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邱嘉楠的手已经没有大碍了，便继续去上学，可是才几天，老师的电话又打到章信这里来了——邱嘉楠在钢琴课上的反应很大，一听到钢琴声就哭叫不止，根本没法上课。


    章信马上叫了司机把人接回家里，然后去跟尤朗说。


    尤朗有些不解，以为是小孩子手没好全，弹不了琴，生怕落于人后，毕竟这年纪的小孩大多要强，因此没多大在意，只问：“之前让你给他找新的钢琴老师，找了没有？”


    章信有些为难：“尤董，找是找了，技术好的老师一大堆，但是，我真的不敢保证老师的人品，之前那个老师投诉率很低，但一到楠楠，不，邱少爷这里，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谁能知道呢？”


    尤朗低头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字，“铿”一声盖上笔帽：“有什么奇怪的？楠楠一个人在家呆着，又不说话，多好欺负！”


    这话虽不是针对章信，但章信还是低下了头，毕竟是自己找的人。


    “尤董，其实我还有个人选，但因为是我自己的亲戚，我没好意思跟您说。”


    “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之前不是说有亲戚是N大艺术学院的吗？我表妹，就学钢琴的，要说技术，也就那样，毕竟还是在校学生，但是性格人品我能保证啊，绝对没问题的，出了问题您找我。”


    尤朗微微蹙眉，教小学生，大学生也够了，只要不像之前那样，也不用要求太高超的技术。


    “这周末，你让她过来，给楠楠上一次课。”


    “行，我跟她说。”


    虽说章信长得人模狗样的，不是，有模有样的，但尤朗见到他那表妹的一瞬间，还是觉得章信不配和人家做亲戚。


    章信的表妹名叫关再秋，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人虽然瘦，脸却有些肉肉的，眼睛一眨，跟洋娃娃似的，高高的马尾里隐隐约约现着两根细细的辫子，显得非常活泼。


    “关老师你好。”尤朗担心再出之前的事，无论来的是谁的表妹，他都得盯着上课，今天特地推了其他的工作等在家里。


    关再秋笑起来：“楠楠爸爸你好，不用叫我老师，叫我小关或者再秋都可以。”


    楠楠爸爸，尤朗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称呼，不过想想也是，来给邱嘉楠上课的，确实应该管他叫楠楠爸爸。


    “邱嘉楠！下来！老师来了！”尤朗朝楼上喊着，小孩很快便光着脚“蹬蹬蹬”下来了，只不过脸上并不是很高兴。


    “老师，琴在那边。”尤朗还是称呼她老师。


    关再秋点点头，走到钢琴前坐下，招招手让小孩过来：“楠楠。”


    邱嘉楠微微撅着嘴，很不情愿的样子，可是他知道尤朗和章信费了好大功夫给自己找老师，如果他现在跟尤朗说他不想学钢琴了，尤朗肯定会生气的。


    关再秋打开钢琴琴键盖子，温声问：“楠楠不喜欢钢琴吗？”


    邱嘉楠竭力打起精神，可是他一看到钢琴就想到那个蓝老师，手心顿时隐隐作痛，太阳穴更是“突突”地跳，晕乎乎的：“没有啊。”


    关再秋看了一眼眼前架着的琴谱，那一页有些旧了，大概是很久没翻过了。


    “我听说，楠楠很聪明，肯定学得很快，楠楠最近是在学这个曲子吗？”


    邱嘉楠看了一眼琴谱，耳边又响起蓝老师凶狠的声音——“弹错了！”“你会不会弹？”“笨死了！”


    邱嘉楠移开目光，含糊地应了声“嗯”。


    “那楠楠能不能先弹一遍给我听呀？看看楠楠学了多少了。”


    邱嘉楠忽然心悸起来，心脏“砰砰砰”的，跳得又快又响，整个人像是飘在半空中踩不到地面。他看着钢琴琴键，眼前忽然闪过蓝老师拍过来的手，立刻感到自己的手一阵火辣的疼痛。


    “楠楠没有学吗？那我先弹一遍给楠楠听好不好？”


    坐在沙发客厅的尤朗一直在听，这个小老师很耐心，倒是邱嘉楠一直不配合。


    清脆的钢琴声响起，邱嘉楠头疼得更厉害了，眼前一阵阵发黑，一开始还能勉强忍得住，随着乐声持续进行，邱嘉楠连呼吸也急促起来，最后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啊——不要！不要弹！”


    关再秋被吓了一跳，忙收了手站起身来，无措地望向尤朗。尤朗也同样惊异，不知怎么回事，但还是先把老师送了出去：“抱歉老师，今天的课可能上不成了，课酬我会付给你，让你白跑一趟了。”


    关再秋有些不放心似的，走前还看了一眼小孩：“没关系，课酬不重要，楠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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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看楠楠好像对钢琴反应很大。”


    尤朗摇摇头，有些冷漠：“我不清楚。”


    关再秋不方便再说什么，道别之后就离开了。尤朗关上门，回头只见邱嘉楠怔怔地坐在琴凳上，一动不动。


    “邱嘉楠，你怎么回事？！”尤朗一肚子气，费尽功夫重新给他请了老师，结果课还没开始上就搞这么一出。


    可是邱嘉楠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尤朗更气了，抓着他的手往琴键上按：“不想要老师就不要，现在，你自己给我弹！弹啊！”尤朗用力一按，好几个音一同蹦出，震了邱嘉楠一下。


    邱嘉楠看着自己的手，忽然一阵眩晕，坐都坐不住了。


    “动手啊！你傻了是不是？！”


    邱嘉楠感受着尤朗的怒气，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样也不能逆着他，否则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单薄的父子情就要消耗殆尽，可是邱嘉楠真的弹不动。他挣扎几下，把手抽了回来，死死地背在身后，不肯伸出来。


    尤朗确实气得很，一时之间也顾及不上什么父子情，抬头一看，见墙角挂着一根鸡毛掸子，便立刻取了过来，威胁道：“弹不弹？”


    鸡毛掸子，邱嘉楠手心一紧，尖锐的刺痛感立刻涌进脑子里，连摇头也忘记了，只是怔怔的。


    尤朗的脾气全被他激出来了，抓着小孩圆圆的手臂，将小孩手扯出来，对着还没摊好的手心“啪”地打了一下。


    “啊！！”邱嘉楠毫无预兆地叫起来，反应非常大。


    尤朗忍不住皱了眉，不过是五六分力，鬼叫什么？！“闭嘴！”


    邱嘉楠如何控制得住本能的反应？待得鸡毛掸子再次落下，他下意识地把小拳头握了起来，“啪”的一声，指节的骨头都像是被打裂了。


    “啊！！救命啊！！”邱嘉楠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不住洗刷着白皙的脸庞。


    尤朗一看，小孩手指似乎有肿起来的迹象，不敢再这样打，可是这小孩不教训也不行，于是揪着小孩的衣领，把孩子往上一提，翻过身，一把按在了琴凳上，腹部抵着凳面，屁股高高翘起。


    尤朗扒了小孩的裤子，鸡毛掸子顶端点着软软的臀肉，威胁道：“你什么时候愿意弹琴，我们就什么时候停。”