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早川先生当然有个好头

作品:《早川先生一动不动

    倒不是说对于这小子原地倒头就睡的事情有什么发自内心的疑问,而是这小子在旁边立了个卖艺一样的纸牌。


    黑尾铁朗真的没见过这仗势,尤其是当做出这种事的还是他从小认识的人这种感觉。


    绝了——


    就「看到我的话送我去横滨吧好心人」这样的完全无理的要求,右下角落了个款还是他的姓,这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会火大的吧?


    ·


    在这里,使用通讯设备发不出信息?


    有一搭没一搭地对着飘飘持续输出以期待更流畅交流的早川夜看着已经试了三人三次却全都发送失败的邮件,叹了口气,感到不解。


    “小伙子……”身后突然响起一位陌生老婆婆的声音。


    他转过头,还懵着呢下一瞬便眼前便直接一黑。


    哈…?


    -


    “醒了?”一段时间没听到过的好友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早川夜还闭着眼睛,人却已经直直地坐起来了。


    按理说他睡着的时候要是姿势足够安详稳定(?)也会有被忽略的可能性,但随身携带的镜子也会让人发现他。


    不然要是出了意外他可能真就栽里面了,早川夜叹了口气。


    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刚才却感觉差点折了。


    心跳,呼吸,脉搏,过于平稳的一切体征并没有和濒临死亡的境况有任何类似,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到同样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存在感。


    就像一阵风一样,就算早川夜没了,也只是随处可见的空气,或者沧海中一滴相融其中的水珠。


    那个时候,还会有人记得他吗。


    现在的视野是红日散出余热的光落在起着遮掩阻隔作用的薄薄眼皮上泛着微红的黑,什么都看不清,在差一点就消散世间的此刻,早川夜却真切地感到了从心底蔓延出来的、自外界裹挟而来的,那莫名其妙的安心。


    他不自觉笑了笑,即使是陷入死亡的泥沼,即使是没有人记得,早川夜也无法欺骗自己。


    那样的静谧…,却又如此轰然。


    ——他很喜欢、很喜欢,那样刺激的事情。


    盯着双眼放松闭着就坐起来的发小,黑尾铁朗打算不承认自己刚才有吓一跳。


    明明是又柔又顺的黑发,这时候却翘起来了一两撮,早川夜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也暂时无心于此,只是问,“黑君,我们现在在哪里?”


    “白鸟泽。”


    “哈?”什么怎么就白鸟泽了,他有睡那么久?早川夜循声转向,但还是没睁眼。


    “眼睛怎么了?”黑尾铁朗毫无心理负担地问出声,因为本人也没怎么认真地掩藏。


    不,还是有的,譬如这人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流血泪了,他看着刚从人眼角溢出的、刺目的红,“去医院。”等等,


    “你…感觉不到?”


    “什么……”早川夜一下意识到什么,伸手在自己眼周附近摸索起来。


    脸部皮肤的触感、睫毛戳得指尖微痒,有自觉的、闭起来的眼,“……”像是液体一样的、温凉的水珠。


    “我没哭。”早川夜发出了认真的声音,特别特别坚定。


    “嗯嗯,没哭没哭,”是流血了啊,这家伙,黑尾伸手拽住人的手,没管自己也沾上一手鲜红湿意,“先去医院,夜久去打车了。”


    “夜久前辈?去哪,宫城的医院?不用啦,我没事,也没有哪里痛,眼睛就是一时间的不适应。”早川夜借力站起来然后继续摸摸索索,“这哪儿啊?我包呢黑君,”他找纸巾呢。


    “…,”没事人一样,“骗你的,还在东京,附近的车站,包……”黑尾想起那重得要命差点把研磨压倒下的,现在被去买急救用品的海背在身上的挎包,“等海回来就好了,小夜君那包那么重,到底是谁在说根本没做训练的啊。”


    “啊?”脸上湿漉漉的难受,早川夜于是抬起胳膊拿袖口蹭了蹭,然后就顿住了,


    “是血?”黑发少年表情都皱起来了,颤着眼睫流着血泪,又问他。


    “…嗯,”本来也瞒不住。


    “研磨呢?”早川夜整不明白,但早川夜真的没感觉到痛,就是直觉现在睁不开眼睛,周围一片肌肉神经都罢工了一样,他怕不是面瘫了。


    “去和猫又老师联系了。”白衬衫血痕显眼得不行,黑尾看不过去,干脆拿自己的运动服给人擦,毕竟一样是红色的(?),但擦完又开始后悔今天忘记带毛巾,皱着眉头,收起东西的排球部主将今天居然看着还挺凶。


    “嗯?为什么要和猫又老师?”早川夜搞不清楚一点,但真的,“黑君,我可能是要面瘫了还是怎么,上睑提肌,”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附近,“眼轮匝肌,全都感觉无力了…动眼神经和面神经也感觉不太对,但是我根本没感觉有问题啊?除了睁不开眼。


    “……”这让他说什么好,这人根本看起来不太像受打击的样子,甚至精神状态看着还有点高兴,简直了,“真行,还给自己诊断起来了,去医院看了就知道了,走吧,”黑尾抓着人的手腕,“你、抓好,跟着我走。”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但是啊,”早川夜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哪儿,这里好像是电车车站还没啥风,但是黑君的手有那么点错觉一样的凉,“黑君你慌什么,别慌我没事,而且接下来要去打工赶场子了所以医院还是不必了吧?”他空着的手再抹抹自己看不到但晕得红红的眼尾,“你看,不流了,没事的,黑君?”


    “别想了,”黑尾不管那些,管不了一点,“现在不去看以后万一…你这、之前不会也这样吧?”看这无所谓的态度,这才是最让人火大的吧,对着战损状态的人偏偏还没办法说什么重话,


    …更火大了。


    “不是,没有,不会吧,”早川夜认真否认三连,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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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像拨浪鼓,又一不小心不知道为啥打了个喷嚏,于是、“唔…很感谢我很感谢大家的,但是、”于是湿润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了眼角,他着急忙慌地赶紧抹掉试图毁尸灭迹(?)。


    “没有但是,”人看着是没大事,但眼睛……


    就这一下短暂的停顿,早川听着好友回应得斩钉截铁,“总之改天请大家吃饭,什么都行,烤肉也可以!”说完挣开人的手就打算溜。


    他后来反应过来那个时候打过来的电话不是人家高专小哥干的,真的蛮可疑,早川夜合理怀疑今天接的委托那就是个骗局,他一个小小的万事屋又挡不了别人的路,参与进来的也不止是一方势力,加上「星期八」的问题,他准备连夜跑横滨找人问问的。


    毕竟他们哪一方都不能通过智能手机的媒介传送或者直接瞬移,就算是白跑一趟心里至少也能有个底。


    然而,“站着别动…不,直接跑,黑君。”


    一股毛骨悚然的直觉涌上心头,五十米不到…他已经大致习惯意识到了无视野的空间位置,早川把带在身上的镜子拍在好友的手上,“老样子遇到危险就照对面,对方的目标是我所以不能和黑君一起了呢,”


    “哈?”他之前还过去的镜子又到了他手里了?而且果然这人是在做很危险的事吗,黑尾看着自己捏紧了那枚黑底金纹镜,不知材料的质感触手冰凉,“喂喂…”本还想说什么情况,但他现在也知道了。


    不如说是,看到了啊,高个儿男生屈膝斜着起跳,将挎包举高,“哧”地一声,匕首穿透布料,“离谱也要有个程度吧,”听这声音,连里面装着的书本都被穿过去了吧,


    “?”早川知道自己只要直接吸引注意力就可以,所以在凝神辨别方位,忽听旁边动静感受到头顶地风和落地的声响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厉害啊黑君,没事吧?”这就是顶级拦网的实力吗,要不是情况危急,他好像也试试哦?


    “嗯,算是,”真刀啊,黑尾看了看自己的挎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然下次他也弄个钢板儿放里边?但真的很重诶,“可以碰吧?”他指的是那把匕首。


    “嗯,只是普通的武器。”十几米了,只是有墙挡着所以还没被发现,“黑君,左边直接出站,别回头,等我回来请吃饭,还有不用担心我会活下来的。”好像所有不妙的buff都叠满了,但他还是难得忍不住开口一样很想很想说,“回来请大家吃饭哦,”


    少年说着便往与代表逃出生天的方向完全相反的道路走去,声音含混着已经快被结界掩盖的憋闷,“黑君记得告诉大家啊。”


    所以说这种话自己留着说啊,黑尾捏着挎包带子,瞅着那即使失去视觉也同样毫不迷惘脊背挺得笔直的背影。


    然后就见黑发少年人因为跑起来一脑袋撞上了拐角的墙壁。


    冲得很快,声音很响,是个好头。


    嗯,是错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