血色,胳膊已经不稳。


    但他仍想把晶石上边那块血肉取下去,师尊爱干净,他不能弄脏她。


    只是就算用刀割,却也不能。他不知道,这晶石原本就是他心脏上长出来的,这块血肉,本也是晶石的一部分。


    他感觉自己力气流失的越来越快,也明白了这晶石上的血肉取不下去,于是拿帕子擦干净,施展灵力,将晶石送入师尊的胸口。


    晶石进入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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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内,魂魄以极快的速度聚集。


    席清看到这些,放心的躺下去,在晕过去之前,给自己胸口的血窟窿上倒了些药粉。


    只是他自己已经精神涣散,手指也没有多少力气,做完这个动作就昏迷了。他自己也不知,他倒出去的那些药粉,大半都没在伤口上。


    司道睁开眼时,先是一阵恍惚。她记得自己魂魄都碎了,就算是入轮回都不能,更不该有意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眨了眨眼,能动,然后扶着寒玉床坐了起来,只觉得呼吸间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儿。


    循着血腥味儿的来源看过去,司道便看到了心口被挖了个窟窿的弟子。她着急又害怕,身体却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动根本不听使唤。


    司道迈不开腿,便将自己摔在地上,伸手去够弟子,她的指尖在扣上弟子的脉搏时都在颤抖,她怕是自己接受不了的后果……


    还好,脉搏虽然微弱,却没有大碍。


    司道看见被弟子捏在手里的药瓶,轻轻从他手里拽出来。她想象不到当时席清有多痛,连上药的力气都没有了,是她没有做好师尊该做的。


    她将药粉倒在弟子的伤口处,自己靠床坐了会儿,恢复了些力气才将弟子抱到床上去。


    司道不知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亦不知今夕何夕。她给弟子喂过药之后,便小心剪开了他上身的衣服,本想着给他检查一下伤口,却看到了他破损的心脏。


    司道瞬间脸色发白,她心口也跟着隐隐作痛。她抚上自己的心口,那枚历代琴氏灵主的信物在她胸腔里悬浮着,而且,浅紫色的晶石上边,还有弟子的血肉……


    那是席清的心脏啊!她不敢想象席清是忍着怎样的痛苦,一刀一刀割开他自己的皮肉,挖出这块晶石的。


    为了救她,把自己搞成这样,何苦呢?


    那可是心脏,稍稍失误就能要了命的地方……


    她赶紧把手从自己心口挪开,不敢再看那块晶石。


    只是忙乱地从自己乾坤袋内取着药物,动作轻揉给弟子包扎起来。


    她正低头剪开绷带时,手腕突然被弟子握住,她回头,看见弟子神色迷茫,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惊喜,“师尊,你终于肯入我的梦了,我好想你。”


    席清的声音极其低哑,说这一句话也很费劲,但他痴迷地看着司道的脸,一瞬也不肯移开视线。


    司道刚要说话,就听到弟子喃喃说:“师尊,对不起,当时若不是我突然消失,你也不会出事。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没法原谅,师尊不来见我也是应该的。这一年里,我一直都按师尊说的做了,只是我做的不好,很多符咒、法器宗门马上就要用光了,可是我怎么练也炼制不出来……”


    听着弟子这样说,司道更是愧疚心疼,她回握住弟子的手,“那日之事,不怪你。”


    席清本来还有些迷糊,乍然听到师尊的声音几乎从床上弹坐起来,还是被司道压着肩膀,才乖乖躺下了,他眼神清明许多,很是喜悦,也带着些小心翼翼。


    “师尊,你醒了。”他说话声音很轻,好像怕声音大了就打破眼前这些美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