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硝线(九)

作品:《【咒回】各种短篇if

    家入硝子低下头。


    或许是海月遥的话让她产生一些心理作用,她觉得黑发少女身上幽深的香气愈与以往不同,勾得她头晕目眩。


    她仿佛醉了酒,夜里独自站在大海边缘。潮水不断翻涌,一次次漫过她的身躯。


    涨潮了。


    咸腥的海水逐渐漫过她的脚踝、小腿、腰臀、肩颈……最终,海水淹没她的头顶,她与大海合而为一。


    这一过程并不可怕,反而平静温和,她那些隐秘的心思也被这无垠的海洋所包容。


    海月遥坐起身,抱着家入硝子,让她舒适地依偎在自己颈肩之间。她发着呆,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硝子褐色的头发,偶尔侧首瞥向她,仿佛是在轻吻她的发丝。


    低烧让她的大脑略显迟钝,但听觉却似乎更加敏锐。她能清晰地听见家入硝子轻柔的呼吸声,以及那渐渐平稳的心跳。


    热。


    海月遥心想,挣开身上的被子,抱得更紧了,她侧脸贴上家入硝子微凉的脸颊,蹭了蹭,试图让自己更凉快一点。


    家入硝子则是被她烫得一愣。


    “开始热了?”她轻声问道,稍微拉开距离,伸手探向她滚烫的额头。那平日里苍白的脸颊此刻已布满红潮,琉璃蓝的猫眼里染着湿润迷蒙的水光,呼吸都带着灼热。


    “嗯,发热期到了……”海月遥声音喑哑,坐在床边,小口抿着水杯中的水。


    家入硝子拿起床头的退烧药:“如果你能先把退烧药吃掉的话,我将感激不尽。”


    “0。”


    “或许你不是那种需要我哄才吃药的人?当然,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家入硝子调侃。


    海月遥伸出手,家入硝子笑着抱住她。


    发烧的少女趁机解开她的扣子,两人肌肤只隔着单薄布料贴合,滚烫的温度便透过去。


    “我想,这项服务应该不包括脱衣服?”话是这么说,她却没有挣开。


    “硝子身上凉快。”海月遥热得难受,“我想吃冰淇淋。”


    “没有。”


    “一半以上都是冰块的汽水。”


    “没有。”


    “放在冰箱里冰过的奶油泡芙。”


    “很抱歉,店小东西少,也没有。”


    “我要投诉。”


    “鄙人就是店长。”家入硝子拍了拍她的头,“先把药吃了,等好了出去吃。”


    “0。”


    再次被拒绝,家入硝子也不恼,耐心地问:“为什么不吃药?”


    “之前回房间太渴了,随手拿了瓶水喝,结果是酒。”海月遥面无表情地解释,“现在不能吃药了。”


    厉害。


    你以为她会信吗?


    家入硝子平静地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海月遥装作惭愧地低下头。


    “那你就烧着吧。”家入硝子决定不管这个发了烧还喝酒的家伙,坐到书桌边看书。


    海月遥自力更生地贴上退热贴,盘腿坐在床上晃来晃去,目光紧盯着家入硝子,偶尔喝口水。


    水杯一空,她又自己倒水。


    家入硝子本来不想管她,直到看到她再往水杯里倒清酒时,大声制止:“发烧不能喝!”


    海月遥露出“原来是酒啊不小心看错了呢”的表情——没有,还是那副面瘫样,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神一定可以演出这种适当的迷茫、震惊和惶恐的扇形图。


    但家入硝子只见她像机器故障般僵硬地转过头,一动不动。如果要玩谁是木头人的游戏,她一定是赢家。


    酒被没收后,海月遥垂头丧气地蹲到角落,试图以哀怨眼神让家入硝子改变主意。


    见那个狠心的女人不分自己一个眼神,她突然大叫一声:“我渴了!”


    家入硝子递给她一杯水。


    “要冰的!”


    家入硝子将水放入冰箱三秒后递出。


    “要加冰块的!”


    家入硝子准备钳着她的下巴灌水。


    可她绝望地发现,就算发低烧了,海月遥的体力也比她一个奶妈强。满屋子乱跑都逮不着这个逆女。


    夏油以前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家入硝子对夏油杰心生同情。她终于明白,夏油杰临走前那歉意的笑容背后所隐藏的含义。


    是这样的,夏油妈妈真的会找到冰水。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再说,一般海月遥发烧烧糊涂时,还会拽着他的刘海不放,大喊着“大风车”,甩来甩去。她力气又大,很难摆脱。相比之下,夏油杰觉得还是满足她这些小要求来得更轻松。


    一个字。


    熊。


    说多都是泪。


    “给你喝口酒,能安静下来吗?”家入硝子强忍怒气,僵硬地笑着问。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啊,好想抽烟……


    熊孩子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好了,先到我这儿来。”家入硝子朝她招招手,海月遥顺从地走去,仰头等待着。


    这个时候看起来倒像是天使了。家入硝子心不在焉地拿起度数最低的酒,直接含着一口,一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清冽的酒液在两人唇间流转,那未能及时咽下的部分,顺着嘴角溢出,沿着下颌,滑过雪白的脖颈,留下蜿蜒的水痕。


    这个吻一开始还是清凉的,后面或许是酒精的催化,逐渐变得炙热起来,染上一丝难以言说的腥红与燥热。


    厚实的窗帘阻隔了外界的潮湿水汽和绵绵雨声,室内静谧无声,仅能听到两人换气时发出的细微呜咽和喘息。


    两个人的眉眼都懒倦地垂下,相似又不同的泪痣几次快要贴合在一起。


    “硝子太狡猾了……”一吻罢,海月遥伸出湿红的舌尖沿着水痕一点点舔去残余的液体,从唇角到脖颈,最后解开家入硝子的衣扣,缓缓向下。“我本来应该尝一口的,可连一半都没喝进去……”


    她说话时,薄唇一张一合地吐着热气,滚烫的呼吸扑洒在家入硝子因暴露在湿冷空气下而略显冰凉的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家入硝子几乎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到这一步或许还是太过了。


    她几次打量着海月遥上挑的猫眼,想从那双蓝眸中窥探这恶劣家伙的想法,可这人似乎真的只是在惋惜那些没喝到的酒。


    所以家入硝子稍稍往后退一步,和海月遥拉远距离,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说道:“能尝到味道就不错了,等你退烧后,想怎么喝我都会奉陪到底。”


    说着,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整理那被弄得有些凌乱的衣领,指尖触碰到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被舌尖细细舔舐过的触感,那一刹那的战栗感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上。


    现在家入硝子感觉更烫的或许是自己。


    燥热如附骨之疽,难以消散。


    可大魔王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饱和度极高的蓝眸微微眯起,她冷酷地宣布:“不行,说好的一口就必须是满满一口才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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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硝子你亲自答应我的,不能食言。”


    “那你自己喝一口吧……”家入硝子直接将酒瓶递给她,但对方并未接手。


    “硝子明明很喜欢这样,为什么要拒绝呢?”海月遥歪头,不解地问道。


    明明昨天后面还坏心眼地含着烟吻她,让苦涩的烟雾弥漫在口腔里,烟雾从细碎的呻吟中溢出。硝子还看着她因为晕烟而头昏脑涨,又猛地拉开距离不断咳嗽,眼角都沁出泪。


    “因为我觉得亲一个头脑不清醒的傻子犯法。”家入硝子说着相当过分的话。


    “第一,我很清醒。”海月遥否认,“我还能背出圆周率小数点后一百位呢,如果需要,我可以背给你听。”


    “我知道答案,所以想靠乱背糊弄过去可做不到。”家入硝子语气平淡。“背吧。”


    “抱歉,我不知道。”海月遥坦率地承认。她一直认为记这些东西没有太大价值,所以懒得去记。


    家入硝子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事实上,她也不知道答案,刚才只是信口胡诌。


    海月遥接着说:“第二,硝子已经亲过了。”


    “所以我现在正处于深切的愧疚中。”家入硝子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


    “愧疚的表现是脸红吗?”海月遥揉捏着她的脸颊,“硝子你的脸都快比我烫了。”


    “脸红也是羞愧的表现。”


    “那好吧。”海月遥似乎准备放弃。家入硝子也不知自己是该放下心还是惋惜。然而,就在她这样想时,海月遥再次含着酒吻了上来。


    她主动时总是不顾另一人的想法,连吻的时候咬破对方的嘴唇也不在意。


    湿软腥红的舌被酒液浸透,舔舐过被咬破的伤口,带着腥热的燥意在皮肉下蔓延。


    就像是被酒精激发了最原始最本真的渴望,两个人在这一吻后也没有抗拒,静静地、缠绵地沉浸在吻中。


    没有盖上的酒瓶就放在书桌上,当两人不小心撞上书桌时,应声倒下,透明的酒液肆意地淌了一桌,沾湿了桌上随意敞开的书页。


    那些苍白的纸页在酒的浸润下仿佛获得了生命,它们颤抖地、紧紧地粘合在一起,上面的字迹也因酒的渗透而变得模糊不清,泅开的水墨互相渗透着,墨色的痕迹渐渐沉了下去。


    “想这么做的不是我。”在间隙时,海月遥任由对方摆布,轻声说道,“是硝子想要这样,我只是在满足硝子的愿望……”


    被她发现了。家入硝子心想,但也不感到惊讶:“抱歉呐,总是让你配合我的任性。”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歉意。


    “果然是这样。”哪怕状态不好,海月遥的体力也比家入硝子强,她甚至有闲心把玩她的发丝,故意说道:“硝子,亲傻子犯法的话,那现在这样是不是罪不可赦了。”


    窗外的雨还没停,淅淅沥沥地下着。黄褐色的树叶也被雨水拍打得将掉未掉,在冰冷的空气里打着颤。最后还是不堪重负地从树上飘落,掉进水洼里,溅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哈哈,”家入硝子笑着,她的回答也被雨声打得有些细碎,“那就只能委屈你,成为我的共犯了……”


    “没关系,”海月遥轻吻她的额头,“我足够喜欢硝子……”


    两人的鼻尖都沁出一点细汗,在雨水高涨,压抑不住声音时又开始接吻。叫声和喘息含糊在唇齿间交换,最终被两人一同咽下。


    ……


    “硝子你会被我传染吗?”


    “不会,我可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