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笼子的货是非卖品。”


    屠夫将肉人扔回笼子，转而剁起了排骨。


    “怎么说？”郝芳追问。


    屠夫没回应。


    白桃：“将这个，这个，那个都包起来。”


    上千怪谈币下去，屠夫脸上重新挂上了谄媚的笑。


    “您在本店消费足够，自然有资格知道一些内幕。”


    屠夫示意郝芳靠近。


    突然不远处一声哀嚎，一只小熊顾客的耳朵掉了。


    白桃记得他，小熊顾客和白桃一前一后进入生鲜区，不但他试吃了肉松点心。


    肉松是肉的粉末做的，生鲜区的肉松最有可能是人肉做的。


    ——吃同类的肉，一切伪装消失。


    规则纸上没有，但是所有副本的潜规则。


    显然小熊顾客犯了这条忌讳，耳朵掉下来，不过是伪装消失的开始。


    周围导购瞧见了，像是见了老鼠的猫，嗖地一下，冲着小熊顾客冲了过去，包括白桃所在摊位的屠夫导购。


    一群导购你争我抢，很快将小熊顾客团团围住。


    就算是资深玩家，在众多导购围攻下，也无力抵抗。


    小熊顾客毫无防备地吃下肉松，想必经验不是很丰富。


    白桃没出手，一来没动手的导购正虎视眈眈着，二来身份暴露的玩家只会被关进笼子，暂时不会有危险。


    短短几秒后，导购们就将小熊顾客扒光，丢进了笼子。


    屠夫导购回到摊位，他身上有点点血痕，但无大碍。


    他一脸晦气，但还记得之前在干什么，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介：“那是高级货，是给后天的拍卖会准备的。”


    “女士要是感兴趣，可以等后天来买，拍卖会上卖活的，保准满足女士您的要求。”


    从屠夫这里套到了消息，郝芳刚准备和白桃一起离开。


    被拦住了。


    是试吃的导购，她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拿着优惠券。


    “亲爱的顾客您好，现在试吃点心，可免费获得肉人一斤免费优惠券一张，您要参加我们的活动吗？”


    郝芳后退两步：“什么活动？广播没通知过，骗人的吧。”


    导购跟着前进：“是给目前在生鲜区顾客的福利，优惠券数量有限，送完即止。”


    郝芳：“......”


    试吃导购步步紧逼，明显是冲她来的，如果不吃点心，恐怕就会上注意名单。


    但有一件事郝芳想不明白，她哪里出了问题？


    郝芳哪里出了问题？白桃也在想这件事。


    在脑海中复盘一下，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点，在小熊顾客身上。


    小熊顾客现原型时，一部分导购没上前，目光紧盯其他顾客。


    郝芳就是在这时候被盯上的，小熊被捉住时，她下意识往小熊方向走了一步。


    再加上她没吃免费点心，试吃导购过来一探究竟。


    不只郝芳一个顾客受到骚扰。


    只要是有异动的以及面露不忍的顾客，都被找上了。


    郝芳被怀疑着，但还没暴露。


    只要吃下导购的点心，就能打消怀疑，证明自己‘狐狸’的身份。


    问题的关键是，郝芳不能吃导购的点心。


    一时僵持住，眼看导购的表情逐渐凶恶起来。


    白桃站出来，拦在导购和郝芳之间。


    “同事，礼貌些，让我来。”


    导购看着白桃身上穿着一样的绿马甲，决定将测试将给‘同事’搞定。


    顺利从导购手中取走点心。


    白桃哄小孩一样，对郝芳道：“郝女士，这是超市送给顾客的福利，别为难导购了，您象征性地尝一口就好。”


    郝芳看看白桃，再看看导购，心一横，决定相信白桃。


    当着导购面，白桃将点心撕成小块，亲自喂到郝芳嘴里。


    郝芳将叉子吞进口中，留了个心眼，D-059喂她肯定是有意图的，尽量不接触点心。


    白桃使了个小手段，让点心看似消失在郝芳口中，实际上被转移进了行李箱。


    见客人吃下点心，导购一脸抱歉，告罪后，将优惠券送给郝芳，离开了。


    屠夫导购看了，和白桃搭话：“兄弟，消费多少？服务这么到位！”


    白桃：“......”


    没有服务费，她还搭进去不少。


    面上：“无可奉告。”


    跟着一脸不快的郝芳离去。


    收银台


    白桃一下子花出去5000+，小头是在肉摊买的肉，大头是专属清洁剂。


    人类清洁剂一瓶就要3000r。


    一瓶人类清洁剂下去，郝芳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安定下来。


    日用品区染上的神秘液体对情绪有影响。


    不到两小时郝芳第三次和白桃道谢。


    她现在完全将自己当D-059的工具人，白桃指哪打哪。


    “接下来去哪？”郝芳问。


    她猜是不是要去二楼了。


    “您饿了吗？”


    郝芳：“？”


    保险起见，郝芳谨慎回答：“不是很饿。”


    现在10点多，她还有体力。


    “不，您饿了。”


    郝芳：“......”


    郝·提线木偶·芳：“是的，我饿了。”


    郝芳放弃猜测D-059想法，她又不是怪谈，怎么知道怪谈是怎么想的。


    白桃去四楼是因为郝芳手中有四楼优惠券。


    二楼是牛二工作地点，容易遇到熟人。


    三楼，两人刚从三楼下来没多久。


    白桃和郝芳通过楼梯移动到四楼。


    四楼是一家家店铺。


    家家到超市整体布局与现实世界商场类似。


    四楼没有收银台。


    各家餐厅服务员穿着绿马甲在招揽客人。


    四楼总共九家餐厅，火锅、烧烤、冒菜、面条......


    餐厅特色都写在招牌上。


    规则要求顾客按时吃一日三餐，这九家店铺里一定有供人类吃的东西。


    面食以及粗粮是最受欢迎，便宜量大，还是素的。


    许多贫穷的顾客，以及人类玩家在里面用餐，当然里面导购也同样多。


    冒菜也是一个安全选项。


    但两个白桃都没选，她带着郝芳走进了一家西餐厅。


    环境优美，但人员稀少。


    《西餐厅用餐注意事项》：


    1.本餐厅最多供两人一起用餐。


    2.本餐厅为高档餐厅，禁止大声喧哗，扰乱顾客用餐。


    3.请在5分钟内确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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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内容。


    4.今日招牌菜：真心鸡排，下单招牌菜，餐厅将有小礼物送上。


    5.本餐厅唯一服务人员身份蓝色马甲，本餐厅不存在绿色马甲服务人员和黑色马甲服务人员。


    6.本餐厅卫生间免费试用。


    看到最后一条，郝芳诧异地看了白桃一眼，直觉告诉她，D-059选择这家西餐厅就是因为，餐厅只有蓝马甲员工存在。


    一位蓝马甲员工抬着收银台走到两人餐桌前。


    她询问郝芳：“您好，想吃些什么？”


    “蔬菜沙拉，谢谢。”


    郝芳被礼貌对待，但白桃，她被彻底无视了。


    白桃毫不在意，这说明超市内部，蓝绿马甲是存在阵营的。


    ——至少在四楼如此。


    有矛盾，就存在可以利用的点。


    白桃扫过后厨，厨师也是一个蓝马甲。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顶着绿马甲的外壳，白桃并不准备和蓝马甲交涉。


    和郝芳对视一眼，她接收到信号，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开，往卫生间走去。


    然后，白桃看见一个蓝马甲跟在后面进去了。


    不需要套近乎，消息会自动送上门来。


    从卫生间出来后，郝芳冷淡不少，一旁蓝马甲忍不住面露得意。


    她不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虽然没让顾客辞掉绿马甲，但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蓝马甲如此想到。


    离开蓝马甲视线，郝芳立即报告了从蓝马甲那儿打听来的消息。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


    怪物间也是如此，蓝绿马甲间自然也有是非恩怨。


    蓝绿马甲争执的点在规则上——【穿蓝色马甲的收银员，收银员不会离开收银台】


    以前是没有这条规则的，两个马甲是平等的，蓝马甲也可以接待顾客。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蓝马甲计划在副本结束前一小时，屠杀绿马甲。”


    郝芳想，她总算有用一回。


    这消息够劲爆吧，她是使用了压箱底的道具，才打听出来的消息。


    刚好分析两句。


    转头看见郝芳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白桃：“......”


    哦豁，被动生效了。


    降智开始，她大概也许可能肯定不用担心说错话，让郝芳多想了。


    白桃：“干的不错。”


    郝芳嘴角不自觉扬起。


    白桃领着郝芳（降智版）寻找安全电梯。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直跟在两人身后。


    蹩脚的跟踪技术，让白桃第一时间注意到她。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跟在两人身后的是一个雌性松鼠人，看起来刚成年，眼神清澈愚蠢。


    白桃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吓了一跳。


    松鼠人怯生生地说：“我能和你们组队吗？我很有用的，能分辨出玩家和怪物。”


    她一定要抱两位高玩的大腿。


    赶紧推销自己：“我的特质告诉我，你们都是玩家，一个当导购，一个当顾客，真是天才般的想法。”


    郝芳：“......”


    两个玩家？


    咳，妹妹，特质没用，就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