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第 222 章

作品:《斗罗之双性恋人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树叶上。


    闻伊抬头,一滴雨水顺着树叶滑落,砸在他的眼下,溅起的水花落入眼中。


    “唔。”闻伊垂头揉了揉眼睛,“红俊,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行。”


    马红俊大概看了下,扭头对闻伊道:“你先打着伞,我去周围看看。”


    交代完,马红俊就加快速度,穿梭在树木之间,不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了。


    闻伊从魂导器中取出雨伞撑开,抬手安抚了两下在喷鼻的马儿。月白从他的精神海中出来,在周围飘了一圈,慢悠悠落到马脑袋上,翘着脚丫子看下雨。


    马红俊很快回来,说道:“走吧,这边。”


    他在前面带路,闻伊跟在他身后,月白勾着两匹马儿走在两人后面。


    马红俊找的休息地是一个山洞,里面还能看到魂兽生活的痕迹,闻伊仔细看了下,有些奇怪:“这魂兽怎么忽然离开领地了。”


    “嗯?”马红俊生好火过来,“怎么说?”


    闻伊给他指了几处地方,说道:“幼崽生活的痕迹还在,但是没有血,而且看着还挺整齐的。”说完这里面,闻伊转身看向山洞外面,“也没有战斗的痕迹。”


    魂兽生育较难,比普通动物更加护崽,有幼崽的情况下,它们会寸步不离地守护着,这里没有战斗痕迹,山洞内也没有幼崽被捕杀的痕迹,也就是说山洞原主人的离开是主动性的。


    更奇怪了。


    哪个带崽的会随便带着崽离开领地啊。


    他这么一说,马红俊也发现了,在周围转了一圈,“一会儿找找看。”


    现在的重点是先度过下雨天。


    两匹马都站火堆前面歇着了,他们还在山洞口站着吹冷风呢。


    走到火堆前面,两人先将外裤和外套脱了,行走在森林之中,到处都是茂密的草叶树木,就算不下雨,身上的衣服也被露水打湿了,这会儿歇下来自然不能再穿。


    穿上暖和些的长外套,闻伊从魂导器中拿出两捆干草放在旁边,这是马儿的食粮。


    他们俩坐在火堆前面休息,月白在周围飞来飞去,仗着是精神体不怕雨水,还跑出去晃悠了好几回,直到食物的香味飘出来,才慢悠悠回到山洞里,往闻伊怀里一坐,张大嘴巴:“啊——”


    闻伊吹了吹撕下来的烤肉,送到月白的嘴边。


    小家伙个头小小,嘴巴也小小的,一口烤肉分了三口吃,尾巴飞快晃动着,欢喜坏了。


    马红俊不爽地“啧”了一声,“小伊你让他自己吃,他又不是碰不到。”


    月白:“……略略略。”


    朝马红俊坐完鬼脸,月白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端着自己的小碗看闻伊,“小伊~”


    闻伊笑着给他盛了些汤,对马红俊道:“你别闹。”


    马红俊:“……”


    虽然知道这话只是在月白面前这么说说,但马红俊还是感觉好憋屈啊。


    怎么就是闹了,小伊都没喂过他呢!


    吃饱喝足,借着雨水清洗干净碗筷,马红俊挑了个地方收拾干净,垫上防脏的兽皮后,和闻伊靠在一起盖着薄毯闭上了眼睛。


    大概一个月前他们进入森林,之后就是漫无目的地行走,目之所及全是树木,甚至模糊了人的时间感。


    也将他们的行进速度无限拉慢。


    不过也不着急就是了。


    豆大的雨滴砸落在树叶上,交杂在一起的雨声催人入眠。


    月白在外面玩够了,打着哈欠回到山洞里,在马红俊和闻伊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一起睡着了。


    -


    宽敞精致的院落内,侍奉的下人安静地行走着,角落跪着的青年长发垂落遮掩了消瘦的身形,蓬松的耳朵和尾巴偶尔会极其轻微地动一下,以表明这并非装饰品。


    不远处,穿着贵族装扮的男人们说笑喝酒,偶尔指着角落里的人说些什么。


    听不清楚,但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


    这是,梦?


    闻伊有些不太确定,他想要抬起头看看周围的情况,然而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抗拒,不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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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头抬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闻伊才判断出这种抗拒的来源——梦中的自己。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像是听到他的疑惑,梦中的自己反问,难道你敢反抗吗?


    ?


    为什么不敢?


    闻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心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怒意,贵族又怎样,魂师又怎样,难道他们就不会死了吗?


    左右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拼一把,要么逃出去,要么死了一了百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不怕死吗?


    死是什么?


    不知道,我没死过,应该会很疼,很孤独吧。


    那你现在疼吗?


    疼……


    有人陪你吗?


    没有……


    那你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差别?


    ……


    是啊,没有。


    既然你都死了,为什么不将他们也拉下来陪葬呢?


    这句话轻的不可思议,带着无尽的蛊惑。


    闻伊隔着一层纱,心脏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极速跳动着,脑子却无比的清醒。


    看着梦中的自己一点点服软,一点点成为最受宠的那个,不着痕迹地将毒素留在生活的每一处角落,仇人在走向死亡,他也在走向死亡。


    那些拙劣的,为不足道的毒素,将他们的身体一同拖垮。


    在共同奔赴死亡之时,一生积攒下来的好运给了他一条生路,断去的尾巴和耳朵随着仇人埋葬,梦里的他和上辈子的他一样,重新活在了阳光下。


    梦境到此为止,没有之后的战争,也没有寻回去却发现闻家早已灭亡的遗憾。


    轻浅到几乎无法捕捉的香味缭绕在鼻尖。


    闻伊睁开眼睛,入目是睡前的那个山洞,然而身边没有了马红俊,也没有马。


    他站起身,精神力蔓延开来,“红俊?月白?”


    没有得到回应。


    就好像一开始就只有他一个人。


    史莱克是他的一场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